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拉開門,迎面就撞上一個胸膛……
「二嫂嫂?」唐墨擎夜及時伸手扶住她,才避免了她摔倒的可能。
安小兔一時沒看清來人,臉色有些蒼白,就如被針蟄般驚慌失措推開了唐墨擎夜。
「二嫂嫂,你……怎麼了?」唐墨擎夜問這話時,視線掃過站在書房中間的唐斯修,眸子一眯,微蹙了一下眉頭。
他剛才回房間拿圖紙的時候,正好碰到特助打電話來,說了些公事,卻沒想到不過十分鐘的時間,就讓兩人在書房碰上了。
回過神後看清來人,安小兔才有些驚魂未定地鬆了一口氣,笑笑地說道,「沒什麼,我來拿設計圖紙的。」
「哦哦,抱歉讓你久等了。」唐墨擎夜將手上的圖紙交到她手中,抬手看了眼腕錶,說道,「二嫂嫂,你如果回去了,我安排司機送你回去。」
「嗯,那麻煩了,再見。」安小兔拿到圖紙後,對唐墨擎夜揮了下手,便有些匆促離開了。
發生剛剛那種事,她也沒什麼心情待下去了,想回家冷靜冷靜。
唐墨擎夜緩緩將書房門換上,反鎖,然後走向唐斯修。
在璀璨的淡金色燈光下,他犀利的視線審視着唐斯修白淨的臉頰一個淡淡的紅色手掌印,眸子頓時冷了幾分。
「斯修,你已經快十九歲了,思想也比同齡人成熟。我希望你從現在開始注意點兒分寸,對你的二嬸嬸保持該有的距離,知道什麼該碰,什麼不該碰。」唐墨擎夜極少用這種嚴肅又冰冷的語氣跟這個大侄子說話,又道,
「今晚的事,我不會對二哥或者其他任何人說,但——下不為例。」
他不會說,但如果二嫂嫂對二哥說的話,那就與他無關了。
他流連萬花叢中,所以一眼就能看出大侄子對小兔的冒犯並未得逞;因此,這是他對這個侄子最大的偏袒。
「就算你告訴那個人,我也不怕。」唐斯修神色冰冷,雙手握緊成拳頭,口氣倨傲狂妄說道,「三叔,我不怕告訴你,總有一天我會把小兔老師給搶回來的。」
唐墨擎夜被他的話氣得猛地揚起了手,卻遲遲為落下。
然後,他狠狠甩了一下手臂,冷聲說道,「那麼,我收回剛才的話,等會兒就告訴二哥,剛才的事,讓他提防着你。」
「他現在在部隊裏,而我和小兔老師同在學校,她又是我班級的德語老師,你認為提防得了嗎?」唐斯修冷冷地不屑一笑說道。
看着三叔以及其他人都偏袒這那個殺人犯,他就忍不住恨。
他曾經有多敬愛那個人,如今就有多痛恨那個人。
總有一天——
他會殺了那個人的。
「你……」唐墨擎夜壓下想狠狠揍他一頓的衝動,渾身散發着冰冷氣息,拳頭緊握得『咯咯』作響,「總有一天你會後悔了,滾出去!」
唐斯修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說了一句,「三叔,你放心,即使你再怎麼偏袒那個人,我也不會恨你。」
說完,他抬腳朝門口走去。
唐家所有人都偏袒那個人,他就當他們一時被蒙蔽了理智而已,總有一天會清醒的。
除了那個人,唐家的人都是他的家人。
……
今晚送她回家的是一個年輕的女司機,冷冰冰的,不愛說話。
安小兔坐在車後座,緊緊地將圖紙抱在懷裏,想到在書房遇到唐斯修的事,她還是忍不住有些心有餘悸。
如果自己那一耳光沒有起作用,她應該會被唐斯修強吻了吧,然後被小叔撞見……
想起之前唐聿城警告她離唐斯修遠點兒,安小兔陷入了掙扎,不知道要不要把這件事告訴他。
可是唐斯修並沒有得逞,他們叔侄的關係本來就夠僵硬了,如果告訴了聿城這事。
他會不會因此大發雷霆?
使得原本就很僵的叔侄關係變得更加不可修補?
耳邊響起女司機冷漠的聲音,「二少夫人,到了。」
安小兔猛地回過神來,連忙下了車。
「謝謝你送我回來,回去路上開車注意安全。」她對女司機禮貌地鞠了一下身子,然後轉身走進小區。
女司機並沒有立刻離去,而是趨步跟在她身後,冷冷解釋道,「三少爺讓我送你回到家門口。」
「哦,謝謝。」安小兔回過頭,揚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回到家後,洗了個澡出來。
沒多久就接到唐聿城的電話,安小兔猶豫了一下,才把電話接通。
「在幹嘛?」電話里傳來他的聲音,低沉悅耳。
開場白幾乎是千篇一律。
「剛洗完澡出來就接到你的電話了,你呢?」她問道。
「剛結束一場會議。」唐聿城回答道,想到剛剛聽到的一件事,他的眉心頓時攏了起來。
「聿城……」
「小兔你……」
兩人不約而同開口,然後一愣。
「呃,你想跟我說什麼?」安小兔讓他先說。
「女士優先。」他紳士地示意她先說。
安小兔想了想,話到舌尖又咽了回去,換了一個話題,「那個……我之前給你拍的照片,設置成你的來電頭像,然後下午你打電話來的時候不小心被媽看到了,她問我要照片,我沒多想就給了,沒想到媽把你那些照片發到群里去了。」
「嗯。」唐聿城頓了一下,「我看到了。」
「啊?」
安小兔嚇了一跳,他他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在群里看到了。」他解釋道。
安小兔頓時覺得冷汗淋漓……那些有損他高大威武男子漢形象的照片,居然被他看到了。
有種做壞事被逮到的感覺。
「那個……你要罵我可以,但能不能別罵那麼狠。」她小心翼翼地討價還價問道。
「為什麼?」唐聿城有些不解地問。
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罵她。
「呃?我不是故意讓那些有損你形象的照片流露出去的,不知者無罪,你要罵我可以,但不能生氣。」安小兔一副豁出去的語氣說道。
「我不生氣,也不會罵你。」他在心底自我反省,自己在她心目中有那麼可怕?,回過神又說道,「那些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