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想到這一點時,她已經無力反抗,很快便失去了意識。筆神閣 bishenge.com
不知過了多久,季珠兒從黑暗中醒來,眼前的光線很昏暗,一盞小小的燭火跳入她的眼帘,她眯了眯眼,很快適應了光線,想到昏迷前的事,立即慌張地張開口,叫道:「荀兒……」
她怕極了,上次被迷暈,她醒來就看見小霜的屍體,她怕這次也一樣……
「醒了?」一道男人的聲音傳了過來,季珠兒猛地看向聲音來源,搖曳的燭火旁,一男子坐在椅子上,一隻手支着下巴,眼神中閃着毒蛇一般森森的寒意。
季珠兒心狂跳不止,用能表現出來的最冷靜的聲音問道:「你想幹什麼?我弟弟呢?」
男子輕笑了一聲,回道:「你弟弟沒你身子好,還沒醒。」
他說還沒醒,那就是季荀應該沒有危險,季珠兒稍稍鬆了口氣,想翻身坐起,卻發現自己四肢都被綁着。
季珠兒很快意識到目前的狀況,她深吸了口氣,已經不是第一次面對變故,她可以強迫自己鎮定面對。
她望向那男子,他穿着得體,五官深邃,秀氣中又似乎有些北國的粗狂,也有些生人勿進的氣度,看着不像匪徒,倒像什麼大家族的公子哥兒,還是北國那邊的。
這樣的人綁架她和她的弟弟,能有什麼需求?
季珠兒想不明白,她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地方值得人惦記的……那莫非,是為了威脅哥哥嫂子,或者景煜?
她猜不出,索性直接問:「你想做什麼?要錢嗎?」
那男子搖搖頭,也直接說了自己的目的:「上次激an污你,結果被你的未婚夫婿抓住,活活吊死在城門上,吹成一具乾巴巴的屍首的男人,是我的弟弟。」
季珠兒打了個冷顫:「所以……所以你要為你弟弟報仇?」
那人淡淡一笑,搖頭道:「不不,他死了,我並不是很傷心。所以原先我根本不想管他的死活。只是……你家景煜,實在做的太過分,前段時間變本加厲,端掉了我的幫派,在北城弄出這麼大一番動靜,我的兄弟們沒飯吃了,我又對付不了她,所以便對付你了。」
端掉幫派……這事季珠兒了解一些,雖然景瀾和景煜遲早要離開北城,但那日景煜在城門前當着北城百姓說過的話還是作數的,走之前,他決定斬奸除惡,這人一定是做什麼惡事才會被景煜對付的。
季珠兒還在想着,那人又看了看還昏迷不醒的季荀,輕笑一聲道:「沒想到這次還買大送小。」
既然是對付景煜,那就證明現在不會殺她,季珠兒鼓起勇氣對他道:「你放了他,他與這件事無關。」
他微微眯起眼,輕笑,緩緩搖頭:「我憑什麼要聽你的?」
季珠兒抿了抿嘴角,冷
靜地與他商量:「我見你氣度斐然,不像窮凶極惡之人,你是做什麼幫派的?你放了我們,我可以去和景煜求情叫他饒你一命……」
「是嘛?」那男子笑了笑,道,「我逼良為娼,做人牙子生意的,嫌棄那些被我弟弟玷污過的女子,都被我賣到青樓了,如此景煜也願意放過我?」
季珠兒一愣,求饒的話都說不出口了。
弟弟採花賊,哥哥逼良為娼,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做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景煜端了他的老巢根本不為過,把他抓起來也掛城牆上活活吊死才解恨!
季珠兒默了半天,朝着他的臉「呸」了一聲。
男人的眸色越來越冷,季珠兒也漸漸意識到自己的危險。
以景煜的性子,他絕對不可能放過他,他沒辦法和景煜談條件,這次把她綁過來,八成是狗急跳牆,要與她玉石俱焚報復景煜的。
男子又勾起了唇角,道:「你抖什麼?怎麼,你終於意識到你沒辦法從我手裏活着出去了?」
他走向季珠兒,季珠兒想往後躲,可是身子被捆地動彈不得。
「不,我不殺你。」男子走到她面前,微微俯下身子,一把將季珠兒拎了起來,「你死了,根本不足以報復景煜。」
「你到底想怎麼樣!」季珠兒狠狠地看着他,「你別碰我!也別碰我弟弟!否則景煜一定不會饒過你的!」
「哈哈,他不饒我?我敢對你出手,自是因為我有恃無恐。至於你弟弟……」他回頭看了一眼地上昏睡的少年,衝着門外喊了一聲,「來人。」
立即有人推門進來待命,那男子吩咐道:「把這少年打一頓,打殘了,打到這輩子都站不起來,但別打死。」
死多爽快,兩眼一閉什麼痛苦都沒了。一輩子躺着床上,生不如死才是最折磨人的。
季珠兒頓時沒了方才的脾氣,她不想季荀這么小又無辜的孩子因為她受到牽連,她害怕了,面朝着他,淚眼盈盈地哀求他:「求你……求你饒了他,你折磨我吧,千萬別動他……」
男子低笑道:「折磨你,那是自然,不過放了他……我有這個必要麼?還是你覺得我很善良?」
季珠兒在他的臉上看見了可怕的慾念,她可以不怕死,但她卻再也接受不了自己再被玷污,否則她就連站在景煜身邊的資格都沒有了。
她只能慌張求饒我,腦袋一下一下磕着地面:「你……我可以……我可以答應你去勸景煜放你一條生路,他一定會的,求求你饒了我,景煜很愛我,他一定願意的……求求你……」
男子沒有絲毫的動搖:「我根本不怕景煜,景煜難不成會為了一個女人與北國挑起戰亂棄百姓不顧?你如今與我說再多,都沒有任何意義
。」
北國……戰亂……季珠兒愣住了,他果真是北國什麼身份高貴之人?
男子站起身來,吩咐道:「開始吧。」
他的幾個手下過去,解開她身上的繩子,按住她不斷掙扎的四肢,撕扯她的衣裳。
季珠兒瘋狂叫喊,可坐在一旁觀看的男子卻沒有絲毫的憐憫,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似乎在期待後面的發展。
季珠兒的衣裳散落開,露出她雪白的肌膚,上頭還有她自己抓出來的傷痕。
男子的手下已經開始脫自己的衣裳,正要解開褲子的時候,季珠兒突然沒了動靜,正對着她的男人也停下了動作,拉着脫到一半的褲子,回頭道:「主人,她咬舌自盡了。」
男子嘴角的笑意不減,道:「咬斷了麼?」
他的手下立即捏開季珠兒的嘴看了看:「傷的很重,但沒斷,人也還有氣。主人,還要繼續嗎?」
只是……看見這女人一臉都是血的樣子,還有她身子上那一道道的抓痕,實在倒胃口,男子的幾個手下已經沒了興致,如果主人還要繼續……估計得等一會兒了。
好在男子也沒有強迫他們,擺擺手道:「扔到大街上。」
他知道,光是衣衫不整地睡在街上,就足以毀掉一個女人了。
不多會兒,一輛馬車駛過北城最繁華的街道,赤身果體的季珠兒被從車上扔了下來,馬車急行而去,而季珠兒身邊,漸漸圍滿了路人……
……
這個時候,天色將晚,季珠兒四位父母買了一車東西,才回府上,崔氏便吩咐人去把珠兒和荀兒叫過來。
那下人說季珠兒一早便和季荀出去了,到現在還沒回來,景三叔看這麼晚了,有些擔心,便叫人出去尋他們。
下人出去一會兒,便臉色蒼白着回來,說聽別人說季珠兒在東市出事了,他雖然還沒過去確認,但害怕是什麼大事,就趕緊回來找主人商量。
四位爹娘立即坐上馬車奔赴東市。
他們到的時候,季珠兒還躺在地上,周圍自然很多人圍觀,有好心人給她蓋了一件披風,但光着的腳踝和臉還是露在外頭,嘴角流出的鮮血已經浸了一小攤。
季氏從馬車上下來,看見這幅場景,心跳漏了一拍,旋即不顧一切沖開眾人,跑到季珠兒身邊抱着她痛哭。
景三叔也衝過去,攤開雙臂擋着妻子和女兒,驅趕人群:「走!你們都走!別看了!有什麼好看的!」
下人們也趕緊過去和景三叔一起趕人。
崔氏和季池擔憂地望向對方,片刻後,崔氏也掀開車簾想出去,季池一把拉住了她,聲音顫抖着道:「你……你別下去……珠兒那樣,一定是被人給……太丟人了,你就算為了荀兒,也不能丟這個人,否則他將來一定
會被人嘲笑的,牽連到荀兒的!」
崔氏擰眉看向外頭:「可是……珠兒如今這樣,我們若是不去關心關心幫幫忙,景煜回頭怪我們,覺得我們心狠怎麼辦?」
季池捂着眼睛,丟失了這麼好的攀高門的機會,他也很痛心,只是他也很清醒,哀嘆道:「你以為現在這樣,景煜還會要她嗎?」
崔氏眸子暗了下來,是啊,景煜如此身份,憑什麼還要娶一個被人凌辱之後光着身子扔到大街上的女人?
季池長長哀嘆一聲:「這次算是白來了,咱們回去,帶上荀兒,回家吧。」
崔氏從車簾掀開的一個小角里,看見季珠兒滿臉是血的模樣,心裏一陣陣的抽疼。
畢竟是她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就算沒有養過,隱在血脈里的骨肉情分還在,她實在不忍心。但丈夫說的對,為了荀兒能有清白的家世背景,為了荀兒能有無憂無慮的將來,她不能出去丟這個臉。
她又看向緊緊抱着季珠兒的季氏,和一旁紅着眼眶驅趕路人的景三叔,她知道這兩個人是真的疼珠兒的。
珠兒落成這部田地,起碼還有兩個人真的心疼她,但她的荀兒,可就只有她一個娘和一個爹疼他啊……罷了罷了,她們的母女情分就到此為止吧。
崔氏輕輕放下帘子,閉上了眼。
此時馬車的車夫也過去幫景三叔的忙了,季池從馬車裏出去,坐到前頭,悄悄駕起馬車溜走。
他們本想回去帶上季荀就偷偷離開北城,哪知回去等了好久,等到景三叔他們都運着珠兒回來了,也沒有見到季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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