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一代忠臣,竟然被冠上了莫須有的罪名,死了也晚節不保。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那宋書菁也冤吶!流放千里,說不定在路上就死了。就算不死,看着家人都分崩離析,還吃着苦頭,想必也是生不如死了。
還有那郭時,終是害人害己。若不是他貪心,也不會惹來這等禍患。可憐了他家人,被他連累,最後也不得善終。
不過,還好,早前郭氏留下了三個血脈,顧誠玉也算給他郭氏留下了根基。
顧誠玉覺得渾身發冷,這場政治的博弈,將無辜的人牽扯入內,被那些玩弄權術的人當成了馬前卒。
他此刻才深切地感受到,這是真正的皇權至上,這是趙氏的江山。
如此一來,大皇子頂多被私下處罰一番,絕無可能拿到明面上來處置。
犯下了此等大錯,竟然就這麼輕描淡寫地化解了,皇上一開始就不想徹查的吧?對於大皇子的受寵,顧誠玉又有了新的認知。
「公子!剛才門房處收到了帖子,是胡府送來的。」外院的管事將每日的帖子送來的時候,把胡府的帖子分開了放的。畢竟是朝廷官員,其他都是些文會的請帖。
「哦?拿來我瞧瞧!」顧誠玉不用猜也知道是胡茂深按奈不住了,胡茂深可能是想找他商量對策,或是想讓他拿出更有力的證據。
果然,顧誠玉將帖子打開,上頭寫的是約顧誠玉會面,地點竟然是在他的酒樓,時間是下晌酉時。顧誠玉沉吟了一番,事已至此,就是顧誠玉也沒法子的,除非皇上改變態度,否則這結局將不可扭轉。
更不要說他手上根本沒什麼證據,胡茂深就算是再不甘心,也不能自掘墳墓吧?
雖然不想去,可人家之前也算幫了他,不管胡茂深的出發點是什麼,那也是間接幫了他的。
再說日後還會一起在官場做事,不見就說不過去了。
顧誠玉突然想到了郭府送出來的那三個孩子,他這段時日太忙,竟然將此事給忘了。不過,如今這案子還沒了,那三個孩子暫時安置在市井中,相對來說還要安全些,大隱隱於市嘛!
只那個嫡女已經十二歲了,可不是不懂事的小娃,肯定知道家裏發生了何事。郭府如今被抄,那姑娘要是做出了什麼意外之舉,說不得還要牽連了顧誠玉。
「那郭府出來的三個孩子,你叫看管的人看嚴些,可別讓他們跑出來了。」顧誠玉打算等風聲過後,就將這三人送走,送得遠遠的。郭府的老太爺之前還給三個孩子準備了不少銀兩和昂貴的首飾。
不過,為了不引起懷疑,只給了家中女眷的嫁妝,其他的沒敢動。
不然,被查抄的時候,沒搜出銀子,又要徒增是非。
「對了,那姑娘說要見公子一面,想當面給您道謝!說是還有重要的東西給您。」
茗墨差點忘了此事,是看管三人的護衛給他稟報的,今兒事忙,差點要忘了,茗墨拍了拍腦袋。
顧誠玉有些奇怪,那姑娘想見他做什麼?難不成還以為他有能力救他們?至於重要的東西,對他來說已經沒什麼用處了。不過,他轉念一想,去看看也無妨。
「你跟她說,我會晚一些過去,可能要到戌時才能到。」戌時就快到宵禁的時辰了,這麼晚,不會惹人注意。他有輕功,想避開巡視的士兵也很容易。
和胡茂深談一個時辰應該夠了,其實根本用不了這麼久,因為這件事根本沒有轉圜的餘地。
酉時剛到,顧誠玉就到了聚香樓,顧萬千早就得了消息,從酒樓里迎了出來。
「叔!那胡老爺已經來了。」顧萬千最近一下在酒樓里幫忙,顧誠玉覺得可以找些事給他做了,酒樓有牛掌柜,並不需要再多一個掌柜。
「嗯!你明兒來我府上一趟,我最近想做點其他的營生,需要找個作坊,你再給我買些下人,這個營生全部交給你去負責。」
顧誠玉進了酒樓,無視人聲鼎沸的大堂,直接向二樓的雅間而去。
顧萬千一聽,臉上頓時多了幾分喜色。他這兩年來一直在酒樓幫忙,有時去管管一品齋的賬簿。學得也差不多了,只是叔的營生就那麼多,他漸漸地感覺沒事做了。
他奶拖了別人寫信來,說他年紀不小了,該娶媳婦兒了。不過,被他拒絕了,他覺得自己才十六歲,也不算大,這幾年給叔做事,存了快三百兩銀子了。再等年把,他就能在南城買個小宅子,也算有了自己的窩。
如今叔給了另外的差事,只要做得好,賞銀和月錢會更多,畢竟他也算獨當一面了。等他買了宅子,他就把他奶也接來京城,跟着他一起過日子。
顧誠玉如今年紀不大,還沒考慮到人生大事。就是家裏來信,也沒提及此事,顧誠玉自然不可能想到。他從來沒想過身邊的人都到了年紀,該娶妻生子了。
因此,對顧萬千的人生大事,他壓根沒想到。畢竟,在他的心裏,十六歲還小着呢!
眼看着那雅間就要到了,在前頭領路的顧萬千忙收斂起情緒,「叔!那胡老爺就在裏頭呢!」
顧誠玉點點頭,打開雅間的門徑直走了進去。
「顧公子!」
顧誠玉才剛看見人,胡茂深就喊了他一聲。於是朝着胡茂深行了禮,「胡大人!」
「今日約見顧公子,顧公子想必也知道了本官的來意。」胡茂深等顧誠玉坐下,就直截了當地切入了正題。
顧誠玉當然知道胡茂深見他的用意,卻笑了笑,沒有說話。茗墨有眼色地上前為顧誠玉倒茶,並為胡茂深添了一碗。
胡茂深皺了皺眉,上次顧誠玉急的時候,可不是今日這般態度。如今急的人成了他,滋味就不那麼美妙了。
「胡大人,上次的事已經了了,不知胡大人找在下所謂何事?」顧誠玉揣着明白裝糊塗,他不準備再插手此事了。他如今最要緊的是準備殿試,其他朝堂上的事,只要不危害到他的利益,他只需知曉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