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聲音?司徒呈愣了下,轉身,便見到一個眉目清秀,五官精緻但此刻滿臉怒容,可以說橫眉冷對的女子正拿着一個枕頭瞪着他。
「點,點兒?」
「我讓你宿醉,我讓你晚歸。」女子拿起枕頭就朝着司徒打去。
司徒下意識的手就要揮過去拍開這個枕頭,一想到自己力道太大,有可能會傷到點兒的手趕緊收了回來,只是愣愣的看着用枕頭打她的女子。
是他的妻子,又好像不是。
「看什麼看?」
「點兒?」
「叫什麼叫?」
「你,你怎麼變成這樣了?」以前那個文弱,講話溫柔的女子去哪了?
「我本來就是這樣的,怎麼?你有意見嗎?」歐陽點兒挺着腰,挑眉着,模樣挺凶的看着他。
屋外,蕭真看着被她鎖着的門鎖,想了想,還是拿掉了這個鎖,鎖對司徒而言沒什麼用,他若真心喜歡歐陽點兒,自然會為歐陽點兒設下心鎖,不會走出來。
「夫人,」白祥出現在蕭真面前,將手中的幾封信交到蕭真手中道「這分別是來自各縣的幾個任務,咱們接還是不接?」
「各縣來的任務?」蕭真奇怪的打開了信,當看到信中的內容時,囧了「監視新娘,以防止新娘逃跑?」
白祥搔搔頭,嘿嘿一笑。
蕭真再拆開了另一封「護送玉器進京?養一日孩子?」再拆開另一封「狗不見了幫忙尋找?」
蕭真一封一封的拆着,越看越囧「咱們漢影村的名聲現在倒是傳遍整個大漢了呀,這幾封信都是來自各地,雖然很多是雞毛蒜皮的小事,但也有押鏢這樣的不算大的小事。」
「影衛歷來只負責皇家的事,如此這些任務,那咱們是接還是不接?」
「接啊,為什麼不接?裏面的報酬寫的可是很豐厚的,到時影衛們分到的銀子比起內務來可要好太多。」
白祥的眼晴閃閃亮了。
蕭真好笑的看着白祥的星星眼「至於監視新娘,養一日孩子,什麼狗不見了這種事,就讓暗影帶着學部的孩子們去做。也讓孩子們歷練歷練。」
「是。」
「還有像押鏢這類的,就丟給張劉,咱們的車行有專門做這些的。」
「是。」
「影部是不是很忙?」
白祥嘿嘿一笑「忙才好,大家都幹得火熱,勢要將漢影村名揚天下。」
聽到他們這般有幹勁,蕭真咧嘴一笑「對了,吳印他們的姻緣你多督促着。」
「好咧。」
陽光晴好,初夏的風還有着屬天的氣息,溫煦溫暖。
蕭真覺得難得有個休閒的下午,索性就來到田墾走走看看,此時的田墾已不像上次和任錦繡來時那般荒蕪,相反,勞作的人到處都是。
到處是綠油油的禾苗,一望無際。
村人在田裏勤勞的耕耘,看到蕭真,一個個都打招呼,一時『夫人好』三個字在田野里不時的響起。
蕭真走到了只有二人在勞作的田墾上,脫下鞋子,捲起袖子就下了田。
「夫人?」田裏的男子和他婆娘見丞相夫人也下了田,惶惶的對看了一眼,一時竟不知如何是好「夫人,您這是做什麼呀?」
「這麼大的一塊田,就你們二個怎麼弄得完,我來幫你們。」蕭真爽朗的說道,看到這些苗子,她心裏就有股子蠢蠢欲動,也不覺得陌生,想來自己以前沒少做。
「使不得,使不得。」
「使得。」
「這,這真的使不得啊。」年輕的夫妻慌了。
蕭真已經櫓了起來「我說使得就使得,好了,開始吧。」 夫妻倆心中頗為不安,但一柱香時間過去後,見這位丞相夫人只是認真的在幹着活,也不多說話,偶爾對上眼晴還笑眯眯的,溫和又親切,心裏的緊張和不安倒是放下了,也認真的勞動起來,畢竟正
如夫人所說,就他們二人而已,再耽擱下去,今天可完成不了了。 歇歇做做,當晚霞佈滿天邊時,蕭真發覺竟然已經到傍晚,而這口七分田也種得差不多,便起身伸了個懶腰,目光在望到田墾上樹下的一個修長挺拔的身子時,眼眸生輝,一提內力,從田裏飛了過去
。
一身簡樸的衣裳也掩飾不了這個男人的豐逸俊朗,有匪君子,終不可諼。
「今天回來得真早。」幾步之外,蕭真看着韓子然,他的身後是萬丈霞光,周圍是青青田野,他修長而立,眸帶柔光,笑容寵溺,這副景致如詩如畫。
「心繫着司徒的事,也想着你和孩子,就早些回來了。」韓子然想去牽蕭真的手。
「別,我的手上都是泥。」她剛在勞作,手和身上都髒。
「我喜歡。」說着韓子然已經握住了她的手。
「別牽了吧,你看別人都在看我們了。」平常在家裏,在沒多少人的地方這般親昵也沒什麼,可如此正是農忙之時,這麼多人看着蕭真還真有些不習慣。
「那就讓他們看唄,他們遲早要習慣的,說不定咱們村的男人都以我為榜樣,以後一個個都是妻奴。」
「什麼妻奴不妻奴的,你說得這麼大聲也不怕被別人聽見笑話。」蕭真哭笑不得,這可不是自個家裏,被外人聽見,丞相大人這懼內的名聲可真要坐實了。
「那我也樂意。」
「旁的男人都想着威武霸氣,你倒好。」
「我早就認了,威武霸氣這種事是夫人的份內事,至於為夫我,就負責賞心悅目吧。」
蕭真「……」她好像沒話反駁。
「子然,阿真。」司徒呈的聲音傳來。 望去,就見司徒與歐陽點兒牽着手走了過來,二人的臉色都有些不好,一個是喝醉鬧的,另一個也是這幾天過得不好所致,但眼中都是笑意,嘴角的弧度上揚都要咧到耳根了,想來二人應該是都說清
楚了。
「和好了?」韓子然好笑的看着這二人拉着的手。
司徒呈與歐陽點兒互望了眼,後者略微羞澀的點了點頭,司徒呈則大咧咧的一笑「我是特地來感謝阿真的。」
「看着你們好好的,就行。我就你這麼一個處了這麼多年的兄弟。」蕭真爽朗一笑。
「阿真姐,」歐陽點兒略微不好意思的道「我與夫君商量了一下,日後也想住到村子裏來,可以嗎?」
蕭真與韓子然互望了眼,蕭真笑說「當然可以,只要你們不嫌這裏沒京城繁華熱鬧就好。」
四人一路有說有笑的回了村子。
此時,崔嬤嬤已經做好了飯菜,只等他們回來。
這一頓飯,歡聲笑語不斷。
飯後,司徒就拉着蕭真往外走,說是有話要跟她說,蕭真也絲毫不避諱被拉,畢竟以前可是摟着肩走的,拉胳膊真算不了什麼。
不過當蕭真見到一旁歐陽點兒的不自在後,覺得等會還是有必要提醒一下司徒了。
二人一出去,韓子然就笑對着歐陽點兒說道「請別介意,近十年來,他們這樣已經習慣了。」
「我沒有……」歐陽點兒愣了下「近十年?我相公與蕭真姐認識近十年了嗎?」
「是啊,以後你慢慢的就會知道。」既然司徒已經認了歐陽點兒做妻子,有些事韓子然自然也不會再瞞她「不過你放心,他們二人就好比是親兄弟,你可以把我夫人視做大姑子。」
歐陽點兒是個聰明人,雖不明白這話的意思,但也知道當朝丞相大人是不會對她說什麼謊的,再者那個女人還是他的妻子來着,當下鬆了口氣,點點頭。
另一邊,到到角落後,蕭真就甩開了司徒的手,道「你沒看到方才你拉我時點兒的不自在嗎?」
「沒看到。她若不想跟子然站在一起,那就站遠點嘛。」 蕭真「」想說的話咽進了嘴裏「你拉我出來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