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銳的聲音刺得沐妍的耳朵有些發疼,脾氣就更加的暴躁了,冷眼瞥了老公公一眼,冷冷地勾起了嘴角,眼神如冰地看着端坐着的太后等人,「憑什麼我要跪,就你一個不男不女的太監?呵,你們這裏的每一個人都不配讓我跪下!」
她跪過天跪過地,就是沒有跪過人!「你……你居然如此大逆不道!把她拖下去打個四十大板再說!」老公公一張白得嚇人的臉色被氣得青紫不堪,一雙經過多年的滄桑的眼睛陰冷地看着沐妍。
在宮中摸爬滾打了這麼多年,自從當了皇上的御前公公,就再也沒有誰敢對他指手畫腳了!「且慢,小李子,你是越發的不懂得進退了,什麼樣的人都敢招惹,來人啊,把他請出慈清宮。」
幾個身穿黑色鎧甲的人上前,對着皇帝和皇太后等人鞠了躬,然後壓着老李子下去了,「各位請坐吧。」剛剛沐妍的那番話不僅僅惹怒了太監,更是把在座的每一個人都得罪了,除了韓襄稀奇地看着沐妍之外。
在人世,皇權至上,太平盛世中能有如此女子,還真是稀奇了,沐妍和眾人坐了下來,但是沒有拿起筷子,「說吧,你們用卑鄙的手段把我們綁來這到底有什麼用意!」
剛才她都說出這樣的話來激怒這些自以為高高在上的皇帝嬪妃。,但是除了臉色難堪之外倒是沒有別的變化,「姑娘,本宮的皇兒現已二十三歲了,但是長年的身體不太好,太師說今年會有非本族人訪問我國京都,他們能夠把本宮的皇兒治好。」
太師……算得這麼准!沐妍皺着眉,這個太師的來歷恐怕不簡單,「有病就找太醫啊,我們這裏只有幾位會些毛皮的醫術,找我們是不是算疾病亂投醫?」
冷笑再次地勾起,>
&後,是這樣的,朕請過很多的太醫,就連神醫都請來了,得出的答案都是不會活過二十五歲,自從三年前太師治好了很多人的頑疾,所以他才說過此話的,還請各位不要謙虛,要是治好了朕的皇弟,朕重重有賞!」
統治者說出來的話果真不一樣,話語中處處都是威脅,「你以為就憑那個區區的太師就能困住我們嗎?要不是一時不慎中了他的奸計,現在你以為我們會在這個朱牆裏。」
雖然沐妍渾身還是很軟,但是使用一些靈力倒是沒有問題了,「兵不厭詐,不管用什麼手段把你們送進宮便是足夠了,朕勸你們還是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他重重一拍桌子,天子之氣迸發,幾個妃嬪都低頭,不敢參與此事。
真龍之氣對於妖來說還是很有殺傷力的,沐妍感覺五臟六腑都不能工作了,放在腿上的手掐着大腿,一把冰冷的利器突然地擱置在了皇帝的脖子上,那不適的感覺瞬間地消失了。
&諾諾激動地看着站在皇帝身後的葉夙煜,嘴角高高地揚起,夙煜淡淡地應了一聲,太后等幾人又驚又怕地看着手持兇器的葉夙煜,「你要幹什麼,這可是弒君的行為!」
一直沉默的皇后終於出聲了,她冷靜地看着葉夙煜,太后看了一眼皇后,似乎感受到了安心一般,「你以為我不敢弒君嗎?」葉夙煜瞥了一眼皇后,手上的幻魔劍又靠近了皇帝的脖子一寸。
皇帝被剛才的冷意給愣了一會兒,但是畢竟是從血海中走出來的君王,「你放下劍,我保證不會殺你們!」沐妍看了一眼葉夙煜,沒有出聲,但是葉夙煜真的就把劍拿了下來,收回了劍鞘。
他坐到了沐妍的旁邊,「治好你的皇弟我們還是願意幫忙的,但是你們必須答應我三個條件!」葉夙煜的手在桌子底下握住了沐妍的手,她看着葉夙煜勾唇輕笑。
一直穩坐的韓襄看着葉夙煜,看了眼太后,「俠客請說,只要你願意救襄兒,什麼條件本宮都會答應。」太后的眼眶泛紅,看着葉夙煜,「皇上,你呢?」
葉夙煜看着太后點點頭,然後看向了沉默的皇帝,他看了一眼太后期待的目光,然後皺着眉頭點頭答應了,「第一個條件便是幫我們找三個人,諾諾,把畫像給我一份。」
諾諾從懷中把畫好的人像交給了葉夙煜,他把東西放到了皇帝的身前,皇帝猶豫了一會兒,「皇上,快接啊。」太后的聲音里已然有些不悅。
皇帝把畫像拿起,展開,看着上面的人愣了,他把畫像給太后一看,「好的,我們會盡力幫忙的。」太后看着畫像中的人皺了眉頭,似乎還有些厭惡,「怎麼?太后你見過畫中的人?」
&於見過還是沒有見過,就要看你們是否能治好朕的皇弟了。」皇帝把手中的畫像交給了身後的太監,然後接過了手帕擦了手,已經沒有心情吃飯了。
看來自己的爹娘十有**就在這個皇宮了,「那好,第二個條件便是把太師交給我們,皇后的身份,還有第三個條件便是成事後給我們酬謝。」
皇帝聽着葉夙煜提出的條件,越來越憤怒,臉色越加低沉,「閣下的要求是否太過分了!」一旁的韓襄低頭自己一個人慢吞吞地吃着飯,嘴角輕微地揚起。
看這皇帝不會把太師交給他們了,「那讓我們見着太師也可以。」葉夙煜淡定地改口了,「皇后的身份是太師嫡女,酬謝在你們治好了朕的皇弟之後便是給你們,明天朕就安排你們和太師見面如何?」
&就謝過皇上了。」葉夙煜拿起筷子,旁若無人地給沐妍布菜,「多吃點,這些日子都瘦了不少。」沐妍拿起筷子吃着,不時地抬頭看着葉夙煜俊帥的側臉。
現在能看的也只有側臉了,因為另一半臉還是被擋住了,想看也看不着,「諾諾,你們都吃吧。」皇帝一甩袖子就離開了,韓襄也扶着太后出了殿堂,現在這裏除了一些個宮女便是沐妍他們一幫人了。
葉夙煜從空間你拿出了一個小瓷瓶,從裏面倒出了兩顆藥丸,給了沐妍和諾諾,然後把藥瓶遞給了闞彌羽,讓他們一人一顆地分了。
飯吃完了之後,他們就走了出去,韓襄一直地站在門口,身長八尺,從背後看也不像什麼病了這麼多年的人,他轉頭微笑地看着眾人,「各位,本王的病就拜託你們了。」
&事,不過是交換罷了,還有告訴你皇兄和母后,要是沒見到我們想要的人,那我們能治好你,也能讓你和你的皇兄命喪黃泉。」沐妍厭極了這個皇室,看都不想看韓襄一樣,直接地走開了。
站在原地的韓襄依舊微笑地看着走遠的沐妍他們,「太師說得果然不錯,也只有這樣的人才是並非凡人,如此絕色!」一旁的白淨小廝笑着看着他們,「王爺說得對,要不是已經婚配了,倒是和您般配得很。」
知道白淨小廝誤會了,但是韓襄卻並不像爭辯,也懶得爭辯了,「這些日子母后讓我住在皇宮,我的宮殿都收拾好了嗎?」韓襄朝着記憶力的位置而去。
白淨小廝搖搖頭,「太后已經安排了別的宮殿給您,就在那位姑娘的旁邊。」韓襄停住了腳步,似笑非笑地看着白淨小廝,突然爽朗地笑了,「這樣也好,走吧,你帶路,本王還不知道她住在哪裏。」
母后大概是讓他可以多接近她吧,但是皇位之於他倒是像個牢籠,有了她的幫助又如何?「王爺,您今晚還喝太醫院的藥嗎?」韓襄擺手。
喝了這麼多年的藥,他也受夠了。
因為葉夙煜是突然由暗轉明,倒是沒有人有那個心情給他安排宮殿了,於是葉夙煜就順理成章地住進了沐妍的宮殿裏面,回到了宮殿,沐妍立馬地就讓宮女離開了,諾諾抱着小鈴鐺識趣地和闞彌羽走了。
房間裏就剩下了沐妍和葉夙煜,但是葉夙煜卻不再溫和地對她了,反而冷冰冰地背對着沐妍,「夜深了,你也休息吧。」他把棉被從空間裏拿了出來,鋪在了地上。
沐妍皺着眉頭看着他冰冷的背影,有些不解有些……傷心,「你,夙煜,我們本是夫妻,你不需要這樣。」葉夙煜閉上眼,掩去了眼中的苦澀,「如果在三年前你這麼說,我還是會靠近你,但是現在……不會了。」
以前……「以前我失去記憶了,夙煜,我知道你不是那樣的人,不要以為這樣就能擺脫我,你這幾年發生了什麼?告訴我好嗎?」沐妍抱住了葉夙煜,眼淚無聲地滑落,滴在了葉夙煜的髮絲上。
黑色之中的銀白色依舊如此的妖艷,「這幾年我發生的事情與你沒有關係,就這樣吧,你睡吧。」他扒開了沐妍的手,閉上了眼睛。
沐妍咬唇看着葉夙煜,然後自己躺倒了床上,側睡地看着葉夙煜冰冷僵硬的背影,「夙煜,不管發生了什麼,日月不變我心依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