王老五就看看信封「書記,您看,我這個人也不會辦事,一點小意思,還望笑納。」
華子建搖了下頭「王老闆,你這不行,你還不了解我的習慣啊!」
王老五就堅持說「書記,你要不收,就是看不起我啊。」
「不是什麼看得起看不起的問題,我有個原則,這我是在大會上宣佈過的。」
「書記,人都是有感情的,和您接觸不多,但覺得您這個人不錯,挺投緣的,您也得允許我表示個心意啊。」
華子建決然的說「心意領了,領了。」說完這話,華子建就拿起了信封,硬塞回王老五的口袋。
王老五從口袋掏出來,又撂到了桌子上。
「老王,你再這樣,我生氣了,你不能讓我交紀檢委吧?」華子建臉上就有點溫怒,邊說邊把信封塞到了王老五的手中。
看看實在沒辦法,王老五隻好無奈的說「那好吧,書記,我就告辭了。」
「你慢走,有什麼問題,來找我。」華子建也客氣的說。
王老五走出了華子建的辦公室,皎潔的月亮高懸在天上,把洋河縣照得透亮而又明淨。
華子建的為人,他早都聽說,但耳聽為虛,眼見為實,今天王老五算是真正的感受到了,華子建才是真正的德才兼備,洋河縣有這樣的幹部是洋河縣百姓之福。他由衷地敬佩華子建。
這幾天華子建還和往常一樣,每天到處跑跑,該他管的他管,不該他管的,有時候也去管管,特別是工業這一塊,他抓的更緊了,縣上大部分的企業都已經做了個合理的安排,他就算了算,縣上已經是盈利了很多,所有的機關幹部,還有學校的老師都很受鼓舞,過去工資經常拖欠,經常不全,現在都沒有這情況了,到了十號,穩穩的就去領錢,誰不高興啊,在高興之餘,自然就會想到華子建的好處。
華子建也開始了走秀了,到這去看看,做個慰問,到那去轉轉,做個調研,今天給人家剪個彩,明天幫人家奠個基,每天的縣電視台和廣播上都有他,要是那天不見他,那全縣的人民都會討論這個問題,他是不是病了,是不是到省上,市上開會了,他基本現在就是人們關注的一個新聞人物了。
他也很會煽情,時不時的還在電視和廣播上講講話,誇了工人夸幹部,誇了農民夸學生,鬧得最後全縣的人都成了好人,大家也是高興的很,這個書記不錯,嗯,挺好。
連林副縣長也現華子建現在變了很多,沒有了過去的嚴肅,變的很是隨和,她就奇了怪了,難道結婚真的可以改變一個人,那為什麼當初自己就沒改變,今天她拿了份材料給華子建送過去,是一個全省提春耕的報告,要求各級黨委,政府及早做好今年春耕的準備工作,華子建看到這報告就感嘆到「林縣長啊,這看看新的一年又開始了,時間過的真快。」
林副縣長聽他這樣說,就噗哧的一聲笑了「沒想到你還感嘆時光如梭。」
華子建就「切」了一聲說「我怎麼不能感嘆啊,我難道是妖怪?」
林副縣長看看他就說「你不提還好,一提我還真的感覺你有點像妖怪呢。」
林副縣長說完就看着華子建呵呵的笑了起來,華子建也被她的快樂感染起來,看着林副縣長的笑容,看着她的美麗,華子建也是感慨良多,他就記起了很久以前自己和林副縣長的那一段綺麗的夢幻般纏綿,想起來華子建就有了一種迷離的感覺。
林副縣長也多想好好的享受一下華子建的溫柔,她真想現在就閉上了眼睛,把自己嬌艷的唇遞給了華子建。
可惜,時光的流失不僅洗去了過去的美夢,也打磨掉了華子建年輕時候那種玩世不恭的心態,他現在更穩重和成熟了,對美麗的女人,他多了份欣賞和讚美,少了點和想入非非了。
送走林副縣長以後,華子建的電話就連續的響了幾次,他也接了幾次,每接一次,華子建的心都在收縮,所有的信息和傳言都匯聚成一個問題,北江化工公司的問題越演越烈,就在三天前,北江化工廠附加的村民竟然堵在了312國道上,攔住了下來做省委、省政府檢查考評組。
考評組蒞臨柳林市是對本年度經濟社會展主要工作進行集中綜合檢查考評。
副省長、省檢查考評組檢查組組長常務副省長蘇良世和檢查考評組副組長人大程南熙主任,省改委稽查特派員、省委檢查考評組副組長等人都在車上,整整的堵了1個多小時。
後來蘇副省長就把這事情立即匯報了李省長和省委的樂書記,省委也專門的召開了一個常ei會,討論和分析了這次事件的起因和影響。
迫於各種壓力,省委樂書記也當即指派了省紀檢委,對着件事情做出了了解和調查。
華子建也有一種很不詳的感覺,這樣的感覺沒有延續多長時間,他就接到了又一個電話,是韋俊海打來的,告訴他立即趕到柳林市來。
華子建帶着疑惑,馬上讓辦公室給自己安排了車,一路就趕到了市政府韋俊海的辦公室,他不知道是什麼事情,韋俊海在電話里也沒有給他細說,但華子建還是隱隱的認為,這一定和北江化工公司有關,或者換句話說,一定和秋紫雲有關。
到了韋俊海的辦公室,韋俊海今天的神色和氣質分外的輕鬆,他見面就先和華子建開了一句玩笑說「把你叫的這麼急,一定很緊張吧,不過你放心,是好事,一不問你要錢,二不給你處分,呵呵呵,坐坐坐。」
華子建坐下,等韋俊海的秘書給他泡上了茶水,華子建就端着水杯把自己的手暖着說「韋市長電話里也不說什麼事情,我到沒擔心處分什麼的,我就懷疑是不是我洋河去年搞的好,韋市長準備給我獎勵個35萬元的,所以我車上是放了一個蛇皮口袋的,就準備背錢。」
韋市長哈哈哈的放聲朗笑了起來說「你小子啊,想什麼呢,我還準備問你洋河縣借點錢呢。」
華子建一聽這話,趕忙說「市長,市長,我們不談錢了行不行。」
韋俊海又是笑了笑才說「好,我們現在不談錢,談點正事。」
華子建就不敢在開玩笑了,他注視着韋俊海,看看他到底是什麼事情這樣急着找自己,但韋俊海卻沒有急於的說話,他把玩這手中的茶杯,他也沒有去看華子建,任憑那一陣陣的茶香在辦公室飄動。
那飄動的茶香讓韋俊海深深的吸了一口,說「「這茶很不錯。」
華子建就隱約的感到今天的氣氛不大對頭,韋俊海除了剛才和自己開玩笑之外,一直在思考着什麼,他好幾次都顯示出了欲言又止,猶豫不決的神情,如果猜的不錯,那韋俊海今天一定是要和自己說一些也許是他自認為很重要的話了。
華子建只能是等待,他不願意破壞韋俊海的決斷,讓他想,想好了再說,比一會遮遮掩掩的讓自己猜要好點。
華子建默默的喝着茶,那顆浸潤在俗世中已幾近麻木的心靈,似乎獲得了某種如同醉酒之後一覺醒來那種突然的瞬間的異常的清醒,又似乎有一種喝酒喝到口舌麻然後忽然來了一碗西瓜汁的清涼冰甜的潤澤。
華子建就悄無聲息的給韋俊海上了煙,幫他點上,韋俊海仿佛還是沒有決定說什麼?說不說?
他臉上的表情顯的凝重起來。在一陣長久的,令人窒息的沉默後,韋俊海到底還是開口了「子建啊,你認為在柳林市應該怎麼做才是最好的選擇。」
韋俊海意味深長的看着華子建,華子建雖然不解他說出這話的意思,但還是可以感受到,他猶豫了這麼長時間,肯定不會是想要和自己談這樣無足輕重的話題,他一定有他的深意,華子建猶豫着,不知道應該說點什麼,他繼續在等待着韋俊海的下文。
韋俊海停了片刻,他凝視着華子建,像是下定了決心一樣說道「我希望你可以有一個明確的立場,希望你在我,或者是在秋書記之間做一個明智的選擇。」
華子建心裏一涼,他明白了韋俊海這話的意思了,看來韋俊海已經準備決戰了,他抓住了一個最好的機會,他要扭轉這大本年自己被動挨打局面,他開始對秋紫雲起總攻了。
韋俊海也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以他的個性,一切本來應該在隱秘中進行,但最近一階段,自己不斷的損兵折將,已經對他的權威形成了不可估量的損害,他已經不能在容忍秋紫雲對他權利的侵蝕和剝奪,更為重要的是,他想在此一役中,完全殲滅秋書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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