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得從三十年前說起了。」葉流雲整理了一下思緒,說道。「你知道,華夏有三龍七聖,七聖先不說,三龍你知道嗎?」
「天龍辛無極,地龍楊苦,人龍慕容諸天?」葉子說道。「這我知道,可那胖和尚說三龍去其二,什麼意思?」
「天龍辛無極和地龍楊苦在三十年前就死了。」葉流雲說道。「人龍現在已入紅牆,不問世事。」
「死了?」葉子驚道。
「死了。」葉流雲點頭。「人龍殺的。」
葉子聽的一頭霧水,問道:「那跟華夏七聖有什麼關係?」
「你師傅是辛無極的好友。」葉流雲想了想,說道。「具體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偶然間聽說過一些,不過具體說起來,卻是跟燕京的幾大豪門世家有關。」
說到這,葉流雲微微有些停頓,似乎是在糾結什麼,半晌,才說道:「葉子,你知不知道,你不是孤兒?」
葉子臉色頓時一變,嘴角忍不住的抽了一下:「你-----你別告訴我,其實老東西就是我親爹?」
「當然不是。」葉流雲失笑道。
「那是誰?」葉子問道。
「我不知道。」葉流雲攤手道。「或許以後你會知道。」
葉子咂咂嘴,思忖道:「先不管這些,按你這麼說,那胖和尚是人龍派來殺我的?沒道理啊,你說他現在已經進了紅牆,也就是國家公務員啊,國家公務員會玩買兇殺人這一套?」
「很難說。」葉流雲道。「我就知道這麼多,你師傅讓我不要告訴你。」
「算了,我再想想吧。」葉子起身,向門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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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墅的客廳里,白小旗一臉陰沉的坐在沙發上,手裏抓着一個冰袋在臉上敷着,一張原本比女人還漂亮幾分的臉此時腫的跟豬頭似的,兩個腮幫子鼓鼓的,把眼睛擠的只剩下一條縫。
「這小子,做事還真是不計後果啊。」袁盛看着白小旗,嘆了口氣,說道。「小旗,你可別衝動,忍忍吧,等事成之後,你愛怎麼瘋就怎麼瘋。」
「忍?」白小旗頓時從沙發上彈起來,卻是牽動了臉上的傷口,疼的吸了幾口冷氣,眼神灼灼的看着袁盛,說道。「你讓我忍?我忍不了!」
「大局為重。」袁盛不禁皺起了眉頭。變數,葉子的出現成了最大的變數,原本很順利的計劃因為那傢伙的出現起了太大的變數,讓他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大局為重?呵呵。」白小旗怪笑了兩聲不再說話,只是眼神變的更加陰冷。
「你先好好休息吧。」袁盛起身道。「我還要去安排一些事情,很奇怪,最近唐柔被綁架兩次,我竟然查不到是誰做的。」
看着袁盛離開的背影,白小旗眼神中的冰冷一閃而過,抓起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沉聲道:「動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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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子很無聊,真的很無聊,業務部除了他,其他人都是行色匆匆,顯得及其忙碌,就連葉流雲這一下午都在辦公室里看文件,只有他,無聊的渾身難受。
唐柔看完一份文件,抬起手挽看了看時間,看着葉子冷冰冰道:「跟我出去一趟。」
葉子正無聊的都快睡着了,聽唐柔這麼一說,立刻來了精神,也不管她態度好不好,屁顛屁顛的跟了上去。至於唐柔的態度,葉子覺得這不怪唐柔,更不怪他,都是機器貓惹的禍。
去地下停車場開了車,在唐柔的指路下,兩人來到了古玩市場。葉子停好車,納悶兒道:「古玩市場?來這幹嘛?」
唐柔踩着高跟鞋在前面走,頭也不回道:「明天是我外公的八十大壽,來挑些禮物。」
「你還有外公?」葉子驚訝道。
唐柔猛的停住了下來,轉頭怒視着葉子,道:「姓葉的,算我求你行嗎?說話做事的時候過過腦子-----我還有外公?廢話,我沒外公哪來的我媽?」
「我的意思是,你外公還活着?」葉子解釋着說道。
「明天是我外公八十大壽,你說呢?」唐柔咬牙切齒的哼道。
葉子聳聳肩,不說話了,這些日子他總結出了一條規律,唐柔當了那麼多年老師,就喜歡教育人,跟她起爭執的時候最好還是別還嘴,肯定說不過她。
葉子還是第一次進古玩市場,滿眼好奇的跟着唐柔轉了一圈,最後進了一家裝點的古香古色的二層木質小樓,門口正上方掛着店鋪的招牌,名字起的很俗氣-----藏寶閣。
一進店門,馬上就有夥計迎了上來,見是唐柔,一臉熟絡的笑道:「唐小姐來了啊,您快裏面請。」
把兩人迎進店裏,又叫人泡了兩杯茶,才一臉歉意道:「唐小姐,真是不好意思,不知道您要來,年掌柜今天不在-----您看是改天再來還是等一會?要是您不忙的話,我這就打電話叫年掌柜回來。」
「不用了麻煩了。」唐柔輕笑道。「你幫我選一件老人家喜歡的物件就行了。」
葉子聽了個大概,感情唐柔還是這的老顧客了,而且看情況,她買東西從來不自己挑選,都是說個要求,然後由古玩店的掌柜挑選準備。
難怪那麼熱情呢,葉子心想,不熱情都怪了,這種客人無疑是他們最喜歡的。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撿貴的給她挑都對了。
「既然唐小姐信的過我,那我就替唐小姐掌掌眼。」夥計樂呵呵的說道,說完,便向二樓跑去,不多時,手裏便捧着一個錦盒走了下來。
「唐小姐您看看這串菩提手串行不行?」夥計打開盒子,一串黑亮的菩提手串靜靜的擺在裏面。
夥計介紹道:「唐小姐,這是串金剛菩提子的手串,上個星期年掌柜剛收來的,說是高僧佩戴過的玩意兒-----實話跟您說,我是看不出來是不是高僧帶過的,年掌柜也看不出來,不過這年代嘛,倒是有些年頭了,正經的古物。您看這顏色和光潤,這手串原本是棗紅色的,年頭久了,上面的稜角都被磨平了,也都盤出來了,不然也不會變的這麼亮。」
唐柔拿起手串看了看,點點頭,說道:「可以,就它吧,多少錢?」
那夥計估計早就習慣了唐柔買東西的方式,笑着說道:「唐小姐是熟客了,我也不給您虛價,這手串上個星期年掌柜收回來是十八萬,您加兩萬,二十萬,成嗎?」
唐柔正要拿卡,門口卻是傳來一聲佛號:「阿彌陀佛,女施主可不要被他騙了,什麼高僧佩戴過的菩提,那就是一串硬塑料,不信你拿火烤一下試試。」
葉子一看來人便愣了。他怎麼又來了?葉子一臉警惕的看着來人想道。
僧狂,那個胖和尚正一臉笑眯眯的站在門口,手裏把玩着一串手串,看着葉子笑道:「施主,看來我們還是挺有緣的,居然又見面了。」
鬼才願意見到你。
葉子心裏腹誹了一句,嘴上卻道:「確實是緣分,哈哈,昨晚你要是不跑,咱們更有緣呢。」
僧狂臉色一紅,滿臉尷尬,嘿嘿乾笑了兩聲,辯解道:「施主說笑了,說笑了。哈哈,欠人人情,忠人之事,小僧也是迫不得已,此事已經過去了,不提了,不提了。」
葉子有些納悶的看着僧狂,這和尚看起來不是來找他的,只是,他怎麼會在這出現?
正想着,只聽僧狂道:「施主千萬別誤會,小僧可不是跟着你來的,只是閒來無事,來這地方轉轉,不曾想會遇到施主你。」
衝着葉子笑了笑,他便轉頭看向那夥計,喝道:「說你呢,為什麼要拿假貨騙人?」
僧狂突然出現讓那夥計愣了半天,一聽他說自己手裏的手串是假的,頓時不幹了:「你這和尚哪來的?出去出去,要錢去別的地方要,什麼假的,你懂什麼?」
僧狂卻不生氣,咧開嘴巴笑了笑,突然一伸手,從錦盒中抓起手串,說道:「多說無益,不如讓小僧試試就知道了。」
話音一落,他便把那手串握在手中,用力一握,半點聲響都沒發出,那手串便被他用掌勁兒生生的捏成了一把粉末,五指一鬆開,粉末撒了一地。
「你看,我都說是假的了。」僧狂笑呵呵的說道。「這手串要真如你說的,是高僧佩戴過的,小僧是萬萬不能捏碎的。」
十八萬收回來的東西眨眼讓人捏成了粉末,夥計呆了半天,接着便滿臉漲紅的跳腳,一把拉住僧狂叫道:「和尚別想跑,賠錢,趕緊賠錢,十八萬啊,嗚嗚嗚,十八萬,就這麼毀了。」
僧狂沒增用力,便掙脫了夥計的手,剛要說話,卻聽葉子在一旁幽幽道:「哥們兒,這和尚跑了就跑了吧,你這不是有監控錄像麼,報警吧,順便聯繫一下佛教協會什麼的。」
夥計一聽,頓時抓起電話開始報警,僧狂一掌胖臉頓時驚慌了起來,臉色變了數變,看着葉子苦笑道:「因果循環報應不爽,施主,你可是害苦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