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子然這一鬧,二人起床時已經是傍晚了,也就說二人一起睡了一天一夜。
見韓子然不再鬧了,蕭真這才打量起這間房來,是間喜房,就連他們身上蓋的被褥也都是新的大紅喜被,桌上還放着沒有點燃的紅燭,門後二個大紅喜字,很是醒目。
就在蕭真打量着房間時,屋被打開,二名端着乾淨衣裳的婢女低着頭走了進來。
「大人,夫人,奴婢們已經將衣裳都拿來了。」說着,二名婢女便要上前來服侍。
「都下去吧,不用服侍。」韓子然清冷的道。
「是。」婢女退出。
蕭真這才意識到被下的二人還赤身相對着,二人的雙腿更是交纏在一起,頓覺得有些臉紅,昨晚發生的事歷歷在目,咳了聲,推推韓子然「快起來吧。」
不想韓子然又是抱着她狠狠親了一口,這才起來。
二人穿戴完畢出屋,這是一個小村落,左右都是大大小小的泥屋,不遠處能看到帝王山的山峰。
院內站了十幾名持刀侍衛,一見韓子然出來,行禮「參見大人。」
「大人,馬車已備好。」
蕭真望去,果然,在院子外面放着一輛能坐下四五人的馬車。
這是一個名叫川鎮的小鎮,在帝王山西面的山腳,距離京城要半天的時間。
蕭真是渾身酸疼,一坐上馬車,頓覺身子下面極為不舒坦,怎麼坐也不適合。看蕭真如此模樣,韓子然知道是昨晚他的衝動造成的,清冷的面色難得的緋紅,特別是耳尖,跟煮熟的小龍蝦似的。
正在蕭真琢磨着該怎麼坐時,身子就被摟進了一個寬闊又結實的懷抱里,耳邊傳來韓子然溫柔的聲音「馬車內都是軟墊,你趟着靠在我身上就成。」 蕭真也沒客氣,直接趟下,小半個身子則被他摟在懷裏,她身上的傷本來就是韓子然造成的,初嘗情味,拉着她一次一次毫不停息,不顧她的求饒。蕭真也沒想到看着一向冷靜自制能力強的少年郎,
在行巫山雲雨之時竟是如此的不懂克制。
就在蕭真打算小眯一會時,聽得韓子然輕問道「夫人,如果我不是你的夫君,你會對我這般順從嗎?」
蕭真睜開眼,就見韓少年正低着頭彆扭的看着她,似乎沒想到她會突然睜開眼,臉一紅。
「朝事不忙嗎?」
「忙。」
「那你盡想這些有的沒的做什麼?」
「什麼叫有的沒的?」這些天,特別是當他知道她寧可在魯國公府做丫頭也不回他身邊時,這問題就一直佔在他腦海里。
「你不也說了嗎,我是你的妻子,我們的命運是緊緊纏在一起的,死都要葬在一起,那你還總是提這些虛的做什麼?」
韓子然「」虛的? 「我不是個無理取鬧的人,就算不是那般好,能過得去的事,我也有一笑了之的胸襟。再者,你要是待我好,我肯定順着你。」蕭真換了個更為舒服的姿勢趟着「情情愛愛這些東西那都是隨口而出,時
間一過,就變得毫無意義,還不如咱們好好過日子。」
韓子然想了想,覺得也挺有道理的,忍不住抱緊了蕭真,不管了,反正只要這個女人在他身邊就好「以後,我絕不會再讓別人傷害你了。」
許久都沒得到蕭真的回答,韓子然低頭一看,見她已經睡着了。
蕭真到家時,已經後半夜。一睜眼,就看到崔嬤嬤與蘇嬤嬤在馬車外喜極而泣的看着她。
「夫人,您沒事真的是太好了。」
「是啊,夫人,奴婢二人這幾天一直擔心着您吶。」
「我沒事。」蕭真笑笑,看着二嬤嬤眼底那抹發自真心的擔憂,心裏暖和着,下了馬車隨即咦了聲「歡兒呢?」 說起歡兒,崔嬤嬤與蘇嬤嬤都擦去眼角的濕意,笑說「這丫頭可是個有福氣的,前些日子外出找您,一不小心撞上了京城伍員外家的公子,前二天那公子親自到韓府去贖了歡兒的àishēn契,說是要娶她
為妻。這不,已經搬出了這裏,安置在了伍員外家外面的屋產中,成親的吉時已挑好,再過半個月就要嫁人了。」
「那伍員外的公子可是長得極為漂亮?」
「夫人怎麼知道?」
蕭真莞爾「歡兒不就是喜歡長得漂亮的男子麼?」
「那倒確實。」
「有我長得好嗎?」韓子然突然橫插了句進來。
崔嬤嬤與蘇嬤嬤面面相視,忙說道「自然沒大人長得好,大人的俊美長相,全京城也挑不出幾個來。」
韓子然點點頭,這話似乎很受用的樣子,還很是驕傲的看了蕭真一眼。
蕭真「」 正當蕭真想說什麼時候去看看歡兒時,二台轎子落在了韓宅門口,下來二人,其中一人她認識,正在司徒呈,看到另一人時,蕭真眼晴一亮,好一個俊美豐雅的儒生,那輪廓竟是比韓子然來也要精緻
幾分。
「弟妹,你可回來了。」司徒呈一見到蕭真,就走過來道「子然為了找你,連着三天都沒有睡過覺。」
一旁,韓子然正待相迎二人,就瞥見蕭真一直望着車非夫子看着,黑白分明的眸子中是滿滿的驚嘆,臉色一黑,遮檔在了她的面前,沒好氣的看着車非明量「夫子,今個不用去陪九皇子嗎?」
剛下轎的車非夫子面對韓子然突然帶着怨氣的聲音愣了會「不用去陪。」看了眼被子然護在身後的女子,又看向司徒呈「你方才這話是什麼意思?」
蕭真沒推開擋在面前的韓子然,反正哪個角度都可以看,不想她到左,韓子然擋到左,她到右,他也擋到右。
司徒還沒回答車非夫子,就古怪的看着韓子然蕭真這對夫妻的動作,怎麼看着好幼稚?
與他相同想法的還有車非明量。
蕭真無語了「子然,你攔着我做什麼?來客人了,好歹也要迎接一下。」
「這裏我來就成,蘇嬤嬤。」韓子然拉長着臉喚了聲。
「奴婢在。」
「給夫人準備熱水沐浴更衣。」
「是。」
蕭真就這樣被二位嬤嬤拉回了院子裏。
沐浴過後,身子清爽,蕭真換上了一身碧裙,走到了梳妝枱前拿出了自個平常在戴的首飾。 因此當韓子然進來時,看到的就是一身清爽的女子正挑着本就不多的首飾,並且將貴重的與普通的分了開,在他看來,那些貴重的也不過是比普通稍好點的首飾好已,韓子然突然想到,認識至今,他
竟還從沒有給她買過首飾,這些還是她成親之時蕭嬸子給的。
「下次我帶你去挑些好看的首飾。」
蕭真轉身「他們走了?」
「嗯。」 「我有首飾,不用買。不過歡兒要成親了,她好歹是我的貼身丫頭,自然要送點體面的給她。」蕭真指了指那些在她看來貴重的「這些就都給她吧,我留在身邊也沒用。」她平常的穿戴都樸素,用到這
些的時候不多。 蕭真說得尋常,韓子然聽得確是難受,他以前雖不被韓家本宅承認,但也是吳越數一數二的人家,此刻又是最年輕的一品大員,自己的妻子竟沒幾件金飾,讓他如何不難受,也難怪妻子寧可在外面做
丫頭也不願回到他身邊來。
蕭真要是知道韓子然因為幾件首飾又糾結起來了,估計又得哭笑不得,但這會她正忙着找布包這些首飾。
一會,宮裏來旨讓韓子然進宮。
隔天,天氣極好。
與往常一樣,蕭真很準時的就起了床,起來時,韓子然已不在,摸摸被窩,有點暖,那他昨個應該是回來過,只不過一大早又去了。
皇帝很是看重韓子然呀,蕭真思附着,以韓少年的年紀,能得到皇帝這般重視,真是少見。
「夫人,夫人。」 蕭真剛梳洗完,歡兒的叫聲就從門外傳了進來,不一會,歡兒已蹦跳的出現在她面前,崔嬤嬤在後面呵斥她「多大的人了,都是要出嫁的人,還這般沒規矩,這要讓你以後的婆婆看見了,日後還不知給你怎樣的臉色呢?」雖是呵護,誰都聽得出崔嬤嬤聲音中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