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安城夜鶯酒吧,這裏張燈結綵,佈置已經與以往不同,因為逼近年關,所以換上了更為紅火的裝飾,這些中式飾物與原本的中世紀海盜風格交融在一起,倒也別有一番滋味,裏面熙熙攘攘,非常熱鬧。筆神閣 bishenge.com
洛憂也不知是什麼時候養成的習慣,雖然他並不喝酒,也不是喜歡湊熱鬧的人,但在軍營里閒了還是會跑來這裏坐一坐,一是可以聽到很多有趣的情報,二是這裏的食物確實做得不錯。
這一個夜晚,洛憂倒是在酒吧里碰到不少人,常年混跡於此的鐵牛和琪琪就不必說了,他還在這碰到了莫謙,葉梓蕭等一干來玩樂的新兵,甚至連上次送自己進城的荒野車隊隊長廖強都在。
這些人原本互相併不認識,之間也沒有什麼交集,但因為都有洛憂這麼一個中間紐帶,他們自然而然地坐在了一起,再加上都是熱血漢子,杯酒下肚沒一會就勾肩搭背聊開了。
「哈哈哈,廖強兄弟,你這命可真夠大的。」鐵牛大笑着搭着廖強的肩膀,搖晃着他說,「還好那天你們把肉給了這匹狼,否則他能把你們全吃了。」
廖強的身材並不高,跟鐵牛對比起來就像一隻小雞,他一臉劫後餘生地感慨道:「哎呦,你可別說了,那天真是嚇死我了,你是不知道啊!洛憂這小兄弟,打盹都要拿槍指着我,我那車開得叫一個心驚膽戰,後來還好是把這位爺送進來了!」
「知足吧!多虧沒打起來,否則你們一個都別想跑!」鐵牛咕嘟咕嘟喝乾了一大杯啤酒,爽快地長出了一口氣,「你是不知道啊,就前些日子軍區動亂,巨猿上校知道吧?平時沒事就上街打人那個,硬是被洛憂這小子手撕了!」
廖強是個市儈中人,為人處世圓滑得很,這種大事他早就從小道消息聽說了,不過此時為了配合鐵牛,他還是假裝震驚的「哇靠」了一聲,豎起大拇指說:「真他媽牛!巨猿那狗東西,就該死!上次還看他在街上打小孩,這狗日的,見誰都打,死得好!」
「以後不會有這種事了!」鐵牛一邊招呼服務生給自己倒酒,一邊哈哈笑道,「這次空降過來的指導員,我早就聽說過了,是鷹將手底下的一個心腹,有這種人物壓陣,絕對給臨安這一畝三分地鎮得死死的!」
「上次遠遠看了一眼,哎呦,一米五幾的小不點,個子矮還貧乳,不知道有什麼好的。」一旁的琪琪突然湊到了莫謙邊上,有意無意地晃了一下自己的大胸,曖昧地說,「你說對不對呀,小弟弟。」
「額...對...啊!不不不,我不能暗地裏說長官壞話!」莫謙一個大男孩哪見過這種軟玉溫香,又想偷偷瞄一眼,又想保持正襟危坐,顯得十分滑稽。
周圍的人都笑壞了,和琪琪玩的熟的人也早習慣了這姑娘水性楊花,她也算是一個非常明智的人,知道自己這輩子肯定勾搭不上洛憂,很乾脆就換了目標,沒有一般小姑娘的那種扭扭捏捏要死要活。
「不過這話又要說回來。」鐵牛愁眉苦臉地看着手中的啤酒,嘆聲道,「現在經濟真是越來越吃緊,手裏的鈔票貶得一天比一天快,這酒都要喝不起了。」
廖強悶悶不樂地說:「可不是嘛!聯邦那幫龜孫子,這一套玩的是真狠,明里不跟你打,暗地裏各種使壞!我們車隊也是,運貨的薪水沒漲多少,物價一天比一天高,再這麼下去,飯都要吃不上了!」
「政治滲透太嚴重了,《共和聯邦互助條約》從長遠來看真的是敗筆。」出身軍人世家的葉梓蕭雖然年輕,但從小耳濡目染軍政,自然比同齡人老道了許多,此時發表了自己的意見,「現在那麼多的共和將領,一大半都和聯邦那邊有曖昧關係,劉少將不就是這樣,我們查出他跟聯邦有大金額的私下經濟往來,這肯定不是個例。」
「哎,咱們這面先烈用血染紅的赤旗,就給這群畜生洗白了。」鐵牛重重地嘆了一聲氣,義憤填膺地說,「遠的不說,就說這一次北伐,拂曉城要鬧獨立,併入聯邦這事,你們都知道吧?」
廖強拍桌子說:「那當然!聽說當時都開始獨立公投了,真是氣死人,這些平民還知不知道自己是共和子民!」
「思想被蠶食得太嚴重了,我聽說那邊很多人已經開始厭惡自己是共和之輝公民,一心想要獲得聯邦公民身份,平時對自己孩子的教育都是這樣,讓他們羞恥於自己的身份!有時候,戰爭還真不僅僅是坦克大炮,思想也是一種。」
「再過兩天冷鳶上將要出行拂曉城,希望這次出面可以震懾住那邊的獨立勢力,可不能讓他們起了這個頭,不然共治區域的城市還不得全鬧翻了。」
眾人的討論,洛憂並沒有參與其中,只是靜靜地聽着,不過提到拂曉城的時候,他倒是想起了不少事,自己和這個城市也算有一段回憶,雖然並不美好,但卻是印象深刻,拂曉隊也好,死戰骨龍也好,又或者是...那個吻也好...
洛憂這段時間一直都有給未來的賬上打款,用來支付給小紫的醫療費,不過以軍隊的薪水和補貼還是遠遠不及,他準備找個時間去黑市變賣一下立方體物品,一次性把尾款付了,他也就不再虧欠紫蘇什麼了。
至於拂曉城這個城市,洛憂並不是很想回去,雖然那是他第一個進入的城市,但並沒有什麼歸屬感,而且他也不知道如果自己再次見到紫蘇,該說些什麼。
洛憂現在對紫蘇的感情有點奇怪,想見一見她,又不願見她,更不知道對方在自己心中算是什麼一個定位,最後就只有這麼拖着,也不知道會拖到什麼時候。
算了,這種事,時間會給答案的。洛憂這麼安慰自己。
只是不知,她可一切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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