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亦話語聲落下,看向那邊的老者和白洛水。
聽着林亦的話語,老者張了張口,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變得尤為難看。
他自然是沒那個膽子,和眼前的林亦正面交鋒。
若是在來之前,提起這個海州林大師的話,老者八成不會將他放在眼中。
可是現在不一樣。
親眼見過林亦那般神奇玄妙的手段之後,老者自認為,再給他幾十年的功夫,恐怕都難以和眼前這個少年,正面打上一場的。
「你也就能在我們面前逞凶了!」
「我告訴你,這和世界,不是誰的拳頭大,道理就在誰的那邊!」
老者此刻開口,滿臉怒氣。
「這一點我贊同。」
讓他意外的是,林亦並沒有因為他的話語聲而有半點生氣的跡象。
「道理不是誰的拳頭大就可以決定的東西,但是倘若今天,我的拳頭不夠大,那麼現在你也沒那個機會,站在我的面前,和我說這個道理。」
林亦語氣尋常:「所以,不敢動手,就閉嘴。」
聽着林亦的話,老者臉色又是一陣陣的難看。
現實即是如此。
剛剛要是林亦拳頭不夠大的話,今天早就死在周天通的手下。
林亦自然是沒有那個機會,站在這裏說話。
老者不再開口,林亦看了一眼白洛水,神情淡淡。
隨後,他目光移轉,看向那邊的青銅巨棺:「港島三大大師已經解決了兩個,現在只剩下你一個。」
「要是想出來試試,現在就可以出來,如果不想出來,那也沒關係。」
林亦也沒太多咄咄逼人的打算。
對於這些虛名,林亦看的不重。
更何況,這種港島大師,在旁人的眼中,或許是一個極為可怕的存在。
但是在林亦眼底,也不過就是小兒科一般的存在。
「今日我會與你一見,但是並不是為了與你爭一時之長短。」
青銅巨棺聳立在天地之間,棺木高大,頂天立地。
銅棺中,白凰沉悶的聲音緩緩滌盪開去:「只是,見面之前,我該如何稱呼你?」
「海州林大師即可。」
林亦淡淡開口:「如果你想要歸於我手,日後為我所用,尊我一聲少主,倒也可行。」
聽着林亦的話,白洛水緊緊皺眉,面色之上,有一絲憤慨的神情存在。
她看向那邊的林亦的臉,恨不得現在就衝上去,一決高下。
「想要讓我師傅稱你為林大師,更是想要我師傅尊你為少主?」
「你想的是不是太多了點?」
白洛水咬着牙。
她現在看着那邊的林亦,着實是有些不喜,不喜此刻林亦所表現出來的那股子淡然和霸道。
那種好似目空一切的孤傲感,更是讓白洛水,越看越是不喜。
「一切盡由她願,我沒有強迫你師父的打算。」
林亦神情平靜:「更何況,也不是所有人都有資格可以被我收於手下。」
「要是換做你的話,我八成是沒興趣的。」
聽着林亦如此直白的開口,白洛水氣的一下子往前走了一步。
「別衝動,別衝動。」
「你打不過他的。」
老者嚇了一跳,連忙將她拉住。
林亦搖搖頭,轉而看向那邊的青銅巨棺:「三秒鐘的考慮時間,出來,還是,不出來。」
林亦聲音落下的瞬間。
橫綁在青銅巨棺上的鐵索,忽而動了起來。
那些巨大的漆黑鐵索,本是覆滿了整個青銅巨棺,此刻,所有的鐵索,像是活了過來,如同蛇一般的在青銅巨棺的棺面上,不斷游移移動。
那些巨大的鐵索,摩挲着青銅巨棺的棺面,發出一陣陣低沉的金屬摩擦聲。
山風裊裊。
眼前鐵索運動的速度不算快。
「祖師要出關了嗎。」
白洛水看向那邊,見着青銅巨棺上的鐵索越來越少,她朝着那邊看去,能從青銅巨棺之中,感覺到一陣陣迎面而來的冷風。
風中有種說不出來的古怪味道。
「多少年了,多少年了。」
看向那邊的老者,一臉的感慨。
他說完這一句話後,便就是連忙朝前而去,跪地躬身:「恭迎祖師出關!」
他高聲呼喊,聲音之中,滿滿的都是無法抑制的激動。
「恭迎祖師出關。」
白洛水反應過來,面色稍許變化,往前而去,單膝跪地。
駱瑤衣睜大眼睛,滿是驚奇的看着那個青銅巨棺。
在她看來,這個場面,着實是有些出乎預料。
而且這個青銅巨棺看上去更是充斥着一股子古樸的氣息,青銅巨棺上的紋路,更好似是活了過來一般。
「這個白凰,雖然也是港島三大大師之一,但是與我和周天通,幾乎沒有打過交道的。」
「以往論道,白凰出手極少,偶爾真要動起手來,她也不過就是用一用青銅巨棺的那個鐵索。」
「少主,切勿掉以輕心。」
游冥道見此一幕,衝着林亦囑咐着。
他現在認了林亦這個少主,自然是不希望林亦栽在這個地方。
要是這個白凰有什麼特殊的手段,把林亦給滅了,那他游冥道對外的名聲雖然八成可以保住,但是林亦承諾的術法,可就沒了着落。
「白凰。」
林亦自語着這個名字,微微點頭,看向青銅巨棺。
不多時候,青銅巨棺之上所覆着的漆黑的鐵索盡數退開。
青銅巨棺之上,只剩下唯一一條赤紅色的巨大鐵索。
在此之前,青銅巨棺便就是在這一根赤紅色的鐵索的牽引之下,一路從他處,移轉過來。
此刻,本來是軟趴趴的呆在那裏的赤紅色的鐵索,忽而猛地繃直了起來。
赤紅色的鐵索的一端鏈接着青銅巨棺的棺面,另一端則是沒入會寒山的山體之中。
林亦朝着地面看去,看着赤紅色鐵索沒入的地端位置,明顯感覺到那裏,有一股極為強大的力量在集聚。
不等林亦有更多思考的時間。
赤紅色的鐵索驟然加大了力道。
轟鳴聲,從會寒山的山體中傳來。
那巨大的青銅巨棺棺面,便就是在這一陣陣低沉的轟鳴聲中,被緩緩的拉開。
一股股久遠的氣息,從館內,朝着外面,擴散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