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花陣法?……」湘沫站起來看向周圍的八條道路,符文刻撰,妙筆生花,但對於現在的他來說,可謂亂七八糟,什麼也看不懂……
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到了什麼地方,看樣子,必須選擇其中一條道路,才能出去吧,但是對於符文一道還不是很懂的自己來說,又該怎麼選擇呢?湘沫四周看了一眼,毅然決然的走上了天乾所在方位的道路。娘親,保佑我吧!
險不知所起,而一往無前。有時候,人生就是這麼無奈。剛好一人通過的小道上,湘沫全神戒備的行走着,淡淡的雙眼皮忽翻忽翻的,眼珠子也是不停的滾動着,隨時應變突發的情況。
時間,也不知道過去多少。
走的深了,湘沫才發現,道路兩旁的花草樹木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着,取而代之的是縷縷野火和紅的發燙的岩石,並且,前方的道路越來越寬,直到一雙雙金燦燦的眼睛將他給盯着時,湘沫才意識到了麻煩的來臨!
這……
在他前方的中央開闊地,一群金色巨人整齊劃一的排列着。只見它們左手持劍,右手接盾,煊赫的氣勢不言而喻。而且,最為關鍵的是,它們還恰好不好的堵住了唯一的出路——天乾之路!
不管了,即使前方是刀山火海,自己也得闖過去。為了活下去,別無選擇!就在湘沫踏進巨人陣的一瞬間,所有的金色巨人仿若活過來了一般,吭哧聲不絕於耳,排山倒海般的向他壓來。
沒有金剛鑽,不做瓷器活。如此險地,湘沫怎麼會低估它們的實力呢。在金色巨人邁步的瞬間,他就虹氣外放,如影隨形運轉,左右閃避,躲開了巨人陣的第一輪攻勢,然後立於高處,雙手揮動間,大量的寒刃卡牌飛舞,割據在金色巨人的皮膚上,「嗤嗤」作響,最後化作虛無,除了在上面留下道道痕跡外,別無他傷。
難道,它們真是金屬做的呀?!
這下慘了,湘沫哭的心情都有了。硬拼是不可能的了,只能智取。就在他思忖的這一剎那,一柄巨劍挑來,「噗通」聲響起,湘沫一下子落在了道路外面的滾燙岩石上。
「哎呀我的媽呀,燙死我了!……」也幸虧他身上穿有黑色甲衣,不然不死也得掉一層皮。說也奇怪,此時巨人陣也恢復了原樣,並沒有沖將出來。
湘沫齜牙咧嘴的蹦跳着,卻沒想到一隻腳剛好又踏進了巨人陣的開闊地!頓時,轟隆隆的聲音傳來,所有的金色巨人扭轉頭顱,向這邊看來。急忙將還沒落穩的腳抽回來,湘沫暗暗鬆了口氣,擦了一下額頭的細汗,乖乖隆地洞,好險呀……
這可怎麼辦?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湘沫有些小生氣,一腳將旁邊的石子踢向滾燙的岩石上。噼里啪啦,火星四濺,石子竟然有消融的跡象!湘沫本來就很大的眼睛,一下子睜的更大了,火克金!自己怎麼忘記這茬了。
但是轉念一想,自己要怎樣才能將它們引進這裏呢?哎呀,不管了,先試試再說吧,總不能幹等着。如此想着,湘沫一隻腳踏入空地,向着裏面的金色巨人扮了個鬼臉,叫道:「有本事來呀,小爺在這裏等着你們呢。」儘管他知道,這些金色巨人似乎根本就是無意識的非生命體,但能出一口惡氣,還是蠻舒服的……
後者才不管他什麼心情呢,闖入領地者,死!這就是它們留守這裏的使命。巨劍過處,風吹沙起,刺的湘沫滿臉火辣辣的疼。然而當他將腳緩緩抽回時,它們又都止步了。
該死!自己什麼絕境沒有經歷過,怎麼會被這些沒有思想的東西打敗呢。湘沫想起那天深淵絕壁上的困境,忽然靈光一現,周身片片懸浮起了無數的卡牌,只不過這一次不再是露出冰寒的鋒芒,而是張張散發着熱浪氣息的火焰卡牌!
天地成於虹氣,萬物成於天地。天地者,虹氣之所生,萬物之祖也。虹氣者,元精所化也,藏納天地內,遊歷山水間。氣聚則塞,氣散則通。虹氣成型,凝而聚者,善於駕馭,可化萬物。夫陰陽轉化間,是為平衡。
五行相生相剋,夫屬性轉化之間,不過如此!
湘沫頓悟,拈牌微笑,目標直指奔跑過來的金色巨人。
「牌舞——火離斬!」
金色巨人還是一往無前的衝着,然而這次所面對的,卻不再是只會留下痕跡的卡牌。火舌點點,火舞卡牌所過之處,金水潺潺,所有的金色巨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熔化着。
「歐耶,成功了!」
湘沫興奮的一跳老高,因為他發現自己的精神之海充盈了許多,所以才能讓卡牌的屬性自由轉換,或許這就是天乾之路的特殊含義吧——功法與虹技的提煉之路。
王殿內,黑不溜秋的棒子失去了光澤,跌落在了地上也沒人管。所有人都是默默的看着黑乎乎的陣眼,期待着奇蹟的再一次降臨,一股悲傷的氛圍籠罩整個大殿。一角的小嵐,一邊兒看看陣眼,一邊兒看看懷中的語凝,擦着眼淚不知道如何是好。突然,血痕瀰漫,陣眼顫抖,一個物體破空而出,掉在地上,濺起許多灰塵。
「哈哈,就知道你死不了。」姬弄月立馬站了起來,扶起了滿嘴泥巴的湘沫。其他人雖然眼角都或多或少的掛着淚水,但也開心的笑了笑。
一念之間,環境的改變竟如此之大!湘沫摸了摸胸前還在發光的完整版項鍊,應該就是它起了作用。想起那句你所擁有的愛,並不比任何一個人少,湘沫就有一種母子連心的感應。原來,母親一直活在自己心中。
「公子,你快看看小姐怎麼樣了?」就在這時,小嵐的聲音打破了他的思念。一時感應,竟然忘了語凝暖暖了。湘沫急忙走到她的旁邊,推開薄紗,輕輕地摸起脈來。眾人也不打擾,原地冥想恢復體力。良久,湘沫才睜開眼睛,重重的出了一口氣,從晶戒之內將銀針取出,插在語凝的要緊穴位,然後凝聚虹氣,以自己的精血過渡。
「你瘋了,這是要幹什麼!」姬弄月剛放下手,就看到了這一幕,大驚失色道。
「語凝暖暖失血過多,精神之海損害嚴重,若不及時輸血,恐命在旦夕!」湘沫說着,一狠心,加大了輸血的力度。
「可是那樣你也會沒命的,快停住!」
「公子……小姐……」小嵐六神無主,不知道該阻止還是默許。姬弄月卻是沒她那麼多思量,抬起扇子就打算打斷之時,一股淡淡的生命氣息撲面而來,仿若循環往復,周而復始,生老病死,盡在其中。湘沫輸血的手也不自然的斷開,臉色憔悴的看着谷幽蘭手指輕點語凝額頭,不知在做着什麼。
「小姐的臉色紅潤了許多耶。」少頃,一直注視着語凝的小嵐興奮的叫道。而湘沫的眉目卻還是沒有舒展開來,因為語凝自始至終都沒有醒轉的跡象。難道是因為精神之海的損害?應該就是了。這可怎麼辦,自己就是這方面的問題都還沒有解決,怎麼可能醫治得了她。看來,或許只有玄爺爺有辦法了。
「哎……」
突然而來的聲音,令湘沫頓時大喜:「玄爺爺,真的是你嗎?」
鏡像化身,玄曦真的從光鏡中走了出來,看着面前的兩個人,難免有些唏噓。這才分開多少時日,就變成這般光景了。
「玄爺爺,您快看看語凝暖暖怎麼樣了?」
「是呀,族長大人,快救救小姐吧。」
玄曦重新把了一把脈,搖了搖頭道:「血氣是補上來了,但元神損害嚴重,一時間是醒不過來了。」
「有其他辦法嗎?」
「若論精修元神之道,天下間非九尾一族莫屬。而她們自太古一役後,就不知所蹤了。而若論起修補元神的藥草,則冰晶宮的冰晶道果當屬一絕,雖然只是六品靈藥,但也足以使人元神洗禮,精神煥發了。若尋得,則女皇無憂矣」
「還有其他藥草嗎?」非是湘沫不敢去冰晶宮,而是他不想現在就走到其對立面。一是自身實力低微,尚且不足以對抗如此偌大的宮門。二是他想有朝一日光明正大的殺上冰晶宮,用實力救出自己的母親!
玄曦摸了摸鬍子,似是回憶,又似乎在嘆息:「傳說還有八品靈草水靈仙,但我也只是聽藍靈提起過,至於真假,就不得而知了。」
「藍靈?」
「好了」似是不願提起過往,玄曦將語凝抱在懷裏,拎着小嵐走進了光幕道:「沫兒,外面的世界紛紛擾擾,你一個人小心行事,我先將女皇大人送回去療治。」
「玄爺爺,你還沒有告訴我水靈草在什麼方位呢!?」
然而鏡散人去,一切都沒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