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的前二日,客上居鋪子又推出了一款以水果為陷的月餅,而與之隔着二條街的韓家銘記飾鋪旁開出了一家名為韓記食鋪的店,店中唯一有的貨就是月餅,包羅了客上
居所有的月餅種類不,其主打的是一款吃進去能讓人全身都清涼清爽無比的月餅,叫清月冰餡餅,散裝,禮盒裝都有,只不過價格比起客上居來貴了好幾倍。
儘管如此,韓記食鋪的生意依然絡繹不絕。
自然,客上居的客源也不少,二家一走權貴路線,另一家則走的是平民平價路線,並不相衝。
瞬間,二家鋪子成為了中秋之日老百姓談論的話題,這話題越多,二家的生意自然越好。
蕭真和李苗兒坐在院子裏正吃着喜丫送過來的清月冰餡餅。 「這月餅外軟內糯,入口即化,又帶着一股子透體的清涼,」蕭真看着這餡,餡中東西放的應該很多,但磨的太細,倒是看不出來放了什麼,好奇的問喜丫「這清涼之
感是如何來的?」
「姑,你倒快。」李苗兒已經是吃了這第二個,肚子有些飽了,可這味道實在好吃,忍不住想吃第三個。
「我在裏面放了薄荷兒突然間醒了,哭鬧了起來。
蕭真抱過來餵奶。
喜丫和李苗兒姑嫂二人就開始在旁開心的看着傢伙吃奶。
「悠兒的胃口可真好。」看着傢伙大口大口的吃着奶,李苗兒一臉歡喜道「這幾忙着在繡坊里學習,都沒好好抱過她。」
「苗兒,待你再懷上孩子,你的繡活怎麼辦?」蕭真問她,尋思着能不能用這個繡活讓她打消再懷孩子的念頭。
「我公公婆婆他們會幫我帶孩子,那除了坐月子期間我不能繡東西,其餘的不會有影響的。」
看着李苗兒那對孩子渴望的樣子,蕭真尋思着還是別繞彎子,待會直接了吧。
孩子餵好奶後讓章氏抱回屋裏玩去了,李苗兒看時間不早,也回屋收拾去。
喜丫扶了蕭真起來「姐姐,你是不是有話要對我嫂嫂?」方才夫人那神情,她便知道夫人肯定有什麼話要。
蕭真點點頭,正待要李苗兒之事,一名夥計匆匆跑了進來道「夫人,一名自稱是獨秀村的男子要見秦家娘子。」
「男子?」喜丫臉上一喜「莫非是我哥?」
「快讓他進來。」蕭真道。
「是。」
夥計進來時,身後跟着一名三十七八左右的魁梧男子,男子四方臉,皮膚黝黑,憨憨厚厚的,這會,憨厚的臉上焦急萬分「喜丫,陸家娘子。」
「大石哥?」喜丫訝異的看着這個男人。
來人正是村長的大兒子石頭,在家排老大,所以村里人都叫他大石頭。
「大石,你怎麼來了?」蕭真看着大石這滿頭大汗,衣裳上還掛着山裏的那些蟄饒勾果,鞋子都是磨破聊,這模樣,倒像是剛從山裏打獵回來。
「秦東出事了,他被山裏的野獸咬傷,村子裏大夫,恐怕……哎呀,苗兒呢?你們趕緊跟我回去見東子最後一面吧。」
大石哥的話音剛落,李苗兒的聲音就驚惶傳來「你什麼?」
蕭真,喜丫迅速轉身,見李苗兒拿着包袱面色蒼白的站在身後。
「我路上與你細,咱們先回去吧,要不然真的見不着秦東的最後一面了。」大石頭急道。
喜丫的心陡沉,聲音帶着一絲顫抖「我哥他,他……」
「來人。」蕭真沉着聲音喊。
「夫人有何吩咐。」夥計走了過來。 「趕緊去備馬車,送喜丫夫人,苗兒妹,還有大石頭回頭。把神醫也叫上。」蕭真完,朝着這夥計做了一個只有他看得懂的手勢,這是影衛之間屬於加急的信號
。
夥計點點頭,面色一肅,連稱呼都改了「屬下馬上去。」
前頭,來鋪子裏買月餅的人越來越多,韓子然,吳印,趙介領着眾夥計都在忙着,見喜丫幾人匆匆出去,臉上驚慌失措的模樣,都有些奇怪。
吳印趕緊追上去問喜丫,這一問,連他也隨着喜丫走了。
「發生了什麼事啊?」趙介奇道「連句話的時間也沒嗎?」
此時,神醫也從後面匆匆走出來,被趙介攔住詢問。
「我也不知道,家姐讓我跟着喜丫去趟獨秀村。」神醫也是一臉的莫明其妙,他正要補個覺呢。
韓子然見狀,放下手中的活走到了後院。
後院的樹蔭底下,蕭真擰眉坐着,見到韓子然進來,隨將方才的事一,完道「真是沒有想到的事,秦家就秦東一根獨苗,希望神醫能把他救回來。」
「被野獸咬了?他們怎麼進了那麼深的山裏頭呢?」韓子然嘆了口氣。 「打獵與野獸遇上這是免不聊,可我沒想到秦東會出事。」還是這麼大的事,秦東是個好男兒,蕭真記得自己第一次看到秦東時還在想着,如果她這會還是將軍的話
,定要將秦東收入麾下,那身板子,不做影衛可惜了。
韓子然握過了蕭真的手「別擔心,神醫不也去了嗎?不定很快就會傳來好消息。」。
中秋節的當晚,獨秀村來報喪,秦東沒了。
神醫去了後,想盡辦法讓他多活了一,本想讓他和家人度過這一個中秋之節,可秦東最終還是沒挺住。
將鋪子裏的事交給趙介,蕭真和韓子然坐上馬車要回獨秀村弔喪,馬車剛要走,帘子猛的被掀開,不是別人,是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趙鈎。 「你怎麼回來了?不是讓你沒什麼要事不許回來嗎?」韓子然訝異的看着他,一到阿扎城,他就給趙鈎和樓禹找了最好的私塾入學,對於趙鈎,他比較嚴厲,畢竟他
揮霍了太多的時間,趙員外很希望兒子能早點回去繼承家業。
「夫子,師娘,秦東出事了?」趙鈎臉上眼底都寫滿粒憂。
「你在擔心苗兒嗎?」蕭真一語道出趙鈎心中所想。
趙鈎沉默了下,點點頭,又看着蕭真「師娘,還請您多多照顧她。」
「好。」這話不用趙鈎,李苗兒是喜丫的嫂嫂,也就是她的親人,她怎麼可能不關照呢。
馬車駛了很遠,還能見到趙鈎在看着他們。
「趙鈎對苗兒是真心的,只可惜那時他少年荒唐,並不知道自己真正的心意,以為是玩玩的。」馬車轉了個彎看不到趙鈎了,韓子然才收回了視線。 「以前的趙鈎,苗兒怕他,厭他,這樣的紈絝子弟,正經人家的女孩都不會多看一眼。」蕭真搖搖頭,很是可惜的道「這一切都是趙鈎自己造成的,只能他自作自受
。」
韓子然點點頭,輕攬過了妻子的肩膀。 蕭真順勢靠在了韓子然肩上,韓子然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希望咱們這一生能順順利利的白頭到老,到時,我喚你一聲老太婆,你喚我一聲老太公,想想也是很美好的
事。」 「會的。」一如在祝由術里那樣,他們白頭到老,壽終正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