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響聲不知從何發出的,但是陸揚身體一歪之時,就見包房中整體佈局霎時間發生了變化!
除了陸揚和桑德拉,幾乎所有人的位置全部發生變化。
馬懷向後閃,德蘭科夫婦雖是老態龍鍾,卻猛地躥到了門口,頂住了大門,同時手裏多出了兩隻手槍;
兩個瑞典的醫學家一左一右撲向陸揚和安姌!
而且,也就在此時,巨大的窗玻無聲地炸開,兩個戴口罩的清潔工直衝而入!
安姌和徐詩曼顯然被突起的變故嚇傻了,分別撲進了陸揚和桑德拉的懷裏,不敢看了。
兩個房間的服務員並沒有嚇傻,一邊一個沖了上去。
陸揚微笑着看着眼前發生的事情,雖然紛紛雜雜,快如閃電。但是他就像回到潛艇中,目睹無邊的水雷陣一般,不為所動!
兩雙手快速地按住了陸揚的肩膀,但是後腰上同時挨了重重的一腳,飛向德蘭科夫婦!
德蘭科夫婦措手不及,被兩人龐大的身軀撞成了一團。
這時,兩個清潔工已經沖了過來,手中的鏟子遠遠地飛擊兩個女服務員,同時拉開棉大衣,去拔裏面的槍。
這兩個女孩子伸手非常好,側身一閃,閃過飛鏟,手中變戲法地多出了兩支槍,對準桑德拉,一聲嬌叱:
「都不許動!退回去!」
霎時間,前沖的人全部剎車!
兩個服務員也快速閃到陸揚和安姌的身後,警惕地注視着對方的狀況。
馬懷清已經縮到了桌子下面,不敢動作。對方六個人全部掏出了槍,只是投鼠忌器,不向前沖,但槍口都是對準了陸揚。
儘管佔了先機,但是顯然只是暫時的僵持,情況對陸揚乙方很不利。
「哈哈,」陸揚居然在這時笑得出聲來,「桑德拉,不,你不是桑德拉,也不是瑞典人,你是地道的美國人。」
「哈哈,對,我就是美國人。」桑德拉站起身,根本就無視服務員的槍口,伸手往臉上一抹。就如變臉一般,瞬即變成了更加英俊的喬治華森!
這些日子帶着桑德拉那張特製的麵皮,讓他好憋氣。按照他的脾氣,才不願冒充任何人來找陸揚的。
他站起來,自然也把徐詩曼帶了起來。而且他的手緊摟着徐詩曼在胸前,好像很體貼,但是陸揚一眼就看到他手指縫裏的手術刀,自然明白他是用徐詩曼在做了擋箭牌。
「陸揚,你不會動手的,而且你也不會殺我。」喬治華森坦然說道。「而且我也不會殺你的。」
陸揚微微一笑,溫柔地扶着安姌的香肩,說道:「你現在要死了,一點價值也沒有。同樣地,一個死了陸揚,對你們也沒有任何價值。但是,你想活着從這裏出去,也很難。不如坐下來,好好說話,劍拔弩張太煞風景了。」
「陸揚就是陸揚,好膽識!」喬治華森不敢大意,並沒有如陸揚的方式緩和現場狀況。「我很不清楚,你為什麼說我不是醫生?實際上,我是一個真正的醫生,我的醫術比任何號稱醫學家的人都不差。」
「在中國,醫生是懸壺濟世;在美國,叫仁心仁術。而你心底埋藏的冷酷只能說明你是拿着手術刀的劊子手,醫術再高,也成為不了真正的醫生。」陸揚想起了那個噩夢,也想起了海水浮着的上萬具屍首。只有有着同樣經歷的人,才會有同樣的感觸。
「你的心也很冷漠,從你的眼神里,我也看得出你殺過很多人。但是我不明白,你怎麼會預估到今天是鴻門宴?」
「你的信息太錯誤了,我沒有得什麼霍金氏腦瘤,自然也不會變成傻瓜。一開始你們就錯了,基礎不對,採取的措施當然也就錯了。想接近安姌,誘我上套,這是很幼稚的手法。」陸揚臉上帶着鄙夷之色。
陸揚非常重視他,注意力相當集中,爭取不說錯一句話。
「你真的沒有得腦瘤?」喬治華森問道。
「得了,卻不是霍金氏腦瘤綜合症。對了,你昨晚上找到我的病歷了嗎?」陸揚很有意思地反問道。
「沒有。」喬治華森坦然地回答。
「你為什麼要找我的病歷呢?是不是覺得昨天中午見到的我和情報中的我有出入?」
「是的。不僅有出入,而且還是非常大的出入。你在醫院的電腦設置了秘哨,才會知道我的人去找了你的病歷。」
「嗯,我知道不是你,否則就會發現監控蠕蟲發信息給我。而且偷病歷的人在東海,你在北京,我不會認為是你的。」
「那你為什麼聯想到了我?」
「因為你的智商高呀?因為你們抓我父親,又抓不到。如果是我,就先綁架他傻子兒子,不愁老子不出來。」
「哈哈,有趣!」
「……」
二人一問一答,沒有否認,沒有審問,也沒有測謊儀。但是從兩人的神情中,似乎非常相信對方說的話。
這還是敵人嗎?就算是朋友也沒有這麼坦誠吧?
簡直把旁邊的觀眾都聽糊塗了。
「有你在,中國不好惹。」喬治華森道。
「你錯了,中國從來都不好惹,不是因為我。」陸揚淡淡地道。
「其實我們可以成為朋友的,如果你跟我合作,可以縱橫天下,無人可敵!」
「你又錯了,我們生下來就是敵人,永遠也不會成為朋友。」陸揚說着,看了一眼安姌,說道:「安姌妹妹說得好,我們就是蟋蟀,見了面就會斗,沒有任何原因,也不需要找任何藉口。誰叫你是喬治華森,而我是陸揚呢?」
「哈哈,你還是猜到我的名字了。做你的對手,比做你的朋友有趣!」喬治華森很囂張地說道。當喬治華森把「臉皮」抹掉的時候,他的身份已經不是個迷了。
「既然明確關係了,你為什麼還不走?」陸揚疑惑地問道。
喬治華森當然知道眼前的形勢。六桿槍對兩桿槍,而且自己手中還有個人質。很明顯自已牢牢佔據優勢,就這樣被嚇走了,那就太沒有面子。但是想起陸揚那句話,還是小心問道:
「雖然我覺得我又輸了,但我還是想看看我怎麼輸的?」
「是嗎?」陸揚微微一笑,「那你就看好了。」
陸揚的話音剛落,天花板上就冒出了六道火光,同時是燈罩的破碎聲響起。
光線一閃即逝,當喬治華森六個同黨條件反射地看向房頂,但是還沒有看清楚,腦門處同時被嵌入一顆花生米!
突起倉皇,六個人連「哼」都沒有來得及 「哼」一聲,便倒在了地上!
紅的、白的血液混着腦漿子咕咕地冒了出來,蔓延了一地!
這一切太突然了!
站着的人全都啥事驚呆了!就連喬治華森也沒有想到。
克陸揚連眼皮都沒有眨一下!冷漠的眼神掃了一眼房內六個死人,投向有恃無恐的喬治華森。
他的眼裏沒有憐憫,沒有欣喜,只有那種我已經勝利了的自信。
看到陸揚的眼神,喬治華森忽然想起陸揚昨天中午的那句話:「告訴你,不要跟我搶東西,你會輸得很慘的!」
棋差一招,滿盤皆輸。
喬治華森被陸揚冷厲的眼神看得心顫,但他還是一絲懼色也沒有。他有他的保障,他不信陸揚要了他的命。
平穩地沿着牆,摟着徐詩曼向破碎的窗口退去,窗戶下面有接應他的人,而且有着詳細周密的逃跑路線和計劃,他不怕跑不出北京城。
他走得很坦然,根本不管冷冽的寒風吹得徐詩曼打噴嚏。徐詩曼祈求的眼神看着陸揚,想告訴他——她不想走。
但是陸揚一句話也沒有說,站在那裏就像一塊冷冰冰的石頭。
喬治華森來到窗口,站住了,瞟了一眼天花燈罩露出的一根槍管。
「眼控雷達瞄準、腦電波意識流傳導開槍!你居然能改造出這麼厲害的暗殺武器!看來以後投機取巧贏不了你了,要靠真本事競爭了。不過告訴你,這僅僅是個開始,我們之間的戰鬥會有更加的高潮。我走了,不用送了。另外,我是紳士,我會好好照顧你的女同學的……」喬治華森還沒說完,就帶着徐詩曼就從大洞裏跳了出去!
陸揚身邊的服務員作勢要追,陸揚擺了擺手,「別追了!叫人來收拾戰場。」
說完,陸揚又伸腳踢了一下桌子底下的馬懷清,「你可以出來了,算你將功贖罪,以後別犯糊塗了。」
「為什麼不追了?」安姌詫異地問道。
「難道你想我同學死嗎?」陸揚反問道。
「但是喬治華森要比徐詩曼重要百倍呀?」安姌真有點搞不懂,男人做大事就要犧牲一些利益。能打掉美國人最頂尖的未來之星,就是犧牲十個徐詩曼也值得。但是,如果剛才被當做人質的不是徐詩曼,而是她安姌的話,陸揚也會這麼做嗎?
想到這裏,她感覺到陸揚淡漠的眼神背後,深深埋藏這一顆惻隱之心。
感覺到陸揚放在自己肩上的手還沒有收回去,她趁勢靠在陸洋的身上,抬起頭,長長的睫毛眨動着,問道:「陸揚哥哥,你是怎麼猜出他就是喬治華森的?難道美國人中只有他最聰明嗎?哦,我明白了,你是故意放走喬治華森的,是不是?」
陸揚沒有回答她,攬着她的手臂使了一點勁兒,咬了咬牙齒。
安姌馬上明白,這是陸揚不讓她亂說話。
跟着,她就看到邙力和添樣帶着幾個手下沖了進來,她馬上把頭貼在陸揚的肩膀上,大聲地說道:「陸揚哥哥,你今天不僅帥,而且很男人!你做我的男朋友好嗎?」
那聲音很誇張,好像生怕旁人聽不到似地,聽在陸揚的耳朵里就更像打雷一般了。
這個時候居然能問出這個問題,以陸揚的智商都不明白安姌是怎麼問出口的?
他側頭看着安姌。
天生麗質,炙熱期待的眼神,出氣若蘭的雙唇,讓他意亂神迷,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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