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郡主。看小說網 m.kanxiaoshuo.net」
那丫鬟答應了一聲離開了。
永陽郡主哼了一聲,等她吃飽喝足有了力氣,她就要離開這裏,回到宣平侯府,向她爹狠狠地告狀,然後讓她爹把謝府鬧騰個人仰馬翻。
至於那個謝雲軒,她要留到最後,好好地折磨。
要是她能讓他好好的死了,她就不是永陽郡主!永陽郡主覺得自己等了足有兩個時辰,餓得眼珠子都放綠光了,才終於聽到門外傳來了腳步聲。
她的眼睛倏的一亮。
果然,那名丫鬟提着一個食盒走了進來。
永陽郡主不由自主地往她身後看去,卻發現另外三名丫鬟並沒進來。
她眉頭一皺「怎麼就你自己?」
不是派了四個人來服侍她的嗎?
那丫鬟面無表情地道「只是服侍郡主用膳,奴婢一人就夠了。」
語氣殊不耐煩。
永陽郡主氣得夠嗆,可她已經餓得沒力氣發脾氣,只好忍下這口氣來,眼巴巴地瞅着那丫鬟打開食盒,取出菜來。
「就這些?」
永陽郡主盯着桌上的飯菜,有些傻眼。
兩道素菜,兩個饅頭,還有一碗清水。
「這些是給犯人吃的嗎?
本郡主不吃這個,拿出去餵狗!」
永陽郡主發了脾氣,「本郡主要吃梅花鴨子,還有酒釀蜜桃,桂花糖方糕!」
她吧啦吧啦地說了好幾樣菜名,都是她平日裏最愛吃的。
那丫鬟點點頭,將桌上的飯菜又收進了食盒,施施然走了出去。
永陽郡主哼了一聲,滿心以為過不了多久那丫鬟就會把自己愛吃的菜餚送進來,哪知道她左等不來,右等不來,肚子一直在叫。
想起那幾道美味佳肴,她口水都差點流下來。
「來人,來人!」
她扯着嗓子嘶啞着叫道。
早知道這丫鬟要去這麼久,自己就該讓她把那碗清水留下來,好歹也能潤潤喉嚨。
片刻後,又是那名丫鬟進來了,手裏拎着一個食盒。
永陽郡主眼睛子牢牢盯在那隻食盒上,「咕嚕」一聲吞了口口水。
雖然很沒面子,但她真的是餓慘了。
要不是為了維持郡主的風度,她差點撲上前去從那丫鬟的手裏搶過食盒。
那丫鬟不緊不慢地從食盒裏取出菜餚,放在桌上。
永陽郡主一見,鼻子差點氣歪了。
擺在桌上的還是那兩道素菜,兩個饅頭,一碗清水!「本郡主要的菜呢?
為什麼沒有?」
她氣急敗壞。
「回郡主娘娘,本府的廚子不會做那幾道菜,所以只好請郡主娘娘將就一些。」
那丫鬟說話的樣子差點能氣死人。
永陽郡主都快氣瘋了。
她冷着臉喝道「把謝王妃給本郡主叫過來,本郡主倒要問問看,你們謝府的廚子究竟會做什麼!」
那丫鬟扯扯嘴角「王妃娘娘很忙的,怕是沒時間來見郡主,論禮數,郡主應該一早就去向王妃娘娘敬茶請安才是,不過王妃娘娘說了,郡主初來乍到,規矩可以暫免,等郡主熟悉了之後,再向王妃娘娘行禮敬茶不遲。」
「什麼?
她算是什麼東西,居然讓本郡主向她敬茶請安?」
永陽郡主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樣,眉毛高高挑起。
「王妃娘娘乃是一品王妃,是郡主的婆婆和長輩,郡主向王妃請安有何不妥?
難道郡主出嫁之前不曾受過閨訓?
連最基本的禮儀規矩也不懂?」
那丫鬟口齒伶俐,一句話懟得永陽郡主說不出話來。
「你……你大膽!居然敢這樣對本郡主說話!給本郡主掌嘴!」
永陽郡主惱羞成怒。
那丫鬟微微一笑「奴婢如果說錯了什麼,請郡主娘娘指出來,奴婢自會掌嘴。」
「你……你!」
永陽郡主養尊處優,發號施令慣了的,對身邊的丫鬟非打即罵,誰也不敢有半句回嘴。
哪裏像眼前這丫鬟,唇似槍、舌如箭,字字句句都懟得她難受。
「你給本郡主滾出去,本郡主不想再看見你!」
她用力一拍桌子。
「遵命,郡主。」
那丫鬟真的離開了。
可永陽郡主還氣得夠嗆。
她的目光落在桌子上,那兩道青菜一點油水也沒有,還是涼的,讓她肚子雖餓卻提不起半點胃口。
「該死的謝家,居然敢這樣對待本郡主,等本郡主回府,非讓爹爹把你們謝府所有的人全都殺光,殺光!」
她惡狠狠地詛咒道。
最後她還是忍不住飢餓和乾渴,先是端起那碗清水,一口氣喝乾,只覺得這水說不出的清甜可口。
然後又抓起一隻涼透了的饅頭,送到嘴裏咬了一口。
咦,味道還不錯。
永陽郡主本來以為自己難以下咽,可她卻不知不覺地把兩個饅頭還有兩盤子青菜全都吃了個精光,連一條菜根也沒剩下。
看到桌上光光的盤子,永陽郡主不由得臉皮發燙。
該死,自己剛才還說不吃這東西,讓那丫鬟拿出去餵狗,轉眼的功夫就自己打了自己的臉。
自己居然把東西全吃光了,這豈不是承認自己就是狗?
永陽郡主喉嚨喔喔作響,恨不能把剛吃下肚去的東西全都吐出來。
否則這丫頭把自己的醜行傳出去,就成了自己永無也抹不掉的污點,笑柄!可是一想到剛才肚皮餓得前心貼後心的難受勁兒,永陽郡主忽然又覺得,去他的污點和笑柄,比起能填飽肚子,那些都算個屁啊!吃飽喝足了,永陽郡主身上慢慢恢復了力氣,腦子也開始轉動。
她第一個想法就是馬上離開這裏,回去宣平侯府。
但身為女子都是愛美的,永陽郡主只覺得身上髒兮兮的,很想沐浴更衣,但一想到門外那四個臉不是臉、鼻子不是鼻子的丫鬟,她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坐在梳妝枱前,她想塗點胭脂抹點臉,但一看到銅鏡里的自己,她被嚇了一跳。
老天!鏡子裏那個女鬼是誰?
是自己嗎?
永陽郡主不敢置信地睜大了眸子,鏡子裏那個頭髮像亂草一樣的女人也同樣睜大了眼睛。
精心塗抹的妝容糊得東一塊西一塊,丑得連她自己都不認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