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竟然下起了雨,出去玩的計劃只得擱置。
蘇嬤嬤與歡兒一聽公子的計劃原本是要去遊玩,看着這滿天的雨絲,都不無遺憾。
「看來,老天爺也是讓公子在家看書呢。」蕭真笑望着走出屋來的韓少年。
「那就沏壺茶,好好的欣賞雨吧。」韓子然說着,便也走到了蕭真她們所在的廊上,欣賞起雨來。
「雨有什麼好欣賞的啊?」歡兒嘟嘟嘴,眼珠一轉,對着蕭真道「蕭真姐姐,我上回聽嬤嬤說,你們在老家時經常烤肉吃,要不咱們今天也來?」
「這個主意好。」蕭真開心的問蘇嬤嬤「嬤嬤,家裏還有多的肉嗎?」
「上回你逮住的活物里,還有幾隻野雞我正養着呢,」說起吃的,蘇嬤嬤也頗為開心「要不這樣,咱們今個來做回叫化子雞?」
三人同時看向了韓子然,徵詢韓子然的意見。
「嬤嬤說什麼就是什麼。」韓子然淡淡一笑。
歡兒一歡呼,便與嬤嬤抓雞去了。
「奇怪了,」韓子然看着離去的歡兒一眼,又看向蕭真「以往做事,歡兒最看不慣你什麼也不做,今個怎麼一句話也沒說?」
被韓少年這麼一說,蕭真也覺得奇怪了,細想了下,似乎有些日子歡兒沒為難她了「可能,她也覺得我實在幫不上什麼忙吧。」
「我說,你現在是穿男裝穿上癮了?」韓子然看着蕭真這會的穿着。
「我現在不是公子的侍童麼?」
「我發現你睡覺也從不將頭髮拿下的,且睡時穿着的也是男人的中衣。」
「那也是為了方便。呵呵……」怎麼突然注意到她的穿着了?
「方便?」
「是啊,」蕭真忙說道「女人家的衣裳,沒有男人的方便,再說,我身為公子的侍童為方便行事,肯定是以打扮成男的更好。」
蕭真正說着,韓少年突然將手撩了過來,拿下了蕭真頭上的髮髻,瞬間,如瀑布般的黑髮飄了下來。 少年眸光一動,望着面前這張粗看平凡,看久了就覺得清秀的面龐,放下髮絲的她增添了幾分女子的柔軟,不過可以忽略不計。要說這個女人最吸引人的,或許是她這雙黑白分明的眼晴了吧,現在又
多了項,那便是她又黑又直又亮的頭髮。
普通的一個女人,可在這身男裝,這一背及腰的黑髮,與一雙黑白分明的眼晴之下,古怪的抓住了他的視線,韓子然竟覺得這一刻這個女人挺美的。
蕭真被一個比她小四歲的少年這般望着,還真有點不好意思「公子,我很漂亮嗎?」
「嗯,很漂亮。」
蕭真「……」怎麼感覺她這是被公子調戲了呢?
「今天,允許你換回女裝。愣着做什麼?還不快去換?」
蕭真其實不想換回女裝,那樣不是很方便,但韓少年這般說,她只好回房換裝。
箱子裏也就二件女衣,一件是粗布麻布,另一件則是韓家發的丫頭衣裳,其實穿戴起來沒什麼差別,就是束縛住胸口的綁帶麻煩點。
當蕭真將上衣脫下,望着綁着胸的束帶,嘆了口氣,綁上,拆下,真的挺費時的,有時她就想,上蒼為何不把她生成一個男兒呢?省得她這般麻煩啊。
「你怎麼這麼慢?」門口傳來韓子然的聲音。
「馬上來。」蕭真直接穿上衣裳,也懶得去拿掉胸束,就出了屋。
「你就只有這身衣裳嗎?」韓子然指着蕭真穿的這一身。
「還有一件差不多的。」
正當二人說着時,聽得院子外面有人喊道「子然,你可在家?」
這聲音,竟是車非夫子的聲音。
二人望去,果然,就見車非夫子與九皇子在下人的撐傘下走了進來。
一翻施禮。
「你這地方跟司徒家還真近。」九皇子左看右看,看起來興致挺高。
「九皇子的禁足解了嗎?」韓子然問道。
車非夫子淡淡一笑「九皇子跟皇上說要來老將軍家練練劍,皇上便允了,又聽老將軍說你搬來了此處,便過來看看。」
「沒想到老將軍連微小的我都知道了。」
「不僅老將軍知道你,就連當今皇上都知道你,任大學士的得意門生,誰不知道呢?」車非夫子笑說。
此時,蘇嬤嬤與歡來正拿着洗好了的雞出來,一看到廳堂外面站着幾名侍衛,不用說就知道是誰來了,趕緊放下了手中的東西前來隨侍。
「韓子然,你婢女還蠻多的嘛。」九皇子看了眼前來倒茶的歡兒,又望蕭真一眼「你的那個侍叢呢?」
正倒茶的歡兒偷偷看了一旁換了女裝的蕭真一眼。
「差他出去辦事了。」韓子然若無其事的拿起杯子抿了口茶「九皇子竟然會記得我的侍叢,倒是難得。」
「他很特別。」九皇子想了想說。
「特別?怎麼特別?」韓子然飄了一旁的蕭真眼。
蕭真「……」怎麼突然間說到她身上了?
聽得九皇子道「說不上來,其實我連他長什麼樣,我都沒記得,不過他給我的感覺很像我父皇身邊的那些侍衛。
正喝着茶的韓子然與車非明量同時看向九皇子。
夫子奇道「那只是個普通的下人而已,怎麼能與皇上身邊的侍衛相比?」說着,目光竟落在了蕭真身上「她?她跟你那隨叢長得挺像啊。」
九皇子目光也落在蕭真身上,一個長相極為普通的丫頭,這會正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
「當然像,他們是兄妹。」韓子然淡淡說道。
蕭真「……」韓子然這話說得,還真是坦然自若,不過,夫子與九皇子能信嗎?
九皇子與夫子二人點點頭,注意力就不在了蕭真身上。
蕭真「……」真信了。
見二人的杯子已見底,韓子然親自上前給二人上滿了茶。
「子然,明天的京試,我可是在父皇面前夸下了海口的,你一定會在前三甲之例。」九皇子看着韓子然,一臉的正色道「你可不能讓我失望了。」
「草民定當盡全力發揮。」這句話,韓子然亦說得有力。 此時,一名侍衛匆匆走了進來,稟道「九皇子,老將軍前來傳話,說是您練劍的時辰快到了,讓您快去將軍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