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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今年三月份算起,李光磊到環保局已將近半年,他對環保工作的認識,經歷一個由陌生到了解再到熟悉的過程。筆神閣 bishenge.com在這期間,由於經歷事項不同,看事物角度也有差別,他得出了諸多不同的見解。
受匿名信影響,認識到管控主要污染源的重要性,李光磊才安排了對重污企業普查。
在綠生潔源的蓋子揭開後,李光磊又意識到,事後諸葛亮不如防患於未燃,這也就有了對基礎數據的普查。
可是經歷了於思先被砸,硫酸泄露事件後,李光磊又覺得,讓民眾熟悉環保常識同樣重要。如果於思先能夠意識到環保重要性,可能就不會被砸傷;如果硫酸泄露現場不是自己正好趕上,不是自己懂行,恐怕又得多一些無辜受害者。
經過思考,李光磊決定,在前面工作不放鬆前提下,向人們普及環保知識,傳授緊急處置手段。
把想法和同事們一講,大家都非常贊同。這既是因為李光磊講的在理,也是人們對其的一種迷信,此迷信非彼迷信。人們發現,雖然李局長來的時間不長,但只要他提出的方案不但全都實現了,而且事實證明也都是正確的。
意見統一後,人們商定了具體實施辦法,決定先向鄉鎮領導做普及。經過縣領導口頭同意,環保局開始準備第一階段的培訓。
這天下午,李光磊敲定了第一階段培訓計劃,正準備交給辦公室,手機卻響了。
放下計劃方案,李光磊拿起手機。看到上面來電顯示,他微微一笑,按下接聽鍵:「展總,你好!不忙了,來倡誠縣了嗎?」
手機里的聲音卻不友好:「李局長,我向你提一點忠告,請你離她遠點。」
聽這語氣和措詞,李光磊就是一楞,趕忙拿開手機,看了看上面號碼,又確認道:「你是展韻生總經理嗎?」
「裝什麼裝,有這必要嗎?」手機里「嗤笑」着,「我再次跟你重申,我倆是老同學,很早就一起在外國讀書,生活習慣一樣,世界觀也相似。我家和他家也是老相識,又都是商業之家,我們這是真正的門當戶對,我倆才是最合適的。請你不要騷擾他,不要破壞我倆的關係好不好?」
他娘的,這小子吃乾醋了。儘管心中腹誹,但對方畢竟幫過自己,而且這本就是對方誤會,於是李光磊解釋道:「展總,你聽我說,我和她就是純粹的同事,就是簡單的上下級關係。除了工作之外,我們沒有任何不當接觸,我也沒有任何不當想法。我有女朋友,一直關係很好,怎麼會和其他女孩走得近呢?」
「以前的時候,我也這麼認為,覺得你不應該是一個吃着碗裏看着鍋里的主。可近期我卻越來越懷疑,越來越覺得你在拿她做替補,在彌補女友不在期間的空虛,這是我最不能容忍的。退一萬步講,你即使想和她好,可也不能這麼對待她,這麼不尊重女孩的感情吧?你好歹也是一個小局長,也是有前途的人,怎麼能做出這樣不道德的事呢?」手機里質問着。
李光磊很不舒服,但仍然耐着性子說:「展總,我不知道你是如何做出這樣的判斷,又是聽誰說了什麼閒話,我和她真的什麼都沒有。對了,前一階段,單位車輛缺乏,她把家裏越野車借給單位幾次。可自從單位增加車輛以後,就再也沒和她借過。說實在的,我這人干工作時,還儘量避免與女同事有過多接觸,外出也儘量避開。」
「你不要顧左右言其他,借車根本和這是兩碼事。」說到這裏,對方語氣軟了下來,「李局,我和她這麼多年,風風雨雨,很不容易,你就不要插足了好不好?現在就因為你,她要麼不接我電話,要麼就是裝傻應付,上次還專門躲着不見,你知道我很痛苦的。換位思考一下,如果你處在我這樣的位置,心裏會好受嗎?」
李光磊很是無奈:「你覺得她經常躲着你,那肯定是你倆之間出了什麼問題,或是有什麼誤會。你要從自身找原因,要從你倆或與你倆有關的人或事上找癥結,而不是對我無端猜測。我們是年齡相仿,可單位二十多歲的小伙子又不只有我,你為什麼偏偏就邪上我了?」
手機里靜了一好大一會,傳來一聲嘆息:「唉……李局長,別管以前怎麼樣,也別管你有沒有那個意思,即便是她主動的,都不去管了。以後請你離雪影遠點兒,好嗎?」
「展韻生總經理,我再次重申,以前我對她沒有任何意思,以後也不會有。明白了嗎?」李光磊加重了語氣,然後直接掛掉電話。
「他娘的,招誰惹誰了?」李光磊氣哼哼的摞下了手機。
呼呼喘了幾口粗氣,李光磊的情緒穩定下來。仔細一想,可能是崔雪影對展韻生的態度,也可能是崔雪影與自己的接觸,讓展韻生產生了聯想。
一直以來,李光磊對崔雪影都沒產生過任何雜念,即使對方不拘小節,或是對方經常出語曖昧,他都理解成性格儼然。從小在國外生活多年,又是企業家女兒,指定觀念新潮,也不像國內人那麼封建。
只是近期崔雪影找自己也太勤了,前些天還是白天來的多,也總說一些帶暗示的語句。近兩周則是變成下班後來找,幾乎每隔一天就來一次,有時還找個理由,有時乾脆也沒理由,經常天很晚才走。其實李光磊已經感覺到不便,也適當暗示過,可不知對方沒聽出來,還是故意裝作不知,反正仍然故我。大概展韻生可能聽說了一些情況,再加之她對他不冷不熱,他才把自己列為罪魁禍首吧。
無妄之災呀!也好,以後你也別總是找我,尤其晚上可別來了。
想是這麼想,可當天晚上,崔雪影又來了。
聽到汽車發動機聲響,李光磊趕忙關掉燈光,掀起窗簾,向外張望。
汽車燈光映照下,崔雪影到了院門處,推了兩下沒推開,才伸手抓過門鎖查看。
在剛下班的時候,李光磊就鎖了屋門,目的就是讓她吃閉門羹。
「嘩啦」、「嘩啦」,
搖晃了幾下鐵門,又停了停,崔雪影開車離去了。
李光磊打開燈具,繼續自己的工作。
直到休息前,鐵門也沒再響,整個晚上也睡得很是消停。
第二天一整天,崔雪影都沒過來,可是晚上又來了。
李光磊同樣提前鎖了院門,也及時關掉燈光。
不過當院門響動剛停下,李光磊的手機就響了,正是崔雪影的號碼。
擔心外面聽到鈴音,李光磊急忙拿起一沓文件,壓到了手機上。
「叮呤呤」、「叮呤呤」,
鈴音一連響了三通,才沒了動靜,隨即響起汽車離去的聲響。
到了第三天晚上,約摸着時間點差不多了,李光磊一邊側耳聽着外面動靜,一邊翻閱着文檔。
「嘩啦」、「嘩啦」,鐵門響了。
不按套路出牌呀,汽車呢?李光磊心中疑惑,起身來到窗前。正要關掉燈光,又及時收回右手。
「局長」,
「李局長」,
「李光磊」,
崔雪影的喊聲傳了進來。
李光磊搖搖頭,坐回到椅子上,任憑喊聲陣陣,任憑門響聲聲,就是裝聾作啞一聲不吭。
院門不再晃動,喊聲停了下來,手機也沒有響起,一切恢復了平靜。
知難而退,好啊!李光磊再次搖搖頭,臉上出現了笑容。
轉過天來,李光磊起床洗漱後,去外面轉了一圈,回到屋裏。
「嘩啦」、「咣當」,
院門大開的聲音。
緊跟着,就是一陣急匆匆的女式皮鞋聲,然後屋門大開,崔雪影站在了門口。
李光磊一愕,回過身去,打着馬虎眼:「這麼早?還不到八點呢,是不看錯時間了?」
「為什麼不開門,為什麼不接電話?」崔雪影直接發問。
「不開門,不接電話?什麼時候?」李光磊眨了眨眼,煞有介事的拿起手機,翻着記錄。
崔雪影向前兩步,盯着對方:「別裝相,我知道你肯定在屋裏,前兩晚你聽到汽車聲,提前關掉燈光,昨天是沒來得及。」
「你說是晚上呀。」李光磊編着瞎話,「前天和大前天,我身上不舒服,一個人喝了點酒,睡得早,也睡得太死,可能是沒聽見。昨天我出去了,和一個朋友坐了會兒,擔心被小偷光顧,就故意開着燈。」
崔雪影「嗤笑」一聲:「撒謊都編不圓溜。前天晚上我懷疑有鬼,見你屋裏黑着燈,也不應聲,就把車開得遠一點,又走回到院門口,結果那時候燈就亮了。按你所言,你睡得什麼都不知道,那燈是怎麼開的,真有鬼了?」
看來戲法穿幫了。李光磊走到桌子後,坐了下來,然後鄭重的說:「崔雪影,別耍小孩子脾氣,好不好?其實我覺得呀,你就是工作再忙,也該跟小展多聯繫聯繫,否則會生分的。展韻生這人不錯,正直、帥氣、家庭好,自己也有實……」
「你什麼意思?」崔雪影又上前兩步,質問着。
李光磊一攤雙手:「沒什麼意思,就希望你倆能好呀。」
「不用你管,管好自己就行了。」崔雪影恨恨說過,猛轉身,「噔噔噔」出了屋子。
李光磊長噓了口氣,心裏話:這樣也好,早晚得有這一場。
「叮咚叮咚」,兩聲短促鈴音響起。
拿過手機一看,一條短訊跳了出來:給我離她遠點。
看着這樣的內容,確認正是那個號碼,李光磊哭笑不得,也不由得生氣,遂直接回了五個字:你有完沒完?
「噔蹬蹬」,一陣急促腳步聲響,屋門隨即推開。
崔雪影站在門口質問:「他是不找你了,跟你說什麼了?」
這,這都是幹什麼呀?李光磊不禁火起,根本也不答話,「蹭」的站起身來,氣咻咻的進了裏屋,「咣」的一下摔上門扇。
「哼,我就知道。」先是傳進崔雪影聲音,隨即也響起「咣」的一聲。
李光磊從窗戶看到,崔雪影正怒氣滿臉離去,邊走邊取出手機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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