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蘊璽再想從池漠洲嘴裏問些此病的症狀,有什麼樣的反應和不適,可他卻怎麼都不肯說了,最後還強行帶她離開公司,嘴裏卻安慰她,「放心吧!我一定會讓人把解藥研製出來。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甄蘊璽也算了解他的脾氣,他也只能對她做到這一步了,她要是再不依不饒地問,接下來就是他翻臉扔出難聽話。
她不明白,這個病需要保密嗎?為什麼不能說給她聽?怕她竊取機密?如果這個病只有一個人得,那研製出藥又有什麼意義?因為沒有受眾啊!花這麼大的科研精力,難道就是為了治癒一個人?這絕對不符合商人逐利的特性。
回到鳳華池,甄蘊璽也不願意理他,自己跑去工作室工作。
池漠洲坐到茶室里,點燃了一支煙,卻沒有吸,讓它在煙缸上靜靜地燃着,他拿出手機打電話。
他的眉頭緊緊地攏着,耐心地等着電話那頭的人接聽。
快要斷的時候,電話才被接通,對方的聲音惡劣且不耐煩,「有什麼事?正做試驗呢!」
池漠洲聲音薄淡地問:「我問你,甄情那邊情況怎麼樣?」
「她的反應遠沒有甄蘊璽反應大,我說了她才是最佳試驗對象,你又不同意,那就別來煩我了。」說罷,他掛了電話。
池漠洲煩躁地把手機扔到桌上,拿起煙靠在沙發上眯起銳眸靜靜地吸着。
一支煙吸完,他站起身向書房走去,本來不想去找她,但還是習慣性地向她走去,結果一進門便看到本應該工作的她,此刻趴在桌子上睡去。
他心裏大駭,跑過去叫了一聲,「蘊璽!」
她沒有反應,他想都沒想把人抱起來就往臥室里沖,大概因為心裏太急,放到床上的時候明顯動作有些重,甄蘊璽嚶嚀一聲,迷糊地說了一句,「討厭,疼!」
池漠洲長長地鬆了口氣,欺身向前在她耳邊問:「怎麼睡着了?」
「困了嘛!」甄蘊璽嫌惡地推他一把,翻過身說:「一股煙味兒難聞死了,去洗澡,吃晚飯的時候叫我。」
跑了將近一天,當然又累又困。
池漠洲看她沒有嗜睡的意思,這才放心地給她蓋好被子,聽話地去洗澡。
洗過澡,他走進書房想工作,一眼便看到桌上放着的煙,他想都沒想,拿起煙盒便丟到了垃圾筒里。
池漠洲工作的並不安心,到吃飯時間的時候,他立刻起身去臥室叫她,這才發現她已經醒了,懶洋洋地靠在床上看手機。
他心裏無比踏實,走到她身邊坐下,將人往懷裏擁。
她伸着脖子在他身上聞了聞,沒有聞到不喜的味道,方才柔順地靠在他懷裏,玩着手機小遊戲。
「餓不餓?今天做的都是你愛吃的。」池漠洲手指輕輕捻弄着她的發梢。
「餓。」她早就餓了,卻不想動。
「我餵你吃?」池漠洲忍不住將人又攬的緊了一些。
「不用啦,自己去吃。」她將小遊戲按了暫停,從他懷裏溜出去下地。
她哪裏有時間在床上你儂我儂的,她還要工作呢!
池漠洲只覺得懷中無比空虛,他坐在床上一時間沒有動,看到她出門,他方才站起身向外走。
桌上很不給面子,擺的全是池漠洲愛吃的菜。
怎麼說呢!甄蘊璽緋聞這麼多,池少又跑去書房吸煙,於是阿頌又會錯了意,更何況以昨天甄蘊璽那麼大度的態度,就算沒做她愛吃的菜,也沒關係吧!
池漠洲勃然大怒,他剛說的話現在就來「啪啪」打臉,他陰沉着臉叫道:「阿頌,你是真的不想幹了?今天做的這些是什麼?啊?」
如果不是因為甄蘊璽已經坐到桌前怕誤傷到她,他現在已經掀桌子了。
阿頌嚇的腿一抖,她立刻走過來站到池漠洲的面前,低聲說道:「對不起池少,是阿頌疏忽了。」
甄蘊璽已經坐在桌前吃了起來,一邊吃一邊說:「哎呀你幹什麼這麼為難阿頌呀!我沒那麼挑的,做你愛吃的菜又有什麼不好?你吃的開心就好了嘛!」
阿頌看着她,一臉見鬼的表情。
池漠洲轉過頭看她,一言未發。
甄蘊璽媚眼撩人地看着他說:「快點來吃嘛,我最近上火也想吃些清淡的。」
中午吃的油大,再讓她吃山珍海味她真吃不下,池漠洲的菜雖然素,可比中午那頓好吃多了,就算是青菜也是有滋有味兒的。
雖然這次有人說情,可阿頌站在原地卻如履薄冰,她甚至希望池少罵她一頓。
池漠洲向甄蘊璽走過去,坐到她的身邊,看了看滿桌的菜,不知道給她挾哪道,他將手中的筷子放下,抬起頭不悅地吩咐道:「以後每天晚上的菜單問一下甄小姐。」
阿頌還沒說話,甄蘊璽已經不干地叫道:「不要不要,每天看菜單麻煩死了,我不喜歡點菜。」
多耽誤時間?她現在對吃的要求真不高。
池漠洲的臉色還是不好看,他看向阿頌訓斥道:「我讓你來工作,不是讓你來看我臉色行事的,總是這樣工作,能工作好嗎?」
他還沒說完,甄蘊璽就開口說道:「呀,你別再說了,一會兒又下跪怎麼辦?多影響吃飯的心情呀,一件小事也這麼不依不饒。」
也不知道之前誰作天作地,連盤子不好看都不干,現在這麼好說話,簡直好的過分,一點都不像她。
池漠洲心裏有火,可到底還是怕影響她吃飯的心情,只好可壓下火氣說道:「下次每餐我和甄小姐的菜一半一半,另外每餐要求有兩道新菜,下去吧!」
「是!」阿頌低着頭退下,眼裏閃着淚花兒。
甄蘊璽一邊吃一邊說:「我怎麼發現我的口味和你越來越像了?我是不是也開始修身養性了?」
池漠洲沒好氣地說:「你一個女人修什麼身養什麼性?」
就像以前那樣挺好的,她就是應該有人寵着、疼着。
甄蘊璽扁扁嘴,一聲不吭地吃飯。
她作的時候,一頓飯可以挑三撿四吃上兩個小時,現在不作的時候,池漠洲剛開始吃,她已經吃完了。
他想陪她好好吃飯的,結果人家一擦嘴,站起身就往書房走,一邊走還一邊說:「我工作去了,你慢慢用。」
池漠洲放下筷子,胃口全無,為什麼現在的日子過的總是這麼彆扭呢?
今天還是之前的感受,唯有在床上,他仿佛才真切地擁有她,她才真正地屬於他,這一刻他生出一種不想給她解藥的念頭,如果到時候她身體恢復正常,她想走,他拿什麼留住她?
但是不管怎麼樣,藥必須得儘快研製出來。
深夜,甄蘊璽沉沉地睡去,池漠洲又走到書房撥打手機中未存的號碼。
電話那端的男人依舊脾氣暴躁,怒道:「你不想要解藥了是不是?」
池漠洲不理會他的語氣,冷聲說道:「給甄情打第二針吧!我不想等下去了。」
男人愣了一下,問道:「你知道這不是最好的時機。」
「或許當初連着給她打第二針才是最好。」池漠洲淡淡地說道。
男人不悅地說:「你是不是忘了?你研製這個藥的目的是為了治病,而不是為了研究什麼解藥,你被那個女人迷昏頭了?」
「我不管什麼迷不迷昏頭,總之你照我說的去做,否則你知道你的研究室一年要花多少錢嗎?自己賺去吧!」池漠洲惱火地狠狠說道。
男人立刻說道:「好好好,我去做就行了,動不動就拿錢威脅我!」
「今晚就會給甄情打針,你做好記錄。」池漠洲說罷,掛了電話。
深夜,被人遺忘的小別墅里,甄情和一名面色英俊、身材健碩的男人躺在床上同眠共枕。
以前睡覺的時候甄情不和他一起睡的,但是隨着現在她的需要增多,她便沒了那些顧忌,讓人睡在自己身邊,免得還要隨時有需要的時候去找他。
歡愛過的甄情已經熟睡,而她身邊的男人卻悄悄地摸出一支針,突然捂住甄情的嘴,給她扎了進去。
甄情突然驚醒,開始掙扎,男人在她耳邊低聲說道:「別鬧,我保證讓你更快活。」
漸漸地,甄情的目光開始迷離,再過一會兒,她開始柔順下來,男人鬆開手,她像蛇一樣地纏繞上來。
雷美竹早就睡着了,但是她被樓上的動靜驚醒,面上露出一絲惱火的表情,這樣的日子不知道要過到什麼時候,她的女兒如果能靠這個迷上一個優質男人也值了,可若是被這種男人玩爛,那還真是太不值。
雖然折騰了一夜,可早晨甄情醒的並不算晚,她一把將身邊的男人砸起來,冷冷地看着他問:「昨晚你給我打的什麼藥?」
目光很是警惕。
男人調笑着說:「助興的嘛,你沒發現你今天精神好多了?」
他這麼一說,她倒是覺得自己此刻不像之前那樣時刻都想着男人,身體裏沒那些感覺了。
她皺着眉說:「以後別給我瞎用藥,你現在就搬下去吧!」
「是!」男人沒說什麼,站起身穿衣。
甄情嫌惡地將目光移開。
沒有需要的時候,她根本就看不上這樣的男人,再有顏有身材又有什麼用?沒錢沒身份,那便一文不值。
甄情下樓的時候,雷美竹的臉色並不好看,但是一看到女兒的精神和以前明顯不同,奇怪地問道:「你怎麼今天看起來臉色不錯?」
甄情坐到沙發上說:「我已經讓那個男人出去住了,媽,我總不能老這樣吧!我什麼時候能嫁給學而哥?等嫁給他之後,我就不需要這個男人了,學而哥比他厲害多了。」
雷美竹冷哼道:「裴學而想吃甄蘊璽那棵回頭草。」
「什麼?」甄情驚呼一聲問道:「媽,學而哥他腦子進水了嗎?甄蘊璽和池漠洲給他戴了那麼大頂綠帽子,他還想回頭?」
雷美竹瞪向她說:「所以你才要學學為什麼甄蘊璽能讓裴學而回頭?只要你學會了,還愁他不娶你嗎?」
「媽,那張臉很重要嗎?」甄情有些絕望地問。
從小她就在甄蘊璽的光環下生活,她羨慕甄蘊璽的一切,同時也忌恨甄蘊璽,都是甄家的孩子,為什麼一個可以當大小姐,一個就是傭人?
雷美竹嘆聲氣道:「臉不但重要,錢也一樣重要,我怎麼看着甄蘊璽手裏的東西,比甄家有的還多?」
「媽,甄蘊璽這個賤人居然還挺能藏,這麼多年我都沒發現,而且她嘴多緊啊!到了這個時候才露出來。」甄情恨恨地說。
雷美竹瞥她一眼說道:「所以人家現在過的比你好,明白嗎?」
甄情着急地跺跺腳說道:「媽,我不能總這樣吧!咱們得想想辦法主動出擊不是?」
「放心吧!媽已經給你想到辦法了。」雷美竹看向她嘆氣道:「之前因為你的身體不允許,現在你的身體好了,我自然有辦法。」
「真的嗎?」甄情在房間裏尖叫,這些日子她過的十分煩躁,如果這樣過一生,那有什麼意義?現在總算又看到希望,她一定要抓住任何一個機會。
就在甄蘊璽一心忙着準備開店的事情時,沉寂了多天的甄家突然發出消息,要開一個宴會,慶祝新廠選址完畢。
甄蘊璽知道,裴家和甄家都面臨要搬遷廠子的問題,裴家的藥廠規模大,所以搬遷不是一天兩天能夠完成的,甄家主要做製藥業的周邊產品,規模不如裴氏大,所以選址相對容易一些。
就算是容易,也不可能說選就能選定的,她很好奇新廠選在哪裏。
甄蘊璽心裏正疑惑,便接到了奶奶的電話,全雅嵐在電話里慈祥地說:「蘊璽啊!奶奶出來散心,走到你公司樓下了,有沒有時間我們一起吃個飯?」
甄蘊璽還有點不習慣,她奶奶散步能散到她這裏?顯然就是有事要說,她一口應了下來,約在樓下的餐廳用餐。
全雅嵐仍舊一頭黑髮,身着暗紫色鎏金套裙,頸上一串海珍珠項鍊,顆顆圓潤,站在那裏風采依舊,看起來不過五十歲左右。
甄蘊璽拿着手包款款走進門,全雅嵐一看到她便迎過來笑着說:「我們小璽兒真是越來越漂亮了。」
不管怎麼講,這個漂亮的孩子是自己的親孫女,她心裏當然驕傲自豪且歡喜的。
「奶奶,坐嘛!」甄蘊璽絲毫看不出之前的冷淡,仿佛一直還在她身邊生活一般。
全雅嵐坐了下來,甄蘊璽主動翻菜單問:「奶奶最近口味還是和以前一樣嗎?這裏的菜還不錯的,我替您點吧!」
全雅嵐嘆氣道:「最近着急上火,清淡些吧!」
甄蘊璽意外地看了她一眼,點了幾道清淡小菜,方才將菜單遞給服務生,等人出去之後她才問:「奶奶,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她心裏其實很清楚,多半和甄家新廠的地有關。
原本她是想回家打探一番的,沒想到奶奶親自過來了。
全雅嵐又是一聲嘆氣說道:「你爸那個我也是沒辦法了,甄情又回來住了。」
甄蘊璽有些意外,看來父親在甄情身上又有利可圖了。
甄蘊璽沒有說話,斂着眸攪杯中的咖啡。
全雅嵐又說道:「你爸新廠的地買的是雷家的,因此,你爸要開的宴會,也是為了甄情和雷美竹開的。」
甄蘊璽挺奇怪的,雷美竹和雷家到底是什麼關係?為什麼雷家能為了她這麼大方呢?可惜現在沒有雷琨在身邊,這些她都無從知曉。
她方才想起來,她已經很久沒有想起雷琨了,這個人在她的心裏也逐漸開始模糊起來。
全雅嵐皺着眉說:「我不同意讓甄情回來住,再喜歡她,可以在外面住,可你爸現在渾的,根本就不聽我的。」
甄蘊璽心裏非常清楚,這麼大的好處奶奶肯不要,無非就是現在不想得罪她才找的藉口。她一臉不在意地說:「無妨,她回去住就住。」
全雅嵐試探地說:「蘊璽啊!你爸爸和外面說,你也要來的,這……」她露出一臉為難的表情。
甄蘊璽笑着說:「奶奶,我自然要去的,他應該會邀請池漠洲吧!到時候我和池漠洲一起去。」
她都和甄家脫離關係了,當然不可能以自己的名義跑過去,這麼啪啪打臉的事情她才不做。
全雅嵐立刻笑着說:「好好好,我們蘊璽啊!就是比那個不入流的強,從來都知道顧及家裏的臉面。」
甄蘊璽試探道:「奶奶,反正您也不能阻止甄情回來,還不如給她找門婚事,結了婚自然也就什麼事都沒了。」
全雅嵐冷哼道:「就那樣的,誰看的上她?誰又會娶她?根本就沒有來說親的,後悔呀!早知道把她嫁給張家就好了!」
甄蘊璽又想起張子燁,現在張子燁追荀思晴還是追的很緊,但荀思晴的心思都在工作上,根本沒時間搭理張子燁,越是這樣,張子燁便越不放手。
荀家原本想把荀思晴早嫁出去的,但是現在荀家也改變了主意,因為荀思晴跟在甄蘊璽的身邊就等於跟在池少的身邊,池少這棵大樹,誰都想抱。
顯然,甄家還是想讓甄情抱更大的樹,興許還打裴學而的主意呢!
主要的事情說完,剩下的就是一些場面話了,一頓飯並沒有吃多久,全雅嵐便離開了。
甄蘊璽直接上樓去找荀英姿。
荀英姿看到甄蘊璽的第一眼便是,幸好寧家豪這小子被她趕出去辦事了,不然天天端着牛奶杯在她眼前晃,她眼疼。
甄蘊璽一進門便問:「你知道甄家把哪裏的地賣給甄家了嗎?」
作為律師,荀英姿的資源很多,所以很多事情她都知道,再加上現在荀英姿已經小有名氣,有更多的人願意討好她。
「不知道,可以問問雷琰。」荀英姿想了想說道。
「你和雷琰有交情?」甄蘊璽一臉驚訝地問。
她怎麼不知道荀英姿和雷琰很熟的?
荀英姿笑了笑說道:「沒有啊!她和你什麼交情就和我什麼交情,只不過他要是不告訴我的話,我就讓你去找他,他現在應該很怕你吧!」
甄蘊璽:「……」
她怎麼覺得荀英姿越來越腹黑了?陰起人來毫不手軟。
「好吧!那你問,你問出來我敬你是條漢子!」甄蘊璽雙臂環胸說道。
荀英姿拿起手機按下免提給雷琰打電話,電話很快便被接通了,雷琰一本正經地聲音響起,「喂,你好。」
甄蘊璽坐到沙發上聽着。
荀英姿一副公事公辦的語氣說道:「你好,我是荀英姿。」
雷琰那邊頓了一下,方才說道:「有事嗎?」
態度很是冷淡。
荀英姿唇角彎起一個弧度說道:「我想問一下你們把哪塊地賣給甄家的?多少錢賣的?」
雷琰的聲音更冷,但還是維持了基本的禮貌說道:「很抱歉,這個不方便和你透露。」
荀英姿略略帶了些笑意說道:「你別誤會,還真不是我想知道的,是甄蘊璽她想知道,我只是幫她打了個電話,她就在我身邊,你要是不方便說的話,那她就去雷氏找你了。」
雷琰一聽此話,立刻說道:「別讓她來!」他快速說道:「就是機場那邊的荒地,一億賣出的,我可都告訴你了,以後不要再找我了。」
說罷,他像是躲瘟疫一樣極快地掛了電話。
甄蘊璽聽的目瞪口呆,她有那麼可怕?她明明這麼漂亮可愛,怎麼讓雷琰避如蛇蠍的?
荀英姿拿着手機看着她笑,問道:「怎麼樣?服了嗎?」
甄蘊璽好笑地問:「是條漢子很驕傲嗎?」
荀英姿還未說話,寧家豪便衝進門,喘着氣看向沙發上的甄蘊璽說:「甄小姐,聽說你來了,你坐一下,我馬上去給你倒牛奶。」
荀英姿臉一冷,下逐客令道:「甄蘊璽,你可以走了。」
牛奶的梗用這麼久,喝不膩嗎?
甄蘊璽笑着站起身向外走,寧家豪跟着她後面說道:「甄小姐,我給你送到樓上吧!」
甄蘊璽走出荀英姿的辦公室,為她體貼地關上門,然後對寧家豪說道:「不必了,免得打擾大家工作,我先走了,謝謝你。」
寧家豪看她離開,一臉的失落,有些懊惱沒能抓住這次接近她的機會,相信總有一天他會得到女神的信任。
晚上池漠洲照例來接甄蘊璽,現在他極少加班應酬,他工作的效率極高,讓底下的人都苦不堪言,畢竟很難有人跟上他那樣的工作節奏。
甄蘊璽想加班的,他總不給機會,她也很苦惱,只好把工作帶回家去做。
回家的路上,池漠洲捏着她的手,在自己的手裏揉來揉去地把玩,隨意地說:「下午你爸親自送來請柬,要去嗎?」
「去呀!」甄蘊璽說了一聲,又問道:「你是不是給甄情打第二針了?」
「嗯。」池漠洲應了一聲。
「怪不得能出來蹦躂了呢,就是可惜要過一陣才能看出效果。」甄蘊璽有些遺憾地說。
「還好你現在情況比之前要好,或許不用藥我們也可以闖過去。」池漠洲安慰道。
「希望吧!」甄蘊璽情緒有些懨懨地說。
池漠洲突然問道:「蘊璽,毒解了之後,你會離開我嗎?」
甄蘊璽怔了一下,然後軟軟地說:「不會呀!」
池漠洲非常不信,畢竟現在她的表現,一點都沒有依賴他的感覺,要不是想要解藥,恐怕現在就不伺候他了,於是他問她:「為什麼不會?」
「因為我喜歡你呀!」這話說多了,說起來越來越順口。
就算知道是假的,池漠洲也莫名被討好了,他難免將人攬進懷中,熱乎乎地說:「蘊璽,我一定會對你好的。」
甄蘊璽壓根就不相信這話了,畢竟他心情好的時候說的話,等他心情不好的時候壓根就不記得。
經歷這麼多的事,她要是再不長記性那才是真的傻。
一路上,他的心都熱乎着,回到鳳華池,一看到桌上竟然不全是她愛吃的菜,他不由怒道:「阿頌!」
阿頌戰戰兢兢地走出來,一臉驚慌,又怎麼了?
池漠洲指着桌上的菜問:「怎麼今天不全是甄小姐愛吃的?」
阿頌:「……」
是誰說要一半他的菜一半甄蘊璽的菜,然後外加兩道新菜的?怎麼這麼快就不認賬了?
甄蘊璽覺得好笑,不過今天她沒心情給阿頌解圍,她先回到房間裏換衣服,隱隱聽到池漠洲在那兒不依不饒地訓阿頌,也不知道今天人有沒有跪下。
簡直就是一對奇葩主奴,她認為池漠洲有健忘症吧!自己說的話全憑心情記住還是忘記。
甄蘊璽慢悠悠地換完衣服出來,池漠洲已經訓完阿頌,她是出來吃飯的,可桌上竟然已經沒有了剛才的菜。
甄蘊璽站在桌前:「……」
用不用這麼麻煩?
池漠洲按着眉心,還惱火地說:「這個阿頌真是越來越蠢了!」
甄蘊璽看他,不是阿頌越來越蠢,而是他越來越情緒化,最近他和以前有些不一樣,難道因為最近她太忙忽略他的原因?
他忽略她就可以,她忽略他就不行嗎?
這男人真是霸道的很!
甄蘊璽想回去工作一會兒,池漠洲卻一把拉住她,將她拉到餐桌前坐下,拽着她的手說:「說會兒話吧!」
說什麼?剛才在車上不是說過了?甄蘊璽覺得她沒什麼話可說啊!
池漠洲也不知道說什麼,他搜腸刮肚,記得有一次她提過和甄情捉迷藏的事,便問了一句,「以前你和甄情捉迷藏是什麼事?」
甄蘊璽反應了一下才說:「哦,那件事啊!小時候裴宅後山還沒建好,有一次我和甄情玩捉迷藏,我找她的時候,我感覺前面的草動了一下,我就順着那個方向跑去,結果一腳踩進坑裏,我看到她在坑對面站着,看着我跟我說她去找人,然後就跑了,結果她遲遲未回,我等了很久,當時真是又怕又餓又冷,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是裴學而找到我的,後來我回去之後,甄情說她迷路了,當時年齡小,沒多想,當然回到甄家,她免不了被打一頓。」
池漠洲厭惡地說:「沒想到她那么小的年紀就那麼惡毒。」
甄蘊璽點點頭說:「是啊!我被她騙了那麼多年。」
如果不是經歷過死亡這樣的慘痛教訓,她恐怕還會被甄情騙下去。
池漠洲拉着她說:「現在好了,我不會讓她再傷到你。」
甄蘊璽並不想聽什麼纏綿悱惻的話,畢竟她現在心思沒在那上面,於是她問道:「我的廠子弄的怎麼樣了?」
既然池漠洲那麼熱心,她就乾脆把一切都交給他去做,她省心了。
「放心吧!一定給你辦的好好的。」池漠洲說道。
「那我可不給錢呀!」甄蘊璽才不會和他客氣,他爸對她下手的事兒不用算一算嗎?她就當精神損失費了。
他好笑地捏她的小鼻子,說了一句,「小財迷。」
給他錢,他反倒不高興。
重新做好的飯菜很快便端了上來,阿頌一臉低眉順目的模樣,眼睛紅通通的,顯然剛剛哭過。
池漠洲看到了也像沒看到一樣,甄蘊璽更不會憐香惜玉,她沒忘記以前阿頌是怎麼對她惡言相向的,如果池漠洲現在不喜歡自己了,阿頌指定比誰說話都難聽。
「嘗嘗味道如何?」他親自去給她切乳酪鱈魚。
甄蘊璽倒是很喜歡吃這一口,甜食總會讓人心情很好,她雙眸彎彎,一臉幸福地說:「好吃呀!」
池漠洲最喜歡看她這樣的表情,一看就讓人心生愉悅。
於是他又開始了之前那種寵溺模式,但是甄蘊璽卻不像之前那樣作來作去,很滿足。他竟然覺得有點失落,為什麼感覺不如以前幸福了呢?
第二天,甄蘊璽去了雷琰家那塊荒地,她遠遠地望着那裏,心裏在盤算要怎麼送給父親一個大禮呢?
她想毀掉甄家的計劃從來都沒停止過。池漠洲不打算幫忙,她就自己來,一天不行就兩天,反正她有的是時間慢慢和甄家耗。
她的目光放到這塊地不遠的地上,微微一笑,心中有了計較。
這一片地一直未開發,因為太偏了,遠處有些低矮的平房,人口並不密集。
甄蘊璽給荀英姿打電話說道:「打聽一下,甄氏拿到新地,進行到什麼地步了?」
荀英姿微微地笑了,說道:「馬上給你回電話。」
掛了電話也就兩分鐘的時間,荀英姿打來電話說道:「做你想做的吧,動作要快。」
朋友就是朋友,甄蘊璽心裏想的是什麼,荀英姿已經猜了。
甄蘊璽心裏激動無比,她坐回車裏,手指輕快地彈着方向盤,拿過手機給金麗茵打過去。
她打算把這個人情送給金麗茵。
「餵?」金麗茵的聲音有些疲憊。
甄蘊璽趴在方向盤上問她,「怎麼了?很累嗎?」
「是啊!昨晚盯試驗呢!」金麗茵嘆氣說道。
甄蘊璽想了想,問她,「你們金氏的研發團隊比起池漠洲的怎麼樣?」
金麗茵沉默了一下,然後說道:「以前我認為我們金氏的研發團隊是一流的,但是我真正了解之後才發現,根本就不是那麼回事,人才不少,可卻沒有頂尖人才,做個保健類藥物倒是足夠了,做個六味地黃丸之類的也沒問題。」
甄蘊璽:「……」
她聽的心都涼了啊!萬萬沒想到池漠洲說的居然是真的,她還能指望金家嗎?
金麗茵又說道:「池漠洲那邊研發人員不多,可能就幾個人,但是有一個人很神秘,好似是個鬼才,非常的厲害,據我們金家打進去的探子說,目前池氏藥廠賺錢的品種都是人家順手做出來的,這個消息還沒有別人知道,池漠洲把那個人藏的很嚴。」
甄蘊璽突然想到她躺在手術台上,那個陌生的聲音,很不耐、很張狂。
難道就是金麗茵說的那個人嗎?
金麗茵問道:「對了,你問了嗎?那個藥是治什麼的?」
甄蘊璽回過神說道:「就是治神經類的藥物,治什麼病的他沒說,他很警惕,不會和我多說的。」
金麗茵長出一口氣說道:「我們再進行研究吧!我現在已經找到我很多優秀的這方面同學,希望到時候能有啟發。」
甄蘊璽總算看到一點希望,她說道:「今天主要和你說另外一件事,我問問你,你哥或你爸有沒有說過你們金家想進房地產的意思?」
金麗茵說道:「說過啊!但是沒有合適的地,我爸上次讓我哥找你問還有沒有地,我哥說你沒理他,為此我爸還罵過他一頓。」
甄蘊璽笑了,說道:「這個機會送你了,你就說你求我了,所以我答應幫你,地的位置我會發給你,要求就是建住宅,動作要快,拿到地之後先去申請,不然一旦甄氏申請做化工,你們就沒辦法再申請做住宅了。」
金麗茵一聽就來了興趣,問她,「地是你的?」
「不是,是裴家的。」甄蘊璽答道。
金麗茵神情一垮,問她,「你是認真的嗎?」
「當然,不然我幹什麼給你打這個電話?」甄蘊璽說罷補充道:「我保證能讓裴氏把地賣給你們就是了。」
「好吧!我去試試。」金麗茵說道。
「馬上給你發位置。」甄蘊璽說罷,掛了電話,她將位置和區域寫好,給金麗茵發了過去。
金麗茵拿到之後,沒敢耽擱,立刻就去找父親了。
金風凌也在,父子倆正在發愁,舊藥廠涉及搬遷,又沒選好地,有心往房地產行業走一走,更沒希望,所以很迷茫。
金麗茵進來後,金風凌沒好氣地說:「在你科研好好呆着吧!跑來搗什麼亂?」
其實他並不想妹妹進公司,將來妹妹畢竟是要嫁人的,到時候公司的情況不都讓林家知道了?但是他在東夏市的時候,她已經進了公司,進去就進去吧!他也沒認為她能做出什麼成績,卻沒想到她剛進公司不久便研究出新品種,要投放生產。
新品種也不是什麼不可代替的,所以他還是覺得她在公司里就是消遣來的。
金曾曜沒說話,他也沒什麼心情聽女兒講話,他滿腦子都是未來的發展方向。雖然池氏的藥廠並不大,但是他們在東夏市的健康城一旦建好,那規模便不日而語了,金家的缺陷他清楚,到時候金氏在藥業的龍頭位置恐怕要被搶走,所以他必須要往房地產行業動一動,否則面子都沒了,以後還怎麼混?
金麗茵說道:「爸,我知道您現在正發愁呢,我求甄蘊璽了,她給找了塊地,您看行嗎?」
說着,她將手機遞了過去。
金曾曜一下就來精神了,他動作迅速地接過手機一看,眼前一亮,說道:「這個位置不錯,建藥廠挺好。」
金麗茵卻說道:「爸,甄蘊璽說讓建住宅,談妥後要快點申請,甄氏要在那裏建化工廠。」
「哦?」金曾曜的神情變得意味深長起來。
金風凌問了一句,「這塊地是甄蘊璽的?」
她手裏到底有多少塊地?
「不是,是裴學而的。」金麗茵說道。
金風凌和金曾曜均是一臉「你耍着我們玩呢」的表情。
金麗茵忙說道:「甄蘊璽保證了,一定可以幫你們拿到地。」
金風凌陰陽怪氣地說:「她那麼喜歡池漠洲,怎麼不幫他拿地呢?到時候她想進池家,也容易一些吧!」
「蠢!」金曾曜罵了他一句,說道:「別用你那豬腦子去想甄蘊璽,你再這麼蠢下去我就不指望你了。」
金風凌被噎的說不出話。
金麗茵想笑,此刻覺得心裏特別爽。
金曾曜敲着桌子說:「甄蘊璽壓根就不想進池家,我早就說過她是心裏有大志向的女人,沒準有一天人家比你還有能耐呢!哼!」
金風凌聽後並不以為意,甄蘊璽現在也就弄了個小公司,想做成像金氏這樣的大企業,等個一百年吧!
金曾曜說道:「池萬錦剛剛對她做了那樣的事,她是絕對不可能把地給池家的,既然她說了能幫我們拿到地,那她就一定有辦法,一定是我之前和她說的話,讓她決定把這個便宜給我!」
他一拍桌子,振奮地說:「走,現在就去東夏市,這塊地如果能拿到,不論做什麼都不虧。」
這個地方尚未開發,地是東夏市里最便宜的,誰攥在手裏,誰就賺到了。
他心情有些激動,他隱隱感覺到,或許甄蘊璽將是他金氏轉向多元化發展的貴人!
金風凌覺得他爸也太往自已臉上貼金了,說幾句好聽的甄蘊璽就感激的給塊地?瘋了吧!
金曾曜看向女兒欣慰地說:「麗茵,這次你做的太好了,真沒想到我的女兒也這麼優秀,在科研好好干,有什麼想法就和爸說,爸就你這一個女兒,一定會盡最大努力滿足你的。」
金麗茵脫口而出地說道:「爸,我想和林白解除婚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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