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年前第一次立方體入侵,那時誕生了許許多多的傳奇人物,除了冷鸞這種軍人世家,還有一大批進化者散落在民間,帝國軍方曾秘密招安這一批人,將他們作為以後的人才儲備,一部分進化者接受了,成為了軍隊的中流砥柱,他們有些在第二次立方體入侵的崩壞元年戰死,也有些活到了現在,典型代表,羅漢林。筆硯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但也有一部分進化者拒絕接受帝國招安,並躲過追殺通緝,銷聲匿跡,等待亂世來臨,比如後來名聲響徹西北的大漠魔僧,衛國戰爭中劍落如雨的尊劍仙。
袁壁君一生從軍,對於第一次立方體入侵的進化者,如果是前一種,他肯定認識,但面前二人他都叫不上名字,那就只有一種可能,他們都是後者。
袁壁君冷眼看着這二人,冷冰冰地說:「張公博中將,這二人危難時刻不為國家效力,為何現在又要從軍?」
張公博風輕雲淡地說:「我有我的辦法。」
「按你的意思,是想讓這二人分別接替羅漢林和墨骨的位置,並列鷹旗七將星?」
「正是。」
「呵!荒唐!」袁壁君的手指從勇霸和無痕的鼻子划過,義正言辭地說,「你說的『辦法』,無非是金錢收買!這二人毫無為國家效力之心,說不定這幾年還一直在荒野燒殺搶掠,這種人渣,也配和鷹旗七將星並列?!」
袁壁君說的沒錯,勇霸和無痕都是荒野臭名昭彰的進化者,但張公博做事有個原則,髒活絕對不碰,他如果要暗中干一些事情,都會採取黑色手段,自然也就和荒野進化者有了金錢上的來往。
勇霸和無痕效忠張公博的原因有兩點,第一點被袁壁君言中,錢,很多的錢。第二點則是他們燒殺搶掠的過程中不慎殺死了幾名執政官,這二人不想上通緝令,便尋求了張公博的保護,後者動用手中權力,暗中為二人擺平了這件事,籌碼便是:效忠於我。
勇霸心如其人,脾氣暴躁,他惡狠狠地看着袁壁君中將,威脅道:「再用手指對着我,我就把它掰斷。」
袁壁君本來就不待見荒野進化者,此時更是怒意橫生,放聲厲喝:「你敢在王都威脅一位中將?」
眼看張公博故意不管這事,李瞬笙怕袁壁君吃虧,就擋到了兩人中間,好言相勸:「二位二位,不妨冷靜一下。勇霸先生,袁壁君中將掌管人事,你對他不尊敬可沒好處啊。」
勇霸指着李瞬笙的鼻子,怒目圓瞪:「你是什麼東西?」
李瞬笙低眉順眼地說:「我不是什麼東西,一個小小的管家,幫你們做飯洗衣服的。」
「哈哈哈!洗衣做飯的?」一聽是個管家,勇霸笑得前撲後仰,拍着肚皮說,「我和你打賭,放到荒野上,你一天都活不下去。」
李瞬笙把頭搖成了撥浪鼓,唯唯諾諾地說:「活不了活不了,我不會打架的。」
張公博的手指在桌上扣了兩下,制止了無意義的談話,沉聲說:「給個准信吧,袁壁君中將,關於這二人的入伍。」
袁壁君一甩袖子,義正言辭,直截了當地說:「這種敗類,想都別想!」
張公博的眼中閃過一絲冷光,但很快消逝了,他靠到了椅子上,風輕雲淡地說:「既然如此,我把他們二人收做家臣帶在身邊,這應該就不歸你管了吧?」
袁壁君很清楚,張公博就是想往王都安插自己的人,他可以拒絕勇霸和無痕入伍,但張公博說辭一換,事情性質就完全不一樣了,他冷眼掃過勇霸和無痕,鄙夷之色溢於言表,摔門而出:「哼!」
袁壁君離去後,張公博轉而看向李瞬笙,問道:「我聽說,冷鳶在第二次北伐前和洛憂做了一個交易,給了死囚營在北境地區的公開募兵權?」
李瞬笙點了點頭。
張公博很乾脆地問道:「收回來。」
「別惹洛憂。」李瞬笙的臉一下沉了下來,表情也變得從未有過的深邃,他用一種很嚴肅的語氣勸告道,「我就一句話,你在北境惹誰都行,你現在站到窗台往樓下的鷹旗軍官頭上撒尿都行,你別惹洛憂。」
「呵,一個小毛頭,竟讓你們風聲鶴唳草木皆兵?荒唐!」張公博靠在椅子上,不滿地說,「募兵權如果不收回來,死囚營就會牢牢坐穩北境第二大軍事勢力,甚至有可能超過鷹旗軍變成第一,這是你們想看到的?」
「不想,但我們阻止不了,所以我們會儘量和洛憂搞好關係。」
「懦夫的行徑!」張公博對這種想法嗤之以鼻,蔑視地說,「洛憂並非軍人世家,一個底層平民出身,血統不純的雜種,他沒資格與我們這種正統世家的帝國將軍平起平坐。」
李瞬笙眯着眼:「所以,你想幹嘛?」
「冷鳶倒下後,北境地區毒品在此泛濫,但是這些毒販非常狡猾,鷹旗軍一直查不到源頭,我說得沒錯吧?」張公博的眼神忽明忽暗,整個人似笑非笑,「如果我們在骷髏城查到一家製毒工廠,發現這就是毒品的源頭,而且它還處在死囚營的庇護下,這個理由足夠我們收回募兵權嗎?」
李瞬笙劍眉皺起:「骷髏城的毒販早就被洛憂斬盡殺絕,有幾個大毒梟的腦袋至今還掛在城門樓上,你說的事不可能發生。」
張公博有意無意地看了一眼勇霸和無痕,對李瞬笙說:「你要相信,在這個糟糕的時代,什麼都有可能。」
李瞬笙沉默了一會,頗有深意地說:「反正我已經提醒過你別惹洛憂了,聽不聽勸是你自己的事。」
李瞬笙離開前,張公博突然叫住了他:「還有一件事,我想確認下。」
李瞬笙停住腳步,等待下文。
「關於第二次北伐,我很好奇,冷鳶把你和Lucky送去叛軍首都當人質,鷹旗軍發動總共當晚,楚臨風為什麼沒有殺了你們?」張公博緊盯着李瞬笙的眼睛,似乎是想找出什麼端倪,「那個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李瞬笙聳了聳肩膀:「沒什麼,Lucky長得可愛,楚臨風心軟,他下不去手。」
「撒謊。」張公博冷笑一聲,說,「楚臨風是個無能之輩,但絕不蠢。」
李瞬笙笑眯眯地說:「那你要不找他本人求證一下?」
張公博沉默了許久,深邃地說:「總有一天,我會查出來的,小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