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盧迎姍從山上下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三點多了,回到營地我就跟她告別,自己一個人溜回宿舍。一筆閣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我剛剛在自己的鐵架上躺下來沒多久,宿舍門就被人再度推開了,原來是雷嘉興那傢伙回來了。他手裏拿着一瓶酒,嘴裏叼着跟香煙,臉上有幾分醉意,不過眼睛卻帶着一抹睥睨自雄的味道。估計是他剛剛打贏了格鬥比賽,豺狼教官請他抽煙喝酒犒賞他了,這小子此時得意着呢。
雷嘉興一進來就把寢室弄得乒乓作響,而且他罵罵咧咧的聲音把整個寢室里的人都吵醒了,大家一來是顧忌他的實力,二來知道他最近跟豺狼教官走得很近,所以這會兒都不敢招惹他。
我看了雷嘉興一眼,也暫時沒有招惹他,把我手腕的天梭俊雅手錶摘下來放在枕頭下,然後拉過單薄的被子睡覺。
迷迷糊糊睡了兩三個小時,外面訓練場教官集合的口哨聲就響起來了,我條件反射般從床上彈跳起來,動作麻利的穿上制服,然後過去浴室用了兩分鐘刷牙洗臉,最後成為全班第一個來到訓練場集合,站得如同標槍一般的筆直。
不知道是我昨晚只練習了一個小時的拳,而且還吃了盧迎姍給我做的紅燒肉飯菜的緣故,還是我體格素質慢慢提升上來了。反正我今天沒有感受到往日起床那種疲憊感,反而感覺自己就像是一頭擁有無匹力量隨時準備廝殺的獅子。
班上的同伴都陸陸續續的過來集合了,而雷嘉興是最後一個過來的,這傢伙一邊打着哈欠一邊朝着我們這邊過來,豺狼教官這會兒已經來了,如果是看到其他人這幅懶洋洋的模樣,肯定要挨鞭子的。不過雷嘉興昨晚給教官賺了錢,而且估計還在備戰下一場跟劉拴柱的戰鬥,所以教官對雷嘉興格外的縱容,這會兒也是不痛不癢的責備了雷嘉興兩句,然後讓我們開始跑步訓練。
隨着我們慢慢適應,現在跑步訓練已經從徒步十公里升級到二十公里了,我們一班人從營地大門出去,然後沿着山路開始奔跑。這條山路沿路每隔一公里就會有一個石碑,石碑上面有相對於的公里數,一般我們跑到寫着10數字的石碑就返回,回到營地正好二十公里。
路上也有一些其他班級的隊伍在進行有氧跑步訓練,碰巧的是我們還遇到了第十班的那幫傢伙,為首的人就是我昔日的好友劉拴柱,劉拴柱剃着個子彈頭,整個人顯得鋒芒畢露。
雷嘉興跟劉拴柱兩個人在昨晚已經約戰了的,雙方的教官都交了賭注跟押金,就等着兩人過幾天晚上開打分勝負。所以,兩人見面就互相表露出了敵意,而雷嘉興個性比較張狂,見到劉拴柱不光不善的望向他,他直接就對着劉拴柱豎起了一個中指。
劉拴柱以前在學校里讀書的時候比較自卑膽小,但是自卑的人一旦擁有權力跟力量之後,就會變得很瘋狂,他見到雷嘉興竟然敢對他豎中指,他頓時臉色就沉了下去,停下腳步來。
劉拴柱是十班的首席,他停下腳步之後,他身邊那十來個同伴也一起停下來。
我們四十五班的一幫人也面面相覷,全部也都停下腳步,望着劉拴柱跟雷嘉興,這兩個人就如同在叢林裏不期而遇的兩頭猛虎,一邊互相敵視着對方,一面慢慢的迎了上去。
不好,他們兩個要干架了!
我剛剛想喊住他們兩個,可是劉拴柱已經暴喝一聲,一個跨步沖拳朝着雷嘉興胸膛擂去。雷嘉興嘴角露出一抹獰笑,也暴喝一聲大拳頭呼嘯揮出,鐵拳迎上劉拴柱的拳頭,兩個人的拳頭嘭的一聲撞擊在一起。雙方臉上都露出一絲痛苦的表情,齊齊的各自後退了一步,不過我還是能看出來,劉拴柱在跟雷嘉興硬拼一拳之後,他右手微微顫抖了一下。估計兩人表面看起來平分秋色,但是雷嘉興力量更為霸道,劉拴柱暗地裏吃虧了。
雷嘉興鬥志正濃,雙眼瞪圓喝道:「再來!」
說着他如同迅雷般第二拳已經再度揮出,而劉拴柱咬了咬牙,似乎不服輸,想在力量上跟雷嘉興分勝負,準備死撐再跟對方拼拳頭。
我知道這樣劉拴柱肯定會再度吃虧甚至受傷,於是當下一聲怒喝:「住手!」
兩人被我的一聲怒喝弄得怔了怔,同時住手,轉身齊齊的望向我,我這會兒冷着一張臉對雷嘉興說:「今天我是班上的值日官,教官吩咐過路上訓練不得滋事,雷嘉興你別搞事啊!」
雷嘉興冷哼一聲:「打架的事情我回去自會跟教官解釋。」
我揚揚眉頭:「教官不在就是值日官負責紀律,雷嘉興你想違反命令?」
我們這些人剛剛來到煉獄訓練營的第一課,學到的就是命令跟服從,在這裏違抗命令是很嚴重的事情,雷嘉興也不敢犯這個忌諱,他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狗東西,當個值日生還能拿着雞毛當令箭,這事情我回頭再跟你算賬。」
因為我的阻攔,雷嘉興跟劉拴柱兩個最終沒有真正的打起來,兩幫人都各自繼續進行徒步訓練。劉拴柱這會兒偷偷的活動了一下他發麻的右拳,眼神有點複雜的望了我一眼,看得出他知道我剛才幫他解圍了。
上午跑步訓練,下午是力量訓練,我今天狀態很好,表現也遠比往日優秀,是第二個完成日常訓練任務的,所以晚飯的時候,我也吃到了我來這裏最好的一頓飯菜。
吃完晚飯之後,我就去公共浴室洗了個澡。我在這裏沒有什麼朋友,只跟醫療室的老醫生吳三貴有話聊,所以我就去了醫療室,跟吳三貴一起聊天喝茶,最後在晚上八點半的時候,開始返回宿舍。
回到宿舍我的鐵架床,我立即發現我的床鋪有點不對勁,似乎被人翻過。我臉色瞬間變了,一下子過去把枕頭掀開,下面原本放着三樣東西的,錢包、爸爸給我的書信、陳雅當初送給我的天梭手錶。
錢包是沒有錢的,所以還在,書信也沒有人會要,唯獨那隻值點錢的天梭手錶不見了。我一般訓練的時候害怕手錶會弄損,所以日常訓練時候都是捨不得戴,把手錶摘下來的,沒想到竟然被人偷了。
我臉色一下子變得非常可怕,一把揪着我隔壁床的一個泰國人播差,滿眼暴戾的問:「剛才誰動過我的床鋪了?」
宿舍里的人都安靜下來望向我,播差下意識的回答說:「雷嘉興好像在你的床鋪坐了下。」
「他現在人呢?」
「我好像看到他朝着樂巢酒吧方向去了!」
樂巢酒吧其實就是幾個教官合資在煉獄營地里鼓搗的一個小酒館,裏面賣的都是昂貴的劣質酒水,當然還有幾個本地的妓女,能進入樂巢酒吧消費的人並不多。
我黑着臉從宿舍木屋出來,然後朝着營地最角落裏的樂巢酒吧走去,路上還遇到了劉拴柱。劉拴柱見到我臉色不對勁,微微的皺了皺眉頭,然後他猶豫了一下帶着幾個手下跟了過來。
我推開酒吧破舊的木門,裏面劣質的音響放着低沉的越南鼓舞曲,屋子裏裝飾着五顏六色的飾燈,有幾十個人正三三兩兩的坐在一起喝酒,我環視了一圈,立即就在角落的桌子找到了雷嘉興。
那傢伙嘴裏叼着一根香煙,左手拿着酒瓶,右手摟着一個濃妝艷抹的女人,那女的正舉着自己的左手,滿臉歡喜的翻來覆去看她手腕上的一隻天梭手錶,赫然就是陳雅送給我的那隻。
我走過去居高臨下的望着那個女人,冷冷的說:「我給你十秒鐘把手錶摘下來,不然你這隻手就沒有了。」
雷嘉興這會兒也看到我了,他一下子就站起來,對着我惡狠狠的說:「陳成你找死是不?」
我這會兒正窩火着呢,根本不跟他廢話,猛然飛起一腳踹在他胸膛上,直接將他給踹翻了。同時一手抓着那個尖叫想跑的妓女,硬生生的將我的手錶給摘了下來。
雷嘉興雖然挨了我一腳,但是他皮糙肉厚,這一腳也僅僅是讓他狼狽的摔了一跤而已。他很快的就爬起來了,像頭盛怒的獅子般一下子掀翻了桌子,怒吼了一聲找死,然後就要朝着我撲過來。
「住手!」
可是這會兒幾個教官帶着手下已經趕來了,為首的是羅睺,後面跟着我們的教官豺狼,還有鷹眼跟盧迎姍等教官,而劉拴柱等一幫人也尾隨了過來。
豺狼教官看到是我跟雷嘉興發生衝突,他頓時火冒三丈,劈頭蓋腦的對着我就是一頓怒罵,然後命令我立即把手錶還給那個叫小鳳的妓女,然後過去小黑屋關禁閉。
雷嘉興聞言則對着我咧嘴冷笑起來,而那個小鳳的女人則跳出來指着我鼻子讓我把手錶還給她。
我不搭理這兩個人,只轉頭望向財狼教官:「這手錶是我的,雷嘉興偷了我的手錶送給別人,我拿回屬於我的東西並沒有錯,我拒絕交出手錶。」
在這裏不聽教官命令是一件很嚴重的事情,豺狼教官見我竟然敢不服他的決定,自覺教官威嚴受到了挑戰,瞬間裏抽出他腰間的甩棍就要上來收拾我。
但是,羅睺卻開口了:「等下!」
羅睺是這裏實力最強的教官,連豺狼對他都蠻顧忌的,當下就停住了腳步,狐疑的望向羅睺:「怎麼了?」
羅睺看看我跟雷嘉興,然後徐徐的說:「我不管你們兩個小雜碎到底為什麼起紛爭,不過在這裏不講道理,只講究強者為尊。強者吃最好的食物,有酒水有女人,垃圾就只能被淘汰。」
他說到這裏把目光投向我:「你現在有兩個選擇,一個是把手錶交給小鳳然後按照豺狼教官的命令去蹲小黑屋;另外一個選擇就是你用拳頭去捍衛你想要的,你跟雷嘉興打一場,誰贏誰就配擁有這隻手錶,輸了生死勿怨。怎麼選擇,你自己決定吧!」
雷嘉興聞言頓時就笑得更加放肆了,因為他覺得我如果敢跟他打,那就是自尋死路。就連平日對我很冷淡的劉拴柱這會兒也忍不住來到我身後,小聲的勸告我說:「陳成,不要跟他打,連我都沒有信心拿下他,你更加不行。手錶不值多少錢,如果你真跟他打,他會趁機殺了你的。」
周圍的教官跟學員們都齊齊的望着我,很多人都覺得我肯定會理智一點選擇避戰的,但是我這會兒卻深深的吸了口氣,一意孤行的說:「我,選擇跟他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