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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王爺在碧福殿裏輕言細語安慰他的小王妃,卻不知道,他們在這裏的事早已被傳了出去。
瑞太妃最早聽到消息,憤怒的摔了紫砂茶盅,「好大的膽子!白日宣『淫』,連皇帝都不敢,他倒做到了,狐媚子,真真是個狐媚子,好好的爺兒們被她勾得丟了魂,長此以往,可如何是好?」
罵過了,悲傷更甚,忍不住掩着手帕細聲涰泣。
容嬤嬤替她撫着背:「太妃想開些吧,王爺春秋鼎盛,難得身邊有了女人,一時情動也無可厚非,是王妃沒成『色』,在那種地方辦事,傳出去,皇上盛怒不說,也有失臉面。」
「這樣的狐媚子不能當楚王妃,不管想什麼辦法都得把她拉下馬,容兒,叫如英使把力,王爺年青力盛,甭管是鍋里的碗裏的,只要成了事,哀家就能保她一世榮華富貴。」
容嬤嬤躊躇了一下,「方才奴婢小心觀察着,王爺對王妃的喜歡一點都不避人,短時間內只怕難以成事。」
瑞太妃按了按太陽『穴』,頭疼的厲害,「想想轍吧,這個兒媳『婦』哀家是不能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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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傳進了瑞福宮,白貴妃輕輕『摸』着懷裏雪白的狸貓,揚了嘴角,「真沒看出來,我那個小妹妹勾起人來也是一把好手。」
一旁的宮女蘭芝笑道:「主子,這事要傳到皇上耳朵里,恐怕楚王爺要挨呲達了。」
白貴妃哼了一聲,「以前看楚王爺不苟言笑,跟索命閻羅似的,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此,只是沒想到楚王爺喜歡野趣,倒叫人刮目相看。」她說着,眼睛眯了眯,嘴角綻放出一個陰險的笑容。「楚王爺動了情,那是最好不過了,多情的男人,被情傷,被情誤,本宮要讓他有嘴都說不清,哈哈哈!」
蘭芝看着大笑的白貴妃,「主子,您是想……」
白貴妃瞟了她一眼,「多事。」
蘭芝噤了聲,不敢再多問,白貴妃跟白丞相一樣,是個沉得住氣的人,她雖不說,心裏肯定是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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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德殿裏的帝後同時聽到了消息,不由得面面相覷。
白千帆他們不了解,但墨容澉在他們眼裏,是再正經不過的男人,這麼多年來,幾乎沒有正眼看過女人,說他白日宣『淫』,簡直比母豬上樹還要讓人難以置信。
可是來稟告的小太監說得有鼻子有眼,連細節都說得頭頭是道,沒有人敢編排楚王爺,更沒有人敢欺君,這事恐怕是真的了。
皇帝並沒有惱,揮手迸退左右,反倒『露』出一絲笑意,「這個老三,以前說他不解風情,不愛美『色』,原來都是裝的,我看他比晉王也不差,敢在宮裏弄那些個。」
皇后倒是微沉了臉,「三弟這事做得不妥,堂堂親王,跑到宮裏來胡鬧,傳出去是好看的麼?小夫妻親熱,關起門來不行,非要在大庭廣眾下現眼,丟是的皇家的臉面。」
「皇后不必惱,」皇帝輕輕攬着她,「回頭我說他兩句就是了。」
皇后默不作聲看着地上的金磚,突然猛烈咳起來,皇帝忙替她撫背:「好端端的,這是怎麼了?」
皇后咳得說不出話來,捶着胸口,眼淚汪汪,皇帝急得大叫:「來人,傳太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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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千帆是最好哄的,墨容澉拍着胸脯做了保證,又說了些好話,她便不再追究,笑模笑樣看白鶴去了。
墨容澉吁了一口氣,暗自埋怨自己太衝動,簡直禽獸不如,就算她願意,這么小的身量也無法承受得了他。他願意等,等她慢慢長大綻放,他再來採擷。到那時,她的心和身體必定都心甘情願臣服於他。
馮如英看到白千帆過來,立刻湊上來,很八卦的問,「姐姐和王爺在屋裏做什麼?」
白千帆微紅了臉,「沒做什麼,說會子話。」
馮如英撇嘴,「別欺負我小,其實我都知道,你們一定在做那種事。」
「哪種事?」
「夫妻做的事唄!」
白千帆驚愕的看着她,「你一個沒嫁人的姑娘,怎麼什麼都知道?」不等馮如英開口,又咧嘴一笑,「其實我沒嫁人前也知道這些的,家裏哥子多,想不知道都難。」
馮如英哈哈大笑,「正是這話,我哥子做這事都不避人的,摁在花園子裏就辦了,被我看到了。」
白千帆,「其實那事有什麼意思,不就是抱在一起打架麼,怪累的。」
「可不是,」馮如英挽着她的胳膊:「爺兒們都喜歡,姑娘倒沒見幾個喜歡的,壓在底下鬼哭狼嚎,肯定很疼!」她悄悄看了一下四周,壓低了聲音,「我聽說第一次都很疼,要流血的,是不是真的?」
白千帆瞟她一眼,「我哪知道?」
「姐姐不是嫁人了麼?怎麼會不知道?」
白千帆:「……看,那隻白鶴飛起來了。」她胳膊一抬,掙開馮如英的手,往前走了。這種事怎麼好跟人說,她和墨容澉還一直沒有圓房。她再不懂事,也知道這是她和墨容澉的私,不能同外人說道的。
天氣冷了,白鶴比上回見的少了,只有寥寥幾隻,模樣兒還是上次見的那樣,細細的頸脖,尖尖的嘴,艷紅的頂子,左顧右盼,悠閒的踱着步,一副高傲的樣子。
她在一旁的台子上取了鳥食,往半空中一灑,幾隻白鶴紛紛拍着翅膀撲過來,伸着細長的脖子一點一點在地上啄起食來。
馮如英若有所思的看着她,突然回過頭去,陽光下,一身親王朝服的墨容澉緩步走過來,陽光仿佛給他周身鍍上了一層金邊,眉目如畫,軒昂不凡,有氣鎮山河之勢。
她看着他一步步『逼』近,心突然跳得沒有章法,趕緊低下頭裝作看白鶴,視線里他的影子到了腳下,並沒有做任何停留,就這麼擦身而過,走到他的王妃身邊去。
他執起她的手,溫柔的笑,輕輕攬着她的腰,聲音溫和:「出來得久了,回去吧,到飯點了。」
白千帆揚臉沖他笑,乖順的點頭。他在她臉上輕輕捏了一下,笑容象春水一樣漾開了去。
馮如英看得出了神,手裏抓着的一把鳥食不知不覺灑了下去,引得白鶴紛紛往她這裏聚攏,撲飛着翅膀掠起一起輕風,她驟然清醒,收回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