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竟是熟人
外面的蕭真原本是一臉的納悶,只覺得這對夫妻的爭吵也有夠虐的,緊接着在聽到裏面突然傳來的痛苦聲與男人的喘息聲時,眉頭越擰越緊,三歲孩子都知道裏面發生了什麼。
蕭真沒有想到白皓竟然會這樣對待自己心愛的女人,更甚至,外面可是還有人在守夜的啊。特麼的,當她是死人呢?
蕭真覺得自己依然無法將內屋裏的白皓與她所認識的白皓聯想起來。搖搖頭,蕭真離遠了內屋,在樓梯口坐了下來。
當白皓出來時,已過了一個時辰,依然是那身整齊的衣裳,連一絲皺角也沒有,仿佛方才並沒有做什麼事般,只臉色更為陰沉了,當他看到站在樓梯口的蕭真時,冷冷道「看來,你應該就是老將軍所說那位訓練有素的上影了,很好。」
「謝大人誇獎。」蕭真看着有表情,其實也沒表情,淡淡的。
「讓人打些水來服侍夫人清洗。」
「是。」
白皓走了幾步,突然又轉過身看着蕭真,蕭真依然靜靜站立着,靜得仿佛與屋子融為一體,這張臉,白皓髮現自見到這名上影后,他竟然沒有記住這張臉,可見這臉的普通了,老將軍選的上影,倒是頗有眼光。
白皓走後,蕭真叫了樓下的三名婢女過來,將白皓的話吩咐了一遍,婢女很快就將洗沐用的東西準備好,這般的速度讓蕭真不得不懷疑白皓與他夫人並沒有吵架,而是一直以來的相處模式就是這般虐的。
「夫人——」裏面的婢女一聲尖叫。
蕭真擰了擰眉,一個閃身,便進了裏屋「怎麼了?」
「夫人,夫人暈過去了。」一名婢女正扶着昏了過去的白夫人上床。
「要不要去請大人?」
「先讓我看看。」蕭真說着走到床邊,正欲查看白夫人,卻在見到白夫人的面容時,微睜大了眼,伸出的手停在了半空。
「怎麼了?」婢女見蕭真這模樣,還以為夫人出了什麼大事,一想到夫人若真出事,自己的小命就會不保,急得快哭出來了。
「沒事。」蕭真不敢相信的看着昏睡了過去的白夫人,淡白梨花面,淡眉如秋月,雖一副柳弱裊裊之姿,但她沒看錯,確實是華盈,那帶着一絲高傲,卻有着燦爛笑容的華盈,也就是女扮男裝與子然,白皓一同同窗多年着的華欽。
華盈是白皓的妻子?
對這個答案,蕭真太過意外,二世來,她從沒有想過華盈與白皓會是一對的。
既成了一對,白皓又為何這樣待華盈?
見蕭真什麼也沒做,只是一個勁的盯着夫人看,一旁的婢女急了起來「這位姑娘,夫人真沒事嗎?」因蕭真是白大人帶進來的,因此婢女不敢有不敬。
「沒事。」蕭真說着,輕按了華盈的人中。
一聲嚶嚀,華盈緩緩睜開了眼晴,當見到蕭真幾人時,冷冷道「你們都出去。」
「夫人,」那婢女跪在地上,朝着華盈磕頭「大人讓奴婢幾人服侍您清洗,您若是不清洗,奴婢三人就又要挨打了,求夫人可憐可憐奴婢們,請讓奴婢們服侍夫人清洗吧。」
蕭真已起身站在一旁,看着華盈這蒼白得近乎透明的美麗面龐,這模樣,哪還看得出她就是二年前那滿是朝氣的少女,再看這身子骨,瘦得風一吹就要散似的。
良久,聽到華盈虛弱的道「扶我起來吧。」
「多謝夫人,多謝夫人。」
蕭真安靜的退了出去,整理着思緒,有點混亂啊。
華盈喜歡的是子然,不可能嫁給白皓,在她印象中,華盈家雖與白家比起來卑微不足道,但也是有些家底的,要不然,怎麼可能讀得起書呢?那華盈怎麼就成為了白皓的妻子呢?
難不成,白皓強搶民女了?蕭真搖搖頭,不至於吧,必然會有個理由的。
當藍虹過來替班時,蕭真還在思索着這個問題。
「阿真姐姐,」藍虹偷看了眼裏屋,奇道「怎麼白大人不在這裏過夜的嗎?」
「睡過了。」蕭真淡淡的一句,就打着哈欠走了。
「睡過了?」藍虹喃喃,「就睡這麼幾個時辰嗎?」
隔天,天空放晴了,因晉縣與帝王山頗近,因此這裏的天氣時常受帝王山的山風影響,雖是放晴了,但偶爾還是會有幾滴雨落下,可以看出帝王山那一邊定是在下着大雨。
蕭真起床時,就見藍虹正與樓下的那二名丫頭在爭執着什麼,那二名丫頭像是要被藍虹說哭了般,蕭真便走了上前「這是怎麼了?」
一見到蕭真,藍虹便氣道「這二個丫頭,非得把小樓的窗戶都關嚴實了,白天黑夜不分。」
「不是的。」婢女急急解釋「前些日子,夫人的屋裏突然竄出來二條毒蛇,也不知道是從哪裏爬來的,我們擔心蛇是從窗外面進來的,所以才這樣。」
「那也不行啊,夫人身體這般虛弱,總是關在一間封閉的屋子裏,這對身體沒好處。」藍虹說着,又將餘下的幾頭窗戶打開。
「這,這,可萬一又有蛇進來怎麼辦呢?」婢女急了。
「有我們在,你們別擔心。」藍虹爽快的道。
這二婢女明顯是不相信藍虹這話的,一個個眼底着急。
毒蛇?看來這華盈在白家,是沒少受到驚嚇啊,蕭真思附着。
此時,昨個領着她們進來的嬤嬤聲音在下面響起「夫人自叢吃了你開的藥後,好些了,就是前幾天被不知哪爬進來的毒蛇嚇了一跳,又病倒了。」
蕭真與藍虹對看了眼,就見嬤嬤帶着一名老郎中與打扮成郎中徒弟的蔡望臨走了上來。
這名老郎中蕭真見過,正是那次她與子然一起來白府拜訪白皓時,在院子裏見到的那位郎中。
蔡望臨抬眸很是不屑的看了蕭真與藍虹一眼,就進了裏屋。
蕭真「……」
「這人……」藍虹翻翻白眼「我最討厭的就是蔡家人。」
蕭真默念了二個字同上,這蔡少年彆扭的性子還真是不太討喜啊。
郎中給華盈把完脈後,又讓少年蔡把了脈,自個則去樓下開方子去了,老嬤嬤因有蕭真與藍虹在內屋,就很放心的跟了出去。
少年蔡把了會脈,眉頭漸漸擰了起來,微微訝異的看了眼紗帳內的女子,把完給蕭真使了個眼色就出了去。
「怎麼了?」蕭真輕問道。
少年蔡冷笑了幾聲「這白皓還真是個渾人,我雖不會看女人病,但明顯,白夫人小產的身子還未愈,身子虛得緊,他便和白夫人了行了房。」說到最後,少年蔡年少的面龐微紅了下。
「你是說白夫人曾經有過小產?」
「是啊,也就一二個月的時間吧,而且,那孩子少說也有六七個月了,才會這般傷身。」
一二月前?也就是她與子然來看望白皓的那段時間羅,蕭真嘆了口氣道「看來白家家確實不喜歡白夫人,要不然,怎麼可能連孩子都不放過。」
「這跟白家人有什麼關係?」少年蔡冷瞥了眼蕭真。
「不跟白家人有關係,難不成還是她自個不小心掉的?」
「身子虛成那樣,她的脈動不像是被下了藥,倒像是她強行將孩子從肚子裏擠出似的。」少年蔡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蕭真愣了下「什麼?」
「你見過她下床嗎?」
「這倒沒有。」
「如果她的雙腿動不了,那我所料就不差了。這白夫人若再不好好休養,別說雙腿好不了,以後生育都極為困難。」
蕭真沉默了下,道「我帶你去見白大人吧。」
白皓與華盈住的是同一幢院子,只是不同的閣樓,二幢樓之間還隔着一個花園,這個院子裏的人很少,除了幾個老嬤嬤外,就是五個時不時膽顫心驚的婢女。
蕭真只是讓少年蔡進去了,自己並沒有跟進去,畢竟有些事,她也不方便聽到。
走回了院子,蕭真想着方才少年蔡跟她說的那些話,什麼叫將孩子從肚子裏擠出來?難道真如她所理解的那樣嗎?
蕭真沒看到少年蔡是怎麼離開的,只看到白皓臉色鐵青的走進了華盈所在的樓閣,但並沒有進內屋,而在外屋口一直徘徊着,可以看出他此刻的心情很焦躁。
不知道少年蔡是跟白皓說了什麼,竟讓白皓煩燥至此,不過白皓要真在意華盈,那些話確實確實夠叫人心焦的了。
這一晚,蕭真讓藍虹守了前半夜,她要去白府探一下情況。
穿上了夜行衣,蕭真四處看了看,朝着婢女多的院子躍去,若所料不差,這院子應該是白夫人所住才對,果然,蕭真在一間廂房裏看到了白夫人的身影。
白夫人此刻正在沏茶,身後坐着一名年約四十開外的男子,能讓白夫人這般服侍的,也就是白氏的當家人,白皓的父親了。
蕭真一個落身,落在了這廂房的屋頂,匍匐着靜聽他們的對話。
「這種連親生孩子都殺的女人,也不知道皓兒喜歡她哪裏。」白家老爺的聲音聽得出來其中的憤怒「竟然與安家的聯姻都拒絕了。若不是當初你的心慈手軟,何至於如此?」
白夫人給沏好了茶放到丈夫面前,頗為委屈的道「我怎麼知道她竟然以那般極端的方式,將我孫兒……那可還是個男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