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楚卓遠用盡全身的力氣喊道。
他想和自己的兒子楚斌最後說兩句話,他想看看他的小孫女兒楚念。
他們雖然帶着孩子來了,但那孩子一直在兒媳婦懷裏抱着,他根本就沒有看到孩子的臉,唯一看到的就是垂在一旁的小手,又白又嫩,圓嘟嘟的。
他好想看看這孩子。
可惜……楚老夫人沒有回頭,楚斌和白朝顏也沒有回頭。
倒是卞氏回頭看了他一眼,眼中滿是嘲諷之色。
「等等……。」楚卓遠想要追上去,奈何自己沒有什麼力氣,剛追了兩步就摔倒在了地上。
如果不是兒子楚斌剛剛在他身上刺了那麼幾針,他連這點力氣都沒有。
「你們等等……。」楚卓遠見他們消失的無影無蹤,一時老淚縱橫。
他們都來看他了,都來見他最後一面了,為什麼不和他多說一會兒話?為什麼不讓他看看孩子?
楚卓遠一邊拍打着地面,一邊流淚。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更別說他已經一把年紀了,但此刻真的忍不住。
大家都走的好決然,好像要和他徹底劃清界限一般。
他都要死了,為何連他最後一個願望都不能滿足?
他真的很想看看他的小孫女。
就在楚卓遠無比絕望的時候,他聽到了腳步聲。
「斌兒……。」看着去而復返的兒子,楚卓遠的眼神猛的亮了起來。
因為知道自己必死無疑,就這麼兩天可活了,楚卓遠的心裏想了許多。
前程往事一件件湧上心頭。
對於這個兒子,他的內心是充滿愧疚的。
因為自己深愛着啟用了,所以楚斌的存在,就是自己背叛祁映兒的證據,他曾經還想徹底毀滅了這個證據。
只可惜沒能成功。
現在他卻很慶幸,慶幸自己還有這麼個兒子,楚家的血脈才不至於斷絕。
他想告訴兒子,是他對不起她,但還不等楚卓遠開口,楚斌手裏的銀針,你快到極致的速度,在他身上迅速刺了幾下,然後楚卓遠便覺得自己渾身一點點力氣都沒有,連張嘴說話都變得無比困難,和之前沒什麼區別了。
楚斌之所以去而復返就是為了讓楚卓遠繼續躺着,不然到時候出了什麼岔子,便會讓刑部尚書羅毅遭殃了。
自己竟然和羅玉約定好了,那就一定要辦到。
楚卓遠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兒子離去,卻連喊也喊不出聲來了。
他想向兒子道歉,可惜老天不肯給他這個機會。
離開刑部衙門之後,楚斌將楚老夫人他們送了回去,然後才往永寧侯府趕去。
「夫君,你不是要帶着念兒他看一眼嗎?為什麼改變主意了?」白朝顏有些詫異的問道。
「因為他不配做我的父親,也不配做念兒的祖父,我之所以答應去看他,是看在祖母的面子上,既然祖母如此決絕,也就沒必要讓他看念兒了。」楚斌低聲說道。
這樣的囑咐,他家念兒不要也罷。
……
姜恆和白月顏成親這一天,整個京城可謂萬人空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