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英姿剛剛說到備胎,門便被人從外面推開,雷珂那張嚴肅的臉出現在門口。
甄蘊璽立刻坐直身子,捂住自己的杯子說「雷大哥,我今天沒喝酒!」
說完後,她一臉懊惱,這是幹什麼?為什麼在雷珂面前她就跟孩子一樣?
雷珂忍不住低聲笑了起來,笑聲中帶着寵溺。
甄蘊璽一臉黑線。
荀英姿站起身說道「你們先聊着,我出去打個電話。」
甄蘊璽不解地看向她。
尼瑪為什麼有種在相親的節奏?
結果荀英姿沖她眨了下眼,還給她一個「備胎」的口型。
甄蘊璽「……」
當律師的都是這麼雷厲風行的嗎?也太可怕了吧!是不是現在進來一個男人都能成備胎的?
因為荀英姿坐她對面,雷珂不好坐到荀英姿的位置上,於是主動坐到了甄蘊璽的身邊。
雖然與她保持着安全距離,可他身上那種純男人的味道侵襲到她鼻中,令她渾身都不自在。
因為藥的原因吧!她和男人保持距離都很遠,但是在這狹小的空間裏,味道根本不會發散出去,所以那男人味幽幽地往她鼻子裏躥。
她身體裏還有藥物殘留好嗎?
甄蘊璽有些不自在,臉越來越紅。
雷珂低頭看她,說道「還說沒喝酒,臉怎麼紅成這樣?」
「真的沒喝!」她語氣堅定地說。
她知道自己喝完酒的德性,別說她不會自找麻煩,就是荀英姿也不會讓她碰一滴酒精的。
雷珂拿起甄蘊璽的杯子,喝了兩口,挑挑眉說「還真不是酒,那怎麼臉紅成這樣?」
這可是她的杯子呀……
她整個人都不自然了。
結果這位大哥的手又上來了,沒有什麼曖昧揩油,就是摸了摸她的額頭,然後又問「有點燙,你病了?」
這這這……
是不是有點親密呀?
不過他一副大哥的模樣,她真的不好讓自己想得太猥瑣,那樣總覺得會玷污人家。
「沒病,就是有點熱。」甄蘊璽的目光有些不自然,眼睛亂瞄。
「脫了外套吧!我幫你掛起來。」雷珂說道。
甄蘊璽把她的大衣脫下來,結果她又後悔了。
今天她裏面穿了件薄羊毛修身長裙,衣服太薄太修身,她的曲線畢露,她坐在這兒都能看到自己那傲人的身材,有點不太合適吧!
自從荀英姿說了什麼備胎之外,她覺得她的心裏就不太純潔了。
但是她又不能把衣服要回來,那樣太明顯了,她哪裏好意思?
把她的衣服掛好,雷琨又將自己的西裝掛起來,方才回來坐到她身邊。
他的目光在她身上快速流連了一下,然後移開。
她有些警覺地問「怎麼了?」
「很好看!」雷珂沉聲說了一句。
甄蘊璽的臉騰地就紅了,她拿過菜單掩飾道「雷大哥想吃什麼呀?我幫你點。」
雷珂看着她問「臉怎麼更紅了?手熱不熱?」
他說着,又握了一下甄蘊璽的手。
甄蘊璽的臉紅的像蝦子。
雷珂眉頭緊皺說道「怎麼手涼成這樣?這可不行,我幫你……」突然卡住了。
甄蘊璽的尖叫差點冒上心頭,結果他後一句說的是「叫杯熱水暖一暖。」
甄蘊璽這才放下心,嚇死她了,她還以為他說「我幫你暖一暖」呢!
果然是她的心思太猥瑣了。
熱水被送進來,荀英姿拿着電話在外面裝樣子,開門瞬間看到甄蘊璽和雷珂,露出訝異的目光。
別以為她甄蘊璽讀不出這目光的含義,荀英姿現在心裏想的就是「都開始脫衣服了,挺快呀!」
這個女人,回頭非得收拾收拾她不可。
甄蘊璽捧着水杯暖手,雷珂在一旁訓斥她,「你們女孩子為了美就瞎鬧,你看你穿的這麼薄,你手不涼誰手涼?現在外面什麼季節了?裏面沒穿秋衣也沒穿秋褲吧!」
他低下頭伸手去拉她裙子問「我看你穿的什麼?」
她嚇的腿一縮,他只是拉了一下她裙角,沒碰到她也沒往上拉太多,沒有冒犯的感覺,只是看到她的小腿就放下了裙子。
他沉着臉訓道「太胡鬧了,都什麼季節還光着腿?」
甄蘊璽沒哥哥,以前還挺羨慕人家有哥哥的,結果現在不羨慕了,她縮着脖子,看着他,好像真的犯了錯似的。
雷珂站起身,走到衣架旁拿了自己的西裝,重新走過來,給她蓋在腿上。
她忙說「啊!我蓋我的衣服就好了。」
雷珂斜她一眼,說道「衣服皺了你一定是不穿的,對不對?」
甄蘊璽「……」
的確沒臉說「不對」,她事兒多,好像東夏人都知道。
她又縮了縮脖子,沒敢把他的西裝拿開,暫時就這樣吧!
「要是發燒了咱們再說!」雷珂狠狠地警告她。
甄蘊璽扁了扁嘴。
「給我點餐吧!」雷珂沉聲道。
甄蘊璽拿着菜單,可憐巴巴地說「可是我不知道你愛吃什麼呀。」
「你給我介紹一下。」他湊過去和她一起看菜單。
她的菜都是荀英姿點的,她能介紹什麼?
他一湊過來,那股誘人的味道更大了,她整個人有些發軟,一張小臉更是艷若桃花,雖然不像以前那像化成水似的,看起來也是媚意橫生的。
她的聲音更加軟糯了一些,說道「你喜歡吃甜的還是辣的呀?」
軟軟的聲音還真是勾人。
這個女人就是讓男人無法抗拒的,他忍不住又往她那裏靠了靠,佯裝看的更清楚一些。
甄蘊璽心裏暗罵,努力抑制住自己想投懷送抱的感覺,她千萬不能玷污了雷大哥,那樣她的良心會痛的。
雷珂抬起手,將手臂搭在她身後的沙發背上,這個姿勢就顯得有點曖昧了。
甄蘊璽的腦子已經成了一團漿糊,能控制信自己不做出丟人的事已經不錯。
雷珂一邊慢條斯理地看着,一邊問她「你有什麼好的建議?」
「啊……美男盛宴!」甄蘊璽也不知道怎麼就腦抽的,說出這麼一個詞兒來。
雷珂以為自己聽錯了,看着她,「啊?」了一聲。
甄蘊璽已經狠狠地咬自己舌頭一下,是懲罰也是讓自己清醒一點,把她自己咬的悶哼一聲。
雷珂神色微變,問她,「咬到了?我看看!」
她還沒說話,他就輕捏着她的下巴,將她的頭微微抬起,輕哄道「張開嘴讓我看一下,乖。」
尼瑪,這麼考驗她是不是不太厚道?
她對這款男人好像沒有什麼抵抗力啊!
「我看看有沒有流血。」雷珂又說。
她張開嘴,伸出了自己的小舌頭。
粉粉的有點紅,這對於一個男人來說,簡直是莫大的誘惑。
雷珂只覺得自己渾身的血液都在沸騰,這種感覺,真的有點上癮。
門突然開了,荀英姿走進門,看到這一幕愣了一下,有點進不得退不得的事。
雷珂鬆開手,若無其事地說了一句,「沒流血,小心一點,咬破了就不好了。」
荀英姿有點摸不清狀況,問了一句,「誰咬的?」
發展這麼迅速?就是說找個備胎不是找情人,要不要這麼短時間都接吻了?還給咬破了,是不是也太激烈了?
甄蘊璽瞪大眼,氣道「你想什麼呢?我自己咬的。」
荀英姿知道自己想岔了,忙「哦哦」兩句說道「是我想歪了,我思想不純潔。」
讓荀律承認自己錯了,那有多難得啊!
荀英姿一看甄蘊璽那德性就暗嘆造孽,哪個男人能扛得住?
有別人在場,雷珂已經恢復老大哥的人設,他坐在那裏沉穩地用着餐,時不時的照顧身邊的小女人,儼然把她當成了自己人對待。
這個時候的甄蘊璽腦子有點昏,她也被人照顧習慣了,所以沒有拒絕,更何況就是挾個菜什麼的,並沒有讓她心生警惕。
三個人如此相安無事地吃着,荀英姿沒再出去,作為朋友,她是想讓甄蘊璽多個備胎,而不是讓她再次成為名聲不堪的女人,所以她怕出事。
誰能想到雷大哥居然也能被甄蘊璽這個小妖精所惑,真的是看不出想不到。
但是一看到他難免會想到離開的雷琨,也不知道雷琨到底對甄蘊璽有沒有忘情,萬一沒忘情的話雷琨回來,看到自家大哥挖牆角,心裏是什麼感覺的?
一頓飯吃的相安無事,雷珂明明只不過和她們偶遇,結果從頭到尾和她們把飯吃完了。
離開的時候,雷珂要送她,荀英姿擔心池漠洲會看到,惹出不必要的誤會,所以對雷珂說「我送她回去就好了。」
雷珂也沒堅持,微微頷首道「路上慢點。」
荀英姿點頭,和甄蘊璽坐進了車裏。
雷珂身上的味道再也聞不到,外面的涼風吹來,甄蘊璽的腦子越來越清醒,過不多時,她突然疑惑地問「雷大哥和我們不是偶遇麼?」
怎麼就成了一起吃飯?
荀英姿白她一眼,沒理她。
甄蘊璽看荀英姿一臉不屑,忙說道「哎呀,我肯定在和池漠洲分開之前,想辦法把那位唐律給拉來。」
提到正事,荀英姿是最正經的,她看向甄蘊璽問「你想到辦法了?」
甄蘊璽點頭說「對啊!得用池漠洲。」
荀英姿自行理解為甄蘊璽要用池漠洲名氣來壓唐澤言,如果唐澤言還不從的話,池漠洲就要砸錢讓唐澤言的律所倒霉,總之就是霸道總裁追女人的各種腦殘行為。
但是荀英姿沒想過,就算是池漠洲昏頭了,甄蘊璽也不會昏頭,怎麼可能讓池漠洲做出這樣的行為?她更沒想過甄蘊璽的計劃里,居然和她還有關係。
車子駛到鳳華池的門口,甄蘊璽下了車,看到池漠洲站在別墅門口,靜靜的吸煙。
他僅穿了件黑色的襯衣,黑衣黑褲隱於夜色中,唯有黑眸璀璨,指間星芒點點。
甄蘊璽向荀英姿擺了擺手,荀英姿特意把窗戶落至最低,讓池漠洲看到車裏的情況。
甄蘊璽甩着手裏的小包向池漠洲走去。
他的臉上沒有什麼笑意,事實上父親的事情發生之後,他整個人就處在巨大的壓力之中,這種壓力和平時工作又不同,他會內疚也會擔心她離開,總之每天都是在想如何把她牢牢地按在自己的身邊。
甄蘊璽走到他的面前,仰頭看他,伸手去拉他,「在等我嗎?回去啦,外面多冷啊!」
看的出來,和荀英姿一起吃過飯的她,心情好了不少,不像之前總是沉默的令他覺得心驚。
他將手中的煙滅掉,由着她拉着重新走進溫暖的房間。
不知道是不是房間太溫暖了,讓他竟然有點無所適從,還是外面的冷空氣比較適合他,可以讓他頭腦清醒。
甄蘊璽脫了外套,隨手放在他的手臂里,赤着腳走到沙發旁坐下,將自己癱在沙發上說「律所打算請唐澤言過來工作,入股也可以,到時候你得陪我去和他吃頓飯呀!」
唐澤言這個人池漠洲當然知道,他將她的衣服掛好,走過來問她,「怎麼會想到他?」
他並沒和這個人接觸過,他大部分來往的是韋澤銘。
甄蘊璽感嘆道「韋律拉不來,就得從他身上下功夫了。」
池漠洲好笑地問「唐律就能拉來?」
北韋律南唐律,這兩個人現在還怎麼可能和人搭夥開律所呢?
「試試嘛,我覺得他會來。」甄蘊璽有些得意地說。
池漠洲想到唐澤言的那些傳言,臉色微變,坐到她身邊問「你不會想着出賣女色吧!」
甄蘊璽抬手勾住他的脖子笑道「色誘是肯定的,不過當然不是我去,我有男朋友的嘛!」
池漠洲想想她身邊的人,什麼荀思晴什麼方悅悅,顯然沒有一個比她漂亮的,難道她打算讓那些姿色平平的人去?
以她這個小狐狸腦袋,不太可能做這種無用功。
於是他好奇地問道「你打算讓誰去?」
「荀英姿呀!」甄蘊璽晃晃腳。
那調皮的小腳丫在他眼裏異常可愛,他的目光有些移不開。
他隨口說了一句大實話,「你說的那是女人?」
甄蘊璽瞪大眼睛,看着他說「英姿要是知道你說的話,會記你的仇的。」
「我可不認為你會傻到告訴她。」他說着,將她的腿搬了上來。
甄蘊璽不解地問他「你幹什麼呀?」
「忙一天累了,給你按按。」他說着,給她力道適中的按腿。
倒是挺舒服的,甄蘊璽不由眯起眼睛,這樣的服務多難得,不用白不用啊!
結果沒過多時,手從腿上就到腳上了……
這些日子,大家都被池漠洲顏凝瞳甄蘊璽三人的事情所吸引目光,並未注意到池萬錦已經許久不在東夏市了。
別人不知道,池漠川當然不會不知道。
池萬錦暈倒,他是知道的,但是僅僅一個暈倒,還不至於讓他懷疑什麼,可是如今人不在東夏市這麼久,他就開始懷疑了。
他不由給父親打電話,再次說這件事。
池萬峰在電話里嘆氣道「我已經查了,沒查到池萬錦在哪兒,他躲到什麼地方去了?據說夫妻倆出去度假,不在國內。」
池漠川肯定地說「不可能!項目工期這麼緊張,我們家又一直盯着,在這個時候度什麼假?我認為他很有可能出了什麼事。」
「出什麼事?」池萬峰不由問道。
坐在一旁的池漠堃說道「如果按漠川的思路去想,搞不好二叔得了什麼病,這麼遮掩,肯定很厲害,那樣的話他就不再適合當家主。」
「得病?不太可能,他才多大?平時又注意保養。」池萬峰不太相信。
池漠堃說道「爸,您看池漠洲對待顏小姐的態度和以前有所不同,如果放在以前,難聽話早就扔出去了,現在只是澄清,並沒說什麼過分的話,我認為這種改變,一定是有原因的。」
池萬峰也不傻,一句話便想到了,問「人在顏家的醫院?」
池漠川立刻說道「爸,現在就去查,如果這件事是真的,我們就要趕緊行動了,可不能再把家主位置便宜了池漠洲。」
池萬峰的心情也開始激動起來,他立刻說道「這次非得把池萬錦給挖出來不可。」
這件事情,越來越大,最終會無法收拾。
池漠川剛剛掛了電話,心潮正在澎湃,門鈴便響了起來。
大半夜的,誰在這個時候串門?
他走到門口一看,居然是一身黑衣的池漠洲。
雖然同在東夏,可他與池漠洲並無交集,就連平日裏一起吃飯的應酬都沒有,更別提互相發個信息什麼的,如同路人。
這個點來找他,那一定是有事,並且還是不算小的事。
池漠川開了門,十分好奇池漠洲大晚上找他幹什麼。
池漠洲走進門,整個人看起來十分嚴肅,一身黑又讓他看起來有點神秘。
他身上有一種不合時宜的馨香味,不是香水味,這種味道挺濃郁,在走過池漠川身邊的時候,令人有點心沁。
他方才反應過來,這應該是甄蘊璽身上的香味兒。
剛從甄蘊璽床上爬下來的?
嘖!有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