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株地龍花,從種子到花開成熟,大概需要一萬毫升的血液。
正常情況下,靈仆們都是隔一天澆灌一次,直到一個月後,才能獲得一株成熟的地龍花。之所以要隔一天,並不是因為地龍花不能吸收,而是人體自身需要恢復,需要食用血食來補充體內流失的血液。
鄧靈均卻無需如此,很快就滴夠了「一萬毫升」的血液,幼苗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茁壯成長,迅速開花。
此時的地龍花品質已經不差,他卻沒有停止,繼續滴了一會兒,直到地龍花品質上升到最上等,才停下來。
血未止,鄧靈均稍微移了一下,滴在另一株幼苗上,赤芒劃出光痕,在幼苗上留下一個芝麻大小的斜槓印記,微微閃爍。
鄧靈均臉上毫無變化,繼續滴着血。
一滴!
兩滴!
三滴!……
兩個小時後,二十株地龍花,被鄧靈均從幼苗,直接催熟成為一株株的極品地龍花。
吞下最後一塊血食,鄧靈均感受到手指微微發癢,知道血食的功效在發揮作用,十分的迅速。蒼白的臉也隨着時間,慢慢恢復血色。
血食沒了。
鄧靈均只能放棄繼續催熟剩餘的地龍花。
諾爾泰已經醉酒,估計今天是見不到他了,而鄧靈均最重視的精靈知識,也沒辦法立刻得到。
想了想,鄧靈均藏好缸子,出門去了酒吧。
不管如何,在得到自己需要的精靈知識之前,靈蛇這個幫派,還是要待下去的。
至少,這是自己目前,唯一知道可以獲得精靈知識的途徑。
再說還有血食可以領取,一個月十斤血食,那也差不多月薪十萬了,這比當初在紫倉精靈公司做柴火運輸員還高的待遇。
回到酒吧,鄧靈均打開包間跟李穎毅打了聲招呼,然後拿了盤水果獨自坐在樓下的一張空桌子,一邊吃,一邊左顧右盼,這所謂看場子,還真是……清閒啊。
如果有智能手機和網絡,那就完美了。
鄧靈均不禁有些懷念地球,只要有台手機,有網絡,去哪裏都不覺得無聊。
時間一點點過去,鄧靈均困了,就趴在桌上睡了過去,直到有人拍醒他。
「有什麼事嗎?」
拍醒鄧靈均的,是李穎毅。
「你怎麼不去包間睡?」李穎毅在對面坐下。
鄧靈均搖頭:「煙味太重了。」
李穎毅剛點着一支煙,聞言呆了下,「你不抽煙?」
「不抽。」
李穎毅猶豫了下,還是把煙掐滅了。
鄧靈均有些詫異。
李穎毅:「我以前也不抽,但跟了龍哥後,就學會了。」
鄧靈均理解點頭,轉移話題:「靈窟有多少人服用過精靈藥劑?」
李穎毅想了下,不太肯定的道:「怎麼也有……三千人吧。」
「這麼少?」鄧靈均錯愕:「靈窟可是有三十萬靈仆。」
李穎毅:「我十三歲來到這裏,三年了,你知道我現在有多少貢獻嗎?」
鄧靈均看着他。
「三百七十。」李穎毅抱着肩膀,「一株成熟的地龍花,品質好的,五十貢獻。品質差的,十到二十。我認識一個人,已經在靈窟二十年,到現在都還沒有攢夠一瓶精靈藥劑的貢獻。你知道為什麼嗎?」
鄧靈均:「血食不夠?」
李穎毅拿起水果咬了一口:「這是一個原因,很多人都買不起血食,沒血食,就沒辦法澆灌地龍花。就算成熟了,品質也是最劣質的那種。」
「可真正的原因,其實是我們的地龍花,經常被搶。」李穎毅吐出果核:「在被龍哥收下之前,我被搶了七次,每次我的地龍花一成熟,就被蹲守在外面的人搶走。」
他看着鄧靈均:「你才進來,那些人還沒有盯上你,一個月後,你會見到那群人渣的。現在你不用擔心,加入了靈蛇,那些人不敢搶你了。」
「黑幫、養殖者、強盜……」真是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鄧靈均拿起一個跟雪梨很像的水果,狠狠咬了一大口。
兩人閒聊了一會兒,李穎毅回去包間休息,鄧靈均坐累了,站起來走動,走出酒吧,看着高空那幾乎看不見的「靈光」,思索着靈核輻射和靈力因子之間的關係。
陸續有人進入酒吧,從他身邊走過。
鄧靈均往裏瞧了瞧,看了看時間,晚上九點零八分,看來大部分人的作息規律,還是和外界差不多。
外面的氣味很糟糕,鄧靈均又回到了酒吧。
他前腳剛踏進去,肩膀就被人用力抓住,還沒來得及回頭,整個人就飛了起來。
砰!
鄧靈均撞在牆上,感覺臉被鋼絲球用力擦過,疼的要命。他捂着臉,屁股立馬挨了一腳,摔了個狗吃屎。
「臥槽!」
鄧靈均都被摔暈了。
等他爬起身,發現一群人衝進了黑條酒吧,裏面隱隱傳出打砸東西的聲音,不一會兒,就有一群客人從裏面跑出來,然後……圍在門口做吃瓜群眾。
鄧靈均這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事情的不對,「砸場子!」
沒想到才第一天,就遇到了這種事。
結合李穎毅告訴他的信息,鄧靈均明白,是靈貓的人……他們打回來了。
「慘了。」鄧靈均有些焦急,別人倒無所謂,李穎毅卻還在裏面,這個少年給他感官很好。
想了想。
鄧靈均沒有立刻衝進去,而是轉身就朝着諾爾泰住的地方跑去,對方人多勢眾,這種事還是先通知泰哥為妙。
可他這一跑,就被外面守着的人發現了。
立刻,就有兩人從人群中出來,沖向他:「喂,你給我站住。」
鄧靈均一驚,跑的更快了。
「你們追我幹嘛?」他轉頭吼了一聲。
「那你跑什麼?」身後一人同樣吼了一句。
「你們追我,我當然要跑。」
「是你先跑的,我們才追你。」
「小子,你是不是靈蛇的人?」
「對對,你是不是想通風報信。」
「我不是,我都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
「你別跑,有種就給我站住。」
「你們有種就別追。」
三人,一邊追,一邊逃,一邊鬥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