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梟並不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全都落入晏梓非的眼中,贏了分局刑偵隊的隊長也沒特別的興奮激動,好像贏了很正常,輸了才不正常呢。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倒是所里的同事一個一個比她還激動,簇擁着她就跟她得了奧運冠軍似的。
輸了的宋峰也沒覺得不好意思,在陳所面前把唐梟一頓夸,陳所可知道他心裏打的什么小九九,直接告訴他,「小唐暫時還是合同工,想去哪兒都隨她。你要是真相中了就自己跟她說,在我這兒就是說破嘴皮子也沒用」。
宋峰拍拍陳所的肩膀,「畢竟是撬人,怎麼也得跟您打好招呼」,話里話外都有對唐梟勢在必得的意思。
陳所心裏也忐忑,就小莊橋派出所隨便抓出一個人來問一問,有幾個不願意去分局刑偵隊的。雖然都是警察,嘴上都說着大家只是分工不同,可所有人心裏都清楚,刑警就是比他們片兒區治安巡警地位高。
撬人要趁熱乎,宋峰跟陳所說完話便來找唐梟,打發走其他人單獨跟她說話。
「槍法不錯,有沒有興趣來我們刑偵隊?」宋峰開門見山的問她。
她微微怔愣,下意識的朝蕭祁看過去。
這小子果然在不遠處偷聽,一張臉黑的跟鍋底子似的。
人比人氣死人!他費了好大的勁兒才進入刑偵隊,整天就跟老隊員後面打雜,一點兒地位都沒有。再看唐梟呢,隊長親自挖人,以後肯定受重用啊。
「看什麼呢?想不想給個準話。聽說你現在還是合同工,來我這兒這些形式上的東西都不用你操心,我都給你辦的妥妥噹噹」,宋峰信心十足的保證道。
唐梟勾勾唇,「我不想去」。
「那行,回頭我就去安排,你明天就……」話說一半兒突然卡殼,宋峰睜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你說什麼?想還是不想?」
「不想」,唐梟特認真的回道:「畢業那會兒市局刑偵隊要我過去我沒去,現在自然也不會去分局的刑偵隊」。
明明是闡述事實的一句話,差點兒把宋峰氣吐血。
分局當然不能跟市局比,分局的刑偵隊當然也比不上市局的刑偵隊。他這兒還信心十足的挖人呢,其實人家連市局的大廟都看不上,他這小廟的小和尚還蹦躂什麼啊。
宋峰帶着自己手下氣咻咻的走了,小莊橋的民警又都圍到唐梟身邊,一個一個看她的目光都跟剛才大不相同。
嘴巴不僅松還倍兒快的孫磊忍不住好奇問她,「市局真的讓你去?你怎麼不去?咱這小莊橋到底哪兒好了讓你死心塌地的留這兒!」
陳所差點兒沒繃住給他一腳,「你給我說說,小莊橋哪裏不好!」
孫磊慫了,杵那兒不吱聲。
唐梟適時回道:「小莊橋離家近」。
誰都沒想到會是這個答案,唐梟也不想多解釋,轉頭問張嘉輝,「你不說要去買東西嗎,用不用我陪你?」
「當然用,咱現在就去」,張嘉輝馬上接話。
從射擊訓練館出來他們直奔附近的大超市,張嘉輝搬個家着實要置辦不少東西。
周一去上班,周末沒去射擊訓練館的同事都知道她的英勇事跡了,不用說,肯定是孫磊孫大嘴說的。
上個禮拜去消防中隊表現好被陳所夸,讓全所的同事跟她學習已經讓她火過一回,熱度還沒完全降下來又出了這事兒,她在所里就跟動物園的大熊貓似的,誰都想瞅兩眼。
實在彆扭,她乾脆主動要求老趙帶她出去溜達。
老趙有心事,一路悶悶的走,到了自己的轄區不光跟路上的人打招呼,還敲了幾戶人家的門,也不進去,就站門口跟人家閒聊幾句。
唐梟實在納罕,臨近中午要回去吃飯的時候問道:「師父,為什麼要走訪這幾戶人家?」
老趙嘆口氣,「咱工作做細緻一點兒,很多悲劇都可以避免。就比如上個禮拜白楊胡同意外去世的老李頭兒吧,他身體不好這事兒我老早就知道,之前也是隔上幾天就去看一看他,前一陣手頭上的事兒多,就一個禮拜沒去看,結果再見到他就是個死人了。我剛才走訪的那幾戶都是獨居老人,記住嘍,以後我忙的時候你就自己來」。
唐梟默默點頭,心裏頗有感慨。
都說醫生和教師乾的是良心活,其實哪個行業不是這樣。同樣在派出所工作,像老趙這樣忙忙活活大事小情的都不放過是工作,像一些同事那樣拿着保溫杯吹着空調坐辦公室等事兒找上門也是工作,拿一樣的工資,用的心思可大不一樣。
剛說完李老頭兒,回到所里就碰上李老頭兒的家人來鬧事兒了。
李老頭兒只一個兒子,還挺出息,留過洋,現在是一所大學裏的教授。
來鬧事兒的是大教授的兒子媳婦兒,也就是李老頭兒的孫子和孫媳婦。
他們非說李老頭兒手裏有一塊家傳的玉,他離世那玉就該傳到他們手裏,結果他們去整理遺物根本沒找到玉,懷疑是發現屍體的程誠偷的。
他們手裏沒有證據,警察這邊調取監控走訪現場也沒發現證據,一切都說明程誠一點兒問題沒有,偏這對兒夫妻不死心,站辦事大廳嚷嚷兩個多小時且還沒有停的意思。
這事兒有其他同事接手,老趙和唐梟可以不用管,可唐梟還是挺好奇,問老趙,「所里會怎麼處理這件事兒?」
老趙滋溜一口水,淡淡說道:「鬧大就拘留,小打小鬧的不用管,鬧夠他們自然就走了」。
說到鬧事兒,老趙似乎想到什麼,嘆息一聲,「我剛來所里工作的時候有這麼一個老太太,門口花池子裏種的兩行小菜不知道讓誰摘了,非讓警察把人逮着。
「那會兒監控什麼都沒有,上哪兒逮人去,老太太不樂意,一天三趟往派出所跑,每次來都得扯着嗓子罵一頓,這一罵就罵了七年。我們都被她罵皮實了,該幹什麼幹什麼,都不管她。突然有一天這老太太沒來,所長親自去老太太家了解情況,原來她頭一天上就走了。
「你知道我們為啥由着老太太罵七年嗎?」老趙突然看着她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