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影村被屠,震驚朝野,皇帝震怒,下令嚴查。
三天之後。
韓子然走進屋裏,看着還在昏睡中的妻子,妻子這一睡就是三天,這三天裏,床的周圍都是佈滿了由她體內散發出來的內力,外人碰不得,一碰就會被割傷。
這樣強的內力,也難怪老將軍會說她是天生的戰士,旁人練十年的功夫,她練個一二年就成,看着妻子目前已經平靜下來的面孔,韓子然心裏鬆了口氣。
喜丫端着一碗粥走了進來,抹去眼中的淚水問「大人,夫人什麼時候會醒來啊?」
「我也不知道。」韓子然看着喜丫,道「幸好你和二位嬤嬤沒出事,真是萬幸。」 當時她與崔嬤嬤蘇嬤嬤去後面的山腳開地去了,很晚才回來,回來看到村裏的景象簡直崩潰,二位嬤嬤一聽小公子被歹人抓了,夫人又受了重傷,聽得昏了過去,醒來到這會都是以淚洗面,喜丫哽咽
道「大人,夫人如此模樣,小公子又下落不明,咱們應該怎麼辦啊?」
「影衛已經去查,已經二天了,最晚明天就會有小斧頭的下落。」
「小公子那麼可愛,一定不會有事的。」喜丫吸吸鼻子,她早已把韓家當做自己家,將夫人與小斧頭視為她最親的人,如今這二人都出了事,心裏的難受不亞於韓子然。
韓子然點點頭。
「大人,您吃點粥吧,您也二天沒吃了。」喜丫將端着的粥放在桌上,道。
「我不餓。」這個時候,他哪裏吃得下飯。
喜丫沒辦法,只得又將粥撤了下去。
夜晚時分,下起了雪。
這一年已經快到年底,偶爾間還能從外面傳來小孩子放的一二個鞭炮聲,合着這雪景倒也是相益成彰。 喜丫給屋裏添了火爐,以免冷着床上的夫人,夫人依然還是那套沾滿了血的衣裳,身上也沒蓋被子,她與大人都近不了夫人的身,唯一能近夫人身的只有老將軍,老將軍說夫人這樣不冷,蓋了被子反
而不好。
她雖然也跟着吳印他們學武功,可還是有些不懂老將軍所說的是什麼意思,大冬天的,這人哪能不蓋被子呢,她想辦法給夫人蓋過,但怎麼也近不了夫人的身,也只得作罷。 就在喜丫邊抹着淚邊看着蕭真時,覺得夫人的眼皮子好像動了下,她揉揉眼,沒有看錯,夫人的眼皮子在動,手指也在動,喜丫興奮的差點跳起來,跑了過去「夫人,夫」不想身子剛一接觸到夫人,
頓時雙手一陳刺痛,痛得她大叫了起來。
也就在此時,床上的蕭真猛的睜眼,一股內力也從她身子迸發出來射向了周圍。 喜丫感覺到臉上的痛楚,嚇得捂住了臉大喊了幾聲夫人,然而,預期中的痛楚並沒有到來,她顫抖着雙手緩緩移開,印入她眼底的是已經坐直了的夫人,還有一雙血猩的黑眸,這雙黑眸除了眼珠是黑
色的,其餘的紅得妖艷,紅得讓人膽顫。
喜丫雙腿一軟,跌坐在了地上。
「發生了什麼事?」聽到喜丫尖叫的韓子然與其它暗影快步走了進來。
「阿真,你醒了?太好」韓子然的聲音嘎然而止,他望着蕭真的血眸,為什麼人已經醒了眼晴還是如此的?
醒來的蕭真有些茫然,她眨了眨眼,目光從地上中跌坐着的喜丫,進來的影衛臉上掃過,不明白為什麼這些人恐懼的望着自己,最終,她的視線落在了韓子然的身上。
「你們怎麼這樣看着我?」蕭真覺得自己身體有些疼,說不上來是怎麼一個疼法,全身骨頭似乎散了架似的,但又不至於真像骨折的那般疼「喜丫,你坐在地上做什麼?這裏好像是將軍府啊?」
「夫人,你的眼」 「沒事,沒事,你醒了就好。」韓子然打斷的喜丫的話,暫時他還沒想好該如何跟蕭真說眼晴的事,也不想喜丫在蕭真還沒有心理準備的時候說出來,要說至少也應該是他來說。走到床邊時感覺到圍着
妻子的那些內力已經消失,心裏鬆了口氣,一坐下來就抱緊了她。
對於韓子然動不動就抱她,蕭真有些無奈,特別是旁邊暗影都在,暗影?蕭真猛的睜大了眼「漢影村,子然,漢影村」
「黑衣人已經全被殺死。」
「那村子裏的人呢?」蕭真急急問。
韓子然看到妻子握緊了雙拳,臉上怒火多一分,那雙猩紅之眸就紅一分,心中擔憂「我們趕到時,只剩下了二十幾人。」
蕭真愣看着韓子然許久。
「一切都過去了,阿真,你別自責。」
蕭真沉默,低着頭看着自己的雙手。
韓子然朝着暗影們揮了揮手,讓他們退下。就在他想着該說點什麼話轉移蕭真的注意力時,只覺得周圍的空氣似乎又有了些浮動,忙抓住了蕭真的手猛喊了聲「阿真?」
蕭真愣了下,抬起頭看着他,不明白他突然大叫她名字做什麼「怎麼了?」
韓子然微鄂的看着蕭真這雙猩紅之眼比起方才來似乎更紅了。
「夫人,你的眼晴」喜丫起身時再次見到夫人的眼晴驚呼出聲。
「喜丫,去請老神醫和老將軍過來。」韓子然對着喜丫高聲道。
「是。」
看着喜丫匆匆離去,蕭真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眼晴,奇道「我的眼晴怎麼了?」
「阿真,你的身體可有什麼異樣?」
「異樣?」蕭真奇怪於韓子然眼底對她的擔憂「我的身體方才醒來時有些小疼,但也並非難受,現在好多了。是我的身體又出問題了嗎?」
韓子然想了想,對着門外喊了聲「來人。」
「大人有何吩咐?」
「去給我夫人拿面鏡子來。」
「是。」
一會,暗影拿了面銅鏡過來,就在蕭真拿過鏡子看自己時,韓子然說道「阿真,你要記住,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我都在這裏,不會讓你一個人去面對,我是你的丈夫,可以為你承擔所有責任。」
蕭真點點頭「好。」她知道他是她值得依靠的人。
當蕭真看到鏡中的自己,看到那雙滿是血腥之氣的眼晴時,她沒有旁人所表現出來的那般驚訝,僅僅是僵直了身子。
「阿真?」韓子然擔憂的看着她。
「為什麼我的眼晴會變成如此?」蕭真問,她的眼晴猩紅得令人害怕,是屬於血的紅,看着令人發怵「我生了什麼病?」
「你沒有生病,」老將軍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師傅?」
「你睡了三天三夜了,總算醒了。」隨老將軍一同進來的司徒見蕭真雖然眼晴依然是猩紅的,但身子看起來沒大事,鬆了口氣。
她睡了這麼久嗎?蕭真去想之前發生了什麼事,記憶停留在那些黑衣人thā村子的時刻,後面的怎麼也想不起來了。。
老神醫拿了藥箱進來,看到蕭真的眼晴心中大訝,這聽他們說起是一回事,真正看到又是一回事。
趁着老神醫把脈之際,老將軍將這幾天發生的事對蕭真說了下,說完看着她「斧頭,你一點也想不起來當時發生的情景嗎?」
蕭真一臉茫然,恩師所說的事在她聽來就像是外人的故事那般,竟是在她身上發生的事?
「那七年前的事,你還記得嗎?」老將軍一問完,才發覺自己問了個蠢問道「瞧我,都忘了你失去記憶的事了。」
「師傅的意思,難道我在七年前眼晴也曾變過?」
「不錯。不過那時你昏睡了二天,醒來後跟往常並沒有什麼區別,這次卻有些不一樣。」 蕭真實在是想不起來,見大家都面露擔憂,笑說「既然我還活着,就說明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