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的善後工作,基本歸為兩類。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主要的人員傷亡、財產損失由政府部門負責善後。
而覺醒者的部門,除了惋惜一下罹難的那兩個准武道生,目前善後工作的重中之重,一個是追查異端覺醒者們的黑暗組織,另一個,就是查明一招擊殺祁紅的究竟是何方神聖!
至於陳燁、陸小雨以及那幾隻紅隼的問題,反倒成了旁枝末節。
這很正常,凡事有輕重緩急,陳燁、陸小雨和紅隼們再有問題,總不至於危害社會、破壞和諧。
而異端覺醒者,則始終對社會秩序穩定構成着嚴重的危害性!
至於那個超強高手,在沒有查清身份之前,誰都不敢掉以輕心。
哪怕這位高手救了吳元奇他們,但誰也不敢保證對方就真是正派人士!
保不准,也可能是黑暗組織派來要殺祁紅滅口的同夥呢。
一個游離於體制之外的超級覺醒者,吳元奇這些人想一想都深覺得如芒在背!
「能召喚冰柱攻擊,應該是一個擅長操控水元素的精神系覺醒者,正好克制祁紅的火屬性,這種水準,其實上面那些拔尖的覺醒者里也有不少人可以辦得到,還不足以說明對方的實力有多高強。」陳伊拉有條有理的分析道:「但詭異的是,當時我們兩人誰都沒有感應到靈力的波動,這就很古怪了。」
「是啊,這也是我一直最忌憚的地方。」吳元奇沉吟道:「要麼是對方擁有隱藏靈力能量的技能,要麼是對方的實力太高,高到連我們這層次的覺醒者都難以感應……」
「現在胡猜亂想也沒用,還是等省里調查組到來再說吧。」陳伊拉搖頭嘆息道。
吳元奇點點頭,忽的想起什麼,問道:「這次調查組帶隊的是誰?」
「我聽說是彭思建,下月等高考結束,夏江地區的武道生選拔,也是由他統籌負責。」
「果然是那個死賤人。」吳元奇一聽到這名字,臉色跟吃了蒼蠅似的晦氣:「還好,我這回受傷得療養一陣子,省得跟那死賤人照面煩心,不過嘛……呵,那些菜鳥可是要遭殃了,落到那賤人的手裏,光是集訓就少不了要吃大苦頭咯。」
聞言,陳伊拉也是面有愁容,一想到這位死賤人的極品賤格,她不免替家裏那隻小羔羊捏了把汗。
陳燁哪知道陳伊拉已經替他擔心起了下月的集訓選拔,如果知道的話,那就真要大大鬆口氣了,這證明官方絕不會再在私藏靈石碎片這事上為難他了。
但其實就現在,陳燁也基本不怎麼擔心了。
他看得很明白,官方目前的工作重點根本不在他身上,追查異端覺醒者和滅殺祁紅的神秘人,遠比自己這麼一隻雛鳥重要得太多了。
況且他也深諳官方的作風。
只要沒犯原則性的錯誤,又肯接受招安,就不可能會下狠手。
不過,接下來他勢必得低調低調再低調了,絕不能再有什麼出格表現。
先不說吳元奇那群人肯定對自己另眼相看,最重要的是,他很清楚官方接下來勢必要深挖追查殺死祁紅的神秘人!
雖然那晚他趁着亂糟糟的局面,在放完【冰封-水生骨】之後就依靠着敏捷速度安全撤離了,但在這個科技和異能並存的時代,難保不會被抓到蛛絲馬跡!
話說回來,他一開始也着實沒想到能把祁紅一擊斃命。
第一次殺人,對於他這個年齡段的少年來說,心態必然有些複雜難言。
好在一想到自己是手刃了一個罪惡滔天的人渣,心理負擔也減輕了許多,現在更多的還是不適應殺人的滋味……
但說到滋味,就不得不提擊殺祁紅,給他一次性創造了整整500的經驗值!
這滋味實在太酸爽了!
直接讓他連升了兩級!
另外,積攢下來的15點屬性點,由於系統硬性規定,陳燁最多只能留存5點,其餘的10點,他平均加到了【體質】和【精神】屬性。
【精神】屬性是方便隱藏實力。
【體質】不用說了,被花斑蛇掃飛的慘痛教訓,以及面臨跳樓時的忐忑,讓他對【體質】越發的重視起來。
而且,他發現自己的【體質】提升了之後,連體內儲存能量的容量也見漲了。
那晚使用星蘊圖太急促了,以至於他忽視了星蘊圖右上角的能量條。
在那款遊戲中,能量條是根據遊戲角色的精氣神決定的。
使用技能術法,必然要消耗能量。
那晚剛開啟星蘊圖的時候,能量條顯示的數值是【120/120】。
後來使用了【冰封-水生骨】消耗了0點,陳燁當時就有種身體被掏空的感覺。
三天過去了,隨着【體質】和【精神】的提升,能量條的數值已經改變成了【92/125】。
上限的提高,不用猜,自然是基礎屬性提高帶來的結果。
而能量值從90到92,很可能是這幾天休息而回復起來的。
只是這漲幅速度實在太慢了。
要知道,星蘊圖的那些技能術法,動輒就要消耗幾十點能量,按這速率,估計自己隨便放兩三招,就得足足花一年的時間補回來了。
不過,不代表沒有捷徑可走。
通過陸小雨依靠靈石補充能量,以及靈力輸入自己體內的經歷,陳燁知道,只要有足夠的靈力能量維繫,大招就能放得隨心所欲。
可惜,現在平安符里的兩小顆碎片被用空了,那塊大靈石也被紅隼帶走了,以後上哪找這麼好的能量供應道具。
好在,現在祁紅一死,沒有了外部的威脅,自己又能心無旁騖的享受鹹魚生活了,暫時也不需要在修行方面太操心思,能自保就夠了。
於是乎,這條鹹魚在醫院走廊上游啊盪啊,溜達回了病房。
但在經過一間虛掩着門的三人間病房時,陳燁的腳步忽然停滯了一下。
「聽說了嘛,滅絕師太也死了,屍體被人發現在河邊草叢裏,死狀別提有多悽慘了。」
「我聽說也是被那隻覺醒的毒蛇咬死的,胸口一個血窟窿,內臟器官全被吃乾淨了。」
「嘖嘖,師太活着的時候成天橫行霸道,現在被毒蛇給咬死了,不知道算不算報應。」
「得了吧,人都死了,再說這些風涼話也沒意思。」
「不過她一死,總是有些人要高興的,比如她老公,我家人跟她老公認識,聽說那幾天他們兩口子在協商離婚呢。」
「呵呵,這下好了,一分錢的財產都不用分了。還有那些被師太禍害過的學生,也該出口惡氣了。」
「就是說,像陳燁,跟師太的積怨多深啊,讓他一知道這事,指不定要放鞭炮慶祝呢。」
「……」
聽着病房裏傳來的對話,陳燁面無表情的離開了。
事實上,對鄭紅玉的死,他真心沒什麼感觸。
畢竟這人,對他而言本來就無關緊要。
唯一值得感慨的是,鄭紅玉將欠他的那句道歉,帶進了墳墓里……
正心不在焉着,忽然,身後有人輕輕叫了自己一聲。
「是陳燁同學對吧?」
一名端莊嫻雅的美婦人站在一間病房門口望着陳燁,微笑道:「你好,我是小雨的媽媽,我們見過的。」
陳燁就想起了在教導處的那一面之緣,回禮道:「您好,阿姨。」
「我剛還去過你病房找你呢,結果撲了空,還是小雨在房間裏說聽見你的腳步聲,非讓我出來看看。」陸媽媽含笑道,然後朝陳燁招招手:「有時間進來坐坐麼,阿姨有些話想跟你說……小雨也想見你。」
陳燁自然答應了,跟着陸媽媽走進這間單人病房。
這次所有的醫療費都是官方買單,普通學生都擠在多人間裏,少數家境富裕的,都直接轉單人間或其他更好的醫院去了。
陸小雨剛送醫院時也是住多人間,結果她媽媽聞訊一過來,二話不說給轉了單人間。
「小雨,你的耳朵可真靈,隔得遠遠的,連誰的腳步聲都可以分辨得出來,瞧,媽把人給你領來了……誒,人呢?」陸媽媽領着陳燁走到病床前,卻發現床上空蕩蕩的。
「應該是在洗手間裏吧?」陸小雨的感應力強悍,陳燁也不差,望着緊閉的洗手間,遲疑道:「要是不方便的話,我遲點再過來好了。」
「別……你等會,我就好。」
洗手間裏傳來清脆又略帶急促的婉音,不多時,門一開,陸小雨的修長身姿和韶秀麗容就呈現在了陳燁的眼前,雖穿着病號服,卻依舊掩飾不住那一股子恬靜和清麗。
「你這……」
陸媽媽的眸光一閃,敏感的察覺到女兒的頭髮似乎剛剛整束過,還洗了把臉,袖口都濕濕的,看樣子在裏面搗鼓得挺匆忙的。
自己就轉身出門喊人的功夫,這孩子整這一出是做什麼呀?
但一發現女兒微微酡紅的雙頰,陸媽媽又敏感的察覺到了一些意味深長的東西。
於是,她沒有開口揭破,而是用更認真更嚴謹的目光打量起了陳燁。
嗯……個子挺高,眼睛也大,皮膚又白,長得挺陽光帥氣,還很有禮貌涵養。
忽然間,陸媽媽覺得自己看女兒的這同學,是越看越順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