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心現在也不知道顧大人到底是不是姑娘的良配了,照這樣看來,顧大人對姑娘並沒有多少情意。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怕就是因為梁老太爺,才不得不娶姑娘。蓮心的內心有些糾結,臉也皺成了苦瓜臉。
次日,靖王看着外頭陰沉沉的天氣,皺起了眉頭。
「王爺!今兒怕是要下雨呢!」小澄子替靖王理了理衣袖,手上的動作有些遲疑。
「嗯!替本王準備馬車,本王要進宮。」
小澄子聞言連忙勸道:「王爺!這會兒天氣陰沉,估摸着就要下雨了,不如您......」
「莫要多言!」靖王擺了擺手,十分不耐地打斷了小澄子的話。
「是!」小澄子知道王爺的脾性,覺得多說無益,只得躬身應是。
「老爺!外頭像是要下雨,你的身子才剛好些,不如等等再去。」
寧氏看着外頭的天色,皺着眉頭,向正在更衣的梁致瑞開口勸道。
梁致瑞頓了頓,隨後搖頭,「不成,此事宜早不宜遲,還是早些去得妥當。」
接着從懷中掏出一枚木牌,拿在手裏仔細端詳。
他深吸一口氣,多少年了,今兒終於用上了。
他本以為日後不會有用上這枚令牌的時候,畢竟一個致了仕的糟老頭子,哪裏還需要這個?
梁致瑞嘆了口氣,若是當年嫡子站住了腳,那該多好?兩個閨女沒有兄弟依靠,自己又致仕了,閨女不就得被婆家使勁兒拿捏?
若是自己有嫡子,當年大姑娘也不會這麼快就去了。有兄弟依靠,他鎮國公府敢這麼對他的大姑娘嗎?
不過這也怪不得老妻,嫡子的早逝自己也是有原因的。包括大閨女的逝世,自己更是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老爺!你說這次咱們能成事兒嗎?」
寧氏一臉愁容,這麼多年過去了,皇上對老爺還有多少情分在呢?
寧氏的話將梁致瑞從回憶的深淵拉了回來,看着老妻愁眉苦臉的模樣,梁致瑞心中滿是內疚。
要不是自己性子剛直,不知變通。
這會兒不說在朝堂之上呼風喚雨,可也不至於讓鎮國公府將他和老婆子一頓鄙夷。
瑾瑜說得對,機會是自己爭取來的。富貴險中求,瑾瑜的性子就比自己要果斷。
「老夫當年請求辭官,皇上就曾說過,只要有了難處,只管拿着這枚令牌去找他。雖然這麼多年過去了,可老夫求得也不是多大的難事兒。滿京城也不止有嫻姐兒一個世家姑娘,靖王的選擇可不少。」
梁致瑞按住老妻的肩膀寬慰了兩句,將令牌鄭重地放在了胸口處。
「再說咱們嫻姐兒才十三歲,他靖王都二十二了。年紀相差太大,他能等得到嫻姐兒及笄?京城適婚的姑娘多得是,他沒必要一直盯着咱們嫻姐兒不放。依老夫看,光是鎮國公府就有好幾位適齡的姑娘。」
梁致瑞讓寧氏將他的衣冠整理了一番,畢竟是去面聖,總不能聖前失宜吧?
「但願如此吧!」寧氏強扯出一個笑容,附和道。
其實她和梁致瑞心裏都清楚,靖王要娶嫻姐兒一部分是因為鎮國公府的權勢和在京城的影響力。
可最大的原因還是因為顧誠玉,只要娶了嫻姐兒,顧誠玉可不就成為靖王黨了嗎?就是想逃都逃不了。
所以說,嫻姐兒的親事還算是受了顧誠玉的連累。
「好了,莫要胡思亂想了。既然瑾瑜已經答應了,嫻姐兒也沒意見,那還是趕早些將此事辦妥,這樣咱們心裏也能放心些。估計這會兒應該下朝了,讓梁管事替我準備車馬。」
梁致瑞望着窗外陰沉沉的天氣,只覺得有種憋悶感。
原本覺得還算有把握的心裏,突然有些不確定起來。
御書房外,小澄子將撐在頭頂上的紙傘放下。甩幹了傘面上的水珠,恭敬地站在一旁等候。
「奴才參見靖王爺!」守在御書房外的小全子見是靖王來了,連忙行禮。
同時他的心裏也在納悶,靖王可是難得來御書房。不知今兒是吹了什麼風,將這位給吹來了。
且還是這麼個鬼天氣,這實在有些蹊蹺啊!
「嗯!父皇這會兒可得閒?勞煩全公公通報一聲。」
靖王蒼白的面容上,笑容溫暖和煦,讓人觀之可親。
「那王爺您稍後,奴才這就去給您稟報。」
小全子沒有猶豫,皇上這會兒雖然在批閱奏摺,可是靖王爺來了,皇上總能抽出時間來見吧?
「皇上!是靖王爺來了。」小全子快走幾步,進了御書房,快速看了一眼正專心批着奏摺的皇上。
皇上手中的硃筆一頓,隨即頭也沒抬地說道:「讓他進來吧!」
「兒臣恭請父皇聖安!」
「平身!」皇上將手中的硃筆放下,看了眼跪在前頭的老四,心裏的感覺十分複雜。
「你這幾日沒來上朝,可是身子又不適了?昨兒叫了太醫去你府上為你診脈,卻被你趕出來了,你這是想要作甚?」
皇上有些無奈,說到這裏語氣中還帶着一絲怒意。他氣恨老四不愛惜自個兒的身子,太醫的囑咐也常當成耳旁風。
聽得皇上的語氣不善,靖王攏在袖中的手悄悄握緊。
他本以為自己已經能習慣父皇對他的嫌棄,能做到不為所動。
可是再直面父皇這樣的態度,卻依舊能夠輕易挑起自己心中的憤怒和悲戚。
他微闔雙眼,告訴自己不要動怒,這麼多年下來,難道還沒有習慣嗎?
難不成自己還對父皇有所期待?不!這絕不可能。
「兒臣自己的身子,兒臣還是了解的。已經這麼多年了,太醫還是束手無策。每次開藥也都是些補氣養血的藥,又苦又澀,喝了也無甚大用。」
皇上聞言眉宇緊皺,「那些太醫若是無用,那你又是如何活到現在的?之前太醫也說你的身子好些了,再調養個幾年,說不定就能痊癒。」
對于靖王如此消極的態度,皇上十分看不慣,語氣也比之前更沖了些。
靖王見皇上不耐,因此也不再多言。只是扯了扯嘴角,以沉默去應對。
德安見狀也在心裏嘆了口氣,皇上難道明明很關心靖王,可每次兩人都是不歡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