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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曄氣道:「我怎麼就胡鬧了?人家都想要咱們的腦袋了,難道我還裝不知道,乖乖地等着人家來割我的頭嗎?」
景王仍是一副波瀾不驚的語氣:「你既說這事是三哥指使,可有證據?」
「要什麼證據?那些冷血堂的殺手不就是證據?」皇甫曄瞪眼道。
景王不由窒了一下。
蘇輕眉也為皇甫曄的智商捉急。
怪不得皇帝雖然寵愛他,卻連個郡王也沒封賞,那是有原因的。
「這事若是鬧到父皇那兒,你也是沒理。」景王似乎不願意再和皇甫曄多說。
有些話說不清楚。
「我都要被人殺了,我還有錯了?」皇甫曄怪叫道,「好,你既然說不是老三乾的,那你說是誰幹的?難道是十一弟?他和你那樣要好,他殺我可以,怎麼連你也要一起殺?難道他也是個知人知面不知心的主兒?」
景王冷冷道:「你既懷疑是三哥所為,不如找他當面對質,看他可敢承認?」
「好,對質就對質,我怕他?」
皇甫曄本來就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被景王一激,當場血性勃發,跳上馬車,將馬車趕得飛快。
蘇輕眉被顛得七葷八素,緊緊抓住車轅,防止被甩出馬車。
她斜眼看向景王,在這樣顛簸的馬車上,景王仍是端坐在輪椅里,冷漠孤傲,氣定神閒。
就像是大海里的一葉孤舟,任由它風雨飄搖,我自巋然不動。
馬車轉過一個山腳,突然之間,嗚嗚的破空之聲響起,直奔馬車而來。
「不好,有暗器,小心!」
皇甫曄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但這暗器驟然而至,事先沒有半點徵兆,山路上馬車顛簸劇烈,也影響了他的判斷。
所以直到暗器快到近前,他才猛然發現,急忙一勒馬韁,同時揮動馬鞭擊打暗器。
只聽得「哧哧」幾聲輕響,那幾枚暗器在空中兜了個圈子,同時一沉,割斷了兩匹馬的韁繩。
皇甫曄這一擊沒中,吃了一驚,發現居然是三枚飛燕銀梭。
這種暗器屬於迴旋暗器,能發能收,但是易學難精,據說練到精妙之處,暗器可以空中圓轉自如,變幻莫測。
皇甫曄在暗器上並沒有下過多大的功夫,這飛燕銀梭他也曾練過,卻練了個皮毛。
這發射這三枚飛燕銀梭之人手法比他高明何止十倍!
看樣子是個勁敵。
只是皇甫曄沒料到這暗器居然不是射人,而是馬的韁繩。
這啥意思?
他略一怔神的功夫,兩匹馬脫了韁之後,放足奔跑。
馬車沒了馬,借着慣性繼續向前馳去,忽然車輪撞上了一塊岩石,馬車登時向一側翻倒。
山道崎嶇,旁邊就是一處斷崖,這要是一摔下去,怕不跌個粉身碎骨?
皇甫曄大驚,罵了一句「好歹毒!」
他這才明白那暗器為什麼射馬不射人,原來是想造成意外,讓馬車上的三人跌落山崖而死。
情急之下,他跳下馬車,雙手托住車轅,將全身的力氣都運到雙臂之上,大喝一聲:「起!」
竟然硬生生的將馬車託了起來。
蘇輕眉卻被巨大的慣性摔出了馬車,整個人向着山崖下跌落。
「眉丫頭!」
皇甫曄猛的一個哆嗦,想都沒想就鬆開馬車,對着蘇輕眉伸手一抓。
他運氣好,居然握住了她的一隻手腕,忙用力抓緊,同時回身抓向山壁。
景王迅速解下腰帶,纏住了皇甫曄的右手。
「抓緊!」他低沉短促地道,同時掌上加勁,準備將皇甫曄和蘇輕眉拉上來。
就在這時,風聲嗚嗚,又有暗器襲來。
同時,山道兩側跳出七八個黑巾蒙面的黑衣人,看裝束打扮和他們在山上遇到的那批黑衣人一模一樣。
景王心中登時恍然。
這批黑衣人居然分成了兩批,一批上了山,另一批守在山腳下偷襲,以防他們脫逃。
看來自己還是太過輕敵,居然沒想到他們還留了這一手。
這個暗中策劃的人,的確是個勁敵。
又是三枚飛燕銀梭!
景王瞳孔一縮,他手中沒有兵器,也沒攜帶暗器,當下用空着的左手拾起掉在地上的馬鞭,唰的一鞭向着三枚銀梭擊去。
他知道這種暗器飄忽無方,一遇外力立馬就會轉變方向,端的是變幻莫測,防不勝防。
唯一能破解的方法,就是趁它還沒轉變方向之前將之擊落。
他連着兩鞭,擊落了兩枚飛燕銀梭。
哪知道第三枚銀梭卻根本不是以他為目標,而是一下子割斷了他右手的腰帶。
景王只覺得掌中一輕,叫了一聲不好,只見皇甫曄手裏抓着半截斷掉的腰帶,另一隻手仍是牢牢握在蘇輕眉的腕間,兩人身子一沉,向山崖下急墜。
就在這時,八名黑衣人手持兵刃,已經將景王圍在了當中。
十六雙露着凶光的眼睛,八柄泛着寒意的鋼刀。
「大伙兒一齊上,亂刀分屍!」
黑衣人們舉起鋼刀,毫不留情地向着景王兜頭剁下!
*
蘇輕眉只覺得耳畔風聲呼呼,身子向下急墜,下落的速度十分驚人,讓她大腦一片空白,有好一會兒都沒了意識。
但她很快就回過神來,心叫不會吧?
自己大難不死穿越過來,才多久啊,這就要再死一次?
說不定下面是個水潭……
她腦海里剛閃過這個念頭,就覺得眼前一黑,身子一涼,果然摔進了水裏,在水中迅速下沉。
蘇輕眉熟識水性,知道只要屏住呼吸,待下墜之力用盡,就會浮上水面。
所以甫一入水,她就緊閉住呼吸,也不知沉了多深,她開始被浮力住水面上托去。
她心中一喜,哪知道就在這時,右腕一緊,似乎被什麼東西牢牢抓住。
在水中定睛看時,卻是皇甫曄!
皇甫曄不識得水性,不知道落水之後要閉氣,他一掉進水裏,就大口大口的開始喝水,這會兒已經昏迷不醒,但兀自抓着蘇輕眉的右腕,緊握不放。
蘇輕眉知道這時候自己不能掙扎,否則兩人就會一起沉入水底,變成這潭中的水鬼。
好在皇甫曄已經失去了意識,她將一隻手托在皇甫曄的腋下,兩個人一起浮向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