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更多的,確實諷刺和解脫。
最後拿出手中一直握着的火機,打開打火機的蓋帽,涼涼地看着抱着自己雙腿的薑蓉蓉。
「不要!繁星,奶奶求求你,你不能這樣!」
「你的厚顏無恥一次又一次地踩了我的底線,我本看在爺爺的面子上,一次次地放過你!但是你實在太不安分,得寸進尺,蹬鼻子上臉!無恥透頂!你不是愛錢嗎?我這就讓你一次性都一無所有!」
話音一落,她摁下打火機,火苗竄出,毫不猶豫地扔到了已經灑滿了酒的窗簾上。
火苗一下子躥了起來,熱浪一瞬間撲面而來。
「不!!!」
薑蓉蓉再次尖叫一聲,一雙因為驚恐而瞠大的眸子印着面前跳躍的火光,呆愣了兩秒,也不知道到底是從哪裏來的力氣,抓起茶几上的茶壺就扔進了火光里。
結果根本無濟於事。
「來人啊!着火了,快救火!」
她突然大喊起來,門外的傭人連忙跑了進來,一個個想要朝着廚房跑過去接水救火!
「誰敢給我救!」
沈繁星突然厲聲呵斥一聲!
冷厲的視線在傭人們的臉上划過,「今天這裏的下場,就只有一片灰燼!想要活命,就全部給我出去!」
傭人們沈繁星身上的氣勢嚇地心驚膽戰,想都沒有想,便又一起跑了出去!」
薑蓉蓉臉色驚恐的煞白,捂着腦袋想了半天,最後才拿起手機,撥了119。
沈繁星抿緊了唇,任由薑蓉蓉打了這通電話。
火警來了又如何,她執意要燒掉這裏!
誰來的不行!
薑蓉蓉掛了電話,看着面前越來越大的火勢,急的團團轉轉。
而沈家別墅外,早就因為看直播誒慕名前來的人已經圍城了一團。
一邊看直播,一邊看着現場。
薄氏財團的執行長辦公室里,俞松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的直播畫面,良久才像是緩過來一般眨了眨眼睛。
燒……燒了!
我、的、天、啊、
二十多個億,眼都不眨就燒了?!
而且還是現金啊,現金,沒有了,就真的沒有了!
薄景川臉上則浮現出滿意的笑,對沈繁星的舉動,大為讚賞。
處理的不錯!
「去,把消防車給我攔住!」
薄景川靠在椅子上,臉上的陰霾此刻消失的無影無蹤。
俞松吞了一口口水,再次快速地眨了眨眼睛,薄景川的聲音仿佛從天邊傳來一樣,本能地應了一聲,便機械般出了辦公室。
一直到進了電梯,他才猛然反應過來。
二……二十多個億哇……
燒了!
被太太燒了!
可是燒的……簡直太棒了!
想起剛剛視頻里那老太婆幾乎瘋了一般的表情,他整個人突然神清氣爽起來。
不愧是太太,打臉女魔頭的名號果然名不虛傳。
這二十億一燒,人生歷程上又多了輝煌一筆。
人啊,人啊……
怕是也沒人能活出她這樣的瀟灑來了!
電梯門打開!
俞松繞了繞自己手裏的車鑰匙,忍不住吹了一聲口哨!、
去截消防車去嘍!
消防車自然遲遲到不了,況且,就算俞松不攔,等到消防車去的時候,也很有可能來不及了。
因為早在沈繁星一開始上樓的那幾分鐘,她便已經將二樓給點了!
從一開始就打算毀了這棟別墅!
她自然是要做到萬無一失的!
先點了二樓,之後才下樓,又點了那堆聘禮!
當着薑蓉蓉的面兒,親手燒了它們!
不是愛錢嗎?
不是為了錢連臉都不要嗎?
明目張胆要賣了她!
二十億!
二分你都休想得到!
薑蓉蓉眼睜睜看着面前的火越燒越旺,最後竟然打算自己到廚房接水救火,結果被沈繁星死死扣住了手腕!
「你這個畜生!你放開我!!」
沈繁星沒有放手,「我還不想背負人命!」
她說着,便用力拖着掙扎不休的薑蓉蓉朝着門外走去!
而到了門外,薑蓉蓉才發現,二樓早就已經火光沖天。
此刻已經臨近傍晚,秋天的天色暗的快,那熊熊烈火躥的很高很高,焦味,糊味,以及各種被燒的味道混雜在一起,伴隨着「噼里啪啦」的聲音,越燒越旺!
一直到最後,消防車都沒來。
所有人都出了沈家別墅的院子,站在遠處看着那座豪華的別墅被大火吞噬!
薑蓉蓉最後被跟着沈繁星的保鏢架遠了些。
「二十億……我的錢,我的房子……我的房子……」
她渾身無力地癱坐在地上,看着面前的火海,一邊哭一邊低喃。
她住了幾十年的沈家別墅……
什麼都沒了!
「畜生!!你這個畜生!!」
她不知道什麼時候掙扎着站了起來,不管不顧地就朝着沈繁星撲了過去,那兇狠的眼神,恨不得要將沈繁星碎屍萬段一般。
結果毫無意外被幾個保鏢給扼制住。
沈繁星冷冷地看着她,「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好好過你的生活不好嗎?還要把心思放到我的身上?想逼着讓我嫁人,讓他來沈家接新娘?呵……「她伸手指着身後的火海,笑了笑,「隨時歡迎他來。」
「……」薑蓉蓉一雙嘴唇止不住地顫抖,一雙血紅的眼睛滲出水光,狠戾又絕望。
「不是不肯退那些聘禮嗎?二十多個億,最後娶不到我,薑蓉蓉,我看你到時候拿什麼還他!」
如果說之前薑蓉蓉臉上還有一絲絲血色的話,那麼現在,在聽到沈繁星的話後,臉色瞬間慘白如雪,半分血色都沒有了。
活像一個活死人,不只那張唇是白的,似乎就連頭髮,也在瞬間白髮蒼蒼。
無視她的此刻的模樣,沈繁星說完,再次掀眸看向面前的火光沖天。
火光印在她那張冷漠無情的臉上,看不出她此刻到底在想些什麼。
沈家,這裏有她跟母親的回憶,但是除了與母親的回憶,絕大數剩下的,都是不堪回首的東西。
這個所謂的家,對她來說,是最不像家的地方。
早該結束了,只是她心中難得的柔軟,給他們留了一個棲身之所。
她知道血脈這種東西根本無法徹底割斷,所以她心中留下一方柔軟給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