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踏馬捶死你!」我沖王虎怒吼一聲。一筆閣 www.yibige.com
顧不上他,我直接看向前座開車的男人,讓他立即調頭去醫院。
但司機卻沒有回應,反而是王虎把我拽回了座位,臉色陰沉道:「你聽我說,你現在不能去!」
「那是我老婆,我特麼自己老婆進醫院了,還不能去看她?!」我真的是氣到發笑,不知道這是什麼狗屁邏輯。
「要麼停車讓我下去,要麼立即調頭去醫院!」
面對我有些失控的情緒,王虎直接兇狠地給了我一拳:「老子該慣着你嗎?啊?」
「周國鵬你踏馬搞清楚,老子剛剛救了你一命,你有什麼資格跟我指手畫腳?」
聽到他這一番話,我突然被噎住了,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王虎繼續說道:「不讓你去是有原因的,你冷靜點聽清楚。」
「江安寧主動要和山哥聯手,山哥答應了。」
「現在你老婆那邊,是江安寧的人在照顧,山哥的人在保護。」
「江安寧提過一個要求,就是不讓你去見她。他說你做的有些事讓他很不爽,現在都還不待見你。」
我抓了抓頭髮,當然知道江安寧所說的事是指什麼。
老子踏馬是犯了錯,這我沒法否認,但管你江安寧什麼屁事啊?!
草泥馬,跟老子搶老婆是吧?
想到這裏,我直接煩躁地沖王虎問道:「江安寧去照看我老婆了嗎?」
王虎古怪地看了我一眼,搖頭道:「你放心,他沒有去。」
「江安寧說她惹了李剛就已經很麻煩了,不想再和她走得太近,讓他的其他仇家盯上陳安琪。」
這一點顧慮,似乎江安寧之前也提過。
在李毅山生日聚會的時候,他也沒有和我們夫妻有過交談,似乎就只是泛泛之交一般。
只是江安寧和李毅山竟然聯手了,山哥如果知道自己老婆和合作夥伴糾纏不清,會不會想殺人?
「我老婆到底怎麼受傷的?傷勢到底又怎麼樣?」我深深吸了一口氣問道。
「兩刀,都捅在肚子上。」王虎的眉頭跳了一下,「不致命,也沒有傷及重要部位,不過必須修養一段時間。」
「大街上被水果刀捅的,兇手是個有磕了藥的人,曾經進過戒毒所。」
我覺得呼吸有些困難,光是腦海中浮現出來的畫面,便讓我心如刀絞。
陳安琪只是個女人啊!
在大街上被人捅了兩刀,那會是怎麼樣的痛楚,心裏又該是何等的恐懼和害怕?
我攥緊了雙拳,在監室里留的長長指甲嵌入了掌心的血肉,傳來一陣刺痛感。
「兇手呢?」我壓抑着自己心頭的怒火,但殺人的心思都有了。
「死了。」王虎吐出兩個字。
「死了?」我覺得很難以置信。
「呵呵,結案的結果是吸食了過量的特殊致幻藥物,跳進府河自殺了。」王虎微微眯着眼睛,似乎有着某種特殊的含義。
我心頭一震,忍不住問道:「你們動的手?」
「別胡說,」王虎矢口否認,「他自己神志不清了要跳河,關我屁事?這種事情可開不得玩笑,人命關天,別給我扣罪名。」
事情的真相我無從得知,有可能是真的跳河了,但也可能有王虎他們的「幫助」。
不論是哪種真相,相信都不會有人說:「他不是自殺,是我把我扔到河裏淹死的。」
總之,那個兇手死了的確是大快人心。
想到兇手,我立即聯想到了李胖子那群人。
對趙玉做出這麼喪盡天良的事,也不知道我走關係拜託的分局長,有沒有把他們「安排得明明白白」。
我立即拿出手機,發現在我進看守所的時候就被警察關機了,現在打開都還有將近一半的電量。
我給那個局長發過去微信消息,問起他李胖子的情況。
「唉,李胖子可能是覺得後半生在監獄渡過太難受,想不開了。」
「前天晚上就自殺了,當時是深夜,警方也沒有發現。」
「還有他的幾個同夥,在監獄裏也不知悔改,在操場上和人發生了流血衝突。」
「有三個人受了重傷,搶救回來兩個,有個被一群犯人活生生打死了。」
他輕描淡寫的幾段文字,卻讓我感受到了沉甸甸的厚重感。
因為背後的寓意,是幾個罪惡滔天的罪犯,終於結束了黑暗的一生。
「監獄果然夠亂。」我這樣回復,配合着他的意思。
不管背後有沒有什麼特殊的運作,都要相信羅局的說法。
「是啊。」
「雖然獄警一直在極力避免這種事,可裏面的人實在不安分啊。」
「唉。」
從字裏行間中,羅局還表現出一種極其惋惜的感覺,似乎在質問這些人為何不懂生命的可貴。
隨後他便是話鋒一轉,說起他老丈人很想念我,希望我生日能到場。
「你特麼入戲也太深了吧,老子特麼都沒見過你老丈人好吧?!」
我心裏暗自腹誹,但卻回復道:「實在有事來不了啊,你給我個地址,我給老人送個禮物。」
「那不行,太客氣了。你一定抽空到場就對了。」
羅局發完這條消息,緊跟着又發來一個詳細的地址,以及姓名和手機號碼。
這不完全就是收貨信息嗎?
表面說着不要那麼客氣,做法卻很誠實啊。
我覺得一陣頭痛,只回復了一個「好」字,便結束了聊天。
我抹了把臉,還是覺得心頭很煩躁,全是陳安琪的影子。
「虎哥,你告訴我,我老婆在哪個醫院。」我還是沒忍住問道。
「我不知道。」王虎一口咬死回答。
我覺得作為李毅山的左膀右臂,手下還派了人去保護陳安琪,不可能不知情。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李毅山刻意和他叮囑過。
從種種跡象來看,李毅山讓他往東,他絕不會往西。
坐在寶馬三系的後座,我覺得特別諷刺,莫名地就笑了。
自己老婆出事住院了,我作為老公偏偏不知道在哪。
在看守所那點作威作福的老大感覺,出來竟然這麼快就消散得一乾二淨。
「在看守所裏面的感覺比家裏面感覺好多了。」
原來是這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