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說話還好,一說她哭得更厲害了,在深夜簡直聽得人頭皮發麻,把聲控燈都吵醒了。筆神閣 bishenge.com
「鵬哥···你說他憑什麼···」趙玉的聲音中滿是哭腔,不時還抽噎一下,聽得人心頭堵得慌,「我對她那麼好,他憑什麼啊···」
我沉默了一下,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
因為情緒激盪到這種地步,言語根本沒有價值,行動才有意義。
但我始終沒有做什麼,害怕像對陸琪琪那樣,錯誤的時間給了她錯誤的安全感和依賴感,更給出了一種錯誤的信號。
「你在這哭,林師賢會聽到的。」我簡短開口。
這句話簡直有莫大的殺傷力,她猛地站了起來,捂住口鼻。只是一雙眼睛還在水汪汪地滴落眼淚,又哽咽地說道:「對,我不能讓他聽到我哭,不能讓他看不起。」
「走吧。」我心頭嘆了口氣,抽了口煙,帶着她從樓梯下去。
她一路抽噎個不停,也就是現在深更半夜的沒有行人,不然鬼知道有多少人以為我是個渣男,幹了什麼對不起這個姑娘的事情。
深夜的風很清爽,莫名地就讓人想做深呼吸,緩解一下心裏的情緒。
我讓她在小區的長椅坐一會,去買了兩瓶飲料,和她碰了一下,就當是乾杯了。
趙玉像是個撒嬌的小姑娘一樣,一邊哭一邊說為什麼不是酒,她要喝酒。
雖然我知道很不合時宜,但看到她這麼傻乎乎的樣子,竟然覺得很可愛。
「不能喝酒,要出事。」我笑了笑,在她身邊坐下,中間卻隔了兩個巴掌的位置。
我可以當爛好人,也可以拿她當妹妹看,再麻煩也都是我的選擇,就當是我特麼活該好了。
但有了前車之鑑差點內疚終生,我決定必要的距離和避嫌還是應該的。
尤其是酒這個東西,打死我也不敢亂喝了。
趙玉哭得稀里嘩啦的,借着情緒就跟我傾訴起來,越說越激動,越說哭得越厲害,簡直控制不住自己。
我也只能默默當一個傾聽者,等到她說得告一段落,才張了張嘴準備說話。
但想了想,我覺得光是說不行,乾脆輕聲唱了出來:「分手快樂,祝你快樂,你可以找到更好的···」
趙玉被我的操作驚呆了,哭都忘了,直接就給了我一拳:「有你這麼勸人的嗎?」
我笑了笑,問她:「哭夠了沒有?好受一點了吧?」
「沒有。」趙玉回答得斬釘截鐵,然後「哇」的一聲又哭了,都不帶醞釀和猶豫的。
我真的快崩潰了,徹底敗給了她。
她像是沙漠中出來的乾渴旅人一樣,幾口咕咚咕咚把飲料喝光了,讓我暗自慶幸沒有給她買酒。
不然等她醉倒了,我的麻煩就更多了。
趙玉看了看手機,非常刺耳地笑了一聲,猛地將手中的飲料瓶狠狠砸了出去。
在寂靜的晚上,那聲音顯得特別清晰。
我無奈地起身,把那個飲料瓶子撿起來,扔到垃圾桶,然後再坐了回去。
趙玉一個字都沒說,只是突然把手機屏幕對準了我。
我看了一下,是林師賢給她發過來的微信消息。
開始還比較正常,問趙玉現在在哪裏,他過來找她。然後就是一些道歉和請求原諒的話,說他是一時衝動,以後再也不會了云云。
「多少次一時衝動了?你還信嗎?」我看得無語,隨口問了一句。
渣得真徹底啊,大概是看着趙玉天真就好欺負。以前一步步過分的行為都被她默許了,所以才猖獗到了這樣的地步,認為趙玉不會離開他吧?
「你看後面。」趙玉深吸了一口氣,鼻子都哭紅了。
我翻了看後面,已經徹底不想說話了。
後面林師賢又徹底曝露了。因為趙玉遲遲不回復他,他又問是不是在和我幹壞事。
諸如「你們是不是背着我在約會?」
甚至還說「玩得開心點,回來別忘了給我講講事情經過啊!」
我不想再看了,覺得傷眼睛、毀三觀、敗綱常,將手機給趙玉推了回去。
「怎麼說?」我直接問她的想法。
我心裏暗下決心,如果趙玉這樣都還願意傻下去,那我就真的不管了。
作為同事和朋友,我已經仁至義盡了。
趙玉幾乎是從牙縫中蹦出來的聲音:「分手。」
我總算鬆了口氣,心想她總算是想明白了,真特麼不容易。
又沉默地坐了一會,趙玉突然夾緊了修長的雙月退,有點不好意思地開口:「鵬哥,我想上廁所。」
「那你上唄。」我有點無語,這還用打報告的嗎?
「我不敢回去。」她猶豫了一下,搖了搖頭。
「走,我陪你。」我無奈起身,心想叫她前面喝這麼狠。
但趙玉執意不上樓,說給她點時間,現在她還不想看到林師賢。
然後她做了一個特別讓我意外的決定,在綠化帶解決······
「你瘋了?」我難掩心中震驚。
「怕什麼,又不是沒在外邊幹過。」趙玉回答得乾脆,還讓我在旁邊望風。
我也是醉了,只能看着她鑽進綠化帶,背對着她看向四周。
我身後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隨後便是一陣嘩嘩的水聲。
光是想到那個場面,我就覺得不得了。簡直脖頸僵硬,想回頭看上那麼一眼。
等到她說好了,我才轉過身。
看着綠化帶那一汪清泉,我心裏湧出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對我是不是···太不避諱了?
又在她們小區吹了一會冷風,我覺得自己快熬不住了,必須要去睡覺了。
但特麼現在這個樣子,總不能讓我睡長凳吧?
我正準備跟趙玉商量一下這個問題,突然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看來電顯示是陳安琪打來的。
我對趙玉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接起了電話:「喂,老婆。」
陳安琪的聲音帶着濃濃的倦意:「老公,你怎麼還不回家啊?是又出現什麼情況了嗎?還是你在外面鬼混啊?」
「沒有的事。」我輕輕笑了。
但我沒想到的是,趙玉聽到突然一下坐到了我身上,對着我的要害扌握了一把。
「啊——」我吃痛之下,忍不住發出一聲夾雜着愉悅和痛楚的聲音。
「老公,你在幹嘛?」陳安琪的睡意像是清醒了不少,語氣不善。
臥槽——
趙玉這姑娘一直挺乖巧的啊,怎麼今天這麼不講道理,還恩將仇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