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拉利從火車站地下三層環繞而上,通過沉悶、壓抑的地下車庫衝出地面的那一瞬間,仇美美眼前一亮,像重見了天日一樣,頓時感覺空氣都格外地新鮮。看書否 m.kanshufou.com
當自己的眼睛剛剛適應這明媚的陽光射過來的強光時,耳邊響起歐陽恆勝喋喋不休的報怨聲。
「去他娘的,閉着眼睛瞎跑,也不看看有沒有車。」
歐陽恆勝拼命地按着喇叭,罵罵咧咧地朝着火車站來來往往穿梭的人群一點點地擠過去。
火車站人流量的確大,見縫插針,像一群螞蟻圍攻一條條大象一樣,從四面八方涌過來,怎麼也擺脫不了一樣。
「一點規矩都不懂,明明是紅燈還要闖!」
歐陽恆勝再一次煽動着油門,「轟,轟,轟……」這呼嘯着的聲音,聽得讓人整個心都顫抖着,格外難受。
他挑釁式地加快速度向人群衝去,這一招還真的奏效,紅色的法拉利像一隻健壯的豹子突然衝到了一群羚羊群一樣,嚇得人群四處逃竄,紛紛避讓。
車子在黑壓壓的人群中東鑽西拐,一會兒就殺出重圍。
「哈哈哈……」
通過後視鏡,歐陽恆勝看到很多車子還困在裏面動彈不得,只有自己脫穎而出,好不得意。
一腳油門踩到底,「嗡!」一聲低沉有力的聲音再次響起,車子像射出的箭一樣,直接駛到了這個城市橫縱南北的高架路上。
緊張的局面終於平緩了下來,歐陽恆勝看了一眼仇美美,見她的臉色有些木然,於是把車上勁爆的音樂音量調小:「怎麼啦,我們的仇大小姐。」
「你應該讓一讓人家!」
「讓這些人?那你等到天黑都回不了家!」
仇美美嘆了一口氣:「jake,你變了,現在學會爆粗口了。」
「哈哈,時勢造人啊。」
仇美美望了他一眼,見他那無所謂的樣子,於是緘默不語,把目光轉向了高架路上的兩邊,居高臨下,望着一片片風格迥異的高樓大廈一閃而過。
「怎麼啦?回來了不高興?」
「你為什麼不開商務車過來,把尚有志也捎上?」
「原來我們仇大小姐是為了這個不高興啊。」歐陽恆勝好像找到了仇美美有些不開心的癥結所在,壞壞地一笑:「好,好,好,下次開商務車過來,捎上他。」
「是的啊,我和他一起回來的,你就接我一個人跑了,感覺很不仗義。」仇美美內心有點堵,但被什麼堵住了?自己也有些說不清楚,估計就是看到歐陽恆勝沒有捎上尚有志的原因吧。
「其實也沒有必要太在意。」歐陽恆勝感覺仇美美有些小題大作了:「尚有志是我們花了錢聘了他是來做事的,又不是請了一個『關公』在家供奉着的,你啊,就是心太軟,心太軟的人能幹什麼大事?」
歐陽恆勝隨着音樂的節奏在抖動着身軀,仇美美看着着,內心嘀咕着:是的,從認識他到現在,他仍舊一如既往地保持着那種活力四射、自信滿滿的狀態,他仍然是男人中精品中的極品。
想到這,內心底剛才產生的那種不快又很快從自己的腦海中一掃而光。
「這次跑到山區去,感覺怎麼樣?」
「好偏僻,好貧窮。」
「看,才幾天,就憔悴得不成樣子了,去造什麼孽。」
歐陽恆勝聽不到仇美美回話,在正視前方的空當,親妮地扭頭瞄了她一眼。
仇美美對着他苦笑了一下。
「不過看來那地方減肥應該不錯。」
「那地方是很清苦,但那裏的人還是不錯的,比我想像的要窮,但也比我想像的要淳樸。」
「淳樸?」歐陽恆勝聽到這話,很不屑地聳聳肩,一臉嘲諷:「窮山惡水出刁民,這是老祖宗智慧的結晶,放眼全世界皆準,你不會假象所迷惑了,把披了羊皮的狼當真的羊了吧。」
「真的很淳樸,這種感覺不是可以裝出來的!」
「農夫與蛇的故事聽過嗎?現在的人,特別是越窮的人,越是想錢想瘋了,什麼道德倫理都忘光了,蛇蠍心腸的很,你不要以為他們柔弱去憐憫他們,他們就像一條蛇,看似奄奄一息,一旦你的善心大發,他緩過神來,第一反應不是感恩,而是伸嘴就是咬你一口,想致你於死地。」
「你這也想得太極端了吧?」
「你忘記你的經歷了?」
「啥經歷?」
「你回國認親的經歷啊,每次談到這件事,你不是氣得咬牙切齒嗎?」
「噢。」仇美美笑了笑:「那時還小呢,可能太偏激了吧,社會上形形色色的人都有,總不能一棍子都打死啊。」
「你啊,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痛。」
「是啊,就像以前一樣,有時去一個城市遇到一個壞心眼的的士,第一反應就是這個城市差壞了。但現在想想,這種簡單的評辨標準實在是太片面了點。」
歐陽恆勝騰出手,摸了一下她的腦袋:「你啊,太善良了,你難道忘了去年被人騎車撞到了的事了?」
「噢!」
說到這件事,倒是讓仇美美的臉忍不住一紅,是的,去年的這件自行車被撞的事情,不提還好,一提起,整個人的情緒又被挑了起來……
(本章完)