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說,「神仙對於世人來說是什麼呢」,我非常識趣的跟着搭腔,「是什麼阿師傅」,師傅摸摸我的頭說,「是降妖伏魔?錯,是長生不老?錯」。筆神閣 bishenge.com他環顧一周,「是普渡眾生」。我們趕緊鼓掌,我趁機拍馬屁,「師傅你真是太有覺悟了」於是我們一眾師兄弟收拾收拾要下山擺攤忽悠人了,第一次的時候我還納悶來着,師傅,你真的不是個跳大神的麼,師傅一踢我屁股,不時常出來賣賣符,算算命,賺點外快,都喝西北風阿,看着師兄弟一個個面黃肌瘦的樣子也跟喝西北風差不多了吧,但不得不說凡人真是好騙,明明是餓成皮包骨,在他們眼裏都是仙風道骨的樣子,其實人家過得好的神仙也都是很圓潤的好吧,不過這麼一想我就想通了,為什麼凡人對道士阿神仙阿都是一副仙風道骨(營養不良)的印象,廢話,混得好的誰出來擺攤阿。當然也不全都是壞事,畢竟總有幾個懷春少女是相信有姻緣天定這回事的,於是這老騙子每次都借着那張風流成性的臉忽悠良家婦女,明明都一把年紀了還跟人家裝有為好青年,那姑娘走了之後我湊上去「師傅,怎麼樣,看出來什麼了沒有。」師傅一扶額「也就這兩日了。」,「呀,師傅,你什麼時候跟月老也有交情了,姻緣這事你也看得出來。」而後我莫名其妙的被剜了一眼「喜脈我還是摸的出來的。」噗哈哈哈,我沒忍住就笑了出來,師傅擺擺手「不說了,心好累。」我還在幸災樂禍,師傅幽幽的說了一句「三萬遍金剛經。」我捂上耳朵,「聽不到聽不到」,師傅用內連共將吼了一聲「三萬遍金剛經,現在聽到了。」我頭皮一麻,默默地點點頭,聽到了,我耳膜都要震破了,還是不要惹師傅比較好,總是我吃虧,我正盤算着這三萬遍金剛經怎麼寫,遠處就風姿綽約的走過來一個男人,師哥說我這形容詞用的不對,風姿綽約說的是女人,可我才不管呢,我讀書少能想起個成語形容就不錯了,反正在我眼裏他就是自帶鼓風機和小太陽的那種,當他一個個的走過我師兄的攤走到我面前的時候說「這么小就成仙了麼。」聲音也性感的好聽,我臉紅心跳加快,再臉紅心跳加快,後來師兄形容我當時的樣子就像是一個即將爆開的紅柿子,幸好師傅及時的踹了我一腳,要不我很難控制住自己不撲上去,我咳了一聲把心裏的小九九都壓下去「公子想算什麼。」他坐下伸出有些細弱的手腕「那就請仙人幫我看看我這纏身多年的頑疾如何能好。」我呸,我又不是大夫,你去找大夫阿,侮辱我是不是,這是我內心的獨白,可現實就是我無比狗腿的搭上了他的脈,我當然不會診脈了,樣子還是要做做的,先看了一下五行,基本上是不缺的,就是水行有點不通但也不是大問題,又看了一眼命數,要不說我眼光好呢,真是個非富即貴的主,從小生在士族養尊處優,而立之年繼承侯位,在封地終老,這命好的簡直令人髮指,我笑了笑,「公子可有不適,小仙並沒看出有何不妥。」他撤回手的時候輕掐了一下我的臉,「成親三年,內人不爭氣一直沒有子嗣,想讓仙人看看我何時能有子嗣。」不誇張的說我一口老血噴出去好麼,我真是命苦,好不容易看上個有姿有色的小帥哥居然成親都三年了,我頓時就癟了擺擺手「你回去等等,明後年就有了。」我望着他的背影還嘆氣來着,這麼好看可惜就不是我的。師傅也趴過來跟我說「小苒,不用傷心,這天下好男人多的是,你何必喜歡一個不孕不育的,一看那臉就是斷子絕孫的命。」頓時人群中爆出了一陣不厚道的笑聲,格外刺耳,我乾巴巴的笑了兩聲,師傅留點口德好吧,可惜師傅他老人家從來不知道口德這東西是什麼,不過最後還是過來安慰我「小苒,為師心情好,那三萬遍金剛經免了。」,哎,我的心情不怎麼好
師傅又出門避禍了,所以彼時我正在茶樓里喝茶,師傅拄着下巴說「為師對你好吧,走哪兒都帶着你,還帶你喝茶,你的師兄們都在家餓肚子呢。」師傅,這話你也說得出口,額,各位別誤會,覺得我師傅是因為寵愛我這個小弟子的就可以上一邊先涼快一下了,我師傅之所以帶着我。。是因為我是個小孩,或許你覺得這原因不成立,那麼你知道雜耍麼,恩,你懂了,師傅,那是我的血汗錢,你少吃點,每次跟着師傅胡吃海喝這都是我的內心獨白。台上說書的正說到將軍是如何的驍勇善戰,從窗外飛進來一隻法術做成的小鳥,也帶來了一個口信,我師傅微微一笑,起身風騷的抖了一下袍子「小苒,隨為師去看熱鬧。」我一歪頭,師傅,看你這個表情我就知道准沒好事,我可不可以不去。。
我愣了好久,久到師傅踹了我第五次我才略僵硬地說「師傅,我害怕。」幾千年的冷清以至於我非常不適應看見這麼多人,鑑於我特別喜歡用形容詞,於是我跟師傅說「這烏泱烏泱的人都幹嘛的。」師傅非常鄙夷的看着我這副慫的要死的窩囊樣子「剛才沒認真聽書吧。」阿?這都什麼跟什麼阿,他默默的摸摸我的頭「小苒,這很明顯阿,打仗。」我擦,師傅你開玩笑麼,我們站在最中間會被砍死的阿,我拔腿就想跑,結果被拎住了衣領,「你好歹也是個神仙,怕成這樣不怕惹人笑話麼。」我依舊蹬着腿拼命想逃跑的樣子「我就是怕死阿,我可不想死,師傅你放開我。」師傅輕飄飄的站在我面前「為師可沒有攔着你。」雖然我腦子不好使此時也知道提着我的這個人不是我這個不着調的師傅。我一扁嘴「師傅救我。」師傅一攤手「為師打不過。」你這張臉明明寫着四個大字,不想管你!太過分了,看來只能靠自己了,一拱手「好漢饒命。」他在我身後輕輕的笑着「還跑麼。」,「不跑了不跑了,放我下來吧上仙。」他的手緩緩地放下,就在鬆手的最後一刻,我半原形化來了一招千斤壓頂,狠狠的砸在他腳上,然後跳着躲在我師傅身後怕他報復,他只是稍稍動了動腳腕面不改色地說「簾鍾,你這徒弟教的好,還會偷襲的。」我沖他一吐舌頭「方才你也趁我不備偷襲我來着,我們扯平了。」這才看清了他的樣貌,一個頗為清秀的。。男人,之所以我說他是男人是因為他穿的是男裝,如果是女裝我也會說成是女人的,「莫不是我長得太好看,這樣盯着我。」他扯起嘴角擠兌我。突然一聲長號響「看來結束了。」我師傅說道,剛才光顧着鬧了都沒意識到正在戰爭之中,緩過神來看着一地的屍骸突然忍不住就吐了出來,師傅替我順着氣,然後一挑眉「桐另上仙是約我來看這人間慘象的麼。」,那人一打摺扇掩面笑道「你瞧是哪邊的氣數盛一點。」我師傅摸摸下巴「這一邊倒的局勢很明顯。」,「這司命還真是狠心,這般運勢也寫得出。」我師傅突然瞪大了雙眼然後極誇張的笑了出來「是容良?我就跟他說過不要得罪司命吧。」我扯着師傅的衣角「容良是誰。」那人手持摺扇一敲我頭「自然是舊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