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空而行,姜南速度很快,不多久便是飛出了很遠。
大概兩天之後,他來到一座小鎮。
這座小鎮,相比起之前的金谷城,那是更加破敗,或則說,根本就稱不上是一個鎮。
用更確切的詞來描繪,這應該是一個小村。
小村內有着不少居民,衣着樸素,但精氣神卻都是很好。
「大壯子,牛掉溝里了,給幫忙弄上來!」
一個大嬸衝着一片大院落喊道。
「來嘞!」
不多久,大院子裏便是走出一個壯漢,赤裸着半邊胳膊。
「哪呢趙嬸?」
「東面那溝。」
「不是我說,嬸兒,那溝給填了唄,你家那頭大黃,掉幾次溝里了?七次了吧?」
「那不中,通水的呢,田裏得要水,種莊稼呢!」
「行。」
壯漢跟着一個婦人朝着村子東面走去,邊走邊說着話,聲音傳出很遠。
姜南遠遠的看着這一幕,目光唯有波動。
那被稱作趙嬸的婦人,明顯是一個普通人,但那壯漢,卻是一個原始境的強者。
一個原始境的強者,被一個普通的婦人驅使,居然沒有絲毫不情願?
他朝着更遠處看去,有幾座屋子,頂部有人,在翻新磚瓦。
翻新的人是三個中年,一個原始初期,兩個純心巔峰。
更遠一些的位置,還有許多修士,在做着各種普通事。
大多都是在幫着一些普通凡人做事。
他站在小村外,沒有動,看了大概三個多時辰。
三個多時辰的時間,他看到了一幅幅平日間不曾看到的畫面。
一個個純心境以上的強者,拉牛、修房、挖路、鑽井、耕田……
甚至有人在哄小孩。
「小伙子,你是?」
這時,有人看到了站在村子邊緣的姜南,一個老者拄着拐杖走了過來。
這是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很普通的老人,走起路來都有些顫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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巍巍。
「來找些朋友。」
姜南上前,客氣的道,攙扶着老人。
幾乎是這個時候,村子裏,一道道目光隨着看了過來。
這其中,有普通村民的好奇目光。
也有一些個不普通的村民的目光。
「小伙子,你朋友姓啥叫啥?大嬸我對這的人可都熟得很,馬上就給你們聯絡上。」
一個婦人牽着一頭大黃牛從村子東面走回,見着這一幕,扯着嗓子喊道。
其身旁還有一個壯漢,身上沾染着不少泥土。
「嬸兒,他找我們呢。」
壯漢看了眼姜南,開口道。
同時,之前幫着修房鑽井的那些個修士,也都開口,稱都是姜南的朋友。
「你們的朋友?這倒是難得,還從沒有見過你們有朋友來。」趙嬸頗有些驚訝,不過很快又笑了起來,對壯漢道:「那大壯子,你趕緊接待你朋友去,嬸兒我栓上這牛子,給你們弄點肉來。」
「不用麻煩趙嬸兒,我們一會得跟他離開去辦點事。」
壯漢笑着道。
「急個啥,人家剛來,不得招待一下?趕緊去。」趙嬸說着,看向姜南,道:「小伙子,先等等哈,嬸給你們切些肉去,都是自己的牛肉,好得很!」
「光有肉哪行?那不得有點酒?」一個普通老爺子對正在幫忙修房的一個中年修士道:「六子,咱家的紅高粱剛好釀成,正合適,下來,全提過去,你們這小伙子朋友第一次來,讓人嘗嘗老頭子我的手藝!」
村裏的一些普通村民相繼開口,對姜南很是熱情,讓壯漢等人先帶姜南去大院子候着聊天,而後不多久,便是端過去各種酒肉口糧。
而後,這些個普通村民也沒有逗留太久,端來這些東西後,便是就都散了去。
院子裏有着數十個房間,中心院落倒是很大,這個時候擺了好幾張大桌子,姜南坐在中心處的一個桌子邊,周圍是二十多個中年,最差都是純心境的修為。
姜南看着這數十人,數十人看着姜南。
一時間,氣息有些沉悶,沒有人開口。
「都不說話?」最終還是姜南開口:「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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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群人,倒是有意思。」
這二十多人,儼然是羅剎神教的修士。
這裏,這個大院子,就是羅剎神教的一處分壇。
讓他不曾想到的是,修行界傳聞中兇惡不已的羅剎神教修士,居然在這個地方,幫一群普通村民修房拉牛鑽井挖路。
這傳出去,誰信?
「萬毒鼎新主!」
二十多個中年人中,一個壯漢開口,冷冷的道。
正是之前幫趙嬸拉牛的那人。
他的修為,處在原始境最巔峰,只差一絲就能踏入明道境,周身氣息之渾厚,比風雷古閣的太上閣主還要強上很多倍。
隨着這人開口,其它人,也都是冷冷的看着姜南,所有的神念都已經涌動起來,將姜南鎖定。
「若動手,不要在這個地方!」
壯漢再次開口。
壯漢名為李乾坤,為羅剎神教這處分壇的壇主。
前些時候,姜南抹除金谷城羅剎神教分壇的事,早已經傳開。
至於消息來源,便是暗陰閣。
姜南在來這個地方的第一時間,他們便就認出了姜南。
他們也大致猜得出姜南來這裏的目的,無非是想如對付金谷城羅剎神教分壇那般來對付他們。
「原本確實是想動手,不過現在,暫時不想了,倒是對你們的好奇多了一些。」姜南坐在椅子上,一手隨意輕敲着木桌,道:「你們這麼一群強大的修士,而且還是羅剎神教的瘋子,怎麼就甘願被這村子裏的一群普通人驅使?甘願做一些耕田拉牛的事?」
來這個地方,原本他確實是想抹除這裏的,但是看着李乾坤等人所做的事後,是真的有些好奇了。
「與你何干?!」
「要動手就動手,屁話少說!」
兩個脾氣比較粗暴的中年人道。
姜南掃向這兩人:「你倆,之前幫着人老爺子修房那麼溫和,對我怎麼就這麼暴脾氣?」
他之前可是看到了,兩人在村里那普通老爺子的指點下修着老房子,溫順的很,如同是那老爺子的兒子般,這個時候卻又是這麼一副火爆脾氣,反差實在是有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