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江集團的監控資料,會保留四十天之久,33層樓共有上千個高清攝像頭,公司特意為存儲視頻數據,購買了整整一間屋子的電子設備,對這些電子的東西凌易並不感冒,也不了解。
但是,於質知道監控數據能保存四十天之久,也是有些驚訝,一般的企業,能夠保存一兩周,已很是難得。可當他看見整整一間屋子的儲存設備,便也覺得漢江集團財大氣粗,也沒什麼不對了。
「給我調一下禮拜二33層的監控。」於質以凌炎的身份,直接下命令說。
凌易是沒有開口的,他只是跟在於質的後面。凌炎和凌易雖然是兄弟,但實際上看起來並不十分相像,畢竟年齡也差了近一輪的時間,凌炎的臉也更加的稜角分明、飽經滄桑,所以兩個人走在一起,還真沒多少人會覺得他們是一對兄弟。
而每個人都知道,凌炎,也就是於質回到公司掌權,而沒幾個人知道凌易在公司的真實地位。
「把資料庫的監控也調出來吧?」凌易用很輕的聲音像詢問一樣地說道。
「好。」於質說,「資料庫的監控,也調出來。」
要找到特定時間的監控也不難,每個監控視頻都是三小時的時間,循着攝像頭序號去找到當天三小時時段對應的視頻就可以了,而保衛科管視頻數據的人,業務水平也比較熟練,幾分鐘的時間就把禮拜二33層樓的監控數據,包括電梯數據等等都給調了出來。
凌易和於質聚精會神地看着,監控還是比較清晰的,視頻里柯辰是非常正常的狀態,他的上班時間是與所有員工相吻合的。
視頻顯示,柯辰在午休後接了一個電話,接完電話就匆匆忙忙地到了樓下,臉上是一臉的喜色,好像是特別開心。停車場的視頻顯示,他開上車出門往東開去,然後就再沒有任何的信息了。
再之後,柯辰就再也沒有出現在漢江集團。這是他最後的視頻監控影像了。
「有音頻嗎?」於質問管理員。
「沒有,我們這個攝像頭沒有音頻。」
凌易搖了搖頭,這根本沒有提供任何有效的信息,只知道柯辰是被人用電話叫走的,但是那幾天並沒有報道車輛相撞或者車輛墜江事件。或許只能通過報警,來查明他的車到底走到了哪裏。
在那之後,他還能查出來,那個電話是誰給他打的,凌易認為這也是問題的關鍵。
「資料庫的數據好了嗎?」
「找到是找到了,但是打開了都是一片黑啊,沒有視頻。那段時間的監控,出了問題。」
「有備而來。」於質嘴唇微動,輕聲對凌易說道。
凌易點點頭,早在自己奪得龍蛇鼎,卻在木沛的拍賣會結束後遇見了她,事情就已經有些不對勁了,這欒端端沒事,到浦戶的拍賣會現場幹嗎?
但凌易當時太忙太累,而且正值青門之戰的時候,他並沒有反應過來,後知後覺,到今天,這一切就都對得上了。但是,怎麼處理欒端端,凌易是有他自己的想法的。
順藤摸上前,會摸出來多大的瓜,他對此也抱有非常大的期待。
所以,現在還不能着手對付這欒端端。
於質交代了管理員辛苦一下,把欒端端在電梯裏的視頻都截取下來,準備以後打官司或者報警的時候用。凌易雖然並不想打官司什麼的,但保留一些證據並不是壞事,所以他也沒有制止。兩個人出了門,於質走向了車裏,凌易卻停在原地。
「警察局,你自己去一下,已經超過24小時了,失蹤人口報備,你去營業廳是沒有權限查柯辰的通話記錄的,所以警察局是必須要去的一環。」
於質點了點頭。
「沒事,你要放得開,不會有事的。」
凌易之所以這樣強調警察局是必須去的,是因為於質對警察局這種地方十分的抗拒。他本身是沒有身份的一個人,做了整容手術後更是無人認得,活在世上已經算是縹緲一魂,他不知道去了警局會發生什麼,所以他內心深處對警察局是十分抗拒的。
「這個給你。」凌易說着,伸手掏向懷中,拿出一個非常小的小卡片,
於質看見凌易拿出的是一張身份證,他忙擺擺手。
「我現在身份不明,已經不是一個合格合法的人,你了解我,這已經是無奈之舉,再去騙人我是絕對不會做的。」
凌易看於質的反應那麼大,不由得笑了出來。
「沒讓你去騙人,你去完警察局,還有一個重要的事需要你去辦。拿着這個身份證去蘇南分部,建安行省,咱們南華夏省的臨省。那裏有一家以我的名義創辦的藥廠,但是不對外,非商業性質的。所以,你進去需要這個身份證。」
見於質發愣,凌易笑一笑,繼續說道,「想讓你去蘇南有兩個目的,第一,籌辦你自己的藥廠需要場地,但是漢江這個地方已經飽和了,沒有任何資源能給你辦一個藥廠出來,但蘇南地區正處在發展階段,可以說是下一個漢江城。你在那裏可以小小地試驗一下,都沒什麼問題。第二,是我要你幫忙的事,幫我取回來一批藥,批號ra-3,至少拿十盒。」
「明白。」於質說完接過身份證,卻不知道說什麼是好。
於質低着頭,眼睛裏也帶着感慨。凌易把凌炎的身份證交給他,他是可以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的,如果他有壞心,對凌易造成的損失和後果都是不可計量的。
所以,凌易這個舉動其實也告訴了於質,凌易對他是十分信任。所以,他也肯定會全力以赴,心裏也更加堅定,對此行的恐懼也漸漸稀釋了。但是還沒走到車前,背後就響起了令他頭疼的聲音。
「喲,兩個兄弟回家了不叫老子?你倆到底怎麼了!躲着老子幹嗎?!給老子喝酒去!」
於質聽了這個人的聲音,趕緊一屁股就坐到了車裏,平常開車是四平八穩的佛性司機,這次直接一檔起步二檔超速從停車場飛了出去。
那聲音不是別人,正是天天要找於質去喝酒的凌易的右舵——曲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