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眾人一聽這喊聲,連忙紛紛望去,見正是張遼,不由都是面色一變。
「張將軍你才剛包紮完畢,豈可輕易下榻行動,這行軍大夫明明早有吩咐,你!」高覽急是迎去。張遼英眉一豎,喝聲就道:「如今正是兗州危急時刻,這牽連的不僅僅是我馬氏的存亡,還有數百萬百姓,與這比起來,區區小傷,何足掛齒!!」
正聽張遼中氣十足,眾人聽話,無不露出感動、敬佩之色。王朗見着,暗暗搖頭:「文遠這孩子雖然意志過人,豪氣雲天,但就怕他太過強撐,以致性命不保啊!」
想到這,王朗忽然神色一震,急凝色道:「不瞞文遠,適才泰山傳回急報,昔日圍繞在泰山一帶的賊子,又有死灰復燃之勢,正糾集人馬,想着趁此番兗州之危,搶掠奉高城,眼下奉高城內,人心惶惶。再者,眼下戰事糾纏至今,兩軍相拼甚乏,兩軍士氣亦不如以往,依老夫所見,倒不如趁此撤回奉高,一來震懾賊人,二來也可讓兵士歇息,三來就算劉備率兵來犯,我等亦可據城而守,豈不是好?」王朗疾言厲色,此言一出,高覽、文聘等將皆是頗為應同,紛紛應和。
「這些賊子竟敢趁火打劫,侵犯奉高,待我回去之後,絕不輕饒!!」張遼聞之一怒,獅眸瞪得斗大,旋即依從王朗所勸下落號令。
卻說兩日過後,這夜在劉備營帳內,細作剛是稟報完畢。劉備聽罷,不由疑聲吶吶道:「這回卻不知彼軍撤走是真還是詐?」
劉備話音一落,眾人不由下意識地都把目光投向了新任的軍師徐庶。徐庶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道:「據兩日前各將士的稟報,那張遼先受先登軍所創,又與三爺一番拼死搏殺,怕是受了不輕的傷勢。張遼在馬氏軍系中的地位極高,但若他有個萬一,必定使得馬家各部人馬士氣一落千丈。因此,若以穩重為見,彼軍眼下最好的選擇自是撤回奉高,據城而守。而這兩日裏,每逢夜裏,張遼軍都有部隊押解輜重離去。如此看來,十有ba九,張遼這回是決意撤軍了。」
「哈哈哈~!!那還等什麼,軍師還不下令,俺立刻就率大軍前往廝殺!!」張飛聽了,不由振奮,扯聲吼道,但他卻全然沒有發覺,在他身旁的一干將士,聞言都是難以提起精神,不少人更露出疲色。
卻見徐庶聽話,眉頭微微一皺,搖頭道:「不可。當日我軍折損比賊子更要厲害,並且還折損了張燕一員統將…」
「那軍師的意思,莫非是教我等眼睜睜地看着賊子撤回奉高,而毫不舉動?這豈不!」張飛心頭一急,聲音也不由變得響亮起來。這時,劉備立刻投眼朝着張飛一瞪,張飛怯之,馬上收斂起來。
兀地,徐庶卻又燦然一笑,道:「三爺體格成天獨厚,體力充沛,我軍雖不能大舉掩殺,但卻可靠三爺去取那張文遠的首級,但若成功得手,萬事無休矣!」
徐庶此言一出,張飛立是心花怒放,大笑道:「哈哈哈哈,這話中聽,軍師儘管吩咐就是!!」
劉備聞言,倒是面色一緊,忙道:「軍師,我家三弟脾性急躁,就怕他不夠謹慎,反落敵人埋伏。」
「呵呵,主公不必多慮。三爺其實面粗心細,你大可放心。」徐庶笑臉可掬,但眼光卻十分凌厲,好像能看透人心一般。張飛聽話,也報以燦爛一笑,只不過他笑得倒是有些罷了。
「竟然軍師都如此說了。那麼三弟你務必小心,切莫貪功急進。」劉備聞言,把頭一點,卻也不忘再提醒道。
「嘿嘿,好叻!大哥你儘管放心,就等着俺把那張文遠的首級獻給你罷!!」張飛精神抖擻,震色應道。旋即,徐庶便教張飛如此如此,開始調撥起來。
於是一夜過去,這日剛是黎明時候,在張遼軍營內,張遼以及其麾下一干將士卻早早已經起來了,此下正在商議。
「文遠,因數日前的大雨,泥路難行,我軍輜重隊伍不過撤出十數里外。你看撤軍之期,要不要再延後一些?」文聘沉色而道。張遼聽了,面容一肅,道:「若是延後,就怕彼軍會有所發覺。這樣,仲業你先取一軍趕往保護,兩個時辰後,我便下令全軍撤走。」
文聘聞言,沉吟一陣,又見張遼主意已定,便也頷首答應下來。
不久後,文聘引兵先去。各將士也紛紛整備各自兵部。兩個時辰後,張遼親自率軍棄營正式撤走。
而據斥候連番來報,劉備軍似乎還未發覺,按兵不動。張遼心想劉備部數日前傷亡比自軍還要嚴重,恐怕也放棄了追擊,遂是放心行走。
漸漸地到了晌午時候,一路下來,都是安然無恙。就在此時,忽有將士急趕來稟報,說有一彪快騎正往奇襲自軍輜重隊伍,文聘正率兵攔截,據說領兵之將更是那猛人張飛。
「不好!那張飛武藝不遜色於呂布,並且兇猛彪悍,仲業恐非其敵也!!」張遼腦念電轉,連忙一震神色,便要拍馬趕往救援。這時,高覽策馬快速趕了上來,疾聲喊道:「將軍你傷勢未愈,還是讓末將前去救援罷!」
「不!這張翼德!!」
「將軍!!你如今在我馬氏的地位今非昔比,馬氏可以無我高伯陽卻不可沒有將軍你!!何況那老子也早想會一會那張翼德了!!」高覽振聲怒喝,一時氣勢甚猛。就連張遼也被他驚得露出幾分異色,下意識地頷首道:「竟然伯陽有此決意,那一切靠你了!」
「好咧!!將軍儘管放心交給我便是!!」高覽聞言,眼睛精光一射,旋即一拍戰馬,引着麾下部署飆飛而去。
與此同時,在另一邊,文聘正引兵部與來襲敵人廝殺。孰不知,兩方人馬混戰不久,敵軍便倉促撤去。文聘面色一緊,立馬拍馬追往一看,見那指揮兵部的魁梧大漢雖然與張飛有幾分相像,但並非張飛。
「不好!!」文聘眼睛一瞪,便想到這大有可能是敵人的計策,連忙喝令麾下不要追擊。
「將軍,我等正要掩殺,你為何卻忽然把我等喊回?」一員將士不解問道。文聘面容一變,帶着幾分急色答道:「那來襲的人馬不過只是個誘餌,其中細節,我來不及與眾人細說。總之,張將軍有危險,快隨我救往!!」
文聘說罷,立是縱馬衝起,眾人聽了都是面色一變,連忙紛紛追隨。
而就在文聘察覺不妙,急望救援的同時。話說高覽不知敵部已然撤走,正往去救。就在此時,忽然路旁殺聲陡起,高覽急於營救,一時不料,反應過來時,正聽一聲震天巨吼慨然在耳邊響動,高覽急是望去時,正見一人縱馬挺矛奔殺過來。
「哈哈哈~~!!張文遠何在,三爺在此等你久矣!!」來者赫然正是張飛。高覽見狀,面色陡變,連忙抖數精神,大聲喝道:「這黑廝生猛,眾人小心應戰!!」
張飛的厲害,高覽的部署皆都曾有體會,這下見張飛驀然殺至,不禁陣腳大亂。須臾之際,張飛馳馬倏地殺入人叢,手中丈八蛇矛驟刺快搠,不一陣間,便有七、八人被其殺落馬下。高覽看得眼切,心知若不能阻止張飛,自己的軍部須臾就會被張飛殺得潰散,連忙打起精神,挺起長矛飛快迎去。
兔起鶴落之間,正在人叢內兇猛亂闖,尋找張遼的張飛,忽見一旁有人策馬飛奔殺出,氣勢甚勁,不由抖數精神,轉馬應戰。
「嗷嗷嗷嗷~~!!兀那黑廝,納命來罷!!」正聽一聲怒吼,那人赫然殺到,一矛朝着張飛面門就搠。張飛快速一閃,倏地躲過,瞪眼望時,卻見不是張遼,而是其副將高覽。
「他娘的,怎麼來了你這般貨色,張文遠何在!!?」張飛立刻面露不屑,扯聲吼道。高覽忿之,立是拍馬急沖,舞起蛇矛殺奔而上:「黑廝休要張狂,看老子取你狗命!!」
「鼠輩不知天高地厚,找死!!」張飛也是心頭有火,見高覽又是殺來,立刻擰起蛇矛便要迎擊。孰不知,高覽陡是把馬一撥,從一旁倏地掠過。張飛看得眼切,急是轉馬,怒聲大喝:「鼠輩休逃!!」
「哈哈哈,黑廝你有種倒來追我!!」高覽縱聲而笑,竟是挑撥起張飛,激得張飛環目圓瞪,咆哮連連,立又策馬狂奔追去。高覽一路逃撤,一路用語言相激,把張飛氣得滿臉通紅,哇哇亂叫。趁此,高覽的部署紛紛穩住陣腳,與張飛的兵部混戰起來。
眼看局勢漸漸轉好,就在此時,張飛麾下兩個將士急出,猛地攔住了高覽。高覽心頭一急,連忙奮力揮起長矛應戰。危急之下,高覽也發揮出超常的實力,須臾就把張飛那兩個將士擊斃。只不過,就這延誤的瞬間,張飛從後霍地追趕過來,並且其一聲凶煞氣勢狂暴涌動,嚇得高覽不禁心驚膽跳,連忙拍馬急逃。
「嗷嗷嗷嗷~~!!給我死來~~!!」只聽張飛震天一吼,手持蛇矛忿然朝着高覽後背搠去。眼看僅距毫釐,高覽猛地騎馬沖開。張飛一矛搠空,見得高覽又再逃去,氣得又是嘶聲怒罵。
「他姥姥的,好險!!剛才老子還真是命懸一線!!」高覽暗暗吶道,反應過來時,才發現自己已經冒了一身的冷汗。這下張飛的部署又開始紛紛趕來截殺,高覽急是轉馬逃命,其麾下部署看得眼切,也來救援。
就在這危急之際,忽聞殺聲陡起,正是文聘率兵奔趕來救。
「三爺~!彼軍援兵已至,莫要忘了軍師吩咐!!」張飛一個部下大聲吼道。原來在出兵之前,徐庶就特別吩咐了張飛,但凡彼軍援兵一到,就立刻撤走,不可戀戰。
「老子不殺那高伯陽,如何咽得下這口晦氣~!!!」張飛似乎不肯撤走,大吼一聲,猛地加速追擊,身後一面三頭六臂黑羅剎相勢霍地綻放而出,並且迅速地如與之融為一體。張飛還未殺到,那股極其的凶煞氣息,便已把高覽嚇得魂魄飛走,哪敢遲疑半分,連忙策馬逃命。這下,張飛氣勢恐怖,高覽的兵部都被嚇得不敢靠近。正見狂怒張飛一路馳騁,速度極快,猶如一頭無比饑渴的怒獸,而高覽則似被怒獸盯上,嚇得落荒而逃的獵物。
轉眼間,卻看張飛快要再一次追上高覽,忽聞一道震盪人心的弓弦聲,猛地響動起來。須臾之際,陡然正見一道飛矢斜刺里朝着張飛射來。
「閃開!!」張飛大怒,擰動蛇矛猛揮過去,把射來的箭矢赫然擊破。高覽趁此,再一次逃脫而去,並且快速沖往那來救的兵部。
「伯陽可好!?」
「你試試被那煞神追着到處逃亡,看好是不好!?」高覽急瞪怒目,扯聲吼道。
「哈哈哈,伯陽還有心思看這玩笑,看來並無大礙,這我倒是放心了。」文聘聞言,縱聲笑道。高覽被他這般調侃,氣得怒聲連吼。這時,一股恐怖的氣勢如同驚濤駭浪般逼迫而來,文聘和高覽陡地變色,不由都把目光投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