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章相似感覺
「陰陽池?沒聽過。」男子搖搖頭。
蕭真又陸續問了幾個人,都是搖頭表示沒聽過。
見有個老婦人走過,蕭真又忙走上前問「老婆婆,平丘縣內可聽過陰陽池?」
上了年紀的老婆婆想了想,搖搖頭。
「那這縣上有名的池子有哪些呢?」既然都沒聽過陰陽池,蕭真覺得極有可能這池子不叫這個名字。
「倒是有三個,不過都是溫泉,就在魏山上。」老婆子說着,蹣跚着離開。
「魏山?在帝王山上嗎?」顯然,這幾個都不是她所要找的。
就在蕭真思附着目前她該如何着手之時,就見山裏的難民都潮着山下涌去,聽着其中有人討論着說「姒公子讓我們都去陰江縣。」
「可不,聽說叛軍要領着大軍攻過來了。」
「咱們都是普通人家,就算手上有兵器,也敵不過那些殺人不眨眼的叛軍啊。」
「就是。」
「姒公子說了,只要到了陰江,咱們就吃穿不愁,我才知道咱們這位姒公子啊,可是陰江縣第一有錢人。」
「真的啊?而且聖女也在陰江,只要咱們到了陰江,料想那叛軍也不敢敵來。」
「對,對。」
這些人說着,朝着山下跑去。
蕭真望向不遠處護衛所在的地方,遠遠的就見姒秦跟着廖夫子在說着什麼,一臉認真的模樣。蕭真的目光又落在了廖夫子的背影上,和韓子然一樣,修長挺拔,溫文儒雅,在這麼多人之中,只消一眼就能將人認出來。
許是察覺到了蕭真的眸光,廖夫子突然轉身朝着她看來。
四目相對,蕭真爽朗一笑,朝着他們走去。
看到她走來,姒秦冷哼了聲,很是不屑。蕭真也沒搭理他,目光落在了廖夫子拿着的一張地圖上,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是張城圖「這是平丘縣地圖?」
「連地圖你也知道?」姒秦繼續冷哼。
廖夫子笑着點點頭「姑娘好眼力。」要知道一般的女子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就算知道地圖,恐怕也是看不出是什麼來的「等安排完這些難民,我們就要從這條小道進暗道,再進平丘縣內去找姒老太爺和姒老夫人。」
廖夫子說着,指了指地圖中城外的一點。
「這些難民中,可有人知道二位老人下落的?」蕭真問道。
說到自個所關心的爺爺奶奶,姒秦的臉色沉重了起來,聽得廖夫子說道「所有出來的難民中,基本都是青壯年和婦孺,偶有幾個老弱的,年紀也不大,而那些年邁的人,都還在城裏。蕭姑娘,你和這些難民一同回陰江吧。」
蕭真淡淡一笑「我和你們一起去。」
「你一個丫頭去做什麼?」姒秦冷飄了蕭真一眼,嗤笑道「只會拖累我們。」
「也是。那我回陰江吧。」蕭真說完就要走。
廖夫子「……」
姒秦臉色黑沉一片,朝着蕭真背影喊道「你個白眼狼。」
走了幾步的蕭真挑了挑眉,轉身「姒三公子,我吃你的用你的,可都用體力還了的。再說,我方才要和你們一起去,你說我只會拖累你們,不去吧,你又罵我白眼狼,什麼意思呢?」
姒秦哼哼了幾聲。
「幼稚。」
「你說什麼?」
見二人又要吵起來了,廖夫子哭笑不得的說道「你們是怎麼回事,一碰面就跟二隻鬥雞似的啄個不停。」
鬥雞似的啄個不停?蕭真被這比喻噎到了,實在是說得太難聽。
「姒公子。」柯宜姑娘的聲音傳來,就見一道妙曼的身影跑到了姒秦的面前。
看到這二人,特別是身高時,這身高差,蕭真只覺得有種說不出的有趣感,正打量着,聽得柯宜擔憂焦急的聲音說道「我不去陰江,我要在你身邊待着。」
儘管才十三四歲,可長得漂亮,這憂心樣子還真有幾分我見猶憐,就不知道才十二歲的高祖懂不懂得憐香。
不想姒秦這話一出口,蕭真就被囧到了。
「荒唐,你以為本公子是去玩嗎?再者,你是弱質女流,女人就該被男人保護着。」
「公子?」
「什麼都別說了,我會讓我的二名貼身護衛護送你回姒家。等我回來。」
最後一句話,柯宜美眸一亮,身後跟着的奶娘與老管家更是一臉的激動,奶娘走上前來,對着姒秦說道「姒公子,我家小姐如今雖落難,可畢竟也是書香世家,這般住到你家去,怕是有損她的清譽啊。」
姒秦想了想「是我想得不周到了。」說着,就摸了摸懷裏,好半響也沒摸出東西來,擰了擰眉。
明顯,他是在找那天被她撿到的玉佩,那玉佩此刻就在她的懷裏,但蕭真並不打算還給他,這玉佩是她的,是子然送與她的。
唔,她是不是強取豪奪了?可她就是不想把玉佩拿出來。
「奇怪,玉佩怎麼不見了?」姒秦喃喃了句,一會從懷裏掏出了一個大板指來給柯家姑娘「這是我的隨身之物,也是將來要留給我長子的,姒家的人一見到這板指就會知道我的意思。」
柯家姑娘怔怔地接過了板紙,隨即臉色一紅,朝着自個奶娘看了眼,奶娘立即會意,忙問「公子,請問這板指的意思是指什麼意思啊?」
姒秦望着早已滿臉佈滿紅霞的柯家姑娘,顯然很是滿意她這表情,稚氣的臉龐硬是笑出了點男人對女人的寵溺來「待一切事情結束,本公子自當帶着厚禮親自到柯家正式拜見,按照禮俗迎取小姐。」
面對這二小人兒,蕭真已經被囧得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儘管十二歲就被雙方父母定下終身的大有,可像姒秦這般自個作了主的,她真是第一次見。
餘光見廖夫子也是一臉囧意。
到中午時分時,百來名難民已都離山朝着陰江縣走去,山腳下又只剩下了她,覺醒,顏松,廖夫子,還有三名護衛,與來時,少的何止是人,還有馬車,車夫,吃的,穿的,用的。
見蕭真也還在,覺醒杏眸對着蕭真一瞪「你一介弱女子,除了有挑水的力道,連一點功夫也不會,留下做什麼?」
「給我捶背。」姒秦的聲音插了進來。
「呵,」覺醒古怪的看着這姒三公子「捶背?你還真會享受啊,這城裏面,就有五千叛軍在,東邊離城五里之距,還有着三萬叛軍駐紮着,萬一我們被發現了,恐怕連屍骨都會被啃個乾淨,你讓蕭真跟着,一來危險,二來,真出事了還得顧着她。」
姒秦不耐的道「顏松不是說了麼,從這裏進去就會有暗道通往姒家附近,這一路並不會有太多的危險,我祖父母年紀大了,接出來肯定是要有人照顧的,不是她照顧,你來照顧嗎?」
「你?」
原來這姒秦打的是這個主意,蕭真眸光冷了下來。有時,她會覺得奇怪,這幾天相處下來,這位未來的漢家高祖不管是對難民的胸襟還是處理事情的能力,都極為穩妥,都不像一個十二歲少年該有的,可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對她卻並不友善,甚至很惡劣。
為什麼?
她來這個時空才幾天啊,並沒有得罪過他吧?為此,蕭真還認真的想了想,確實沒有。
一旁的廖夫子臉色不是很好,他望了姒秦一眼,又看向了蕭真,不知何故,每次當姒秦對眼前這女子不善時,他沒由來的會煩躁,甚至有想上前打人的衝動。
他不明白他是怎麼了?沒等他想明白這個原由,聽到自己的聲音無比冰冷的對着姒秦說道「你的祖父母是你的責任,與蕭姑娘有何干係?怎能如此輕視她人的性命。」
覺醒與顏松都詫鄂的看着這位廖夫子,在他們的印象中,廖夫子從來沒有這般冰冷的說過話,更何況還是對如親弟弟般的姒三公子。
蕭真心中的訝異不亞於覺醒和顏松,但她驚訝的不是廖夫子對姒秦的冰冷,而是他對她的維護,他冰冷的眸光,眸光中隱藏的怒意,這種感覺很奇怪,就像重生一世時,子然護着她的那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