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
「莫姑姑的出現,說明同心鎖一直在糾正被我父親篡改的命線,這樣下去的話,們若是不各歸各位,各歸各軌的話,恐怕都不會善終。姐,做的夢,夢到的那些人事,說不定就是原本大家各自的命線。」
蕭真想到那個在夢裏有着冰冷麵龐的韓子然,那會是子然本來的人生軌跡嗎?隨即她又道:「的意思是說,那些都是同心鎖刻意讓我看到的。」
時彥沉默了下,這才道:「對,不過,祝由術雖可以影響人的記憶,但大家想植入的記憶只是希望達到自己的目的,所以這些被植入的記憶是假的,同心鎖不同,它給人看到的景像只有真實。」
「怎麼可能會是真實的?真實的子然如今是我的丈夫,我孩子的父親。」蕭真奇道:「難不成還有二個世界?」
「若是兩個世界,那倒是好了,我擔心同心鎖想把這裏發生的一切都推倒重來,說不定,已經開始了。」
「推倒重來?」
「姐姐先前說過,一直在白霧裏看到先帝和年幼的自己,是不是?」
蕭真點頭。
「那不是假相,而是正在發生的事。先帝的靈魂回到了過去,並且見着了姐姐,再後來,姐姐再也沒見過先帝,因為那時的同心鎖已經讓命線回到了屬於它們的位置,所以才能在後來見到了與現在不一樣的子然哥哥。」
蕭真越聽越心驚:「命線回到屬於它們自己的位置,結果會如何?」
「我們這裏所有的人都會消失。」
吳印與趙介互望着彼此,異口同聲的問:「我們現在不是還好好的嗎?」
時彥伸手,一滴水珠就在他手中懸浮出來:「們也知道,我時氏一族若是要施展祝由術,便需要利用水滴為媒介,同樣的,我懷疑那莫姑姑便是同心鎖安排出來的媒介,所以,不能讓她和子然哥哥見面。」
「我原本也沒打算讓他們見面。」蕭真不知道該如何來形容此刻心中的感受:「確定所說的都是真的?」
「是不是真的,一試便知。」
「怎麼試?」
時彥伸手,就見他的手掌之中有着一根長頭髮:「這是我從莫姑姑床上拾來的,當時覺得可能有需要,沒想到這麼快就用上了。」
「打算怎麼做?」
「若莫姑姑真是同心鎖的媒介,那麼通過這根頭髮,我便可以利用祝由術讓阿真姐進入同心鎖的世界,到時,阿真姐想辦法拿回同心鎖。」
「進入同心鎖的世界?」吳印疑惑的道:「這會不會有危險?」
「時彥,方才說同心鎖給姐看到的景象都是真實的,也就是說那個世界裏也會有另一個姐,另一個我們存在?」趙介也問道。
這問題一問出來,三人的目光都落在時彥身上。
「對。」時彥點點頭:「但有一個變數,那便是先帝,具體如何我不得知,只能讓阿真姐隨機應變。」
「我要是拿回同心鎖,這裏的一切就不會消失了嗎?」蕭真問。
「是。」
「好,我什麼時候開始進入同心鎖的世界?」
「隨時都可以。」
吳印和趙介互望了一眼,異口同聲道:「我們和姐一起去。」
「們去不了,不僅們去不了,連我也無法進入同心鎖的世界,同心鎖與先帝血肉相融,因為先帝心中記掛着阿真姐,所以姐才能夢到那些事,也只有姐一個人才能進去。」對此,時彥也是毫無辦法。
今晚的星星無比的璀璨,夜空也比以往要乾淨。
韓府院子裏,蕭真如打坐一般坐在五顆符文石的中間,直到一滴水珠出現在她面前。
「姐,同心鎖的世界跟祝由術不同,我只能帶進去,不僅幫不了的忙,甚至連在裏面出了什麼事也不會知道,萬事只能自己小心。」時彥語重心長的道。
「知道了。」蕭真點點頭。
「待拿到同心鎖之際,便是回來之時,這水滴會一直伴隨着,若出現危險,只要捏碎它就行。」
「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
「還有,裏面不管發生了什麼事,都不能去干涉改變,一旦改變,又將是變數。」
「我會注意的。」蕭真說着閉上了眼晴。
五顆符文石在此刻突然泛起了藍光。
時彥將水滴直接打入了蕭真的額頭之時,符文石的淡藍之光陡盛,使得吳印趙介時彥三人不得不閉上了眼晴,然而,當他們睜開眼時,符文石中間哪還有蕭真的身影。
「人呢?」吳印和趙介大駭。
「進去了啊。」時彥一臉淡定:「我不是說了嘛,這不是祝由術,同心鎖的世界是真實的,自然是要人進到那個世界裏。們不要着急,真要有危險,姐捏碎了那水珠就行。」
除了上陳打仗那會,其餘的時間蕭真睡的都是挺舒服的,但這回她只覺着全身都難受的緊,全身都是那種顛簸了幾天的酸疼。
「醒醒,別睡了,快醒醒啊。」
「這人還真會睡。」
「就是,被人賣了還睡的這麼香。」
蕭真是被幾雙手推醒的,一睜開眼,就看見幾個小姑娘一個個的滿臉憂愁的看着她。
「終於醒了。」
蕭真微訝的看着這些小姑娘們,最小的也就十來歲,最大的十五六歲的模樣,她們這會在一個昏暗的柴屋內,屋內的角落放滿了乾柴,顯然,她們是被關起來了。
這裏應該就是同心鎖的世界了,時彥把她丟了進來,但不可能是直接被丟在了這個木屋裏的吧?又見小姑娘們都看着自己,便問:「我是怎麼來到這裏的?」
「姐姐,都忘了嗎?」一個小姑娘稚聲稚氣的說道:「昏倒在路邊,人牙子見只是一個人,救了之後就趁機把賣到這裏來了。」
姐姐?蕭真目光微動,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臉,皮膚光滑,再看看自己的手,雖然佈滿了繭子,但確實是年青人的手,倒也不驚訝,既然這個世界是真的,那她自然也是以這個時間她該有的年齡出現在這裏。
「人牙子?販賣人口的人牙子?」蕭真問。
小姑娘點點頭。
此時,木門被打開,一名濃妝艷抹風塵味很濃的胖婦人和幾個一看就知道是打手的男子走了進來。
姑娘們害怕的蜷縮在一起。
胖婦人以打量貨物的目光將姑娘們看了個遍後,指着長的漂亮點的幾個小姑娘:「這幾個長得不錯,訓練一下說不定能當個頭牌,帶到管風樓去。」
「是。」
小姑娘們掙扎着,哭喊着,但沒什麼用,很快就被打手們拉着走了。
「至於這幾個,相貌差了點,好在年紀輕輕,」婦人指着蕭真身邊的那幾個少女,不耐的道:「今晚就直接開價吧。」
「是。」
姑娘們都被拉走了。
「管媽媽,還有一個。」打手指着正看着他們的蕭真。
管媽媽看了蕭真一眼,挑了挑眉:「不哭不鬧,倒是少見,就是長着普通,還盤着頭髮,嫁了人的女子在咱們這裏不值錢,讓她去前廳做使喚下人。」
蕭真就這樣被推着出了小木屋。
這裏也是夜裏,一出木門,就是一個小院,小院周圍都是像這樣的木屋。
「喲,這身衣裳倒是不錯啊。」蕭真正在打量着周圍着的環境,那管媽媽突然圍着蕭真上下看着:「就是顏色老了點。」
順着管媽媽的視線,蕭真看着自己這身衣裳,時彥送她來這裏時,她沒換衣裳,初看不起眼,但面料那絕對是上等的。
管媽媽突然抓起了蕭真的手攤開看,漬漬二聲:「雖然穿着不錯,可惜一看這手就知道是個勞碌的,以前是幹嘛的?」
見蕭真沒說話,一旁的打手不耐煩了:「喂,管媽媽問話呢?」
蕭真還在注意着周圍環境,打手說話這才收回了視線,想了想說道:「我以前是做富貴人家的家眷,家主刻薄就逃了出來。」這種事是很常見的,也幾乎沒有人會懷疑什麼。
果然,就見這管媽媽點點頭,也不懷疑什麼,富貴人家妻妾成群,苛虐妾室那是常見的,一個普通的婦人,她也沒必要花心思懷疑:「來這裏了,也不見害怕,果然是見過世面的,做使喚下人倒是可惜了。」
正說着,一名下人匆匆跑了過來,着急稟道:「管媽媽,不好了,千音閣的那位又撞牆了。」
「什麼,們是怎麼看人的?」管媽媽臉色一沉,轉身就往外走去:「不是撞牆就是逃跑,看來我是待她太好了,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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