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人活一張臉,樹活一張皮。燃武閣 m.ranwuge.com
就算龍宮獨立於修士體系之外也還是要臉的,兩個龍王跑神符門給一個內門弟子提親,傳出去他們還混不混了?
畢竟不是神符門那種除了張百熙之外大家都不怎麼在意名聲的逗逼。
話說回來,難道堂堂龍王就非要在神符門這一棵樹上吊死嗎?整個東神州那麼多門派,再去找別人問問不就行了。
這還真沒轍。
龍宮因為被摧毀過一次,對許多修士都抱有強烈的戒心,只有少量得到龍宮信任的修士才被允許進入。
這也就導致他們跟其他門派的來往很少,關係不能說差也不能說好,只能說是點頭之交的級別。
要是人緣特別好,哪用得着作為三太子的敖三滿世界溜達混臉熟。
能找上神符門還是因為造化仙人那層關係,貿貿然找別的門派說提親,怕不是腦子被驢踢了。
實際上就算不結親,龍宮真有難十大也不會坐視不管,畢竟龍宮對於東神州還是很重要的,但龍王們還是覺得不夠保險,把別人的孩子變成自己女婿才放心。
女婿也算半個兒嘛。
白跑一趟讓東海龍王十分怨念,怎麼好事兒都讓你們這幫大空派的死鬼佔了?
不過西海龍王倒是沒放棄,繼續跟張百熙研究這事兒,反正不是一夫一妻制,只要當事人願意,娶幾個都是沒問題。
張百熙看着盧謙跟林小哥兒長大的,哪能不知道這倆人啥個性,只好推脫說等孩子回來問問他們的想法再議。
這事兒總算告一段落。
敖三當然不會跟秦梁說龍宮這邊提親失敗碰了個釘子,而是委婉的說:
「林道友性格隨和很好相處,但他是個極為重感情的人,秦掌門可千萬別勉強,弄巧成拙反而不美。」
重感情是好事,不用擔心真有難的時候人家甩手不管,問題就在於怎麼搭上這個感情了。
「多謝敖公子建言。」
敖三見這邊也沒自己什麼事兒了,行了一禮調頭告辭。秦梁則站在祖祠前,看着祖宗排位腦子裏想了一大堆,好像希望祖宗顯靈給點提示似的。
最終他一跺腳,叫來弟子。
「小姐現在在哪?」
「回稟掌門,應該在回來的半路上吧?」
神機門是遊歷盛會的加盟門派之一,當然也有資格派人參加。
「你去通知青青長老,讓她駕雲趕緊帶小姐回來,等不及慢慢走了。」
「是。」
林天賜此來想要解除婚約,秦梁明白。但這事兒還是有迴轉的餘地,連正主都沒見就說拉倒是不是有點太早了?萬一人家兩個小年輕看對眼兒了,這不就成了嘛。
不說別的,秦梁對自己閨女的外貌還是很自信的。
——雖然除了外貌以外,別的地方一點自信都沒有。
至於不成?
那就痛快的算了,就像敖三說的勉強不來,弄巧成拙反而會讓林天賜對神機門產生惡感,不如仗着親戚的身份將來多走動走動,效果也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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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哥兒不知道別人腦子裏有多糾結,他都夠糾結了,光想怎麼跟秦梁說解除婚約這事兒他就琢磨了一大堆腹稿。
不過既然看到宣紹陽,現在還是先敘舊比較重要。
冉青蓮很識趣的沒有去打擾人家師兄妹敘舊,自己回房休息去了。
而宣紹陽剛一落座,就問道:
「天賜師兄,這大半年你跑哪去了?」
林小哥兒被丟去西方的這大半年,可把小夥伴們給急壞了,因為林天賜在外遊歷,時不時就有消息通過仙商傳過來。
可從三界圖的直播之後,林小哥兒大半年一點消息都沒有。
別說在山上等信兒的阮家姐妹和吳大壯,宣紹陽在外遊歷也打聽了一路,要不是張百熙叫他們安心,小夥伴們還以為林天賜出了什麼意外。
要說意外,倒也算吧。
反正去造化仙人和張百熙也沒說過去西方的事情不許告訴別人,借這個機會林小哥兒足足灌了兩壺茶才把大致過程說完,連利空神劍決的事情都沒隱瞞。
「西方啊……聽起來有點嚮往。」
宣紹陽也對西方很感興趣。因為通州乃天下樞紐,不論南來北往都要經過此地,從西方來的行商以及他們帶來的商品宣紹陽肯定見過,自然也就對產地多少有些好奇。
「快別嚮往,那地方連個可口的飯菜都難找,反正等我御劍飛行以前是不打算再往西方跑了。」
這一點在林天賜看來是不可饒恕的,他跟着雷迪希婭他們旅行,也免不了吃肉乾加蔬菜乾煮出來的肉湯配麵包,那是真的難吃。
說起來,雷迪希婭他們似乎也打算來東神州,一切順利的話,1~2年以後,林小哥兒應該就會在神符門見到他們。
到時候領着他們逛東神州,再來一遍美食之旅,而且沒有遊歷盛會的煩惱,咱就是衝着吃的去的。
林天賜想的美滋滋,口風一轉又道:
「溫竹溫玉的事兒,你聽說了嗎?」
「聽說了,有次聯繫師傅,師傅告訴我了。」
宣紹陽嘆了口氣:
「我的練心還是沒練到家,因為這事兒出手太重,可能惹上了仇家。」
「什麼仇家?」
「在鐵劍門的時候碰上了劉安,我因為溫竹溫玉的事兒一生氣,打得太狠了,一點臉面都沒給他留。」
也算劉安倒霉。
林小哥兒滿不在乎的揮揮手:
「那孫子沒啥本事,揍就揍了,我之前也在玄雲宗撞上他了,結果又被我收拾一遍。」
劉安是真的倒霉……
宣紹陽也懶得聊劉安的事情,那傢伙過於目中無人,他在外面遊歷也是這個德行,能討人喜歡就怪了。
「溫竹溫玉半年多前就築基了,我也正是那時候聽說這事兒。」
「她們知道自己那看似慈祥的爺爺其實是個狗幣了嗎?」
宣紹陽哭笑不得道:
「天賜師兄,你這措辭……」
「準確又別致?」
「行吧。」
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林天賜,宣紹陽很快揭過這茬道:
「應該是知道了,我聽說她們想請師父賜道號。」
也就是說想要徹底拋棄原本的姓名,跟阮家劃清界限。
這點倒是在預料之中,宣紹陽隨即又道:
「其實我也挺想讓師傅賜個道號。」
「你爹挺好的呀,用不着斷了吧?」
宣紹陽確實想跟老家劃清界限,她從宣舞陽改名宣紹陽就是為表決心。但真到了要斷的時候,又有點猶豫。
「反正就是早晚的事,而且我也沒說要拋棄舊名,只是額外有個道號將來說出去也比較正式。」
有道號又不見得非要丟了原來的名字,就跟個稱號似的。
像他們的大師姐卓臨仙,不就被道友們送了個神符一劍的名號嘛。
聽宣紹陽這麼說,林天賜也有點動心,畢竟他的名氣會越來越大,到時候被安上個神符一磚……
不如先請造化仙人或張百熙想個道號,免得掛上神符一磚這麼臥槽的名頭。
「那大壯近況如何?」
說道吳大壯,宣紹陽稍稍沉默了一下道:
「大壯……很艱難。」
果然如此。
同時入門的幾個人里,吳大壯的資質是最差的,經脈一般,各方面的天賦也都非常一般,腦子還不夠用,天資愚鈍。
林小哥兒跟宣紹陽這邊遊歷盛會都走了一圈,阮家兩姐妹也完成築基,就吳大壯還在練氣的階段原地踏步。
修行是自己的事情,若有疑惑,不管是小夥伴們還是師傅長老都會給予指點和幫助,但能否成功還是只能看自己。
林天賜拍拍宣紹陽的肩膀,寬心道:
「我跟大壯談過,他沒有放棄就是好事兒,咱們就等他勝利的消息吧。」
宣紹陽點點頭:
「也只能如此了。」
正要問問宣紹陽這一路走來的見聞轉移話題,林天賜突然發現宣紹陽腰上居然掛着兩把……劍?
其中一把很正常,寶光內斂,應該是下山之前張百熙給的仙劍。
而另一把說是劍也太勉強了。
它的劍柄就是個鐵棍兒,沒有纏上布條麻繩或用木頭做個改善持握手感,護手的位置應該用鐵或銅來做,但也完全都沒有,看起來就像是一把打造到一半的劍。但它居然被裝在一個特別豪華,上面鑲着寶石和玉片,一看就價值不菲的劍鞘里。
不過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林小哥兒怎麼看怎麼覺得有點眼熟。
反正跟宣紹陽也沒什麼顧忌,林天賜直接問道:
「你那把劍是怎麼回事?」
宣紹陽一愣,隨後露出頭疼的表情:
「我也不知道具體是怎麼回事,大概我是被這把劍給纏上了吧?」
解下劍鞘,把它放在桌上。
「也就是年前的事情,我在城裏打算給仙劍挑個劍鞘,結果不知從哪飛來一把劍坯,把新買的劍鞘給佔了。」
年前加劍坯,這兩個關鍵詞喚醒了林小哥兒在天劍派的記憶。
說起來,那時候好像有個太陽鐵的劍坯不見了蹤影……
林小哥兒抓起劍,打算抽出來看看。
但剛拿起來就感覺劍鞘熾熱無比,燙得他趕緊鬆手,掌心都燙紅了。
不過這一動作也讓劍從劍鞘里劃出來一截,露出溫暖如太陽般柔和的光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