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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媚瞪大眼睛,一口奶差點沒噴出來,艱難地咽下去,嗓音都劈了,「你沒搞錯吧?靳喻言想讓少蘊接這個案子?」
「親口跟我說的,我一開始也不敢相信。一筆閣 www.yibige.com」
北悅轉述靳喻言的話,「他說君漢律師事務所是全北城打刑事官司最好的,葉少蘊又是傅大律的徒弟,他沒別的要求,讓那群畜生判得越重越好。」
伍媚抿抿唇,她萬萬沒想到靳喻言會找到他們家來,還真是不計前嫌啊。
「話我帶到了,幫不幫看你的。」北悅鍋甩得飛快。
伍媚沒好氣地瞪她一眼,「你這不是廢話麼,他都找上門來了,我要是置之不理還算是個人嗎?不過少蘊手頭挺忙的,我還真不敢保證他有沒有這個時間跟精力。」
「你問問唄,你家葉律師能接最好,就算不能接也幫忙推薦一個靠譜的律師,也好讓我叫個差。」
伍媚輕嘆口氣,「好吧,我這真是上輩子欠了你的。」
「怎麼叫欠了我的,你分明是欠了靳喻言的。
北悅糾正她,又不放心地囑咐道:「你自己悠着點兒啊,別弄不好再鬧夫妻矛盾什麼的,你家葉律師醋味大着呢。」
伍媚揚了揚下巴,「吃醋是必須的,這說明他愛我,要是不吃醋我還不樂意呢。不過我們家葉先生是很公私分明的,在正事上他有分寸,你放心吧。」
這個炫夫狂魔……北悅忍着翻白眼的衝動,卻還是挺認可伍媚的話,葉少蘊雖然年輕,但現在在律師界也是小有名氣,未來前途不可限量。
晚上,伍媚就給北悅回了信,說葉少蘊同意了。
「好,那具體細節你讓葉律師跟靳喻言交流吧,我就不管了。」北悅掛了電話,微微舒了一口氣。
季南霆正趴在床上給北悅剪着腳趾甲,見她掛了電話,問道:「少蘊同意接這個案子了?」
北悅輕輕「嗯」了一聲,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伍媚骨子裏是個極為仗義的,她和靳喻言雖然已經是過去式了,但畢竟曾經有過情意,現在他有難求助於她,斷然沒有袖手旁觀的道理,幫是肯定會幫的。
季南霆微微搖了搖頭,「失去伍姐,真的是靳兄這輩子做的最蠢的一件事情,現在後悔也晚了。」
一個人一個命,一方面北悅為靳喻言感到惋惜,可另一方面又替伍媚感到幸運,失去伍媚是靳喻言的損失,可離開靳喻言對伍媚來說卻是人生的一大幸事。
***
葉少蘊抽出時間專門去了一趟醫院,既然接了這個案子,勢必要跟當事人交談。
伍媚想了想,也跟葉少蘊去了,鑑於靳菁菁的遭遇,有些話一個大男人不好問,還是女人來問能稍微好一些。
靳喻言出去迎他們,神情十分難看,他剛剛跟靳菁菁吵了一架,氣得臉色鐵青,緊繃着下頜,「她情緒不太穩定,一會兒若是說了不中聽的話,你們千萬別介意。」
伍媚看了葉少蘊一眼,「你們在外面等會兒,我先進去看看她。」
葉少蘊點點頭,「好。」
靳菁菁傷得不輕,身上纏着繃帶,體表多處軟組織挫傷,臉上也帶着傷痕,下面更是撕裂到大出血,可見那天晚上在ktv那些畜生的行徑有多麼瘋狂跟令人髮指。
較之於身體上的傷害,對一個女人來說,這種事情更多的是精神上的打擊,能堅強活下來都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靳菁菁平躺在床上,眼角的淚還沒有乾涸,臉上呈現出一種心如死灰、生無可戀的表情。
伍媚走過去,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下,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良久,只道:「顧雲淮已經被批捕了,但欺負你的畜生還有一些人沒有繩之以法,至於要不要讓他們遭到報應,還是得看你的意願。你哥不惜找到我,就是想替你討個公道,便是為了他,你也該振作起來。」
靳菁菁依然靜靜地躺在那裏,沒有一絲一毫的反應,眼底一片空洞,從嘴裏蹦出一個字,「滾。」
伍媚知道她不會老實配合,卻沒想到她能排斥到這個地步,難怪會把靳喻言氣成那樣,到底還是被慣壞的大小姐,這脾氣一時半會怎麼可能改的了呢?
「我當然可以走,要不是你哥求上門來,我也不會管你的閒事。我希望你搞清楚,誰是害你的人,誰是對你好的人,不要是非不分,好賴不分。」
靳菁菁紅着眼睛,偏過頭去,「你算哪根蔥,不過是我哥拋棄過的女人,有什麼資格教訓我?」
呵……
伍媚幾乎都要冷笑出來了,什麼玩意啊這是?
她這暴脾氣,要不是看在靳菁菁受了刺激重傷在床,她真能當場給她揪起來暴揍一通,見過不知好歹的,沒見過這麼不知好歹的。
「我什麼蔥都不是,你也用不着拿話來扎我。說到底這是你的事,你要是願意這麼自暴自棄,任由那些欺侮你的畜生逍遙法外,都隨你,我當然是無所謂。」
伍媚攤攤手,冷聲道:「我算是看出來了,你靳菁菁沒別的本事,就是個欺軟怕硬的主兒,你也就能欺負欺負你哥,欺負欺負北悅,欺負欺負我,因為你知道我們就算再生你的氣,也不會害你。可對待真正傷害你的人,像顧雲淮這樣的,你就慫了,你連個屁都不敢放。你就是活該,你就等着,等着看顧雲淮怎麼逍遙法外吧。」
她站起身,懶得再跟靳菁菁多費唇舌,轉身就要走,沒走兩步,就被靳菁菁喊住了,「你等等。」
伍媚暗暗攥了攥手指,知道她的激將法還是起了點作用的,暗暗鬆了一口氣,回過頭去卻還是一臉沒好氣的樣子,「幹嘛?還沒罵夠?」
靳菁菁抿了抿唇,「我……我不是故意沖你的。那些畜生,我不要放過他們,我不要……」
說到後面,靳菁菁漸漸哽咽,忍不住哭了起來。
靳喻言一直在外面觀望着動靜,聽到妹妹哭聲連忙推門走進去,剛才聽到她們兩個爭吵的聲音,又見伍媚氣得要走,他心都涼了,卻沒想到峰迴路轉,還有轉機。
「哥……」靳菁菁撲進靳喻言懷裏,嚎啕大哭,委屈萬分。
靳喻言抱着她,輕聲安慰着,能哭就是好兆頭,他怕的是她一聲不吭,什麼都憋在心裏,哭出來說明她已經在往外釋放情緒了。
直到靳菁菁情緒慢慢平復下來,葉少蘊才開始正式問詢,「那天晚上和你在一起的男人一共幾個,你都認識嗎?」
靳菁菁眼睛還腫着,仔細回憶着那天晚上的情景,啞着嗓子道:「除了顧雲淮,還有四個男人。我只知道他們是顧雲淮的朋友,有一個姓閆,還有個叫t.t的,另外兩個我不認識了,但口音有點東北腔,一個眼睛特別小,一個胖頭大耳的,他們是酒吧的常客,還好賭。我跟他們一起去過一次地下賭場,一晚上輸了好幾萬。」
靳喻言越聽臉色越沉,「你真是大了翅膀硬了,酒吧、賭場,沒有你不敢去的地方,你怎麼不乾脆上天呢?」
靳菁菁被罵的低下頭,一聲不敢吭。
伍媚環着雙臂,冷幽幽瞥了靳喻言一眼,「你要是也少去幾趟紅五星,少喝點酒,看緊了你妹妹,也不至於發生今天這樣的事。你這個當哥的,首先就不稱職。」
靳喻言看向伍媚,伍媚卻已不理他了,只是遞給葉少蘊一個眼神:繼續問。
問的差不多了,葉少蘊和伍媚從病房裏出來,靳喻言安撫着妹妹躺下,也跟着走出來,問道:「怎麼樣?接下來要做什麼?」
葉少蘊將從靳菁菁這裏得到的線索收好,「我得去一趟酒吧,查一下靳小姐說的那幾個人的身份。你把她的病例和化驗單都交給我,一件都不要少。」
靳喻言極其配合,葉少蘊說什麼他便做什麼,這一刻兩個人不再是情敵,而是盟友。
伍媚在一旁靜靜地看着,從靳文耀入獄後,靳喻言頹廢了很長一段時間,她聽說了卻並沒有過問過,兩個人既非情侶也非朋友,一絲一毫的關心都是多餘的,她也沒這個義務。但靳菁菁這一出事,似乎讓靳喻言恢復了幾分精氣神,也喚起了他的責任感,畢竟除了父親,他還有妹妹需要照顧,靳家還需要他撐起來。
要走的時候,伍媚看着靳喻言烏青的眼底,輕抿了下唇,「我剛才說話重了些,你別往心裏去。」
靳喻言微微一怔,嘴角扯出一個蒼白的笑容,「不會,你罵的對,我確實是個不稱職的兄長。菁菁的事情,謝謝你們幫忙,等事情結束了,我一定好好謝你們。」
「你把自己顧好,不要再讓小伍為你操心,就是對我最大的酬謝了。」
葉少蘊一句話說的很有深意,還透露着些許醋意,不由分說地攔着伍媚轉身離開,伍媚乖乖依偎在他懷裏,兩個人的背影看上去那麼和諧美好。
靳喻言這一刻終於意識到,他的成全是對的,伍媚那麼好,是他配不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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