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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校尉,恕不遠送,有空常來寒舍坐坐。筆硯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沐大人留步,在下先告辭了……」
看着劉策帶着張烈離去,沐天成不斷捋着下巴鬍鬚。
「唉~我沐家要有這種兒子早就有一番大作為了……」
良久沐天成嘆了口氣,一回身卻看到從屏風後走出來的兒子沐雲臻,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暗道句:「我怎麼會生了這麼個敗家玩意兒,成天不務正業花天酒地,除了在胭脂粉里打轉還會幹什麼?」
沐雲臻看劉策離去,不滿地對沐天成說道:「爹,你對那劉策客氣啥?怎麼不把他吊起來讓我打一頓出出氣?」
「啪啪啪!」
忽然間沐天成連着扇了自己兒子三記響亮的耳光,只打的沐雲臻是眼冒金星,一臉懵逼的楞在原地。
只見沐天成一臉怒容地吼道:「你個混賬東西,你和你妹妹一個樣,就不能讓我少操點心?你妹妹天天勾搭士族子弟,光天化日之下跟人卿卿我我都不嫌害臊,我這老臉都快被他丟盡了,再看看你,你都多大了,啊?
還沒個人樣,你要有劉策一成的能力,我做夢都能笑醒,九泉之下也好去跟沐家祖宗有個交代了,
但你們兄妹倆真是沒一個讓我省心的,今天開始你給我好好待在家裏多讀聖賢書,另外月例減半!省得沐家攢的這點基業給你和你妹妹敗光。」
「爹,我怎麼了我?」沐雲臻捂着臉,頓時委屈的說道,「好端端你沖我發什麼火啊?還有琳裳怎麼樣和我有什麼關係?說得那些男人好像都我慫恿來的,
你要見她不爽就給她一條白綾一杯鴆酒好了,幹嘛把我也說進去啊?他劉策不就一介庶民武夫麼?有什麼了不起的?」
「夠了!」沐天成怒道,「你看看你,我真的不想再說你,對了讓你妹妹趕緊回家好好呆着,我打算把她許配給宋家的宋景浩,再這麼下去我沐天成就沒臉出門見人了……」
「爹,你到底怎麼了?」沐雲臻一下不知所措,「好端端跟我提這個幹什麼?我又不管琳裳的事……」
沐天成打斷他又道:「還有你!下個月初三跟我去趟文家,你該成個家了!文家千金也已經二十了,又知書達禮……」
沐雲臻腦袋頓時一沉:「爹,那文家千金潑辣刁鑽,哪來什麼知書達禮?我斷不會娶她為妻,兒子死也不從。」
「由不得你!」沐天成厲喝一聲,「總之我聘禮已經準備好了,你不答應也得答應!哼,既然這麼想死趕緊死吧,我不攔你,省得每天見了心煩……」
「爹!」看沐天成堅決的轉身離去,沐雲臻一下子癱倒在地。
……
「一千萬加上三百萬,還有二千七百萬的缺口,就看宋濂那邊能湊出多少了……」
一路上,劉策心下不斷計算着所需四千萬兩白銀的差距。經過昨夜和姜若顏相處那一幕,令他差點把持不住,讓他現在都不敢拿她的錢了,甚至都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她,今日清晨天剛亮就急沖沖離開總督府,以免相見太過尷尬……
「劉校尉,你真的是精衛營主帥麼?我不是在做夢吧?」
身側的張烈一路跟着劉策,終於忍不住問道。他張烈生平最佩服英雄豪傑,聽聞劉策的精衛營力挫胡奴斬首兩萬級,那是萬分崇拜,做夢都想見他一面。
眼下他終於如願以償得見心中崇拜的英雄,還贖他出了沐府免於為奴,怎能不激動?
劉策淡淡說道:「跟我去見你袍澤,今日開始你就是我劉策的兵了!軍中條例介時有人會告訴你,記得謹遵軍律!」
「願為將軍效力!」張烈持矛猛的對劉策一拱手,能加入精衛營征戰沙場是他畢生所願。
劉策點點頭:「好了,驛站就在前方,快到了。」
……
「砰!」
就在劉策和張烈即將到達驛站之際,忽然傳來一陣激烈的打鬥聲,周圍有許多人圍觀。
「我糙你……啊……」
但聞馬國成罵聲未出,就慘叫一聲,被人一拳擊倒在地。
「國成!」
孫彪見馬國成被打倒在地,二話不說對眼前一名魁梧的青衫勁服的青年撲了過去。
「還來!」
但見那青年迎着孫彪重拳不閃不避,在拳頭即將打到自己臉上時忽然伸手抓住他的手腕,輕喝一聲,然後順勢一扭,向後退了兩步把他手掌一拉。
但見孫彪如同一條被按三寸的蛇一樣,扭動着身軀被橫放倒在地,傳來痛苦的哀嚎聲。
「汝還敢出言不遜麼?」那青年神色剛毅,對地上痛苦不堪的孫彪吼道。
「糙你娘!」
馬國成怒吼一聲,再次起身對着那青年揮拳襲來。
「你嘴巴最毒,去!」
青年不屑地哼了一聲,對着馬國成就是一腳,直喘的他眼冒金星,暈頭轉向的癱坐在地。
那青年連着收拾兩人後,一臉傲然的立在原地,氣不喘心不跳,異常的鎮定。
「給某道歉!」良久那青年對着地上哀嚎的二人說道。
「臭小子,報上名來!」孫彪自加入精衛營來何時受過這種委屈,氣的是暴跳如雷。
那青年負手而立,傲然說道:「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某定州陸羽是也!」
「去你媽……啊……」
馬國成還待再罵,陸羽猛的一腳將他踹飛出去,眼見就要砸中人群,忽然冒出一黑色粗布勁衣的青年,單手抓住馬國成,穩住了他身形。
「嗯?」陸羽暗暗一驚,但見那黑衣勁衫的年輕人也是魁梧異常,尤其那根蛇矛,冒着森森寒光氣勢萬分逼人。
張烈將馬國成放下後,對着陸羽大聲吼道:「你這廝,盡敢當街行兇?」
陸羽鳳眼一頜:「你是他同謀?」
張烈把蛇矛重重一豎:「兇徒焉敢多言,當街行兇按律當斬!」
陸羽聞言眼眸中寒光一閃:「放肆,你這潑皮好生無禮,敢這麼和我說話?」
張烈笑道:「你這廝少在那裏猶自壯膽,敢不敢接你張爺爺一矛?啊!」
不等對面反應,張烈蛇矛一閃,直逼陸羽而去。
陸羽直覺面前一股勁風襲來,瞳仁一縮,迅速向後退去,避開了這來勢兇猛的一槍。
「好猛烈的氣勢!」避開槍勢,陸羽暗自稱讚了一聲。
「這廝身手不差!」一槍落空,張烈心下一忱,對陸羽也是讚賞有加。
劉策則在人群中不動聲色,暗暗觀察着這兩人。
張烈收回蛇矛對陸羽說道:「去取兵器來,我不殺手無寸鐵之輩!」
陸羽眼中精光一閃:「某,如你所願!」
話畢,陸羽轉身從自己的行禮車上取下一把偃月刀往地上一插,對張烈說道:「潑皮,出招吧?」
「啊!」
張烈抬槍猛刺,周圍眾人直覺一道犀利的勁風掃過,面頰一陣刺痛。
「喝!」
陸羽一蹬腿就勢橫刀帶起泰山之勢迎着張烈的來槍撞了上去。
「叮!」
兵刃交接,刺耳的金屬摩擦震的眾人耳膜一陣轟鳴,差點暈了過去。
「好!」
兩人齊齊一吼,然後徹底廝殺在了一起,足足三十多招下來彼此誰都分不出勝負。
「叮!」
寬厚的偃月刀刀刃和刁毒的蛇矛矛尖再次碰撞在一起,周圍圍觀人群只覺似有一陣狂風席捲,猛的被掀翻在地。
「呀~」
「嘿~」
刀矛緊緊交纏在一起,張烈和陸羽二人臉憋的通紅,努力壓着相互間的兵刃,誰都不願意輸。
「噌~」
一陣刀刃出鞘,如同龍吟虎嘯般在搏鬥二人耳畔響起。
下一刻,但見一柄寒光閃閃的軍刀刀身重重壓在雙刃之中,強行將二人分開。
陸羽只覺一陣氣詫,正待抬眼看去是何人時,入眼所見是一道陰森的寒意襲來。
他連忙舉刀格擋,但覺一陣胸口氣悶,連退數步,還未定神,又是一刀拍在偃月刀刀身上,再次退開數步,這才定住了身形。
「不錯!」
劉策手持鑌鐵軍刀,傲然立與二人中間,滿意的對陸羽點點頭。
「你是何人?」
陸羽見眼前這少年身着千戶服,手持寒刀,黑白相間的髮絲襯托他那英武的面龐,身上散發着一種特有的氣質,不由令他側目。
「噌~」
劉策收刀回鞘,然後對張烈說道:「去把他倆扶起來,那是你同袍。」
「是,將軍!」張烈瞪了一眼陸羽然後把孫彪和馬國成二人扶了起來,「在下張烈,見過二位!」
張烈那邊和孫彪、馬國成行禮,這邊劉策和陸羽對視而立。
良久,陸羽拱手說道:「敢問大人名諱?」
劉策面不改色,平靜地說道:「你和我下屬之間有何過節,為何會在這大街之上大打出手?」
陸羽說道:「原來這二人是大人麾下?某自定州來此欲投奔劉策劉太守處從軍,不想卻遇大人麾下對某出言不遜,髒話連篇,某一時氣急才出手教訓了大人的麾下。」
「可有這事?」劉策回頭對孫彪和馬國成問道。
馬國成正待開口,孫彪連忙搶過說道:「將軍,這傢伙拉着板車路經街道口時,濺起了地面的積水把我倆褲腳都弄濕了,國成氣不過,就謾罵了他兩句也沒太當回事,結果這傢伙就凶神惡煞的要找我等理論,與是,就有了這檔子事……」
劉策點點頭,回頭看向陸羽,等着他回答。
陸羽正色說道:「大人,那廝說話忒難聽了,如果好言相說,某也斷不會如此大庭廣眾之下與之動手。」
「國成……」劉策雙手負立,「你都說了什麼?」
馬國成頓時打了一個哆嗦,來到劉策身邊說道:「將軍,我是說了幾句不中聽的話,但是……」
「道歉……」劉策以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
「呃……」馬國成楞了一下,只好上前對陸羽拱手行了一禮:「抱歉,多有得罪……」
陸羽見此也不好多說什麼,對劉策也一拱手:「大人,方才某也多有得罪,還望海涵,就此拜別……」
「慢着……」眼見陸羽要走,劉策叫住了他,「我的下屬已經和你道歉,但你毆打我下屬的事,我們還要仔細算算。」
陸羽聞言一驚:「大人想怎麼樣?」
劉策嘴角一撇:「你不是要去從軍麼?我滿足你這個願望,現在開始你就是精衛營的兵,等會兒去換身衣服吧!」
陸羽眼眸一縮:「敢問大人名諱?」
劉策冷然一笑:「翊校尉,劉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