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少面無表情將老人丟到姬殤腳下:「還有,從今天開始,你們姬家,依然不能踏入祭祀之地半步!」
姬殤死死盯着帝君邪,看着男人臉上平靜到讓人作嘔的表情,深吸了一口氣,似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看向夜雲溪。
「夜雲溪,你身上流淌着姬家人的血,你是陰屬性,我告訴你,為什麼你不能和帝君邪在一起!」
「姬殤!」
帝少沉下目光,陰冷壓抑的氣勢迸射出來,他不想讓姬殤繼續說下去了,因為他還不打算這麼早告訴雲溪!
太早了,還太早了,至少雲溪的等級能達到6才可以!
然姬殤不管這些!
他的祖父在地下受傷,下面只有他們三個,誰知道到底會是誰下的手!
姬殤頂着這駭人威勢,咬牙道:「太陽燭照和太陰幽熒,一個主至陽,一個主至陰,你看到過太極圖上的陰陽魚嗎,他們永遠彼此消耗!你不是想讓帝喻醒過來嗎?唯一的辦法,就是用姬家人的命來換!雲溪,這個男人要你不過是因為你能救他的命!用你的命,換他的命!」
「姬殤!」
帝君邪暴怒,俊美面容上的鱗片清晰可見,姬殤一個承受不住徑直趴在地上,吐出一口血來。
姬家家主昏死,姬殤遭受重創,新仇舊恨讓他死死盯着帝君邪,咬牙道:「不然你告訴我為什麼,為什麼你們排擠姬家,卻又不允許這個家族的人離開你們的視線!不然你告訴我,帝崴那個老東西又為什麼能活這麼久!帝喻都醒不過來了,為什麼他還活着!你說啊!!」
暴怒的嘶吼,那是隱藏在心中壓抑了幾十年的怒火。
姬殤拼盡全力吼出這些話,面色通紅,脖頸青筋暴起。
帝君邪,不然你給我一個解釋!
你給我一個解釋!!
帝君邪沉下目光,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且不說這裏的人聽到了多少,他的雲溪一定全都聽到了!
鱗片順着面頰一路蔓延,爬上脖頸,深入衣下,周遭的氣息陡然間變得炙熱緊張起來,等級低的異能者根本抵抗不住,只覺得周身燥熱,幾乎要熱死在這裏!
「帝少!」
墨羽翔要瘋了,帝少,這是要暴走?
可不能在這裏,在這種地方啊!
姬殤,你少刺激兩句會死嗎??會嗎??!
「哈哈哈哈!」
姬殤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他掙扎着爬起,卻怎麼也爬不起來。
帝家跟姬家就是這種關係,互為消耗,互為供給!
「姬殤!」
解臣一把將踉蹌的人扶起,微微蹙眉:「你說得太多了,會受到處分的!」
有些事,不該被這麼多人知道,尤其是姬家的事。
然姬殤卻不以為意,他只是看向夜雲溪:「雲溪,血濃於水,只有我們,才是真的站在你這邊的!」
你的路,你要好好考慮清楚!
聽到雲溪這兩個字,瀕臨爆發的男人微微頓了一下,眸色之中血色漸漸褪去,竟然又恢復了清明。
他下意識回頭盯着身後的女人,看着他心愛的人面無表情的立在狼藉之中,漆黑長髮在山風的吹動下幽幽起伏,漆黑的眸子卻冷靜到極點,幽幽的,望着他。
帝君邪的心跳就這麼漏跳了一拍。
他突然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