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美人、權勢!
小人物也能逆天!
不過短短兩天,經過說書先生的傳唱,書生與王姑娘的故事滿城皆知,一時間衍生出很多種不同的智斗惡霸的話本子來,同時萬氏兄弟的惡行被全城人熟知,原來書本中大奸大惡的萬惡人是真實存在的,就在平城的萬氏賭坊里。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萬氏兄弟壞事做盡,傷天害命,理應受到懲罰。
人人恨不得自己就是那為愛出頭的書生,斗惡霸、娶公主。
蕭茗親自所寫的話本子,故事俗套,不過卻完全契合了人們的心思,英雄,美人、權勢充分調動了大眾的情緒,故事之後再稍加引導,人們自然而然會把萬家兄弟定義為大奸大惡的萬惡人。
牆倒眾人推,民心所向,萬氏兄弟的結局已經註定,即使是手眼通天的常師爺也無能為力,萬氏兄弟的罪行就像是風一樣被傳播,他想捂都捂不住。
府邸中,蕭茗正在為知府夫人徐氏診脈,前日李媽媽在送她回家時為她介紹了這位病人,堂堂的知府夫人徐氏,出身南方世族,家世不菲,可惜年過三十卻未能有子嗣。
真是巧了,她正想怎麼給萬氏兄弟這件事情上再添把火呢?林氏這病人送得真是絕了,蕭茗當即就答應了下來,今天她就帶着王雲苓和蔣香媛過來了,為徐氏診脈。
徐氏看着眼前的小姑娘,心裏有些怨氣,沒想到林氏如此不識抬舉,給她推薦一個小姑娘過來,她這病請了無數大夫都未見成效,難道一個小姑娘醫術能超越那些有名的大夫不成。
罷了,自己又何必為難一個小姑娘,讓她安生離開便是,有了這樣的想法徐氏閉上了雙眼任由蕭茗為她診脈。
「夫人可是少時長期受寒。」蕭茗問道,眼前這位夫人年約三十,卻沒有生育,是子宮寒涼所致,還非一般的寒氣,日積月累所導成。
「嗯,一個月時間左右。」徐氏意外,沒想到她能診出自己年幼的寒症,醫術還是有些許的,不過徐氏並不在意,能診出她是宮寒的大夫多的是,治得好的卻是一個也沒有,所有的大夫都是一句話,讓她長期調養。
她少時喪母,在八歲那年父親迎娶了位年輕貌美、家世清廉的新夫人,新夫人喜歡用雪水煮茶,家裏仆傭無數,卻讓年僅八歲的她每天早上在寒梅怒放之時採摘梅花朵上新鮮的落雪,只因這樣採下來的新雪有梅花的香氣,喝着才有梅花氣息,她每日起頂着雪花、忍着冰冷,只為梅花瓣上那一點新雪,手腳冰涼,指尖凍得發木,雙腳沒了知覺。
這一采就持續了一個月,直到父親歸家,斥責了新夫人,祖母又把她接到身邊撫養,可惜從那之後她每年的寒冷天氣都會感覺全身發冷、手腳冰涼,一到冬天就得穿上厚厚的襖子,即使如此也止不住身上的寒氣,夏天不敢用冰盆解署、吃生冷的東西,冬天屋子裏碳火從不停歇。
祖母與父親為她請了無數的名醫,調養了二十多年,可不曾見好,到了冬天就手腳冰涼,腳就像是冰條子,即使是老爺入冬後從不在她房裏留宿。
想到這裏她心裏深深的難過,這些年一直無所出,她用她的家世維護着她可憐的尊嚴,可惜時間一天天無情的過去,她在一天天變老,年過三十未曾誕下子嗣,人老珠黃、青春不在,老爺看她的眼神越來越冷,府里姬妾們表面上尊敬,背地裏不知道怎麼在編排她。
「你說說這病該如何治。」徐氏看着眼前的小姑娘問道。
「夫人身寒體弱,積久成病,這病只能慢慢調養,而且夫人要保持樂觀平和的心性。」蕭茗說道,徐氏心中苦悶,鬱結於心,精神不濟,這一切症狀都表現在了臉上,用再多的胭脂水粉都改變不了她臘黃的臉色。
「飲食要要有規律,不用因為心情而不食用或是少食。」蕭茗接着說道,又提筆為徐氏開了一副方子,老話說得好,攘外必先安內,只有先調理了身體,才能進行下一步的治療。
「夫人先按這個方子調養,不出一個月必見成效,子嗣上夫人不必着急,一年之內定有佳音。」
又是千篇一律的答案,徐氏聽得太多了,正想開口請蕭茗出去,聽了蕭茗後面的話卻又頓額住,懷孕、子嗣,這個小姑娘到底懂不懂,開口大放厥詞,這麼肯定,連那些行醫幾十年,名聲顯著的老大夫都不敢這樣誇下海口保證,她居然就這麼輕輕鬆鬆的說了出來,真當這個是簡單的事嗎?
一年?她十五出嫁,到今年三十都未能懷上子嗣,這小姑娘真敢這麼自信?是狂妄自大?還是有真材實料?
一位不滿十五歲的小姑娘的醫術有如何了得,徐氏心裏不相信,但仍是讓身邊的大丫鬟蘭儀將蕭茗的藥方接了過來,一個月時間不長,她就姑且一試,反正她都把藥當飯吃了,不在乎這一張。
蕭茗又從藥廂里拿出不少空間水出來擺放在桌上,叮囑道:「這麼藥水請夫人每天都喝三瓶,蕭茗過幾天讓人送些過來,每天都要喝,以後夫人每天食用的補藥方子請停用。」
徐氏每天除了喝藥以後,還食用了不少大補藥材、像人參、冬蟲草之類的大補之物,寒氣沒治住倒是把自己吃得燥熱上火,額間、嘴角長了不少紅點子,脈像上不僅有顯現,蕭茗近身之時就能聞到一股子的藥味。
「不知道大夫家住何處,等藥水食完之後我令人親自去取,就不勞蕭大夫派人送來了。」她得知道這位小大夫住在哪裏,待一個月之後,她要好好教訓、教訓這位狂妄自大的小大夫。
「我家住在平安鎮劉家村。」蕭茗並不知道徐氏存了要教訓她的心思,想了想又拿了一小盒子膏藥出來說道:「這個用來擦夫人臉上的紅疹。」
徐氏驚訝,她臉上確實長了些紅疹子,她不敢視人,只能抹了厚厚的胭脂水粉上去遮蓋,心裏隱忍着被揭穿的怒意,示意大丫頭蘭儀收了起來。
好吧,算你又些斤兩,這個都能看出來。
「這有用。「徐氏看着裏面的綠色膏藥,不自信道,她臉上一直有紅疹子,也調理過,一直都不能根治。
「有,擦抹之時請夫人將臉洗淨。」蕭茗交待道,說實話一邊用粉遮擋一邊用藥這臉上的紅疹怎麼會好,只要徐氏停用她的那些大補藥材,臉上的紅點點自然會消除。
蕭茗有意結交這位知府夫人,不然也不會把這膏藥拿出來。
「夫人,我師傅的膏藥都是頂頂好的藥呢,你看我的臉,我以前的臉可黑了,連脖子都快曬成黑碳了,用了師傅給的雪顏泥,不過幾天皮膚就變得白白的。」蔣香媛說道,一邊拍着自己的臉頰,她膽子挺大了,見徐氏有所置疑,馬上跳出來證明,你的臉就是最好的例子。
王雲苓安靜的站在一旁站着不說話,她第一次來平城,到這麼遠的地方來,心裏很忐忑、並不像蔣香媛能站出來說話。
「是嗎?」徐氏抬眼望去,小姑娘皮膚確實很白淨,像剝了殼的雞蛋似的,一靈活的大眼睛像是會說話似的,突然想到林氏的長女,肌膚如雪、冰肌玉骨,其母林氏前幾日見時改變也不小。
「蕭大夫可是有使肌膚變白的方子。」徐氏問道,她的臉色極差、皮膚暗沉,她每日都不敢自己面對她這一張臉,只能擦了厚厚的粉才能視人。
「有,我師傅有雪顏泥,我就是用了雪顏泥臉就變白了。」蔣香媛心直口快,把蕭茗的雪顏泥直接說了出來,引得徐氏與丫鬟蘭儀都看着她。
「我這裏還有些雪顏泥,不僅可以擦臉還可以擦試身體,不如我為夫人做一個全身按摩,舒緩心情。」蕭茗說道。
「好啊。」徐氏欣然點頭,請蕭茗移步進了內室。
「這套按摩手法講究輕、柔,反覆按摩背與腳步幾個穴位。」蕭茗一邊示範,一邊講解把按摩方法交等給徐氏的大丫鬟蘭儀,蘭儀也只得很仔細,蕭茗雙手所到之處都細心的記了下來,以後都是她為夫人按摩。
徐氏舒服的閉上了雙眼,心情不復初時的鬱結隱忍,「嗯,確實不錯,還是你們小姑娘好啊,年輕貌美,有活力,不像我都老咯。」
「夫人客氣了,夫人這個年紀正是風華正茂,美麗正當時。」蕭茗這話一點都不假,前世年滿六十的那些女星看起來二十歲的小姑娘。
都靠保養。
「你真會說笑。」徐氏沒有生氣,反而笑了起來,她都三十了還美什麼,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臉上有永遠都長不完的紅點子,暗沉的皮膚能美到哪兒去。
「夫人若是不信,五天後就會有成果。」蕭茗笑道,也不與她多解釋,「夫人只需要每天保持愉快的心情,調養身體就是了。」
「蕭大夫經常在外面行走,可有什麼開心的事,說出來讓我開心開心。「徐氏問道,因着孩子的事兒她有很久沒出過門子了。
「開心的事,萬家賭坊的事算是吧!「蕭茗說道。
身邊的蘭儀抬起頭來,詫異的看着蕭茗。
「說給我聽聽。」
「事情是這樣的~··~~」蕭茗把書生和王姑娘的事情說了出來,又引申到萬家兄弟身上,「夫人您說這樣的惡人是不是應該繩之以法,害了那麼多人命,應該抓起來判重罪。」
蘭儀輕輕扯着蕭茗的袖子搖頭,示意她別再說下去。
蕭茗手下不停看着蘭儀,這姑娘怎麼了?
「嗯,確實是罪大惡極。」徐氏回復後就不再說話,片刻後像是睡了過去。
蕭茗停了下來,在徐氏的背部抹上雪顏泥,也只抹了背部,身前她可不敢抹,這以後都是蘭儀的事情了,做完這些累出了一身的汗,屋子裏連一個冰盆都沒擺上。
蘭儀領着蕭茗進了小耳房,蔣香媛和雲苓正在裏面,只着點心喝着茶水,享受着冰盆發散出來的冰涼氣息。
蘭儀行了一禮後才小聲說道:「蕭大夫見諒,夫人身子弱,請蕭大夫在此歇息片刻。」蘭儀一句話就解釋了徐氏房裏不擺冰盆的原因。
「姑娘客氣了。」蕭茗點頭道謝。
~~
蘭儀進了夫人內室,見夫人睡得正香,不忍打擾,輕手輕腳的退了出來,抬眼見蘭靈氣鼓鼓的走了進來,不由問道:「你這是怎麼了,不是讓你去送蕭大夫嗎?誰惹你生氣了。」
「還有誰,還不是西院裏那位,如今那位可了不得,身邊的一個二等丫鬟小翠兒都敢給我眼色看。」蘭靈氣道,心裏很不甘,她和蘭儀都是徐家的家生子,同是夫人身邊的一等大丫頭,夫人不得寵,她們做丫鬟都跟着吃排頭。
「今天常夫人進來了,燕姨娘直接領到她西院去了,路上遇着我還給我眼色看,很了不起似的。」按理,客人來訪,理應生拜會當家主母,可這位常師爺夫人卻是與燕姨娘關係極進,進了府里直接就去了西院,都不把夫人放在眼裏。
蘭儀聽着也變了臉色,這擺明了不把夫人看在眼裏,自打夫人進門,這些年來一直無所出,老爺冷落,姨娘們背地裏不把夫人放在眼裏,府里多少人都在暗地裏嘲笑夫人是不下蛋的母雞,就連她們這些下人都低一人等。
府里就屬燕姨娘最是受老爺寵愛,又生下了老爺的庶長子,老爺幾次有意讓他記在夫人名下,都背夫人娘家攔了下來,如此,夫人在府里日子更是艱難了,老爺事事先想着西院的燕姨娘,不讓她每日到夫人院子裏立規矩,上行下效,下人們見風使舵,都巴結着西院的燕姨娘,每日的膳食居然都排在夫人的前面。
「不知道這次又是給她送了什麼東西來。」蘭靈說道,萬氏巴結燕姨娘每次都不會空手而來,哼!什麼東西,有正頭夫人不巴結,低身下氣去巴結一個上不台面的妾。
蘭靈恨恨的想。
「好了,小聲些,夫人在裏面休息呢?」蘭儀怕她再說出什麼不好的呢,趕緊拉着她去了耳房裏。
內室里,徐氏早已醒來,正睜着眼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