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北平警備廳而言,其實並沒有選擇餘地,肯定是要交人的。
為什麼?因為這個部門分管的就是軍警憲。
原本就在人家的管轄範圍內,怎麼敢抗命不遵呢?而且要知道,這個部門權勢滔天,就連市政廳都得畏懼三分,不敢去招惹,免得惹禍上身。
「處長,那咱們怎麼辦?就這樣交人嗎?」楚牧峰有些不甘心道。
「山本四十八,鈴木陽平和加藤小野是肯定要交出去的,至於說到其餘人,廳長的意思很簡單,就按照你說的去辦。這也算是給咱們北平城被殺的老少爺們一個交代,讓他們在天之靈能知道,咱們不是孬種,是敢殺小日本給他們報仇雪恨的!」
點點頭,曹雲山沉着臉說道。
「那個鈴木陽平也得死,不過不會死在我們這裏。」
楚牧峰腦海里飛快轉動,想到加藤小野的身份沒有暴露,借着這個機會還能繼續隱藏後就跟着說道。
「處長,加藤小野說過,鈴木陽平一直對他都有所懷疑和戒備,既然這樣,那這次乾脆趁機除掉他!反正咱們該知道的消息都能從柳生滄泉那裏知道,這個鈴木陽平無足輕重。」
「不錯,你當時沒有對鈴木陽平用刑現在看來是一記妙招,只要他安然無恙的走出去,這個嫌疑他想要洗乾淨都難!」曹雲山點點頭道。
「那師兄我就去辦事了。」楚牧峰不敢再浪費時間,生怕閻澤那邊拖不住。
「嗯,牧峰,廳長說你只有半個小時的時間,這是他能為你爭取來的,半個小時後,力行社特務處北平站的人就會過來提人。」
曹雲山拍拍楚牧峰的肩膀別有所指地說道:「抓緊去做你該做的事,不要瞻前顧後!」
「是!」
楚牧峰做事很果斷,他既然早就準備好要將行動組的成員給殺了,就肯定不會讓他們活着出去。
他們作為行動處的間諜特工,雖然不可能接觸很高級的機密檔案資料,但要是說把他們放出去的話,等明年戰爭打響後,一個個都將變成血腥屠夫。
所以現在能殺一個是一個,不能留着他們去禍害國內百姓。
「科長!」
楚牧峰將在審訊室中的蘇天佑,華容,裴東廠和王格志都喊過來,目光掃了掃眾人,冷聲說道:「剛剛接到通知,力行社特務處北平站的人會過來將山本四十八他們全都提走?」
「提走?那不是摘桃子嗎?咱們這邊辛辛苦苦才將他們抓住,就這樣被他們提走,科長,他們怎麼能這麼做,我不服!」裴東廠惱怒地瞪着雙眼。
「不服也得執行命令。」
蘇天佑明顯是知道很多力行社特務處的手段,他雖然說也很不滿,卻看着裴東廠說道。
「你應該多多少少也知道力行社特務處那是什麼部門吧?咱們要是敢和他們對着來,後果可不堪設想,所以只能聽從命令。」
「科長,就這麼把人交出去嗎?」王格志低聲問道。
「當然不會!」
楚牧峰翹起唇角,語氣冷峻說道:「山本四十八,鈴木陽平和加藤小野是必須要交出去,這點是沒得商量,但要是說到其餘人的話,他們不是在火車上就死了嗎?要交,就交屍體吧!」
這話說出,四個人頓時清楚該怎麼辦了。
「去吧,動作快點,做得乾淨點!」
「是!」
一間審訊室中。
裴東廠看着被緊緊捆在椅子上的間諜,神情冷漠地說道:「既然你不願意招供,那就什麼都別說了,因為這些都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就要下黃泉了。」
「黃泉?你……」
「噗!」
裴東廠都沒有給對方繼續說話的機會,手中鋒利刀刃便狠狠刺入他的心臟,隨着間諜身體一陣抖動,便真的下了黃泉。
隔壁那間審訊室,蘇天佑正一步步走向對方。
作為世家貴族出身的他不是說沒有殺過人,見過血,但他從來沒有像是現在這樣感覺殺的理所當然,殺的名正言順,殺的無所顧忌。
「從你踏上我們國家的土地開始,就決定了我們是生死敵人,所以,你可以去死了!」
「嗚嗚!」
被封着嘴巴的這位拼命掙扎想要說話,但蘇天佑根本不會去聽,拿着繩索,套住間諜脖子後直接收緊,收緊,直到對方一動不動……
第三間審訊室。
王格志很想再勸說對方幾句,但看到對方那充滿仇恨的眼神後便直接收起這個想法,淡淡說道:「你該上路了!」
「八嘎!」
「咔嚓!」
王格志走到其身後,雙手抓住腦袋用力一掰,直接擰斷了他的脖子。
第四間審訊室。
華容擦拭着手中的匕首,臉上帶着一抹蔑視之色說道:「要是說放你們走的話,我還真是不甘心!幸好我追隨的這位上司真不錯,竟然說出了我心裏最想說的話,那就是殺死你們這群該死的間諜,送你們這群屠夫上路!」
「別殺我,我願意招供!」
「晚了,我不想聽了!」
說罷,華容就走到對方面前,一刀封喉,這個間諜也充滿不甘地死了。
處決行動就這樣開始了。
一個個營救組的成員直接成為刀下鬼,在華容他們的眼中,根本不會有絲毫的憐憫和同情。
要知道如果不是有楚牧峰的提前知曉,這幫帶着手榴彈的傢伙,必然會在火車上製造一起慘烈的屠殺。
十分鐘不到,完成任務的四人回來復命。
「很好,現在將他們的屍體跟前面四個放在一起,要是說力行社的人不信的話,就讓他們去看看好了!」楚牧峰神色平靜說道。
「是!」
交代完後,楚牧峰從兜里拿出個小盒子,裏面放着一顆如同綠豆般大小藥丸。
拿起桌上水壺,將藥丸丟了進去,然後信步走進關押着鈴木陽平的審訊室,看着這位被「特別優待」的間諜,點燃根煙說道。
「來,喝點水吧。」
眯着眼,鈴木陽平打量着楚牧峰,並沒有伸手接過水壺。
「怎麼,怕有毒嗎?」楚牧峰笑了笑。
「哼,有什麼好怕的,大不了就是一死而已!」
早就十分乾渴的鈴木陽平雙手接過水壺,咕嘟咕嘟就喝了個精光。
「怎麼樣,你有沒有想過出去?」楚牧峰跟着問道。
「出去?」
鈴木陽平臉上浮現出幾分難以置信,粗聲粗氣地說道:「呵呵,你覺得我是白痴嗎?我想出去,你會放我出去嗎?」
「既然已經落到你手裏變成階下囚,想打想殺儘管來吧,反正我是絕對不會做出背叛帝國的任何事來!」
「你不會做嗎?」
楚牧峰玩味一笑,慢慢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你會這樣想,但別人也會嗎?鈴木陽平,我希望你能夠好好活下去!」
說完後,他就直接起身離開了。
「看好這裏,不許讓任何人進去!」
「是,科長!」
旁邊審訊室中。
楚牧峰面對着遍體鱗傷的加藤小野,緩緩說道:「相信你應該清楚,這些傷痕是必須的,要不然的話,你回去後肯定也別想活。」
「我知道你對鈴木陽平也是做了手腳,那麼這次就將內奸的罪名栽到他的頭上就行。這樣一來,你非但不會有事,還會因此立功。」
「那我怎麼能安全出去?還和上次一樣嗎?那肯定是不實行的!」加藤小野狐疑道。
「別着急,你很快就會出去了。」
楚牧峰淡然一笑,沒有解釋太多,跟着交代道:「鈴木陽平回去後,五天內就死掉,所以說在這個期間,你最好遠離他,這樣也不會有任何人會懷疑你。」
加藤小野聽到這話的瞬間,神情微震。
五天內就會死掉?
你說鈴木陽平要是死在這裏很容易,可要是卡在五天後死的話,就絕非易事。
他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真的嗎?莫非是慢性毒藥?會不會被查出來?」
加藤小野這話剛問出來就感覺問得很白痴,能檢查出來嗎?自己不也是被這樣算計了,檢查出來沒有?
楚牧峰的手段簡直太神奇了,根本不是尋常方法能檢查出來的。
「放心吧,你心裏有數就成。」楚牧峰淡淡說道。
「是,我明白了!」
又叮囑了兩句後,楚牧峰跟着離開了,約定交人的時間到了。
楚牧峰雖然說不甘心這個結果,沒有時間從山本口中挖出更多的消息,但沒轍,力行社特務處既然是要帶人走,那就算閻澤都沒辦法抗令。
不過自己已經得到很多重要情報,下面就可以好好的和蛛組玩玩了。
……
警備廳,正門口。
下午六點。
黑島川雄帶着的人已經將這裏圍了幾個小時,他也在等待着通知,只是通知到現在都沒有下達,莫非說是上面沒有商量好嗎?
可要是說沒有定論話,自己總不能一直這麼待下去吧。
眼下天色已經陰沉下來,要是繼續僵持着,那就要準備打夜戰了。
「會長,如果繼續等下去的話,您看是不是去準備點吃的喝的過來?」
「會長,咱們還得僵持到什麼時候?」
「要不咱們乾脆衝進去吧!」
衝進去?
這純粹就是說笑呢。
要是他們剛來的時候,憑藉着一腔熱血是能夠衝進去,可現在卻是絕對不行。
華夏有句話說的好,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就眾人如此疲憊的模樣,別說對方有槍了,就算沒錢,也能輕鬆攔下來。
「閉嘴,繼續等着。」黑島川雄不耐煩地喝道。
「是!」
現場感到很難受的還有秦睿廣。
他從過來後就沒有回去,一直盯在這裏。
作為副廳長的他,只要在這裏,身邊這群警察就有底氣。要不然換做別人過來,根本撐不住場面。
他現在有些摸不透黑島川雄的打算。
這傢伙到底是想要堅持還是撤走呢?你總該有個說法吧?就這樣一直在這裏干坐耗着,有什麼意思,有必要嗎?
「莫非上面還沒有拿出定論嗎?」
秦睿廣心底這樣想的同時,跟着突然冒出一個念頭來。
難道說那個所謂的千木北海真是在我們這裏扣押着不成?要不然的話,為什麼這群島國人死活不願意離開,非要要個說法才行。
可問題是,為什麼我對這事卻一無所知呢?
不會又是楚牧峰那小子搞出來的吧?
就在這種僵持的局面中,黑島川雄總算接到了命令,知道這事已經談妥後,他心裏就鬆了一口氣,然後顫顫悠悠地站起身來,該死的,雙腿都麻了。
「你們給我等着,這事不算完,你們敢這樣無緣無故抓走我們會長,這筆賬遲早和你們警備廳清算,走着瞧吧!」
黑島川雄撂下狠話,趕緊上了自己的小車。
嘩啦。
圍堵在大門口的眾人也都跟着離開。
警備廳內的警員直到這時候才放鬆下來,他們發現自己的手臂也都格外酸疼,一直舉着長槍的後遺症開始出現。
「繼續戒備!」
生怕對方殺個回馬槍的秦睿廣不敢有絲毫掉以輕心,下達命令後轉身就走回去,他要去面見閻澤問清楚,這到底是唱的哪出戲。
與此同時,市政廳外面。
正在圍堵這裏的島國人也都接到了撤退的通知,然後便紛紛起身離開。
他們走的是那樣從容不迫,絲毫沒有將這裏的事當一回事。
透過窗戶看到這幕的藺千秋總算能暗暗鬆口氣,同時他心底冒出一種疑惑。
「這事到底是誰做的?」
同樣關注着這幕的還有柳公泉,在看到所有島國人就這麼撤走後,他敲擊着窗棱,不緊不慢地問道:「西來,你說他們為什麼會撤走呢?」
「應該是目的達到了吧。」靳西來直接了當說道。
「對,只能是這個答案,除非是達到目的,不然他們不可能說無緣無故的就這樣撤走,可你說他們怎麼就能達到目的呢,警備廳那邊服軟了嗎?」柳公泉眼睛微眯着說道。
這裏面肯定有蹊蹺!
「大人,我去打聽打聽。」
「嗯,去吧!」
北平城,警備廳。
前來面見閻澤的是力行社特務處北平站的副站長林忠孝,他會過來的原因也很簡單,茲事重大,這事是從金陵總部那邊下達的命令,他必須鄭重對待。
「什麼,閻廳長,只有三個人?不是一個小組嗎?」林忠孝無視掉面前的熱茶,帶着一抹不悅之色問道。
閻澤搖搖頭,略帶幾分無奈地說道:「林站長,這次行動我們一共抓獲了三個首要人物,其餘手下全都被殺了。因為當時是在火車上,要是說我們不痛下殺手的話,這些人身上都帶着手榴彈,稍有閃失,那後果根本無法想像,別說抓活口了,咱們的人別死光就算是好事了。」
這話說的在理。
林忠孝也不是說不理解,他只是有些鬱悶。
要是能帶整整一個小隊回去交差是最好的,現在只能帶着三個首犯回去,不過這樣也不錯,最起碼關鍵人物沒死。
「對了,閻廳長,那幾個人你們應該審訊過了吧?」林忠孝收起臉上的冷漠,手指按在膝蓋上問道。
「沒錯。」
閻澤對這種事是不會有所隱瞞的,很坦然地說道:「我們的確審問過,也問出來些信息,可惜都是些旁枝末節,並不重要。您這邊如果說需要的話,可以給您準備一份的!」
「那就勞煩閻廳長抓緊準備下了!」林忠孝點點頭,沒有再多做停留的意思,事情已經這樣,他要做的自然就是火速帶人回去,趕緊交差領賞。
「沒問題,您稍等!」
片刻之後,當山本四十八,加藤小野和鈴木陽平被先後帶出來時,山本四十八看到鈴木陽平的瞬間,眼底頓時閃過一抹怒色。
他和加藤小野都是遍體鱗傷,要不是自己鬆口,加藤小野命都要沒了!
可鈴木陽平呢?
這傢伙非但沒有受半點傷,而且神色也很從容。
八嘎,這算是什麼事?我這邊忍受各種痛苦,就是為了不泄露情報,你卻好,竟然被當做座上賓對待。
你到底是什麼身份?
難道說這次任務會失敗都是你搗的鬼?
你鈴木陽平就是泄露了消息,暗藏的那個內奸?
「組長!你們……」
鈴木陽平也愣住了。
他以為山本四十八和加藤小野都如同自己一樣被這麼對待,可現在看來是錯了,錯得非常離譜。
不好,這一定是對方的陰謀,是反間計。
「閉嘴!」
喝叫的不是山本四十八而是林忠孝,他在驗明三人正身後就直接吩咐道:「將他們分開,一個人一輛車帶走!」
「是!」
立刻就有手下上前與警備廳的人對接。
「鈴木,你這個混蛋,你竟然敢出賣我們,背叛國家!」加藤小野突然掙扎着,用島國話衝着鈴木憤怒地喊道,眼神里仿佛點燃了兩團火焰。
「你胡說,我沒有,我……」鈴木陽平下意識地開口辯解。
可這話剛說出來,便被押解人員狠狠一拳打在腹部,隨着一股疼痛襲來,他到嘴邊的話語全都被生生咽回去。
「塞住他們的嘴。」林忠孝瞥了一眼道。
「是。」
三個人的嘴巴全都被塞住,然後一個個被帶上了車。
「林站長,這三個島國行動組的正副組長我都完好無損地交給你了,祝您一路順風。」閻澤揚起了手中的交接公文笑着說道。
「辛苦了,告辭了!」林忠孝也想要趁着交付山本四十八他們之前,能夠儘可能問出來點情報,所以也囉嗦,直接上車走人。
「行了,將這幾個鬼送走了,咱們也回去吧!」
辦公室中。
坐在沙發上,翹起二郎腿的閻澤,看向楚牧峰的眼神充滿讚賞和滿意。
「牧峰,這次你們一科做事利索果斷,不僅成功阻止了一場慘案發生,還順利抓獲了島國這幫行動隊的成員,並獲得了重要情報,為咱們警備廳立下了大功勞,必須得獎賞。這樣,你回去後就擬定一份嘉獎名單交給雲山,雲山,你那邊全批了!」
「謝謝廳長(是)!」曹雲山和楚牧峰恭敬應道。
「廳長。」
楚牧峰應道後,張了張嘴,似乎帶着一絲欲言又止之色。
「怎麼,還有什麼事?說吧!」心情頗佳的閻澤笑道。
昂起頭,挺直了腰杆,楚牧峰有些不甘心地說道:「廳長,我有點搞不懂,他力行社特務處是權勢滔天,但咱們背後好歹也是站着內政部吧。」
「這可是是咱們警備廳辛辛苦苦破的案,抓住的島國間諜,怎麼最後卻要將功勞拱手讓給力行社特務處呢?」
「憑什麼他們什麼都沒有做,就這樣等現成的,是不是有點過分了!長此以往,誰還有心情做事,都等着別人去吃苦受罪,然後摘桃子得了。」
「呵呵,就知道你會有牢騷。」
閻澤對楚牧峰的表現一點都不意外,換做是他的話,也肯定會這樣想。
畢竟這事是有點憋屈,眼瞅就能撬開對方嘴巴,獲得更大的功績,就這樣被人給截胡了,誰的心氣兒能順?
就算楚牧峰也能得到功勞和嘉獎,但能和將山本四十八他們交上去相比嗎?
可這事還真得認命。
「力行社特務處是一個特別成立的部門,是專門對領袖負責的,你說這樣的部門能簡單嗎?用你的話說,真的就是叫做權勢滔天。」
「其實你或許還不知道,就算咱們將這個案子報到內政部,最後接手的還是力行社特務處,早接手晚接手都是他們接手,你說還有什麼好計較的?」
閻澤抬手沖楚牧峰點了點道:「所以你小子就別想太多了。以後像是這樣的事,隨着你位置的提升會遇到很多,這樣你就受不了,有了芥蒂,可不是什麼好事,這也是官場的學問哦,好好學着吧。」
「況且能抓到這幫傢伙,已經是咱們警備廳跑不到的功績,屬於你們一科的功勞不會被無視,屬於你楚牧峰的功勞也肯定跑不了,你小子就知足吧,別再想那些亂七八糟的,知道嗎?」
「明白了,謝謝廳長!」
閻澤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楚牧峰還能不明白嗎。
這就是政治,這就是權謀。
既然身在官場中,就必須接受這樣的現實。
想要打破這個潛規則,可以,先從棋子成長為棋手吧,只有作為下棋者,才有資格制定規則。
「好了,回去做事吧。」
「是!」
曹雲山和楚牧峰隨即離開辦公室,不忘輕輕關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