謹言很想說,這種事永遠不會發生,他們有完整的應對方案。詞字閣http://m.cizige.com
可是,他沒有。
一直又來,無論是閔大夫還是蕭大夫所稟承的不過是救人之難,解人於危,銀錢不是最終的目的,他們也不靠醫館掙錢養家,真正的大頭是製藥房。
五兩銀子。
他總不能告訴尤大夫,五兩銀子不過是他每個月收入的很小一部分,甚至蕭大夫在京城給他安置了一套一進院的宅子。
眼界決定了成就,格局決定了結局。
尤大夫年逾五十,行醫數載,在京城仍不過是一位坐堂大夫,經歷半生都未能有一家屬於自己的醫館,縱然有一手專攻之術,在別的同行眼中也不過是一位醫術平平的大夫,不出彩,沒有大作為。
謹言並沒有多做解釋,尤大夫覺得自己言盡於此,也便是點到為止了,不作他話,藥堂內就這樣沉默下來。
不多時,又有人走了進來,這一次進來的是五位花團錦簇的女孩子,每個人手裏提着各式各樣的漂亮花燈,幾人一進門就給沉寂的藥鋪增添了一抹亮麗的色彩。
見來人,謹言放下手中的活計,快步迎了上去,同樣的尤老大夫也站了起來。
「蕭大夫,你們來了。」謹言說着,來人正是蕭茗與她的三個徒弟還有梨兒五人,每個人手中提着一盞形狀各異的花燈,像是才在燈會上玩耍了回來。
蕭茗點頭示意,又與尤大夫問好,四處看了看,因着今日是元宵,也沒什活計,店裏也無幾個病人,於是就道:「我們順道過來看看,今日過節,你們也早些關門落鎖,去燈會上玩玩。」
謹言點頭應是,他孤家寡人一個,少時流浪漂泊,如今倒是不怎麼喜歡熱鬧地方,尤大夫卻是萬分高興的,雖然年紀大了同樣不喜歡鬧騰,但能早些歸家也是好的。
又安排了幾句,蕭茗幾人便也離開了,易風的馬車已經停在了大門外載着她們回了新家,儘管蕭茗在京城買了幾處適合居住的宅院,不過她只選擇了西市的長寧巷裏一處三進的宅院裏安置。
大隱於市。
隨着寒潮漸漸退卻,京城百姓褪下了厚重的冬衣,換上了新春的薄棉襖子,新春過去,街上逐漸繁忙,位於西市的一家不起眼的杏林醫館也漸漸被人所悉知。
「杏林」。
數位響譽京城的名醫在聽得此名時不由皺了眉頭,好大的口氣,敢以杏林自居,在得知醫館裏坐診的不過是一位在醫道上毫無建術的老大夫又及三個小女娃,醫館老闆也僅僅是一個年芳十六的小女娃時,又不由捏着鬍子好笑起來,不過是一群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年輕人,仗着讀了兩本醫術就自負起來,只是不知那幾斤幾兩對得起『杏林』二字否。
敢以杏林自居,也不知於醫道一途有多大的本領。
完全不放在眼裏。
漸漸的,杏林治好了城西大賭坊老闆困繞二十年的頑疾,讓東城大富羅家年方四十膝下無子的主家夫人老蚌生珠,讓陳舉人家的老母親起死回生……
一樁樁一件件,被無數京城名醫宣判了死刑的醫例在杏林得到了救治,大家恍然發現,小小的杏林並不簡單。
於是,杏林門庭若市。
不止是求醫問診的人,還有不少當地的地痞流氓們,像是聞到味兒的蒼蠅般瘋狂往杏林藥鋪里擠,無他,杏林藥鋪里坐診的除了一個老得不能見人的老大夫之外,其餘皆是年輕漂亮的小姑娘。
年輕漂亮,膚白貌美,鮮嫩多汁,就連站着吃東西的那圓潤姑娘都是可愛的緊,大眼睛的小丫頭。
真的賊養眼。
於是,那些有賊心又有賊膽的,每日無病呻吟,進出杏林,希望得藥鋪小姑娘們的青睞,能說上幾句話,摸摸小臉什麼的,再不濟打着治病的名義摸個小手。
可惜,那些地痞流氓們還沒怎麼着,就被那個長得圓潤的姑娘給一手一個人扔出了門,只聽見一聲吆喝,從隔壁鋪子裏走出幾個膀大腰圓的漢子,手持武器棍棒,對着他們就是一頓胖揍,從此半身不遂。
誰敢有花花心思,問問我的拳頭同不同意,咱們四海鏢行可不是吃素長大的。
大傢伙抬頭一看。
喲豁!隔壁的古董鋪子什麼時候搖身一變成了聞名江湖的四海鏢行。
呵呵!對不起,打擾了。
人們才發現,人蛇混雜的西市居然在這個新年裏連續換新,四五家鋪子他們不認識的鋪子,除了杏林和四海鏢行,還有成衣鋪子,脂粉鋪子,種子鋪,南北稀奇貨齊全的雜貨鋪子等等。
舊的鋪子什麼時候改換了門庭,長住西市的原住民們居然都不知道,他們只是過了一個年,西市就變了模樣。
新開的幾個鋪子,不止物美價廉,而且店裏夥計態度特別的好,不說了,以後要買東西就找他們家了。
原本偏僻的西市小街道熱鬧了起來。
真正上杏林聞名動京城的是一場開膛破腹的闌尾切除手術,手術的主刀人是白小雨,副手是王芸苓,兩人在蕭茗的指點下順利完成了這一個在蕭茗看來只是個小手術的手術。
於蕭茗而言這種手術只是平常,對白小雨與王芸苓而言還是她們的第一次上手術台。
患病青年是常年混跡京城的牙子,好交友,為人左右逢源,倒是有不少的門路,也存了不少家底,患病之時正與好友在酒樓的喝酒。
突然腹痛難忍,七尺大漢被痛得倒地打滾,眾人也慌了,立即把人抬到附近的醫館救治,老大夫皺了眉頭,倒是立馬開了一副幾副藥來,不過難解病痛,牙子生生的痛死過去。
輾轉幾個醫館,幾位甚有名望的老大夫皆是無能為力,有的甚至搖頭嘆息,讓準備後事。
不知是誰喊了一句,去杏林醫館試試。
於是死馬當活馬醫,一群人浩浩蕩蕩的抬着人去了杏林,一路上圍觀者無數,將死之人抬去杏林,這不是找事兒嘛,這回看來杏林要完了。
可是,進去不過幾個時辰,牙子被人抬出來了,活的,能說話,精神尚可,不過幾日又生龍活虎了,只餘下腹部一條用針線縫合的傷痕之外,全身上下完好無損。
這下讓人驚奇了,當得牙子是被杏林兩個小姑娘開膛破腹割了肚子裏的東西後,一群人頭皮發麻,捂着自己的肚子臉色發白的說不出話來。
開膛破腹,太可怕了。
還是小姑娘呢。
之後,杏林毫無懸念的在京城站穩了腳根,再也沒有人敢對杏林里的幾個漂亮小姑娘有非分之想,就問你開膛破腹敢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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