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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夜,溫泉度假村。
荊宏偉深深鞠躬,額頭佈滿了冷汗,任憑豆大的汗珠滴到地面上,連擦都不敢擦一下。
「媽的,楊山丁這個挨千刀的,他自己侄子不長眼,連陳先生的女朋友都敢搶,死就死吧,還他媽要拖我下水,陳先生是什麼人,一言不合就提劍殺了程立夫,陳先生要殺我,眉頭都不皺一下。媽的,等老子挺過這一關,非得把楊山丁和楊正濤給整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荊宏偉心裏恨恨不平,把楊山丁千刀萬剮的心都有了,但是現在,只能祈禱上天,陳先生能饒他一馬。
陳飛宇只穿着花斑大褲衩,戴着墨鏡,站在溫泉邊,雙手插兜,雖然衣冠不整,神態懶散,但是沒有一個人敢小覷他。
反而一個個噤口不言,直勾勾地看着陳飛宇,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尤其是喻月華和藍穎,更是瞪大雙眼,心裏充滿了震撼。
只有林雨嘉和秦澹雅二女絲毫不意外,不久前在司徒影的生日宴會上,兩女就見過這一幕,不同的是,上次還跟着成仲和司徒影的父母,現在只有荊宏偉一個人而已。
陳飛宇,就是陳先生?
楊正濤震驚之下,連斷腿之痛都給忘了,瞪大雙眼,露出難以置信之色。
突然,他想起先前在酒桌上,荊宏偉提起的「陳先生」風采,他臉色頓時大變,眼中露出深深的恐懼之色,喃喃自語道:「橫掃省城趙家高手,逼得長臨省一眾大佬盡折腰,統治整個長臨省地下世界半壁江山的陳先生,就……就是陳飛宇?我……我他媽竟然得罪了陳先生,還要強留下他的女伴,我怎麼這麼傻,真他媽的該死!」
楊正濤狠狠抽了自己一耳光,心裏又是悔恨,又是恐懼。
楊山丁更是神色驚恐,心裏發顫,雙腿一軟,「噗通」一下,一屁股敦坐在地上,驚懼之下,上下牙關直打顫,一句屁話都說不出來。
賀子哲和秋宗光兩人,什麼時候見過這麼大的場面?早就被陳飛宇的名頭,嚇得躲在一邊,瑟瑟發抖,心裏面充滿了悔恨,早知道會是這種結果,打死他們,都不來湊這個熱鬧了。
「呀,原來陳飛宇這麼厲害,他到底是什麼身份,連楊正濤都這麼害怕他,『陳先生』又是什麼意思?」藍穎掩住小嘴驚呼。
「我們都被騙了,陳飛宇才是真正的大人物,手眼通天的大人物。」
喻月華深深地看着不遠處的陳飛宇,心裏湧起濃濃的悔恨。
「如果自己先前就去提醒陳飛宇,未必不能讓陳飛宇另眼相看,我竟然錯過了這麼好的機會,現在已經遲了,一切都遲了。」
喻月華心裏悔恨不已。
場中,荊宏偉依舊在彎腰鞠躬,額頭的冷汗已經越來越多,似乎是感受到陳飛宇身上寒意越來越重,一咬牙,解釋道:「陳先生,這件事情真的跟我無關,我不知道楊山丁和楊正濤想要對付的人是您,要是早知道的話,借給我十個膽子……哦不,是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對您不敬啊,要怪,都怪這兩個殺千刀的王八蛋。」
楊山丁臉色大變,眼中露出深深的恐懼,連忙撲上來,抱住荊宏偉的腿,一把鼻涕一把淚喊道:「荊老大,你可不能不管我啊,我上有老,下有小,還指望我養活呢……」
「去你媽的,老子還上有老下有小呢,你他媽還拖老子下水!」
荊宏偉大怒,一腳就把楊山丁給踹開,兀自罵了兩聲,恨恨不已。
楊山丁一個大老爺們躺在地上,心裏充滿了絕望。
原先在楊正濤心目中,自己二叔一直是高高在上的,什麼時候見二叔被人這樣肆意打罵過?心裏對陳飛宇的可怕,又多了一分了解,心裏更加恐懼。
突然,陳飛宇說話了,看着荊宏偉,淡淡道:「我不是不講道理的人,所謂不知者不怪,這次我原諒你,要是再有下次,永錦市的老大,就會換一個人來當了。」
雖然陳飛宇說話很重,但是荊宏偉卻是大喜,恨不得發個毒誓,忙不迭地點頭,說道:「陳先生您放心,絕對不會有下次了。」
陳飛宇微微點頭。
荊宏偉這才擦掉了額頭的冷汗,深深的鬆了口氣,隨即,眼角餘光看到楊正濤和楊山丁叔侄,眼中閃過一抹利芒,恭敬地請示道:「陳先生,您看,這兩個雜碎怎麼處理?」
楊正濤和楊山丁神色大變,楊山丁更是跪下磕頭求饒:「陳先生,是我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您,還請您大人有大量,放我這一次,我以後絕對給您做牛做馬,報答您的恩情,求求您放過我,放過我……」
陳飛宇微微皺眉,說道:「聒噪,真是擾亂這一池風月,荊宏偉,把他們拖出去,你自己看着辦吧。」
「是,我一定辦的妥妥噹噹,不讓陳先生失望。」荊宏偉看向楊正濤等人,嘴角出現殘忍的笑意。
楊山丁、楊正濤兩人深知荊宏偉手段殘忍,落在他的手裏,絕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是以臉色瞬間慘白,連求饒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荊宏偉大手一揮,頓時,走上來幾名彪形大漢,把楊山丁、楊正濤、賀子哲和秋宗光四人都給拖了下去。
至於他們下場如何,陳飛宇並不關心。
他重新愜意地躺在躺椅上,似乎剛剛的事情,根本沒發生過一樣,隨即招招手,林雨嘉和秦澹雅反應過來,相視一笑,再度來到陳飛宇身邊,服侍起來。
「月華,秋宗光他們被拖下去,不會出什麼事情吧?」
藍穎擔憂地道,秋宗光一直在追求她,雖然她不喜歡秋宗光,但好歹也是同學一場,不希望看到秋宗光等人出事。
喻月華嘆了口氣,勸道:「不管秋宗光最後結局如何,那也是秋宗光自己找的,你就別操這份心了。」
說完後,她眼珠一轉,猶不死心,突然說道:「小穎,你鏡子給我,快。」
「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要鏡子幹嘛?」藍穎嘟着嘴不滿,還是把小圓鏡遞給了她。
喻月華對着鏡子,精緻地補了個妝,然後左看看右看看,展顏一笑,再度向陳飛宇走去。
來到陳飛宇身邊後,喻月華發現陳飛宇並沒有看她,心中微微皺眉,裝作義憤填膺地道:「飛宇,想不到楊正濤他們這麼可惡,竟然找人來對付你,剛才我都擔心壞了,幸好你背景深厚,才能轉危為安,說實話,人家對你是越來越佩服了。」
說到最後,她眼神含情脈脈,露出仰慕的光芒,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情流露。
林雨嘉和秦澹雅兩女暗中皺眉。
就在前不久,賀子哲單獨找喻月華說了幾句話後,喻月華對陳飛宇的態度就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不用想,肯定是賀子哲向喻月華透漏了消息,知道楊正濤會帶人來對付陳飛宇,喻月華才選擇明哲保身。
現在陳飛宇大展雄威,展露出真正的身份和背景,輕鬆碾壓楊正濤,喻月華立馬就出來獻媚。
「真是不要臉。」
林雨嘉和秦澹雅心中同時說道,看向喻月華,眼神中露出了鄙夷。
喻月華毫無所覺,依舊「含情脈脈」地看向陳飛宇。
突然,陳飛宇起身,對林雨嘉兩女說道:「快深夜了,這裏水汽重,對身體不好,咱們回去吧。」
開玩笑,陳飛宇自然不怕什麼水汽,只是他對喻月華不感興趣,想要藉故甩開她而已。
林雨嘉和秦澹雅點點頭,和陳飛宇一起,向酒店走去,整個過程中,陳飛宇沒有看喻月華哪怕一眼。
喻月華獨自站在原地,嘴角的笑意僵硬下來,慢慢的,神色間,佈滿了悔恨和委屈。
藍穎走到她的跟前,心疼的摟住了她的肩膀,嘆了一口氣。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喻月華再也忍耐不住,悔恨的蹲在地上,放聲痛哭起來。
卻說陳飛宇三人,走進大酒店後,周圍的工作人員,早就知道了陳飛宇的真實身份,一個個前呼後擁,把陳飛宇迎了進來,給陳飛宇泡上一壺上好的毛尖。
沒多久,荊宏偉就着急忙慌的跑了進來,一點都沒有平時的風度,小跑到陳飛宇身前,站在旁邊忙前忙後,又對着林雨嘉和秦澹雅兩女,恭敬且諂媚地喊着「嫂子」。
林雨嘉心花怒放,眉開眼笑,至於秦澹雅,神色羞澀,瞥了陳飛宇一眼,見陳飛宇沒有出口否認,隱隱有些雀躍。
不遠處,喻月華和藍穎正好走進來,看到這一幕後,喻月華更加悔恨,好不容易止住的淚水,再一次不爭氣的湧出來,緊緊咬着下唇,才沒有哭出聲來,轉身,就又朝外面走去。
很快,荊宏偉就吩咐下去,溫泉度假村暫時不接待外人,專門服務陳飛宇幾人,又得知陳飛宇被安排在最差勁的房間後,荊宏偉大怒,把周圍工作人員都給訓斥了一頓,立馬給陳飛宇換上最好的房間。
沒多久,感覺天色已晚,陳飛宇等人便起身,向各自房間走去。
突然,林雨嘉想起在泡溫泉的時候,自己說過,要和陳飛宇同住一個房間,臉上火辣辣的,羞澀中,帶着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