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學院出現了一條大新聞,一向被稱為城市學院女神的唐柔跟一個新來的保安打賭,而且還打輸了,賭注就是升職加薪,很莫名其妙的是,為什麼保安隊長石大東會繞着操場學青蛙跳,難道他也打賭了?這成了城市學院一個不解之謎。
葉子火了,學生們都聽說城市學院來了個敢跟女神打賭,而且還贏了的保安,更重要的是據說他還很帥,於是乎,葉子就成了城市學院的大熊貓,被無數莘莘學子爭相圍觀,一時間名氣大噪。
「葉子,你真帥。」花痴的姑娘們都是這樣跟葉子打招呼的。
「矜持些,我知道的事情就不用說了,說些我不知道的。」葉子謙虛的回答。
男生通常聽見後都會嗤之以鼻,不用懷疑,這是天性,同種類生物同性別之間都會產生或多或少的誤會,按照葉子的說法,太優秀總是會遭嫉妒的。
葉子很欣賞唐柔的這種願賭服輸的精神以及辦事效率,當天上午他就成了保安隊副隊長,工資也漲了一級。
這兩天,葉子算是放羊了,一過了早上學生入校的高峰期,他就開始無聊,然後便跟王大寶打了聲招呼,滿學校的開始亂轉,看看體育課上穿着緊身運動褲的漂亮姑娘,喝喝斥巨資從茶葉店裏買來的二十塊錢一涼的花茶,小日子過的相當愜意,也沒人提出質疑或是不滿-----誰叫他現在是副隊長,一人之下,十幾人之上呢。
至於石大東,城市學院的操場是按照國際標準的四百米建的,以他的體格,兩圈青蛙跳下來,直接被救護車拉走了,這幾天正在康復中心進行恢復呢,十天半個月是來不了了。梁振興更不用說,他那個級別的領導,怎麼可能有時間管這種小事情?
端着茶杯,葉子無所事事的滿校園溜達,城市學院的各個犄角旮旯幾乎都被他轉遍了,只有兩個地方沒去-----女廁所和學校最後面的存車處。前者他不敢進,後者他又覺得沒什麼看頭。
城市學院裏有錢的學生不少,但也不是每個人都開着車帶着妞,最後面的存車處就是為那些騎自行車的學生設置的。
無聊之下,葉子便轉到了存車處,這裏也有一個保安,是個三十多歲的男人,葉子過去的時候他正坐在門口看手機呢,看見葉子只是抬了抬眼皮,然後繼續低頭忙活。
葉子也不介意,畢竟大家不熟嘛,而且他現在也很滿足,一個月三千塊的工資,又能看美女,還這麼自在,去哪找這樣的工作去?
存車處是一個獨立的院子,面積很大,城市學院也有錢,一個存車處修的跟花園似的,綠化面積高達百分之八十以上,在靠近北牆根的地方有一座小屋,玻璃上還貼着「小賣部」的紅色大字。
好奇之下,葉子走過去,趴在窗戶上往裏看了看,除里窗前櫃枱上的東西,裏面黑乎乎的,什麼都看不清。
正準備離開,窗戶呼啦一下從裏面拉開,探出一個腦袋,悶聲道:「買東西呀?」
葉子嚇了一跳,定神一看,是個五十多歲的小老頭兒,腦袋光溜溜的,穿着個大背心,手裏拿着個扇子使勁兒的扇着風。
「不買,我就看看。」葉子指了指自己的制服,笑道。「我是新來的保安隊副隊長。」
「保安隊副隊長?」小老頭兒一臉迷茫,接着撇嘴道。「沒聽說過,城市學院只有一個保安隊長。」
沒聽說過?這還了得。
葉子急急忙忙解釋道:「我新來的,新來的,可能你還沒聽說過。」
「你是來買煙的吧?」小老頭兒不搭理葉子,突然轉移了話題。
「啊?什麼?」葉子楞道。
「煙吶。」小老頭兒衝着葉子擠了擠眼睛,笑的極其奸詐,把腦袋從窗戶里探出來左右看了看,神神秘秘道。「咱們學校是無煙學校,不准抽煙,更不准賣煙-----不過我這有,買嗎?」
葉子恍然大悟,搖頭道:「不買,我不抽煙。」
「那來袋瓜子嗑着?」小老頭兒不死心道,繼續賣力的推銷,看那模樣,似乎是葉子今天不買點什麼東西,一準出不了這個院子。
「不買。」葉子繼續搖頭,轉身要走。
「站住!」小老頭兒一聲爆喝,面目猙獰的看着葉子,片刻後,突然從櫃枱底下抽出個小黑板,露出個極度猥瑣的笑容。「嘿嘿,我懂,我懂的,年輕人,不好意思嘛,你要的就是這個吧?」他指着小黑板說道。
葉子目光看過去,差點笑噴了,只見小黑板上用粉筆歪歪扭扭寫了四個字-----懦夫救星。
這場景,怎麼就那麼熟悉呢?
「你還是給我來包瓜子吧。」葉子遞過十塊錢,哭笑不得的說道。
小老頭兒動作麻利的收起黑板,搶過錢,飛快的從櫃枱里掏出一包瓜子扔給葉子:「十塊錢正好,不用找了。」
葉子忽然覺得,他好像上當了。
不行,得趕緊走,再多呆一會兜里的錢非得全換成零食。
葉子轉身就要走,小老頭兒卻從窗戶里探出手拉住了他,笑道:「小伙子別急着走嘛,聊一會,聊一會唄。」
葉子大驚失色,縱使他身懷不算絕世,至少也能以一敵百的武功,可看到小老頭兒那副猥瑣的笑容後,也不禁心神俱裂-----他媽的,城市學院真是藏龍臥虎,這小老頭兒不會是同性戀吧?
「聊會。」小老頭兒鬆開葉子的手,搖着扇子推門走了出來,另一隻手上還提着兩個小馬扎,其中一個遞給葉子,自己坐了一個,熟練的點上一根煙,美滋滋的吸了一口,抬頭看着葉子道。「來,坐下說話,站着你不累啊?」
「不累。」葉子快哭了,他只想離開這。
「你不累我累,年紀大了,頸椎不好,尊老愛幼點,別老讓我仰着脖子跟你說話。」小老頭兒對葉子招招手,示意葉子坐下來。
滿眼警惕的盯着小老頭兒看了半天,確定這貨不搞基後,葉子才坐下來,索性沒什麼事,聊聊就聊聊唄。
「大叔,怎麼稱呼?」葉子問道。
「別叫叔,叫我譚伯就行了。」小老頭說道。「你呢?」
「葉子。」葉子指着自己胸口的金屬小銘牌說道。
「嗯,名字不錯。」譚伯胡亂點了點頭,一根煙三兩口就讓他抽的剩下了煙屁,一看就是個老煙槍了。把煙屁隨手一丟,抓過葉子手裏的瓜子扯開,嘎巴嘎巴的嗑了起來。
「看起來你很閒的樣子啊?」譚伯歪着腦袋問道。
葉子頓時來了精神,眉飛色舞道:「還行,我是副隊長,好歹也是個官呢,有什麼事讓下面的人做就好了。」
「年輕人,戒驕戒躁啊。」譚伯一副語重心長的語氣說道,跟之前的猥瑣完全不搭邊。「你看我,年輕的時候就是太驕傲,現在只能在這看車子,開小賣部。」
葉子眨巴眨巴眼睛,他想不明白這跟自己有什麼關係。
跟譚伯東拉西扯的聊了半天,時間不知不覺的就過去了,掏出手機看看時間,還有十分鐘學生就該放學了,葉子從小馬紮上站起身,拍了拍有點發麻的大腿,說道:「譚伯你忙着,快放學了,我得回去工作了,不然怎麼對得起這份薪水。」
譚伯一拍大腿,樂道:「好小子,不驕不躁,有我年輕時候的風采。」
葉子:「-----」
工作?去他大爺的工作吧,學生要休息,保安就不要休息嗎?
葉子急匆匆的往學校大門口跑,午飯還在那等着他呢-----確切的說,是唐柔在那等着他。
兩天前的那次打賭,唐柔輸了,本來的三個賭注她履行了兩個,最後一個讓石大東代勞了。
葉子是誰啊,作為一個生在紅旗下,長在新世紀的四有五好青年,說是三個絕對不會是兩個。於是,這個臭不要臉的在石大東跳完後才幽幽的說。「這個不算,你的賭注得另加一個-----嗯,就連續請我吃半個月的午飯吧。」
一開始,唐柔面目堅毅,跟地下黨員被漢奸拷問似的,說什麼都不同意,結果葉子又把手機拿出來晃了晃,城市學院女神同志不得不委曲求全,慷慨就義。
幾乎是跟下課鈴同一時間跑到學校門口,唐柔已經站在那了,這也是他們達成的協議,提前五分鐘,不能讓學生看到。
剛才還有說有笑的跟王大寶聊天呢,一看到葉子,唐柔頓時把臉給拉了下來,悶聲道:「趕緊說,中午吃什麼?」
葉子還沒來得及回答,一輛香檳色的寶馬七系轎車在他們兩人身邊停了下來,車窗落下,一個二十多歲的帥氣男人從裏面探出頭,看着唐柔溫和的笑道:「小柔,沒想到你這麼早就出來了,中午想吃什麼?我請你吃飯。」
看見車裏的男人,唐柔一臉厭惡,不過這種表情卻是轉身即逝,接着,一臉雲淡風輕的看着葉子道:「康成,今天不行,我今天有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