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老婆子一家在劉家村安頓下來,並強勢的打破了劉家村原有的和諧,這些蕭茗並不在意,任你怎麼作,怎麼熱鬧,於我而言是與我無關的。燃武閣 m.ranwuge.com
對於萬惡之王劉富順,在他回村之後,她並沒有特意的針對,她還有什麼理由對一個廢人給予更多的目光,只不過,易媽媽她們偷偷摸摸在藥裏面增添黃蓮的做法,她只當做視而不見,怎麼樣都得給家裏人一個安慰的發泄處。
只是,對於周朝陽的殘忍,她又重親認識了一翻。
黃昏的餘光里,劉老婆子一步三悠悠的漫步家去,踩着小碎步,步伐輕盈,這是她在城裏時從那些大家太太處學來的姿勢,身形款款,優雅步調,一眼瞧着就是大富人家走出來的老太太。
她努力的保持着這一份與眾不同的高雅,享受着村里那些粗卑鄉賤羨慕的目光。
哪怕不能再復以前的榮光,我也要保持着上位者的優雅。
雖然我落破了,不如從前了,但我的格調也是你們高攀不起的。
所以,劉老婆子以努力與這樣的姿態過活。在她的眼裏,劉家村這些人的吃穿用度還不如她以前的僕人,雖然在事情發生之後,那些被她差遣的僕人變成了銀錢。
所以,她依舊我行我傃,保持着優一等的眼光對待劉家村的村人們,做着自己的老太太美夢,回憶着在逝去的風光,甚至在實際行動中她把家裏的活計派給了王小花,罵侮辱打,儼然把她當成家中買來的小丫頭使喚。
方進家門,她就看見兒媳王小花蹲在牆角邊,嘴裏塞滿了東西,雙頰鼓鼓的,牙齒飛快的上下合動,嘴裏時不時的飛出些細碎的食物殘渣。
她在偷吃。
劉老婆子面對大變,立馬兒就想到了她去平安鎮買回的桂花紅棗糕,不由快步上前並大吼道:「你這個貪吃的懶貨,又在偷吃,都胖成豬了,還吃,吃死你。」
王小花一慌,飛快的把剩下的食物塞進嘴裏,站起來就向自個兒房間跑去。
那邊劉老婆子已經追了起來,手中拿起一拫在沿路上帶的大木棒子,邊追邊罵道:「你這個喪門星,懶婆娘,好吃懶做,一天就知道吃吃吃這個家早晚被你給吃沒了。」
劉老婆子輪起棒子就打,也不管打到哪兒了。
王小花後背吃疼,反身想要合上房門卻被劉老婆子早先一步,用大棒子抵着,用蠻用推門而入,裏面隨即響起一陣兵兵乓乓的打雜聲,還有劉老婆子污穢的辱罵聲。
王小花也不是個好惹的主,挨了幾下後當即反抗起來,嘴上不乾不淨的回懟着,什麼『老不死的』或是什麼『摳門的老貨』等等……,兩婆媳就這樣在房間裏鬥了起來,吵鬧聲傳得老遠。
大門敞開着,不時有路過的村里人,聽得裏面的打鬧聲,不由輕笑一聲,喲!這兩婆媳又打起來了呢。
從青山院下工回來的大王氏,手上提着灶房剩下的吃食,聽得裏面的熱鬧,嘴角輕輕向上揚起,表達着愉悅的心情。
同樣從青山院回來的劉濟生聽得不由搖頭嘆息,婆媳不睦,家宅不寧,這個日子還怎麼過,好在寶根如今送去青山院念書,他私下裏給先生送了禮,請先生務必把孩子給糾正回來,三伯家裏就剩這一根獨苗了。
夜色慢慢的降了下來,各家各戶燈火已燃,或熱鬧、或溫馨、或是寧靜的團聚在一起,準備着即將來臨的晚餐,只有劉老婆子家裏與眾不同,冷鍋冷灶的,王小花房間裏婆媳大戰仍在繼續,兩人摸黑戰鬥着,根據以往每一次的經驗,這場戰爭將會持續很長一段時間。所以,村里人早就見怪不怪了,更沒有人有勸一勸的心思。
只一牆之隔的隔壁房間裏,破舊的擺設,沒有收拾的凌亂房間,幾個空了的酒壺被胡亂的扔在了地上。
劉富順從睡夢中睡來,目光渙散,不知身在何處,好半響才找回感覺,他移動着斷了的腿坐起來,後背倚在床上,半眯着眼看着窗外昏暗的天色,好像是在辨別時間一樣。
只見他眼下青黑,鬍子拉渣的與往日大不相同,就好比是蹲在街角的乞丐一樣的邋遢,身上胡亂的搭了床破了個洞的被褥,手裏捏着一壺酒,時不是的抑頭喝上一口,不在乎酒水順着嘴角流下脖子,打濕了衣襟,更對隔壁的嘈雜聲充耳不聞,臉上沒有一絲多餘的表情。
終於,隔壁房間裏的戰鬥接近尾聲,劉老婆子手裏杵着木棒子意氣幾發的站在屋中央,居高臨下的看着捲成一團的兒媳王小花。
哼!老娘打遍劉家村上下無敵手的時候,你個蠢貨還沒出生呢。
王小花髮髻被扯散,嘴角破血,額頭紅腫,裸露在外的雙臂上紅痕遍佈,腥紅血色幾欲流血,身上的看不見的更傷不知凡幾,在劉老婆子殘忍的目光下,澀澀發抖。
「你這個懶貨,再偷吃不做活,老娘就把你拉去賣了。」劉老婆子放着狠話,狠狠的盯着。
王小花心中一抖,她知道劉老婆子真的做得出來這些事,她親眼目睹了家裏巨變之她這個婆母的做法,不但收颳了家裏的,包括她的所有值錢的財物,家裏那些僕人都發賣了,為了多買銀錢,她甚至不惜將幾個顏色她的丫頭不干次的地方。
這其中,還包括劉二郎和劉三郎的那幾個妾室。
如果要把她賣掉,王小花不敢想,這日子真的沒法過兒。
劉老婆子準備放幾句狠話把王小花給震懾做,以便從今以後能更她使喚,哪知隔壁屋子裏傳出的破碎聲打亂了她的計劃。
「懶婆娘,喪門星,害了我兒子,還不滾去做晚飯,把地給我刷乾淨,今晚和明天早上你都不准吃東西。」劉老婆子撂下一句,便急步出了門又進了兒子的房間。
看得房間裏的狼藉,劉老婆子臉上有肉疼的表情,又碎了一個酒壺,這都是錢呢,那鎮上賣酒的與劉家可沒有任何的關係,酒錢一個子兒都不能少。
「我的兒,你這是咋的了,別砸酒壺子了,再砸下去就沒酒喝了。」劉老婆子緩聲勸着,態度比之對王小花截然不同。
真可是兒子是自己家的,兒媳是別人家的,劉富順即使變得不成樣子,她依然當個寶供着。
「給我酒,我要喝酒。」劉富順扯着嘶啞的嗓子吼着,他哪裏管酒錢和酒壺什麼的。
「沒酒啦!都被你喝完了。」劉老婆子回了一嘴,準備吆喝王小花進來把地掃一掃。
「給我酒。」劉富順吼道,粗暴的把床頭上的木箱子給掃到地上,裏面的衣物盡數散落於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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