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皮外傷。」葉流雲拉住葉子的手,輕笑道。
「是你?」葉子轉頭看向康成。葉流雲這次的目的是書聖陸元,而康成卻又牽扯了進來,這讓他很迷茫。
「別誤會,我只是個傳話的。」康成指了指葉流雲說。「我甚至昨天才認識的這位葉小姐,我更不知道你們是什麼人,之所以答應幫忙傳這個話,也是想正好趁這個機會談談我們兩個的事。」
「唐柔?」
「對,唐柔。」康成說道。「我不想摻和你們的事,不過,我確實喜歡唐柔。」
「恐怕你喜歡的不是她的人吧?」葉子似笑非笑的盯着康成,道。「我怎麼聽說,唐家可不只有一個城市學院呢?」
康成臉色突然變了:「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葉子攤攤手,說道。「既然沒事了,那我們就走了-----對了,把你的錢收回去吧,怎麼說我現在也是月收入過萬呢,還有五險一金加雙休,去哪找這麼好的工作去?你給的那點錢遲早都得花完,哪有我這工作好啊。」
「這麼說,我們談崩了?」康成眼神中閃過一抹陰冷,語氣也變了。「既然這樣,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我雖然不知道你們是什麼人,但你別忘了,這裏是青城。」
這是威脅啊,葉子心想,康成話里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不管你們是誰,這裏都是他的地盤,過江龍再厲害,到了地頭蛇面前也得盤着點。
葉子眯着眼睛,嘴角微微翹起,問道:「流雲師姐,這小子真跟這些事情沒關係?」
葉流雲搖頭道:「沒關係,他就是個傳話的。」
「替譚伯?」葉子想到了什麼,心下一凜。「譚伯是陸元?」
「不是。」葉流雲搖頭。
「那就行了。」葉子突然笑了起來,大步向康成走了過去,在康成不解的眼神中,一把拎過他的衣領,「啪啪」兩個耳光便抽了上去。
「沒記性是吧?」葉子一邊打一邊道。「威脅我?你還敢威脅我?」
「你-----」康成滿臉震驚,臉上的傳來的火辣讓他無比驚怒。他又挨打了,又挨打了,而且還是同一個人。
葉流雲靠在門口的牆上,一臉笑意的看着葉子,一點阻止他的意思都沒有。
「我怎麼着?」葉子把康成推回沙發上,冷笑道。「傳話你就好好傳話,還威脅我?」
康成臉色難看,卻不忘整理被葉子扯亂的衣領,臉色變了幾變,突然摸着臉笑了:「行,這幾巴掌我記住了-----葉先生,既然打痛快了,那就請吧,不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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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雲師姐,到底怎麼回事?」土二樓里,葉子一邊檢查着葉流雲手臂上的傷口一邊問道。
「我也不清楚。」葉流雲任由葉子在她滑膩的手臂上摸來摸去,搖頭道。「這段時間我一直在尋找陸元的下落,至於那個康成,確實跟這事沒關係。」
「那就奇怪了。」葉子迷茫道。「老傢伙知道麼?怎麼說的?」
「你師傅?」葉流雲展顏一笑,道。「你就沒大沒小吧-----你師傅什麼都沒說,讓我不用再管這事。」
「譚伯到底是誰?」
「畫聖,譚振。」葉流雲說道。
「靠,就那猥瑣小老頭兒?」葉子不禁驚呼道。
不是他不相信,而是他不敢相信,華夏七聖的畫聖耶,你聽聽,聽聽這名字,多拉風,多囂張,怎麼說能配的上這個稱呼的,都應該是那種穿着長袍,風度翩翩,手裏不論春夏秋冬都抓着個扇子,見誰給誰往身上畫畫-----反正不應該長的這麼猥瑣才對。而且,這裏面似乎有點什麼事啊。
「別亂想了。」葉流雲一看就知道他在琢磨什麼,好笑道。「既然你師傅都說了不用再管,那就別管了-----只是,苦了你了。」
「我苦什麼啊?」葉子一臉得意道。「我現在月收入過萬,怎麼都算是個金領了吧?」
葉流雲嘆了口氣,輕輕的把葉子攬緊懷裏抱了抱,她知道,葉子是不想讓她提起那些事,更不想聽到「聖門棄徒」這個字眼,拜年聖門,他是第一個被趕出師門的。
「真香。」葉子腦袋使勁兒在葉流雲胸口拱了拱,腆着臉笑道。
「小流氓。」葉流雲嬌笑着打了他一下,任由他占自己便宜。「三歲看到老,你師傅還真說對了,你就是個小流氓。」
葉子嘿嘿的笑着不說話。
八歲那年,大他六歲的葉流雲已經含苞待放,小荷初露尖尖角。而還是小葉子的葉子同學,在他那悶騷師傅的影響下,早熟的很,於是,偷窺,便成了葉子每天的必備功課。門裏幾個師姐年紀都大了,葉子自問不是熟女控,而剩下的幾個師妹又太小,還沒什麼看頭,於是,葉流雲便成了他的偷窺對象,每當葉流雲洗澡的時候,葉子總會搬個小板凳,等在葉流雲窗外。直到有一次被老傢伙抓了個現行,然後-----兩人便一起踩着小板凳,準備將偷窺進行到底。
過程是愉快的,結局是悲慘的,老傢伙什麼都沒看見呢,便被師娘,也就是葉流雲的師傅拎着耳朵拎了回去,據說當天晚上,屋裏不斷傳來陣陣慘叫,第二天早上,門口的垃圾桶里多了一塊滿是裂紋的搓衣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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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流雲走了,連給葉子請她睡覺的機會都不給,這讓葉子很失落,這一走,當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見。
這時,他的電話響了起來,掏出手機一看,葉子暗叫不好,這一番折騰下來已經到了放學的時間,他曠了一上午的工不說,還忘了要給唐柔當司機這事。
接起電話,葉子討好的笑了笑,說道:「小唐啊,那什麼,我這臨時拉肚子,要不你先等會?」
電話那邊傳來唐柔磨牙的聲音:「姓葉的,你這是曠工,這個月的全勤和獎金沒了。」不等葉子反駁,只聽她又繼續說道。「給你十分鐘的時間,趕緊過來,我爸要見你,晚一分鐘,扣一百工資。」說完,啪的一下直接掛了電話。
「我靠,這死娘們兒。」葉子氣的跳腳,穿上鞋飛快的奪門而出,一路狂奔向城市學院。
不得不說,葉子的選擇是正確的,這個時間是放學下班的高峰期,馬路上堵的跟便秘似的,他要是打車,十分鐘內肯定到不了。
頂着滿腦袋汗跑到學校門口,卻不見唐柔,王大寶看見葉子,連忙道:「葉哥,剛才唐老師說你來了讓你去校長室。」說着,又小心翼翼的提醒道。「葉哥,我看唐老師臉色不怎麼好,你小心些啊。」
葉子點點頭,腳步不停的往學校里跑。
學生都已經放學,教職工也下班了,辦公樓里很安靜,葉子一路來到頂層的校長辦公室,敲了敲門,裏面傳來唐庸低沉的請進聲後,才推門走了進去。
唐庸的辦公室不大,六七十平米,佈置也很簡單,一張接待客人的沙發和茶几,剩下的就是一張辦公桌和一把椅子,外加後面不個裝滿書的書櫃,連個魚缸都沒有。
葉子進來的時候,唐柔正坐在沙發上,一見葉子,瞪着眼睛使勁兒的看,把葉子看的莫名其妙,心裏還琢磨着自己又怎麼惹她了。
唐庸正在看書,看到葉子進來,放下書,開門見山道:「譚伯說,你可以信任,也很有能力,我也就不瞞着你了-----譚伯做了我二十年的保鏢,我相信他。」
葉子正一腦門子霧水,只聽唐庸繼續道:「昨天發生的事也給我提了個醒,葉子,我問你,二十一世紀,什麼最貴?」
葉子更是一臉莫名,嘀咕道:「人才?」
「人才?哈哈,也對。」唐庸被逗笑了,手裏把玩着一節沒有任何標誌的電池道。「除了人才,還有能源,你知道這是什麼嗎?」說着,不等葉子回答,便繼續說道。「這是一節電池,但不是普通的電池。」
葉子搶話道:「帶聚能環的?一節更比七節用?」
「七節?有意思。」唐庸並沒有因為葉子打斷他而生氣,臉上依舊掛着溫和的笑容,也不知道是說葉子有意思,還是他的話有意思。
「這一節電池,可不是遙控器上用的,就這一節,足以供應一家普通中型工廠半年的電量。」唐庸說道。
葉子這會徹底明白了,他不只明白了昨天那些外國人為什麼要抓唐柔,也明白康成想要的是什麼了。
「譚伯對你的評價很高。」唐庸眼神審視的看着葉子,說道。「說實話,這讓我很意外,不過雖然譚伯極力推薦了你,我還是要詢問一下你的意思-----做唐柔的保鏢,你願意不願意?」
葉子又開始迷茫了,譚伯,也就是畫聖譚振推薦他當保鏢,這是為什麼啊?
見葉子不說話,唐庸道:「怎麼?你不願意?」
「倒不是不願意。」葉子抓抓後腦勺,一臉靦腆。「那什麼-----我就想問問,我當保鏢的話,工資是不是得給漲點?畢竟是玩命的活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